0039 戳泡泡
“你一個大男人幹嘛也跑這裡來?下水前你不知道喊一聲有沒有人?”
金銳沒好氣迴應:“我怎麼知道你們在這裡?你們見了我怎麼不知道喊有美女在洗澡?”
“看看你們兩個,跑人學校的生活用水地方去洗澡,還有理了?!明天學生起來刷牙洗臉,一股子香皂洗頭精味道,還以爲被人下毒了。”
“太沒公德心了,節操敗壞!”
被金銳這麼一搶白,藍靜怡頓時輕呼出聲。
“這是生活用水,壞了壞了,怎麼辦?”
趙小萌天北女漢子,性子直爽,當即反擊,卻被金銳三言兩語就罵得不敢吱聲。
一邊穿好衣服,一邊說道:“晚上沒事別亂跑。小盆友告訴我的,白龍山有老熊,野豬還有野猴子。”
“遇見老熊死定了,遇見野豬你們兩個一準變叉燒,遇見野猴子更慘,搶了你們的衣服就跑,我看你們還有什麼臉見人。”
“一個大總裁,一個大記者,真是…荒唐!”
穿好衣服,金銳正準備回撤,趙小萌低低喊住金銳:“你等下我們要死,要真有野猴子來,誰來幫我們!”
金銳耐着性子,等到二女悉悉索索穿好衣服,回想剛纔那一幕幕,在黑暗裡不停偷着樂。
二女害怕金銳說的野猴子忽然現身出來,衣服凌亂,頭髮散披着就下來。
等到回到學校,金銳叫住二女:“你們倆腳是不是起泡了?”
藍靜怡一臉冰山樣,還在爲剛纔的事生氣,一言不發。
趙小萌點頭:“你怎麼知道?”
廢話,看你們倆走路那模樣,一瘸一拐,都快成小腳女人了,不是起泡就是被蛇咬。
“坐下!”
“躺好!”
趙小萌依言照做,睡在帳篷裡,伸出一雙大腳出來。
金銳坐下來把雙腳放自己腿上,從挎包裡拿出根牙籤挨着挨着刺破腳心的血泡。
把毛巾放塑料盆裡,倒上開水,過了一會,滾燙的毛巾被金銳從開水抓起來,略略降溫之後,飛快地將一雙玉足裹了起來。
趙小萌頓時噝噝噝的殺豬般大叫起來。
“別亂叫,別人聽見還以爲我把你那啥了。”
腳底板散發出騰騰熱氣,李月姬緊緊繃直了雙腿,死死咬着自己的毛巾,幽怨地看着金銳,眼淚止不住掉了下來。
“金銳!燙死我啦!”
聲音膩膩綿綿,嗲嗲糯糯,神態楚楚動人。
金銳大怒,狠狠給了趙小萌一巴掌:“叫你別亂叫!忍着點,還有兩次!”
連着兩次熱敷下來,趙小萌渾身都軟了,試着摸摸腳心,開心笑了起來:“好神,真不痛了,謝了啊金銳,你真好。”
輕聲細語,聲音甜膩無比,丹鳳眼眨啊眨的,深情款款,極致的誘人。
金銳擡頭看看藍靜怡:“藍董,需要我幫忙嗎?”
趙小萌在帳篷裡哼哼唧唧:“靜怡,強烈推薦,你的司機戳血泡很有一套。”
藍靜怡默默梳順頭髮,整理好洗漱用品,寒着一張冰山臉,鼻子裡抽着冷氣,一拐一拐,扭着屁股,回到自己帳篷。
那姿勢說不出的好看。
趙小萌被金銳收拾服帖,拉好帳篷,很快進入夢鄉,發出勻稱的呼吸。
萬籟靜寂,勞累的記者和雲正公司的員工早已熟睡,就剩下趙小萌隔壁、藍靜怡的帳篷裡還亮着燈。
透過燈光,藍靜怡窈窕身姿一覽無餘。
藍靜怡低下頭,心痛地抱着自己的腳,輕聲的叫痛,讓金銳看得一陣陣搖頭。
“藍董,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山上的事我們都不是有意的,就算我錯了,我給你道歉。”
藍靜怡沒回話,金銳又接着說道:“上山容易下山難,明天下去更危險,你的血泡不及時挑破,那就得困在這上面了。”
藍靜怡怔了怔,依舊不說話。
金銳輕聲嘆息,轉頭鑽到自己帳篷裡。
這時候,藍靜怡的帳篷輕輕拉開,一隻纖細的小腿悄悄伸了出來。
金銳忍不住無聲笑了起來。
藍靜怡的小腿是金銳見過最完美無瑕的。
纖細粉紅,勻稱白皙,一雙小腳柔若無骨。
握住藍靜怡小腳的瞬間,藍靜怡忍不住往後縮了縮。
“藍董,別動啊,我要戳血泡了。”
當金銳拿起牙籤靠近藍靜怡腳心的時候,那股柔若無骨的感覺讓自己忍不住一蕩。
第一個血泡輕輕戳破,藍靜怡大拇指輕輕彎曲,跟着金銳把積水擠出來,再接着挑下一個。
完了把預備好的滾燙毛巾迅速往兩隻腳上一裹。
大半個身子都在帳篷裡的藍靜怡忍不住輕吟出聲,銷魂蝕骨,金銳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連續三次熱敷,藍靜怡更是反應強烈,十根腳趾緊緊彎曲,一雙腿繃得跟比旗杆還要直。
搞定收工,金銳也累出一身細汗,戀戀不捨望着藍靜怡縮回帳篷裡。
“謝謝!”
藍靜怡低低說了這句,輕輕關閉手機電筒。
第二天中午,全體人員告別懸崖小學,校長帶着老師同學送到天梯邊揮手道別。
下山也是破費了一番功夫。
公司的幾個司機和文員望着幾百米高的深淵戰戰兢兢,記者和攝像更是嚇得發抖。
金銳理所當然又成了隊伍裡最忙的一個人。
一會跑最前面帶路,一會跑最後面幫着拿東西,一會還得扛着攝像機收錄取景。
藍靜怡是整個隊伍裡最麻煩的一個人,因爲她有恐高症。
第二個天梯時候,藍靜怡就看了那麼一下遠處,然後馬上坐地上,緊緊抱着自己,面色刷白,呼吸急促。
霸道女總裁就是麻煩,事婆。
明明有恐高症,偏偏還得跑這來,爲了作秀,也是蠻拼的。
金銳沒轍了,只好用上最笨的法子,拿着根當地人上下山用的長條帶捆住藍靜怡腰間,另一頭逮自己手裡,緊緊提着。
眼瞅着大部隊都到最後一道天梯了,藍靜怡也知道自己拖了後腿,讓大部隊等自己一個人的話,那就丟人丟大。
硬着頭皮咬着牙,藍靜怡慢慢起身,按照金銳教的法子,趴在天梯上,閉着眼,一步一步往下踩。
金銳則在上面無聊的提着條帶,看着漸漸西沉的太陽,都快被慢得像蝸牛樣的藍靜怡給逼瘋掉。
這個法子的確管用,但也就管了那麼一會。
有一階橫梯距離太高,藍靜怡踩了幾下都沒踩着,忍不住睜開眼去看,這一看,全完了。
啊的聲驚叫,藍靜怡只感覺天地間就剩下自己,孤獨無助,身子骨都軟成一灘泥,雙手鬆開,人直接往下掉。
這下可苦了金銳,幸好自己還多長了個心眼,把長條帶栓自己腰上。
藍靜怡整個人都懸在半空,只憑着一根長條帶綁着自己,傍晚的山風呼呼吹過,把身單體薄的藍靜怡吹得東搖西蕩。
下面的人全都嚇得驚叫連連,幾個膽小的員工當時就趴地上了。
金銳被藍靜怡瞬間下墜的力道一帶,收勢不住,騰騰騰連着滑了五六個階梯,反手一抓,才抓住了新援建的鋼管。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金銳狠狠爆了句粗口,擺正身子,大聲叫喊:“藍董,你別怕啊,不要亂動,按照我說的做。”
藍靜怡魂都嚇沒了,哪還能聽見金銳的話,眼看着大地在腳下晃悠,天旋地轉,忍不住一下哭出聲來,手和腳在空中胡亂舞動。
完了!
金銳最擔心的事發生了。
長條帶的受力完全沒問題,但那是在靜止的情況下。
像藍靜怡這樣活蹦亂跳,就算是專業級的安全繩也承受不起巨大的張力。
連着安慰藍靜怡半響沒有任何效果,反而讓藍靜怡哭得更厲害了。
馬蛋!
死女人就知道哭!
哭哭哭!
金銳忍不住開罵:“藍靜怡!你這個老女人馬上給我閉嘴!”
“二十八都沒人要,還在這裡裝純潔,就知道哭,你再亂動,掉下去保證你摔得稀巴爛,連驪驪都認不出你是她姐姐!”
“你特麼自己要死別連累我,我特麼還在這上面吶!我拜託你別哭了行不行?”
“你特麼再哭一句,我就把帶子給你鬆了,讓你做個醜八怪女鬼。”
下面的人聽到金銳這番痛罵訓斥,也都傻了眼。
趙小萌輕聲說道:“他真是你們公司的司機嗎?”
噼裡啪啦罵了一通,藍靜怡靜了下來,擡頭看着金銳,顫聲說道:“我怕!”
怕就對了!
“怕,你就給我把兩隻手舉起來,抓着帶子,然後閉上眼睛,我拉你上來!”
藍靜怡哪裡還有力氣去抓帶子,鼓起勇氣抓了兩次都沒抓着,一隻手抖個不停。
金銳氣得又開罵起來:“你一個堂堂大總裁,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還不如山上那羣小盆友,人隨便拉一個出來都比你強一百萬倍。”
“你乾脆死了算了。”
“現在你把帶子當做是你的簽字筆,只要你閉上眼睛,伸手就能拿到!照我的話做!”
藍靜怡被金銳這麼露骨的痛罵之後,慢慢冷靜下來,懸在半空,冷冷看了金銳一眼。
閉上眼,深呼吸,伸出手一把抓住條帶,再揮手,整個人便自站定在空中。
金銳長吁了一口氣。
大聲叫道:“閉上眼睛,不準亂動,動一下你就是頭豬。”
金銳雙手將條帶纏繞了好幾圈,這纔開始發力,將藍靜怡一點一點往上提。
下面的人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終於見到藍靜怡被金銳罵醒,也是長出了一口大氣。
眼見着藍靜怡一寸一寸上升,馬上就要到了天梯,這時候,條帶發出滋的一聲響,從中間斷裂,僅剩一點點殘餘。
金銳痛苦的握緊鋼管,尼瑪老天爺你玩我是吧。
藍靜怡也聽到這聲響,剛一擡頭,條帶悉數斷裂,。
藍靜怡看了金銳最後一眼,眼神裡充滿疑惑、迷戀和恐懼,下一秒身子猛地往下墜落,落入百米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