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給跑了!小姐,能量耗損百分之十三,還不錯。”星辰憤憤的收槍,伸手捏了一下雖然已經黯淡無光但是滾燙無比的血紅色葫蘆後說道。
“這個人有制魔藥劑,倒是有點麻煩,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們要小心他的報復。”紫帽女子笑了笑,卻並沒有收起手中的槍。
“只有我和小姐打中了那傢伙,星辰,你丫還不加油。”亂月笑嘻嘻的說道,她身旁幾個女子,戒備着把之前被楚南活活砸的昏死的女子用一把銀白色手·銬銬住,隨後又走向一直在看戲,此時卻驚恐萬分的黑色水靠男子。
“破魔子彈……你們,你們是什麼人!”他聲音發抖的問道。
“不要多嘴,一會兒有你開口的時候。”走上來的星辰冷笑一聲,用一把小巧的銀色手·銬,動作粗魯的直接把他兩隻手背到身後,咔嚓一聲銬住,這個動作頓時牽扯到了他的傷口,疼的他倒抽一口涼氣,但是面對面前幾個銀白色小手槍那黑洞洞的槍口,他卻動也不敢多動。
亂月給楚南簡單的止血以後,抱着她跟在了公孫燕身後,一羣人迅速鑽進客艙,前甲板,再也看不到一個人。
前甲板某處偏僻角落,一個閃爍着極爲輕微綠光的攝像頭,完整而忠誠的監控了前甲板上所發生的一切,而不止這裡,桅杆、魚槍、炮臺很多地方,這種攝像頭都在賣力工作着,前甲板畢竟很重要,所以監控也不可謂不嚴重。
佐羅坐在椅子上,身體鬆鬆垮垮的靠着椅背,臉上也是陰晴不定,他眼前亮起足足九面屏幕,從各個角度忠誠的記錄着剛纔發生在前甲板上的一切,只是可惜的是,沒有錄製到聲音。
“狗屎!把我聖勞倫斯號當什麼了!居然敢在我的船上隨便殺人,而且暗殺的還是天楚!”
佐羅的臉色極端的難看,忌憚的看了一眼紫帽女子,他晦氣的嘆了口氣:“不愧是華夏公孫家族的女人,就是有魄力,四重實力殺六重!”
九面視頻一起熄滅,軟趴趴靠在椅子上的佐羅站了起來,很快整個房間裡也一片漆黑。
一間面積達到八十平,最關鍵還是躍層的房間之中,亂月和星辰兩女放下楚南以後,就開始到處找東西給楚南止血和處理傷口,剩下八女則分散回自己的房間警戒。
公孫燕則在一口大大的旅行箱裡到處翻找着,也不知道在找什麼東西。
“啊,防禦力好高的金絲甲,難怪楚南這傢伙還能絕地反攻!”隨着亂月撥拉開楚南那血肉模糊的傷口,星辰頓時一聲驚呼。
“金絲甲是一方面,他自己的防禦能力纔是最關鍵的!鋸齒飛鏢上淬的是一種濃度極大的劇毒,就算是一頭恐龍,被這道飛鏢射入體內都要當場暴斃,難爲他竟然能短時間壓制住這種劇毒。”亂月白了星辰一眼,說道。
“好好好,你懂得多!”星辰頓時不滿的腹誹道,被脫下來的金絲甲上,右胸位置處的金絲已經變得稀稀拉拉,只有寥寥十幾根將兩塊金絲甲連在一起,幾乎是被完全打穿了,而楚南血肉模糊的胸口,傷口下陷進去接近十公分,幾乎把整個胸腔打穿,傷口在神奇的止血方法下雖然不再流血了,但是卻是紫紅色一片,顯然中毒極深。
“傷口止血了就好,別的你們不用管了,去看着那兩個人。”公孫燕埋頭翻找着東西,隨口說道。
“好的。”兩女點頭答應,乾脆的站起身離開了公孫燕的房間。
“奇怪了,怎麼找不到呢。”翻翻找找好不熱鬧,公孫燕也是着急了,這口巨大的旅行箱裡裝的零碎東西實在太多了,全都是她認爲行程中可能用的上的東西。
終於,額頭生汗的公孫燕停下了動作,遲疑的拿出一個裝填着綠色液體的透明玻璃瓶,驚疑不定的盯着這個瓶子一頓猛看。
“總覺得不對勁呀,蝰蛇驅除劑的顏色是這樣的嗎?不是應該是翡翠綠嗎?”公孫燕把自己搞糊塗了,冥思苦想一陣,實在是想不起來她口中的蝰蛇驅除劑到底是什麼顏色,只是下意識覺得應該是手中這瓶藥劑沒錯。
“總覺得有那麼一點對不上號,難道是過了保質期嗎?”
把手中的玻璃瓶遞到了睜大的美眸跟前,她找到了玻璃瓶上的藥劑信息,上面沒有標註藥劑名稱,卻寫了生產日期和保質期,顯然,它並沒有過期。
“不管了,應該不會錯的!”時間不多,公孫燕沒有多做猶豫,把蝰蛇驅除劑小心的放在了手邊的柔軟大牀上,本來想低頭收拾一下箱子的,不過看着裡面數百件大大小小的玩意兒她就頭疼,索性直接把箱子一蓋,鎖住後推到了牀下,懶得管了。
想着把楚南抱到沙發上放下,但是矛盾於男女之防,公孫燕只好把楚南拖動着,最後靠在了沙發上,想了想,她把沙發上所有的靠枕一口氣全拿下來墊在楚南的後背,這才滿意的拍拍手。
“來吧,小楚南,姐姐餵你喝藥。”
拿過來蝰蛇驅除劑,公孫燕笑眯眯的掰開楚南的嘴巴,把藥水一口氣全都灌進去,爲了防止藥水流出來,她把楚南的腦袋盡力後仰着,不斷捏着楚南的喉嚨,隨着咕咚咕咚兩聲藥水下嚥完畢,她這才鬆了口氣。
很快,楚南那紫的嚇人的嘴脣開始顏色漸漸變淡,那金色的臉孔也逐漸變得紅潤,傷口處滋滋滋的響着有些嚇人,紫紅色的血液迅速結疤,被公孫燕伸手拍落下來,在地上密密麻麻掉了一地。
“看樣子應該是沒問題了,他體內的真氣很厲害,傷口就慢慢恢復吧,姐姐我這真氣也實在不擅長治療。”
長鬆了口氣,公孫燕笑了笑,這會兒時間已經非常晚了,感到睏意的她也想撲到那張柔軟的大牀上去,可是看了看蔫不拉幾躺在地上的楚南,她不由有點猶豫了。
“這樣不太好吧,他躺在地上,我躺在牀上?剛纔真應該讓她倆把楚南丟到沙發上的,可是當時楚南還在流血……”搖了搖頭,公孫燕也覺得有點鬱悶了,打掃了一下地上的血跡,然後清潔了一下房間裡的血腥味道,公孫燕嘆了口氣,同樣坐在了地上,從楚南身後抽了兩個靠枕,靠在沙發上,一眯眼,很快就睡了過去。
等到楚南終於悠悠醒轉,已經是後半夜的時候。
“媽蛋,這樣都沒死?”
他下意識的說道,只是說出來的聲音沙啞的可怕,聲音又低又粗,像是喉嚨裡含了一塊碳一樣,鼻子也堵的不行,只好張開口艱難的呼吸,渾身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乏力味道,尤其是雙腿,更像是灌鉛了一樣。
不止於此,他的腰部也感覺沒有力氣,平常腰部隨便一發力,就可以直接讓身體坐起來甚至彈跳起來,可是今天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卻僅僅讓他的身體直坐起來一點,這還是雙臂支撐地面的結果。
“不是廢了吧?”大難不死的欣喜很快被濃濃的擔憂所取代,楚南抿嘴檢查着自己的身體,他發現體內的真氣還在,只是銳減了足足九成,不過總算沒有別的問題,只是身體異樣卻檢查不出出了什麼事,而右胸的傷口,也微微好轉了一些,因爲沒有真氣的持續滋潤,好轉的幅度不大。
“得趕快治傷口。”楚南下意識的想道,正要掙扎着站起來,卻感覺一陣頭暈,就好像是原地旋轉了一萬圈的感覺一樣,頭暈眼花噁心想吐,明明好端端的坐在那裡,卻感覺整個人天旋地轉,那種感覺簡直別提了,難受的要死。
“妹的,看來是後遺症了。”楚南知道對方制服自己的手段肯定不簡單,所以下意識的以爲是後遺症。
等到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徹底消失了,楚南拼盡全力,幾乎要把牙齒咬碎了,這才以雙臂幾乎要脫臼的代價,撐着身體坐在了沙發上,死狗一樣的躺在了靠背上,呼哧呼哧的喘着氣。
“這不科學啊!”楚南差點吐血了,他雙臂發力,可以輕鬆舉起一輛小轎車,可是剛纔他看到了什麼?雙臂用力的幾乎要脫臼了,竟然特麼差點沒把他這區區一百多斤的重量撐起來?!
而且他那力道足夠風騷萬千的小蠻腰,竟然發不出一點點力氣,動作大了伸直還能感覺到錐心的疼,這,不科學啊!
楚南這才感覺到事情的嚴重,不過不管怎麼說,當務之急是恢復真氣治療傷口,只要真氣足夠充沛,身體的異樣一定會被抑制住。
顫抖着伸手從懷裡取出聚氣丹服下,楚南覺得自己的手臂完全沒有溫度,冷冰冰的像是死屍一樣。
隨着足足五顆聚氣丹一起落入腹中,一股熱氣頓時蒸騰起來,楚南靠在沙發上大口的喘氣,丹田裡一陣鼓譟,真氣跳動着開始恢復,逐漸的身體不再感覺冰冷,一股真氣當先開始沿着經絡運轉,真氣運轉到哪裡,哪裡就是一片火熱舒服,那裡所產生的異樣也頓時消失。
楚南鬆了口氣,謹慎的掏出自己懷中的真靈壺,開始從真靈壺裡吸納靈氣,隨着一股股靈氣持續不斷的進入楚南的身體,然後迅速轉化成噬心真氣,楚南終於完全放心了,心裡也是一陣慶幸,之前在真靈壺裡早做準備了,否則現在想要快速回復真氣,單靠聚氣丹很慢,而直接動用今天才好不容易從段德那個衰神身上搜刮來的靈石,又有點太浪費了。
真靈壺裡儲存的真氣被消耗一空,而配合着聚氣丹,楚南的真氣足足恢復到了八成,頓時感覺整個人都好了很多,渾身上下充滿了一種火熱的感覺。
“還是有些不對,鼻子不通氣,喉嚨難受,胸口壓抑,腰用不上力,雙腿更是持續疼痛,雙臂也似乎用不上太大的力氣!尼瑪,這絕對不是感冒那麼簡單啊。”
楚南頓時也急躁了,這尼瑪的,沒有先例啊,我這到底是怎麼了?此時體內的真氣早已經循環運轉開了,大周天通常運轉完畢,按道理來說整個人應該都恢復的很好啊,可這又是怎麼回事?修煉者還感冒,這不是坑爹嗎,而且還感冒的這麼嚴重?!
顯然問題出在別的地方,難道是打入自己身上的暗器的問題?
楚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好傢伙,長十公分,深也接近十公分,寬一公分左右的傷痕,裡面的血肉全都沒了,裡面的傷口雖然在快速癒合,但是他也能感受到之前停留在傷口上那可怕毒素的氣息,只是此時毒素明顯被解開了,但是因爲大量血肉的損失,身體顯然虛弱的可怕。
是誰救了我?
楚南看向了自己旁邊,和自己之前坐在地上一樣,坐在地上靠着沙發的女子。
她是公孫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