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格呵呵一笑,道:「既然各位都賞臉不願意向我出手,那就請再行個方便,我要去找鄭部長有點事情要談。」說着,他看看這個房間的前方左右三條道路,稍微想了一下,然後向右手方向走去。
沒有人阻擋他,羅格全身都散發出一種自然恬淡的氣質,彷彿自己面對的不是槍口刀鋒,而是在花園中散步一樣。而一衆特工殺手也並沒有感到任何的威脅壓力,他們只是下意識地覺得自己及時開槍動手也是沒用,面前這個人實力太高了,自己動手只會惹怒他而已。
在這麼多目光注視下,羅格輕鬆走過,打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過去。
等他走了出去,在場的所有特工殺手竟然不約而同地喘了一口氣。
羅格前面好像是一座現代化的辦公室,左右全部是透明的玻璃牆,燈光溫和,辦公室內電腦都還是開着的,傳真機還在滴滴答答地撥號,桌子上紙張凌亂,有的還放着半杯咖啡,咖啡還冒着熱氣,顯然原來在場的工作人員也是剛剛撤離。
辦公室另一端有一箇中年人正一臉深沉地看着羅格,羅格認識他,他就是自己今天想要找的人,安全部的鄭部長,殺手們私底下都叫他老狐狸。
「羅格。」鄭部長低聲道,「我早就該知道外面的警備人員是沒有辦法攔住你的,到我辦公室裡來吧。」說完,他轉身就走,走進拐角處的一個單間辦公室。
羅格迅速地用意識在周圍掃描,這裡也安置着許多應急的裝置設備,每張桌子和電腦下面都裝着炸彈,天花板後面裝着近二十挺機關槍,都是應付突然入侵者的。不過看樣子鄭部長並不打算用它們來對付自己。這裡的警戒是比不上安全部北京總部的,總部的警戒要比這裡嚴密許多。至少在總部中,特工們絕不會這麼輕易地就會讓自己進入任何一間辦公室,哪怕是鄭部長自己要進入,也要經過至少三層的身份驗證。
羅格想了想,邁步跟隨鄭部長進入他的辦公室。
鄭部長的辦公室只有二十多平米,佈置得十分簡單,黑色的辦公桌,一臺沒有任何記號的電腦,老狐狸就坐在電腦後面的轉椅上,冷冷看着羅格。
「坐吧,咱們倆談談。」鄭部長道,指了指辦公桌前面的一張椅子。
羅格坐下,然後就擡頭看着他,什麼話都沒有說。
鄭部長眼睛不眨地看着羅格,這個以前曾是他的得力部下,現在卻成了他最大的麻煩的少年,他似乎沒有料到羅格會這樣出現,沒有想好要對他怎麼說,兩個人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羅格笑道:「怎麼,部長,您把我叫來就是爲了要給我相面的嗎?」
「羅格,今年二月份的事情,你要向我解釋嗎?」老狐狸終於開口,直奔主題。
羅格輕輕一笑,「你要我解釋什麼?」
「事實,我要知道事實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事實無論是什麼樣子的,它都已經過去了。」羅格道:「現在我想知道的,是你是怎麼看我的,怎麼看待林素素的。」
鄭部長一皺眉,他才知道羅格到這裡來有他自己的目的,不僅僅是爲了說明往事這麼簡單,他想了想,道:「羅格,我知道你幾個月前已經遞交了你的辭呈。但是我並沒有下明文通過,所以無論怎麼說,你現在都還是我的手下,我希望你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那是你的事情了。」羅格的語氣變得硬了起來,「對我來說,我說了辭職,你當時口頭上同意了,然後你給我放假,我從北京總部到了上海,時間過去這麼久了,你還是讓林素素找到我,給我一個重要的任務,這對我來說是不公平的。我現在更加傾向於自己已經不屬於安全部,而是一個自由人了。」
「一個自由人闖入安全部,馬上就會受到全面的攻擊的。」老狐狸不敢示弱,厲聲道:「我一聲令下,所有的殺手和機關都會啓動,你立刻就會成爲一具屍體!」
羅格輕輕一笑道:「你以爲外面那些人並沒有想組織我嗎?他們是沒有那個實力,實話跟你說,我早就受夠了聽從別人的指揮擺佈,我現在是代表我自己來跟你說話的,如果你覺得這樣是所謂違法的,那你就馬上下令,看到時候變成屍體的究竟是誰!」
老狐狸眼睛眯了起來,羅格知道他心中起了殺機,羅格卻不在乎,仍道:「安全部是由你來負責的,我知道你可以調動所有的資源和人手,但是你不知道我這些日子都經歷了什麼,你不知道我心中在想什麼,你甚至不知道我到底想做什麼。你只是憑着林素素的報告知道我的一些行蹤,但是……,你是不是想看看我的實力?」
「你是在威脅我嗎?」鄭部長喃喃地道。
「我沒有威脅你,我只是在向你說一個事實。」羅格道:「二月份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當時確實是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情,不過事出有因,如果你希望知道真相,我當然會告訴你的,我也會告訴你我爲什麼要那樣做,只是我希望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再把我當成你的手下,不要再動不動就拿出安全部的名號來嚇唬我,你要嚇唬別人,只少要先弄清楚,現在你面前的是個什麼人。」
鄭部長看看自己辦公桌側面的一個按鈕,只要他摁下去,就會有警戒人員衝進來,他緩緩地道:「那你說你現在是個什麼樣的人。」
羅格微微一笑,不見他有任何動作,忽然鄭部長辦公室中的所有東西都開始震動起來,辦公桌、電腦、座椅、筆筒、紙張,連牆上掛着的的時鐘指針都開始前後的晃動,鄭部長感覺自己肋下的手槍竟然自行打開了保險栓,微微抖動着似乎要從槍套中脫離出來。
老狐狸臉色大變,「你,你是怎麼辦到的?」
羅格讓所有東西都靜了下來,然後笑道:「鄭部長,你作爲安全部的負責人,對中國的
一切都瞭如指掌,你一定聽說過現在中國武林中的十大門派吧?」
鄭部長點點頭,羅格一笑,道:「不過我看安全部中並沒有門派內門弟子,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是你們覺得這些人不能用,還是他們遵守着自古而來的教訓永遠不作朝廷的鷹犬,呵呵,我覺得你對這些人的能力瞭解得還不太深。」
「你現在是在和門派中的人打交道?」鄭部長臉色有些灰白。
「你是明白人,十大門派現在發生了什麼事情,估計你也有所耳聞了。」羅格直視着老狐狸,道:「我今天也不想惹什麼麻煩,咱們大家都只有一條命,誰都是父母養大的,這條命可金貴着呢。安全部想要拿到四大家族的秘密寶物,那是你鄭部長的事情,我不加評論。你現在應該已經知道寶物並不在四大家族手裡了吧,究竟在哪裡,現在我都不知道。我只要說一點,只憑林素素,是沒有辦法拿到寶物的。」
「林素素不行,那還有誰可以辦到呢?」老狐狸看看羅格。
羅格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林素素和我也鬧翻臉了,我不會再幫她做事。我現在和她只是朋友而已,她以前給你的那些我的報告也都是爲了保護我,呵呵,不過現在你明白了吧,我根本就是不需要她來保護的。不過她算對我好,我是會關注她的安危的。」
老狐狸冷冷一笑,卻不說話。
「你信不信都沒有關係,我只是覺得你不應該冒這個危險。」羅格冷冷地道:「林素素做事能力你應該知道,你怎麼安排她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鄭部長忽然道:「你是不是執意要離開?不過我告訴你,四件寶物涉及到各方各面,安全部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我說過,那是你的事情。」羅格悠然道:「鱷魚和河馬在爭一塊肉吃,地鼠還要再插一腳,是嗎?」
鄭部長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羅格卻不理他,道:「二月份的事情過去這麼久了,想必你老人家也並不怎麼放在心上了。我也就沒有必要再解釋,你想怎麼對付我都無所謂。我現在來這裡只有兩個目的,第一,我告訴你,我已經不是安全部的人了,不再是你的手下了。第二,林素素的安全由我負責。」
老狐狸似乎覺得遇到了一個極大的難題,如果羅格現在還是那個只知道殺人的特工,他現在就會毫不猶豫地下令警衛把他拿下再拷問,羅格顯然知道很多重要的信息。就算這樣不行,他還可以用林素素來威脅他,可是現在,他沒有把握。
一切都是因爲,面前這個看似清閒的少年在所有方面都超出了他的控制範圍,他的實力,對自己來說無法預測。一部之長考慮問題要全面穩妥,他現在沒有了辦法。
正在這時,忽然桌子上的電話「嗶嗶」響了兩聲,接着有個女聲報告道:「部長,我們已經把林素素帶來了。」
羅格和鄭部長的臉色都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