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小淨塵此生肆忌憚,天不怕地不怕,這個世界上能夠真正鎮住她的目前只有三種生物。最
一是師傅,二是爸爸,三就是棍僧!
其實嚴格說起來棍僧並不多厲害,他們沒有那些特殊弟子的各種絕技,沒有隨意讓人生讓人死的手段,但是,他們卻是唯一完全由菩提寺培養成長起來的僧人,而且終身留於菩提寺,他們是爲守護菩提寺而生,將來也必爲守護菩提寺而死。
棍僧是戒律堂最高執法者,平時,他們只是沉默寡言的普通弟子,一旦拿起執法棍,哪怕是戒律堂首座都要退避三舍,不敢輕易掠其鋒芒。
方丈師父很瞭解小淨塵,以她那一根筋的腦子,論守陣的人是誰,她必然都會一往前勇闖到底,但是對棍僧,她卻有着本能的畏懼,那是從小就留下的心理yin影,不可磨滅,沒辦法,誰讓棍僧是整個寺裡唯一對她的呆萌不買賬的傢伙們,小時候犯錯,她沒少被收拾。
而且,說實話,除了棍僧,整個菩提寺還真沒誰能擋住她,包括方丈師傅本人,不是不能,而是不忍。
在看見棍僧的那一刻,小淨塵便渾身僵硬的突然站住,垂在身側的爪子不自覺的動了動,她瞪着一雙溜圓的大眼睛,緊緊抿着小嘴,委屈的望着那分兩排站立的棍僧,可是,面對她含淚的雙眸,棍僧卻完全動於衷,面表情的樣子彷彿是大殿裡雕塑的羅漢一般。
小淨塵淚眼汪汪的抿着波浪紋的小嘴,哽咽,“師傅,你欺負人~!”
山頂,回到大雄寶殿的方丈師傅雙手合十,朝着殿心的佛祖塑像唱了一聲號,“阿彌陀佛~!”
佛家講究因果,白希景的毒有多難解。小淨塵的關就有多難闖,只有付出與回報相當才能平衡,否則,因果失衡,最後的災難終歸需要她自己來承擔。
雖然心裡委屈,但小淨塵也知道,自己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於是。她狠狠一抹眼淚,擡手側腰擺了個起手式,哽咽的吸吸鼻子,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完全就是隻被主人遺棄的小狗狗,看得圍觀弟子們各種心疼心碎心酸,內心深處的狼嚎那叫一個驚天動地。
雙腳用力在地面一踏,小淨塵如離弦之箭般朝着棍僧衝了過去,棍僧齊齊動了,他們甩動長棍撞擊在一起,放出一聲沉悶的呼聲。“喝——!!”
小淨塵飛起一腳將架在一起的棍子踢散,棍僧們驟然一轉。人影交錯間便將小淨塵給圍了個結結實實。
小淨塵雙拳齊出,擋住一根當頭劈下的棍子,猛然握拳用力一劃,將另一邊襲來的棍子掃開,同時回頭甩腿橫踢,第三根棍子被踢偏,撞到第四根棍子。第五根第六根棍子交錯襲來,小淨塵單腳duli猛然一躍,雙腿甩開凌空劈叉。兩根棍子交叉自她腳下滑過。
當兩根棍子的交叉點滑至中心的時候,小淨塵落下單腳在交叉點上一踏,借力再度躍起,翻出了包圍圈,可是,她剛落地,第七第八根棍子已經襲來,她躲閃不及,被劈了個正着。
長棍打在背部發出兩聲沉悶的響,小淨塵一個踉蹌,還未站穩便藉着前衝的力度驟然轉身,兩手若閃電抓住兩根棍子的棍頭用力一擰,方向的較錯使得兩位棍僧與她的距離急速拉近,她猛然擡腿朝着其中一個棍僧踹去,那個棍僧毫不驚慌,果斷鬆手放開了棍子,另外一個棍僧也放開了自己的棍子,兩人迅速換位,互相接住了對方的棍子,而就在這交錯的過程中,也避過了小淨塵的奪命一腳。
這一切只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速度得甚至帶起了呼呼風聲,圍觀弟子們大呼過癮,只是這一回合,明顯是小淨塵落了下風,失了先機,小淨塵便處於不利的地位。
她現在不但是以一敵八,而且還是手寸鐵的對付八個棍僧,哪怕她的力氣再大,沾不到對方的身一切都是白搭,別說不公平,這是救白希景必須付出的代價,菩提寺與世隔絕這麼多年,要他們入世救人,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於是,短短十分鐘,小淨塵就捱了十幾下,看得淨正等人的眼眶都急紅了。
棍僧很好的守護住了自己的任務,小淨塵被運動服遮住的手腕上已經隱隱出現了青紫,以她怪獸般的身體強度都被打得出現了淤血狀態,可見那些棍僧是真的沒有留情。
連方丈師傅都忍不住嘆息,守寺棍僧,果然名不虛傳,他們的功夫也許不是最好的,他們的天賦也許不是最優的,但他們的心絕對是最堅定的,最不可動搖的,哎~~!
可惜,衆人只看見小淨塵的處處受制,時時捱打,卻沒有注意到她越來越黑的眼睛。
其實她本身並不在乎輸贏,打架只是因爲喜歡,揍人或者被揍都是一種提升自己的方法,所以,她從來沒有在乎過勝負,可是這次不一樣,她是爲了救爸爸才上山的,任何時候她都可以輸,惟獨這一次不行,任何地點她都可以後退,惟獨在這裡不行,這個關,闖得過要闖,闖不過哪怕爬也要爬過去。
小淨塵側手擋住當頭劈下的僧棍,她下意識的轉頭望向坐在大石頭上的白希景,她目光清澈,星光內斂,卻深得看不見底,白希景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可是還不等他開口,衆人就驚愕的看着小淨塵猛然握拳小手臂用力錘向被她抓住一頭的僧棍,“咔嚓——”一聲,僧棍斷裂開來。
手指靈動的將斷裂的小半根僧棍握在手裡甩了個棍花,小淨塵另一隻手順勢掐住了那個棍僧的喉嚨,由於僧棍斷裂急速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那棍僧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抓了個正着,他下意識的仰頭,漆黑的瞳孔中卻映襯着那疾刺而來的棍尖。
木棍斷裂,斷口參差不齊比長矛還鋒利,小淨塵把它當成匕首一般直接朝着棍僧的眼睛插了下去,周圍響起一片到抽冷氣聲,就連白希景也霍然站了起來。失聲道,“淨塵……”
另外七個棍僧是臉sè大片,棍影連成一片如山洪海嘯般朝着小淨塵碾壓過去,
畫面驟然定格!!
鋒利的棍尖堪堪懸於棍僧眼珠上方兩公分處停住,靜止不動,而在小淨塵身後,七根長棍交錯在離她頸肩尚有五公分的地方停住,如果小淨塵那一下插入棍僧眼眶。那麼那七根長棍也必然會讓她受傷。
小淨塵緩緩轉頭,黑眸沉沉的望着那七個臉sè鐵青的棍僧,道,“我可以一個個的廢了你們,你們需要多久才能將我揍得爬不起來?!!”
棍僧們:“……”
圍觀衆:“……”
威脅啊有木有,簡直就是紅果果的威脅啊有木有~~!
雖然小淨塵一直都處於劣勢,但是誰都看得出來,那些僧棍抽在身上對她的傷害非常有限,但是她那一棍子如果插下去,那個棍僧即便不死也會變成廢人。如果她真的下了狠心,拼着捱上十幾二十棍。不用多,只要廢掉三個棍僧,另外五個就對她造不成威脅,這一關,她非過不可。
七個棍僧齊齊挽了個棍花,棍子狠狠頓在地上,發出一聲整齊的悶響。他們齊齊單手合十向小淨塵行了個禮,“多謝小師叔手下留情,但是我們不能……”
“罷了。你們退下吧!”突然,方丈師傅的聲音遠遠傳了過來,從大雄寶殿到山腰,這麼遠的距離,可那話語卻彷彿是在耳邊說的一樣清晰滄桑,可見他的功力之深厚,令人敬畏。
七位棍僧齊齊一愣,轉身朝着山頂一禮,“是。”
於是,七位棍僧帶着那個斷了僧棍的同伴退開,小淨塵得以揹着白希景繼續上山,圍觀弟子們在呆愣死寂了十幾秒以後,驟然像炸了鍋的麻雀一樣,歡呼聲震天,簇擁着兩父女往山上跑。
小淨塵揹着白希景進入大雄寶殿,一眼就看見那個佝僂的菊花臉老人,她眼眶一熱,膝蓋一軟就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各種委屈各種哽咽各種不安各種心慌,“師傅~~~”
方丈師傅嘆了口氣,面容深沉,表情嚴肅,眼神蒼涼,“罷了罷了,緣悟留下,你回去吧。”
小淨塵一愣,瞪眼,“我不走,我要陪着爸爸。”
“他中毒很深,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解決的,需要修養很長時間,你且下山去等他。”方丈師傅沉穩的道。
“表,我要陪着爸爸。”小淨塵的執着是可救藥的。
“你留在寺裡不合適,乖,聽話,你先下山,老衲保證,不出三個月,還你一個健康的爸爸。”
“表,我要陪着爸爸。”論方丈苦口婆心的說什麼,她回答的永遠只有一句話。
方丈師傅忍了又忍,終是沒忍住,瞬間就出離的怒了,撕開滄桑睿智的外皮,他擼起僧袍袖子,將耷拉的死魚眼給瞪成了銅鈴,長長的白眉氣得根根倒豎,隨風飄蕩,“你個臭小子,給你三分顏sè你丫就開染房,反了你了,要留下是不是?行啊,闖過歸師陣最後一關就讓你留下……,”
小淨塵眼睛一亮,卻見方丈師傅慈眉善目的菊花臉笑得扭曲成一隻jiān詐的老狐狸,還朝她有愛的招招手,“來來來,最後一關由爲師親自守陣,只要贏過爲師,你想留多久就留多久,來呀~~!”
小淨塵默默的望着方丈師傅擺出凡人打架的標準姿勢,小嘴一癟,海帶淚橫流,“師傅,你欺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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