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老闆在麼?”眼神鋒利的女人雖然進門先向尹星打招呼,但眼神卻直接瞅向陳默。
她只一眼就鎖定了目標,不等尹星有所反應便徑直走過去。
“哎,你幹什麼?”尹星下意識地想要阻攔,但陳默遠遠用眼神阻止了她。
這是個醉溫之意不在酒的女人,但她既然來了,不達到某些目的肯定不會走。陳默不記得曾見過她,不過這女人給他的感覺像極了一個職業,警察。
“喝點什麼,還是吃點什麼?”陳默手上的動作一絲不慢,兩盤菜轉眼即好。
“聽說你這裡雞尾酒很出名,來一杯吧。”女人坐地很端正,但立刻掏出煙來,這做派就不太像正經職業了。
陳默毫無壓力地調了杯‘大漠孤煙直’,杯中壯麗的景象倒是惹得對方一陣驚奇。
“哎喲,真不錯,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樣子的雞尾酒。”她端起杯一口去了一半,隨後就像雷劈了一樣坐着發呆。
遠遠的,尹星忍不住撲哧笑了,‘大漠孤煙直’的上半杯看着清澈,可湊起它的全是最烈的白酒。不少漢子這麼一口下去都會撲街,這女人怕是要當場出醜。
可惜尹星的願望沒能實現,不到一分鐘,那女人便長長出了口氣緩過來:“真T孃的夠勁,好酒!”
緩緩又飲了一口,女人似乎在煩惱什麼事,但很快拍了下櫃檯道:“嘖,我這人不喜歡彎彎繞,有個事直接問了。”
她掏出兩張照片扔在桌上,看似並不很在意地問:“老闆認識他們麼?”
兩張照片,兩個人,兩個死人。趙慶東和關茜,照片上是他們緊閉雙眼的慘白模樣,看樣子是已經被清洗過了。
“不認識,通緝犯麼?”陳默半點情緒波動都沒有,如常地又遞出一份炒麪。
“嘖,老闆你好像不怕死人啊,經常見?”女人的眼中神采閃爍,明顯地意有所指。
可惜這種做派根本嚇不到陳默,他知道這女人的手上肯定沒證據,否則根本不需要這種旁敲側擊的方法。
“經常見,小時候住在殯儀館邊上,時不時總能見到一兩個。”隨你怎麼問,我不入套就行了。
“哦,怪不得。”女人悻悻地撇嘴,但並未放棄:“昨天下午,方便說一下你去哪了麼?老闆。”
“昨天下午?私事。”陳默可沒興趣一直配合,從對方的態度他已經判斷出了,這女人比他還沒底氣。
女人鍥而不捨:“什麼私事?”
陳默‘露’出一個明顯不愉快的眼神,反問道:“私事就是私事,我沒義務告訴你。你的問題不覺得太多了麼?”
“問題多點沒關係吧。”女人見套話不成,當即變了臉,一張綠色證件狠狠拍在桌子上。“問題搞清楚就沒事了,搞不清楚,就別怪我帶你回去問話!”
‘秦明月,江海市公安局刑警二隊,一級警員。’
還真是警察,看來他們的動作還挺快,居然能直接找到這裡來。
“警察?警察就能隨便問我的私事麼?對不起,無可奉告。”陳默的態度依然強硬,沒有因見到*表現出半點驚慌失措。
秦明月顯然也被他的態度噎了一下,但這女人久經沙場,當即惡狠狠地點着照片沉聲道:“哼,如果你的私事和兩個死者有關,那就必須回答我的問題!”
哄不成就要用強?陳默更不吃這套:“和他們沒關!”
又被噎死的秦明月瞪圓了眼睛,她這招居然沒用,難道對方真地不知道死者是誰?
不可能啊。秦明月腦子裡轉如閃電,所有的推理條件又被重新過了一遍。死者的死亡時間推測是昨日下午四時,但被塞在車裡的時間肯定更早,所以能判定兇手至少在三點的時候依然和死者在一起。
酒館老闆正好在昨日和福利院打了一場官司,並在兩點不到就離開的法院。鑑於死者的身份,酒館老闆的作案可能性顯然極大。
但他是如何綁架兩名死者的呢?又是怎麼讓死者自己駕駛汽車發生車禍的呢?
無法解釋的謎團很多,但有一點秦明月可以斷定,兩個死者絕對不是自殺!然而她並沒有證據。
該死!秦明月知道自己不能再逼問下去,露怯不說,讓對方察覺端倪而毀掉可能的證物的話,四十八小時後,這件案子就要以自殺被定性了!
‘你一定在哪裡有馬腳露出來,有我秦明月在一天,你就別想逍遙法外。’秦明月一口悶下餘酒,視線鑽向廚房後的小門,有一節剪短的牛皮筋堪堪從門縫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