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跳下的時機非常精確,幾乎在湯瑪斯衝力全消時正好壓在他身上。
一個六十歲的老頭能有多好的身體素質,陳默甚至想放鬆一些壓力,以免直接把他壓死了。
但他深知潘多拉的威力,老頭服下的哪怕不是潘多拉三代,也肯定是類似的東西。所以他還是用了七分力,聽到骨折聲才鬆了口氣。
不過陳默並沒有放下戒備,因爲潘多拉的特性就是不懼傷痛。他快速地抓住湯瑪斯的肩膀,簡單粗暴地卸下關節,接着又扒下了他的外套。
本來陳默想自己從他口袋裡搜出危險物品,但看到湯瑪斯的手套後他改變了主意。
老頭之前丟出去的東西是濃縮的*毒氣,天知道他口袋裡還有沒有殘留成分,還是丟掉好了。
徹底失去反抗能力的湯瑪斯嘶吼:“你這混蛋,你毀了我的一切!”
“怪你自己接觸了不該接觸的人吧。”陳默並不認真地回了一句,拖着他還在掙扎的腳走向消防通道。
張蕾和尹星已經等在那裡,張蕾隔着*毒氣對門口的胖子頭目命令:“你報警,該怎麼說不用我教你吧。”
這名頭目當然是見過張蕾的,忙不迭地點頭:“明白,會長你先走,善後交給我就好。”
拖着湯瑪斯剛走到樓梯口,陳默突然發現這老頭居然暈過去了。他稍微檢查了一下這傢伙的身體狀況,還好只是暈倒,心跳體徵還在正常範圍內。
不過湯瑪斯服用的東西效果也太短了吧,是弱化版的潘多拉夢麼?也怪不得他沒辦法拿這個殘次品去泰國。
不管怎樣,人已經抓到,現在的問題是把他弄到哪去。
“那個葉龍不用管他麼?”尹星疑惑地問張蕾,那傢伙之前可是把他們趕得上天入地啊。
張蕾卻不屑道:“沒了這個老東西,他還能翻出什麼浪。我那些手下就夠讓他頭痛了,今晚這麼大陣仗搞出來,青幫那邊也會讓他好看。哼哼,他以前還是陰溝裡的老鼠,以後就會變成大街上的老鼠了。”
“原來如此。”尹星說有多恨葉龍也不會,從頭到尾都是她們兩人在耍着對方玩,汗毛都沒擦掉一根。不過這場小戰役打下來,她和張蕾的關係倒是親近了不少。
當陳默問張蕾有什麼地方審訊人最好的時候,張蕾打了個響指,挑挑眉毛:“當然有,我一直還沒捨得用呢!”
車子在張蕾的指揮下越開越偏,居然是去三合會總部舊址的方向。但當然,誰也拿不到三合會總部的鑰匙,張蕾找到的好地方還要更偏一些。
“好破啊,這房子還能住人?”尹星下了車就嫌棄,眼前的小屋子根本不是正常的商品房。不,與其說是房子,不如說是工棚,簡陋到時間長了後,連茅草都從各種縫隙裡鑽了進去。
“跟我來。”張蕾依然興致勃勃,她走進工棚後摸索了一陣,從地上拉起一個沉重的鐵環。
“哇哦。”尹星的眼睛閃亮起來,她噠噠噠地小跑過去,跟着張蕾一起拉起鐵環,一股涼氣呼地一下撲面而來。
鐵環連接的大木板下,是一條水泥建造的樓梯通道。看痕跡還很新,甚至還有沒吸完的菸頭四處散落。
“我找人做的,底下是個好地方。”張蕾給兩人解惑。然後她拿出手電直接走在最前,一邊走還一邊提醒身後的兩人小心轉彎。
到底後,張蕾拉開開關,雪亮的白熾燈讓整個地下室一覽無遺。
這裡居然是個完整的審訊室,有各種刑具,有很多房間,甚至還有一具骷髏掛在牆上,氣氛十足。
“這裡是鬼屋麼?”尹星能感覺到這裡的恐怖氣氛,但卻又覺得並不那麼真實,也許是因爲太乾淨了?
“不是鬼屋。”陳默一邊驚歎着,一邊把湯瑪斯綁在嶄新的老虎凳上。這件隨時能讓受審人求死不能的刑具,沒動用的時候看起來非常人畜無傷。
“刑具都不是新的。”陳默的手從老虎凳上抹過,手掌立刻沾上了一層鐵鏽。“牆壁和地板重新粉刷過了,所以纔會讓人產生錯覺。”
“是哦。”尹星頗感新奇,蹦蹦跳跳地在這個不是鬼屋卻勝似鬼屋的刑訊室看來看去。
“這裡應該是三合會內裁叛徒的地方。”張蕾呵呵笑着解釋:“我把附近買下來挖三合會秘密時找到的,真是個不錯的地方,快,審訊他吧。”
“好,不浪費時間。”陳默這邊對張蕾笑着,轉頭就是一巴掌扇在湯瑪斯臉上。“不要裝睡了,你應該知道昏迷的人和清醒的人,呼吸心跳並不一樣。”
陳默這一巴掌並不輕,湯瑪斯的左臉當即腫了起來。他乾笑着擡起頭,完全沒了想殺死張蕾時的兇狠。
“呵呵呵,我這只是自我保護的策略,你們應該能理解。”
他一邊說話一邊皺眉,顯然肋骨的斷裂並不是一點影響沒有。
“是不是可以先把我送去醫院?你們知道我年紀大了,這點小傷很可能要了我的命。”
年老者的哀求確實很容易引起他人憐憫,可惜張蕾和尹星見過他最醜陋的一面,而陳默從不會對敵人憐憫。
“回答完我的問題,會有人治療你。”
“好吧好吧,你問吧,如果我知道的話。”湯瑪斯聰明、狡猾,而且很識時務。沒有這些特質的話,他早在金三角就被無數毒梟搶奪成碎渣了。
“你當然知道。”陳默給出的並不是湯瑪斯以爲的疑問句,接着炸雷便在他耳邊響起。
“九佛節在什麼時候,你要怎麼認出DX!”
湯瑪斯的眼睛幾乎瞪到極限,看得出來他的精神受到了極大打擊,一時間有些語無倫次:
“你怎麼知道,你不可能知道!你看了我的郵件?不對,不可能,我毀了硬盤,不可能有遺漏的。我還忘了什麼,該死,我還忘了什麼!”
陳默可不會讓他一直這麼神經質下去:“你可以慢慢去想你忘了什麼,現在我只需要答案。”
他的手掌很有技巧地按湯瑪斯腹部的斷骨處,這不會讓傷口惡化,但會讓湯瑪斯感覺到至少十度的劇痛,這差不多就是男性要害被劇烈攻擊所能達到的程度了。
湯瑪斯就像被抓住了脖子的鴨子,嘴巴無意識地張大流出口水,意識直到三五秒後才重新回來。
“我知道了,我說,我會說。”
他意識到陳默不是金三角那裡看似兇悍,其實十分粗糙野蠻且蠢笨的毒梟。如果繼續硬撐,除了得到痛苦外,他不會有任何好的結果。
湯瑪斯還有活下去的慾望,且不說DX有沒有那麼容易被找到,就算他被找到了,又關自己什麼事呢?自己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纔有希望,纔會有更多的可能。
“九佛節是一個土著節日,泰國清邁有一個少數部族的傳統節日,很少有外人知道。下一個九佛節就在一週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