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星說要的是自己的支持和態度,陳朝年的臉色變的凝重起來。
他再次審視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發現自己從你一開始就看走了,他遠沒自己看到的那麼簡單。
“怎麼?陳先生有什麼問題?”王星再次問道。
雖然陳朝年是特首的身份,但前提他是一個人。
所以王星並沒有什麼好怕他的。
再說,從來到澳島的第一天,王星就已經站在了他的對立面。
就算王星不設計他,他估計也不會放過自己吧?
要知道,王星和陳天喬的矛盾可是一早就埋下了。
“你想在澳島做什麼?”陳朝年並沒有魯莽的答應王星的條件。
笑了笑,王星說道:“我是個生意人,想做的無非也就是賺錢而已。”
“我知道陳先生的身份敏感,所以你放心,我也不會讓你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更何況我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商人呢?”王星臉上一直掛着淡淡的笑容,一副從容淡定的樣子。
沉吟片刻,陳朝年說道:“我可以答應你,但我也有個條件。”
“你說。”王星說道。
看了一眼吳鴻生,陳朝年說道:“我要吳先生的賭場一部分經營權。”
聽到這話,王星臉色微微一變,沉聲道:“陳先生,你好像搞錯了吧?這是咱倆再談條件,和吳先生沒關係。”
“所以我這句話是在問吳先生。”陳朝年盯着吳鴻生,眼睛微眯着說道。
吳鴻生迴應着陳朝年的眼神,片刻之後,忽然說道:“既然陳先生都發話了,我自然沒什麼意見,回頭咱們簽訂一份協議就好,給你百分之四十的股權怎麼樣?”
“希望吳先生說話算話。”陳朝年說完又將目光轉移到王星身上,說道,“我已經答應了你的條件,現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嗎?”
看了看吳鴻生,王星才說道:“可以,你先走,我隨後就到。”
陳朝年也並未再多說什麼,直接朝外走了。
等他走後,王星走到吳鴻生面前,問道:“吳先生,你爲什麼會答應他這麼荒謬的條件?”
笑了笑,吳鴻生說道:“不打緊的,你還記得我給你說過老鬼掌握我賭場的百分之四十嗎?
聽到這話,王星一想,他確實說過。
但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老鬼所掌握的,都是暗地裡的,在法律上,是不被承認的。”吳鴻生說道,“反正那一部分我也收不回來,畢竟都被老鬼安插了自己人,所幸就送給陳朝年吧。”
頓了一下,吳鴻生繼續說道:“我已經收到消息了,陳朝年下個月就要卸任了,他這是在給自己謀後路,”
“如果今天我不答應他,別看他還沒幾天就卸任了,但這段時間內他畢竟還掌握着實權,要是搞我一下的話,損失會更多。”吳鴻生認真的說道。
挺吳鴻生說完,王星才總算明白怎麼回事。
吳鴻生這是棄車保帥的大棋,而且被棄的還是一顆廢車。
如此一招,雖然算不上高明,但卻是大氣度,大智慧。
王星不由得對他豎起了大拇指,說道:“我明白了吳先生。”
“你不會真的把陳朝年的兒子給玩壞了吧?”吳鴻生忽然問道。
聽到這話,王星不由得一頭黑線。
什麼叫玩壞?
老傢伙,爲老不尊,估計調侃我。
“放心吧,死不了,我有分寸。”王星說道,“我先走了,你給樑少宇說說,把他送回去,畢竟受傷也是因爲我。”
交代完王星就叫上石天一起走了。
現在石天儼然已經成了他的小跟班。
但實際上,王星是看中了他的能力。
不僅僅是識玉的能力,更是他對武者這條路上所知的信息。
王星現在雖然接觸到了武者,甚至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簡單。
但對於武者他還是一無所知。
所以他只能從石天這裡瞭解有限的東西。
走出別墅,陳朝年的車還在等着。
看到王星和石天走來,他親自下車打開車門迎接二人上車。
王星且不說,石天的身份他也清楚。
上車後,陳朝年吩咐司機開始,然後看着石天問道:“翡翠王先生,有個問題我很好奇,不知能否問一下?”
“你說,如果我能回答,必將知無不言。”石天說道。
看了看王星,陳朝年想了想,說道:“算了,沒什麼問題了。”
王星笑了笑,他自然知道陳朝年想問什麼。
看到王星笑,陳朝年臉色有些難看,但畢竟有求於人,就算有火他也只能先忍着,然後問道:“你想在澳島怎麼賺錢?開賭場嗎?”
澳島的博彩行業是第一行業,賺錢速度毋庸置疑。
每年,不對,每天都有大批大批的賭徒前來送錢,日進萬鬥金。
所以想在澳島賺錢,賭場無疑是最賺錢的行業。
不過王星卻笑了笑,說道:“澳島大大小小的賭場不計其數,但真正賺錢的,能賺大錢的還是賭王吳先生,所以不管我再開賭場,也不可能超越他。”
挺王星這番話,陳朝年倒是贊同。
澳島的賭博行業已經被盡數瓜分,一個外人想要擠進來,幾乎不可能。
雖然吳鴻生在澳島的賭場佔據了大量份額,但那些細細碎碎的賭場加起來所能凝成的實力,也不會比他低多少。
這些人,都有自己的勢力,並且飽和了澳島的博彩產業,王星也是不可能插一腳進來的。
要說真有的話,那隻能讓人轉讓了。
而且,就算他得到了別人轉讓的,能不能守得住還是一說。
所以說,從王星的這段話,陳朝年對他又刮目相看了幾分。
這小子雖然年紀輕輕,但眼光卻如此長遠。
再想想自己那廢物兒子,唉,簡直不能相提並論啊。
“那你想做什麼賺錢行業?”陳朝年好奇的問道。
笑了笑,王星說道:“澳島可是寸金寸土的好地方,博彩行業我是不能涉足了,但陳先生應該知道澳島的旅遊行業也是帶動經濟增長的巨大動力吧?”
聽到王星的話,陳朝年臉色一沉。
媽.的,早就知道這小子沒憋着好。
果然!
王星說的沒錯,如果是博彩行業是澳島的第一產業的話,那旅遊行業就是博彩的附屬產業,二人根本部分一二名。
不過旅遊行業和博彩行業相比,來錢就沒有那麼直接霸道了。
所以這一點還是有空子鑽的。
“我這人沒什麼雄心大志,我是做玉石珠寶生意的,如果陳先生能在政策上稍微扶植我一下,能在開拓新的旅遊行業上稍微通融一下,我就感激不盡了。”王星淡笑着說道。
聽王星說的風輕雲淡,陳朝年差點沒跳起來罵娘。
因爲這兩件事絕對不是什麼小事。
不過也只有他陳朝年能夠做到。
澳島是個寸金寸土地方,有些事是掏錢也辦不到的,必須要有關係。
不過人家拉關係都是砸錢討好,可王星呢?
媽.的,這小子動動嘴就成。
好一個狡猾的傢伙。
陳朝年忽然覺得王星很可怕。
小小年紀就能佈下這麼一招大棋,並且在合適的時候用出來,這份智慧,這份心性,絕對不是常人能夠所有的啊。
所以他又看了看吳鴻生。
發現這老傢伙依舊是那一副古井不波的樣子,似乎對王星提出的任何問題都不意外一樣。
在這一刻,陳朝年似乎明白爲什麼石天心甘情願當王星的小跟班了。
思考了好一會兒,陳朝年說道:“我會盡力。”
笑了笑,王星說道:“不是盡力,是一定要做到。”
“你兒子的病我估摸着得十天半月才能徹底治好,如果到那個時候你還沒有完全搞定,說不定就會影響我的心情,從而影響我的判斷,如果要是出了什麼差池,我恐怕也回天乏術。”
“你……”
陳朝年沒想到王星竟然這麼赤果果的威脅,當即就要發火。
但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因爲他這幾天他已經給陳天喬找了很多醫生,結果全部束手無策。
不然他也不會去求王星。
可現在就算王星把話說明了,他也只能憋着火,忍着氣。
這特麼憋屈啊。
但是沒辦法,誰讓沒人家聰明呢。
陳朝年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王星,沒有再說話了。
因爲他發現不管自己說的再多,最後也都佔不到便宜。
這小子別看年輕,簡直智慧若妖。
而且王星卡的時間點,剛好是陳朝年要卸任的時間。
原本他還想拖着等到一下任特首上任,給王星留個爛尾問題。
沒想到人家早就看穿了,並且還做好了應對。
所以說,在這一斗中,陳朝年輸了。
就這樣,三人沒有再說一句話,一直到了陳朝年的家裡。
進了陳朝年的家門,王星就感受到一股子“腐敗”氣息席捲而來。
這傢伙這些年肯定沒少圈錢,媽.的,早知道再敲詐一筆了。
王星心裡想着,被陳朝年帶着來到了陳天喬的房間。
此時的陳天喬躺在牀上,人已經瘦的眼睛都塌坑了,就好像是抽大煙抽到膏肓的人一樣。
他半睜着眼睛躺在牀上,一動不動,氣息十分微弱,好像隨時都可能斷氣似的。
尤其是他的身體,真的像是一灘爛泥一樣堆在牀上。
看到這個症狀,石天眼睛微微睜大,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王星。
因爲他也沒看出來王星這用的是什麼招數,竟然能讓一個人在短短几天的時間裡變成這幅模樣。
這手段,太厲害了。
“陳先生,你看你,也不早點帶我來給他看病,人都成什麼樣子,你這爹當的可不稱職啊。”王星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噁心陳朝年。
聽到他的話,石天差點沒笑出聲,太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