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葉初九這一句話,引得衆人一陣目瞪口呆。
就連柳婷,看向葉初九的眼神都變得複雜起來。
葉初九大大咧咧地朝着那站在大廳門口的彭經理招了招手。
彭經理見狀,連忙快步跑了過來,“葉少,有什麼吩咐?”
葉初九平靜地說道:“彭經理,那什麼,麻煩你和李總說一聲,今兒李家和齊家婚宴的帳,直接記在我和柳婷頭上!”
彭經理點了點頭,用他那中氣十足地聲音朝着廳門方向叫道:“去和前臺說一聲,今兒李家和齊家的婚宴記在葉少和柳小姐的頭上,一分錢都不準收!”
“我去……”
“這個葉少是什麼人啊,這麼大方?”
“你不知道啊?”
“知道什麼?”
“他是……”
原本只是小範圍知道的一件事,一下子就變成了大廳裡邊最熱門的話題。
“這小子挺會來事嘛!”葉初九滿意地笑了笑,“好了,你去忙吧,有什麼事我再招呼你。”
“好嘞,那我就先下去了。”彭經理恭敬地欠了欠身後,便是轉身離開。
一句李家和齊家的婚宴,讓今天這兩個家庭的地位,徹底調轉了一個兒。
在場的都不是傻子,誰都能聽從這句話裡邊聽出點意思來。
不過就算聽出來了,又能怎麼樣?誰讓人家葉大少是李家的女婿呢。
別人正在爲這事津津樂道的時候,齊大昌卻是徹底被葉初九的大方和大度感動了,他眼眶泛經地說道:“葉少,我什麼也不說了,以後有什麼用的着我的地方,您儘管開口!”
齊大昌本來還在愁着怎麼去緩和與李小曼的誤會,現在好了,葉初九不僅替他解決了這個問題,還送給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這不僅僅是一頓飯的問題,他齊大昌好歹也有個幾千人的紡織廠,這酒席錢他還沒怎麼放在眼裡,他真正覺着感激的,是葉初九的表現無疑拉近了他與眼下黑白兩道最紅的李小曼的關係。用屁股想都能想得到,只要這層關係他利用好了,他的事業又會達到一個發展。
葉初九似笑非笑地看着齊大昌說道:“齊總,柳婷是我女朋友,她表妹就是我表妹,今兒我表妹大喜的日子,我這個當姐夫的不放放血怎麼能行?不過,咱們醜話說在前頭,今兒我這血不能白放,要是以後我表妹在你們家受了委屈的話……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明白,你放心,要是齊健敢幹半點對不起沙沙的事,我第一個饒不了他!”齊大昌使勁拍着胸脯叫道。
葉初九拍了拍齊大昌的肩膀,直接拉着柳婷朝着那主桌走了過去。
一路走來,衆人無不側目。
有生以來,柳婷這是唯一一次能夠真正底氣十足、昂首挺胸的朝着自己的親戚走去。
她很喜歡這種感覺,並不是這樣顯得她有多麼驕傲,而是隻有這樣,親戚們看她的眼神纔會不再那麼冷漠。
如果,維持她唯數不多的親戚的辦法只能靠這樣的話,那柳婷也願意去這麼做。
人羣的眼神,除了驚訝之外就是不可思議,少數的像李壯這般年紀的年輕人更是一臉的崇拜與羨慕。
要說現在心情最複雜的,並不是李家人,也不是齊家人,而是走在葉初九和柳婷身後的王珊。
一直爲了拜金而拜金的她,自以爲自己也算是見識過不少有錢人了,可是直到今天,她才發現,自己以前認識的,只不過是一羣土鱉而已。她雖然很想跟葉初九和柳婷坐在一起,但是她不是那麼不懂事的人
,那張桌子就算有她的位子,她都不能坐。她只能是神情有些落寞的就近找了個座位。
“婷婷……”
“大姨、二姨,這是我男朋友,葉初九。初九,這是我大姨和二姨,小時候就屬她們倆最疼我了!”
“大姨好,二姨好。”
“好好好,快坐吧!”
“初九,你是哪人啊?”
“初九,你是幹什麼的啊?”
“初九,你家裡兄弟幾個啊?”
“初九……”
雖然沒有七大姑八大姨,但是就這兩個姨那如同機關槍般的問題,也已經讓葉初九暗感頭大了。
如果不是酒席已經開始,到了那家長髮言的環節,恐怕這兩位姨的嘴還是不能停下來。
趁着兩位姨的注意力被在臺上發言的李中華吸引住的時候,柳婷也小鳥依人般地挽住了葉初九的胳膊,“初九,謝謝你。”
葉初九不以爲然地咧了咧嘴,道:“不用謝我,要謝也應該謝李小曼,反正又不用我掏一分錢。”
“不論怎麼樣,我都謝謝你,幫我找回了親情。”柳婷眼眶泛淚地說道。
葉初九往柳婷身邊湊了湊,在她耳邊說道:“親情、愛情、友情,只要是情,就得想辦法去維持。誰非聖賢,誰都有犯錯的時候,誰也都有爲難的時候,有時候咱們得覺着寬容點。”
柳婷一臉感激地看着葉初九,有些哽咽地說道:“初九,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葉初九笑而不語,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跟柳婷解釋,因爲他有些事情,一旦說出口,會讓已經產生的氣氛發生變化。
楊孽曾經說過,做爲一個男人,有兩個道理必須得懂:一,要學會照顧別人的面子。二,要學會折磨別人的裡子。
第一個別人,指的是常人。
第二個別人,指的是敵人。
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臉這個字對於男人來說,可以說是比性命還要重的東西。無論是生活多麼貧困、多麼潦倒的人,都會有他那不可撼動的尊嚴。
只有你給了別人面子,別人纔會把你的面子當成個事。
同樣的道理,如果你不給別人面子,那你的面子在別人眼中就是一雙鞋墊子。
而這個裡子,指的就是敵人的內心。殺一個人容易,弄殘一個人也簡單,可是要讓一個人生不如死,就有點難了。
其實這句話,葉初九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只不過長久以來我行我素已經習慣了的他,早就把當初老爺子的囑咐拋到了腦後。
直到今天,在自己即將下不來臺的時候,李小曼的出現,讓他纔想起了這句話。
毫無疑問,李小曼今天照顧了他的面子,就衝這件事,以後李小曼無論有什麼事,他葉初九都不會袖手旁觀。
正是因爲自己心中對李小曼的感激,才讓葉初九做了後面的舉動。
對於現在的葉初九來說,他缺的不是運氣、也不是機會,而是能夠幫他辦事的人。
陳陽和司徒清風他們,不是替他辦事的,而是和他一起打天下的。
他不能什麼事都讓他們去做,就算他們不嫌麻煩,葉初九也會覺着不好意思。
面對即將到來的各種難題,葉初九必須得提前做好準備。
雖然他也不確定今天給了齊大昌這個面子,以後自己是不是能有事讓他幫忙,更不知道就算有事找他他會不會幫忙,但是這種純粹是順水人情的東西,葉初九還是不吝嗇的。
因爲他今天所做這一切的目的,都是要讓柳婷能夠昂首挺胸地站到她親戚的
面前。簡單點說,今天這個面子,他主要給的是柳婷。
柳婷也算是陪着自己度過生死關頭的女人,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女人在親人面前擡不起頭,他更不能看着她去受委屈。
其實,在李小曼出現之前,葉初九都已經做好了大鬧酒席的準備。直到李小曼的出現,他才改變了主意。
因爲他發現,有些事其實不用武力也能解決,只需要亮亮你的家底就可以了。
並不是葉初九捨不得亮家底,而是他已經窮習慣了,再說了,他現在也確實沒有什麼家底可亮。
一想到家底這個問題,葉初九不由就是有些糾結起來。
威市一行,炎幫、胡媚嬌、李小曼這些曾經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人,都是因爲自己得到了最大的利益,可自己呢,卻還是兩手空空的窮逼。“得想辦法賺點錢了。”
“初九,你說什麼?”柳婷細聲問道。
葉初九面帶自嘲地笑了笑,道:“沒說什麼,就是在琢磨着去做點什麼生意。”
“怎麼,葉少想做生意?”在葉初九想事的時候就已經坐到酒席上的齊大昌,見葉初九一直眉頭緊鎖着,坐下後就沒有敢說話,聽到葉初九想做生意的時候,他這才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葉初九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想是想,就是不知道應該做啥,更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齊大昌聽到這話,立馬就來了興趣,連忙說道:“葉少,你要是想幹別的,我也許幫不上忙,不過如果你想做生意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出出主意。”
葉初九苦笑着搖了搖頭,“齊總,你是不知道我的情況,恐怕像我這樣的情況,你還真出不了主意。”
齊大昌不以爲然地擺了擺手,“葉少,你的情況我雖然不是很清楚,不過我確定有一種生意很適合你。”
“什麼生意?”葉初九好奇地問道。
“無本生意!”齊大昌低聲說道。
葉初九鄙夷地說:“齊總,你不會是拿我開涮呢吧?這天底下,哪有什麼生意是無本的。”
“葉少,您別急啊,你聽我給你說。遠得不說,咱就拿這四喜大酒店來說,這酒水他們需要進吧?這飯啊、菜的都需要買吧?這一個四喜大酒店需要的貨物也許您葉少不放在眼裡,可是這整個威市所有的酒店呢?”
葉初九被齊大昌勾起了興趣,他有些懷疑地說道:“這種供貨商,應該都是固定的吧?”
齊大昌恭敬地說道:“葉少,實不相瞞,這種餐飲娛樂行業的供貨商,基本上都是那些官家子弟在做,有那麼點強買強賣的意思,我想這個葉少應該很清楚吧?”
葉初九眉頭微微一皺,“合着這貨把我當官二代了啊!”
見葉初九的眉頭皺了起來,齊大昌連忙說道:“葉少,您別誤會,我並不是說讓你做這行的意思,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像葉少您這種身份的人,哪能去操這種閒心。葉少,有句話我不知道能不能說。”
“說!”葉初九不耐煩地說道。
齊大昌小心翼翼地說道:“其實,以您的關係,只需要張張嘴,替那些即將被債務拖垮的公司把債務要回來,然後討要回來的債算做股份入股就行了,根本不需要自己去想做什麼。”
“你說的倒是輕巧,誰會那麼傻,讓我拿着本來就是自己的錢去入股?”葉初九哭笑不得地說道。
齊大昌頗有些意外地看了葉初九一眼,然後便是繼續小心說道:“葉少,不是他們傻,而是他們沒辦法。如果葉少對這事感興趣的話,我可以約幾個工廠老闆出來,你們談一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