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生活在危機四伏的環境中,葉凌飛擁有了一種提前感知危險的本領。仰仗這種所謂的第六感,葉凌飛數次從死神的手裡逃脫。
就在剛纔,葉凌飛冷不丁感覺到有一種異常的氣息在他四周出現,這種感覺讓他渾身緊繃,那雙警惕地目光飛快地掃過四周他所能注意到的角落。
四周看起來很正常,沒有什麼不對之處。葉凌飛開始邁步向街邊走去,他每走一步都很警惕,那雙在黑夜中依舊銳利的眼睛飛快地掃過四周。
街邊只停着幾輛出租車,出租車的司機在等着客人,或許有的司機等了很久,感覺睏倦,正抽着煙百無聊賴地靠在駕駛座上。
葉凌飛沒有看見可疑的人物,但那不安的感覺還是沒有消失,相反,越來越強烈了。葉凌飛沒有靠近李可欣和劉海,他怕自己把這種危險帶給這兩人。他開始朝着自己的車走去,一直到自己車前,葉凌飛才鬆了口氣。看樣子是他太過小心了,並沒有什麼危險。
葉凌飛長出了一口氣,打開車門,上了車。他看見李可欣和劉海站在一輛出租車前,貌似在和那輛出租車司機談價錢。
“可欣太喜歡吃醋了。”葉凌飛笑了笑,他剛發動自己的車,忽然看見兩名年輕人正疾步走向李可欣和劉海。“不好!”葉凌飛暗叫一聲,急忙開車衝了過去。但此刻已經晚了,李可欣和劉海已經被兩名年輕人按進出租車,這輛出租車緊跟着就開了起來。
葉凌飛加大油門,追趕那輛出租車。
葉凌飛有足夠的自信會很快追上那輛出租車。他眼見李可欣被人綁架了,心中着急,顧不得多想,追着那輛出租車跑出兩百多米。那輛出租車突然一拐彎,拐進了一條城區的巷子。葉凌飛也追了上去,他剛拐過彎。就看見前面那輛出租車停下來,那名司機和那兩名年輕人棄車逃跑,竟然沒有帶李可欣和劉海。
葉凌飛把車停在那輛出租車前。急匆匆地下了車。這時候李可欣和劉海也從出租車上下來。
還沒等葉凌飛說話,他就看見從前面黑影處冒出了四五十名手持砍刀的年輕人。
“糟糕!”葉凌飛心中暗叫一聲不好。衝着劉海和李可欣喊道:“快上車,我們衝出去。”
這劉海和李可欣哪裡見過如此的場面,他們倆人剛纔就被綁架嚇到了,現在突然看見四五十號人拿着砍刀正衝過來,早就嚇傻了。那劉海是男人。還有點膽量,但他卻不相信能開車衝出去。相反,他傻乎乎地拉着不知所措地李可欣的手,竟然反身朝街口跑去。
“笨蛋!”葉凌飛大罵一聲,他一看劉海竟然傻乎乎帶着李可欣向街口跑去,他不在乎劉海的死活,卻擔心李可欣受到傷害。葉凌飛有充足的自信能開車衝出去,但劉海和李可欣沒能第一時間上車,那形勢可就不同了。明知道這是一個圈套。葉凌飛沒法自己逃出去。他騰的一聲。從身上拔出軍刺,握在手裡。
那四五十號人已經衝過來。這些年輕人的攻擊目標很顯然全是葉凌飛,握着砍刀就砍向葉凌
葉凌飛已經轉過身,他沒空理會自己後面到底有多少人在舉砍刀砍向他,而是握着軍刺,直刺進面前剛剛竄出來地年輕人的喉嚨。說是遲、那是快,就在電光火石之間,軍刺已經穿透那名年輕人的喉嚨,葉凌飛反手一拔軍刺,年輕人地喉嚨處噴出一股帶着血腥味的鮮血。
葉凌飛不想磨蹭下去,此刻情況危急,下手必須要狠。打從來望海市之後,葉凌飛就從未出手如此兇狠。但今天,葉凌飛爲了不讓李可欣受到傷害,下手異常狠毒,根本不給對方任何機會,而且不留活口。
葉凌飛拔出軍刺,連看都不看那名被他穿透喉嚨地年輕人,身體躍起,直追劉海和李可欣。
葉凌飛剛纔刺殺那名年輕人的動作是一氣呵成,幾乎就是在眨眼之間完成。等那名年輕人的屍體摔倒時,那些手握砍刀的年輕人們才意識到他們的同伴已經被幹掉了。這些年輕人雖說整天砍人、打架,但還未見過有人順手之間就能殺人,其速度之間遠遠超過這些人所能想象。這些年輕人稍微愣了下,但隨即想到他們有四五十號人,想幹掉一個人地話那是十分容易的。在短暫地恐懼之後,這些年輕人又囂張起來,大嚷着要幹掉葉凌飛的話,又圍向葉凌飛。
葉凌飛握着帶血的軍刺追了過去,他眼看着劉海和李可欣跑到了馬路上。不知道爲何,葉凌飛總感覺有危機在四周瀰漫。這種強烈的危險感覺迫使葉凌飛想追趕上李可欣,帶着李可欣儘快離開這塊險地。
劉海拉着李可欣到了馬路上,此刻的李可欣早被嚇得臉色慘白,她緊緊握着劉海的手,把劉海當成她依靠。
劉海不顧一切跑到馬路上,按照劉海的想法,只要跑到路上就安全了。就在他拉着李可欣剛衝到馬路上,就看見一輛麪包車開着車燈急速駛來,那刺眼的車燈晃着劉海和李可欣睜不開眼睛。
“可欣,快閃!”劉海只是本能地想把李可欣拉過馬路去,但他地話音剛說出來,那輛麪包車已經撞了過來,劉海整個人都被摔飛起來,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頭部重重摔在馬路上。
李可欣雖然沒有撞到,但她卻被劉海飛起來那瞬間帶了一把,摔倒在地上,滾了幾滾,腦袋撞在馬路崖上,也暈過去。
這輛麪包車一個急剎車,緊跟着車門一開,從麪包車裡又跳下來十幾個握着砍刀兇惡的男人。迎面衝向葉凌飛。
就在李可欣摔倒地那瞬間,葉凌飛感覺自己的心劇烈疼起來。他突然停下腳步,右手緊握軍刺,兩眼放出兩道咳人的血光。
在他身後那四五十號握刀地男人正衝過來,在他前面,那十幾名兇惡的男人正舉起閃着寒光的砍刀。
葉凌飛就這樣站住了。他沒有動,一瞬間,葉凌飛就像一塑雕像一般一動不動。
“我的男人會保護我。你會保護我嗎?”
李可欣的聲音在葉凌飛的耳邊響起,葉凌飛心在流血。他眼看着李可欣倒下去。這是葉凌飛所不能容許地。
“我是撒旦,讓全世界的人都恐懼的撒旦。”葉凌飛心中一遍遍提醒自己,“葉凌飛,你是撒旦,你不能允許你身邊地人受到傷害。但現在呢,你眼看着你的女人倒下去。而你卻無能爲力,你配稱呼自己爲撒旦嗎?”
葉凌飛右手終於動了起來,他渾身散發着死亡地氣息,就在這瞬間,葉凌飛如同換了一個人一樣。他不在是那名整天笑呵呵的葉凌飛,他就是撒旦,那個親手創建狼牙組織的世界主要幾名恐怖人物之一,那個被世界各大恐怖組織列爲最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那名被國際刑警一直追查的世界主要恐怖分子之一。那名被無數地人憎恨卻無能爲力的沾滿鮮血地劊子手。
他就是撒旦,一名用鮮血和累累白骨堆積起來的惡魔。
“死!”葉凌飛的嘴裡冒出一個死字來。他的聲音如同從地獄裡面傳出來的死亡召喚聲,那冰冷的死亡氣息讓每個在場聽到這個死字的人都感覺後背發冷。
葉凌飛在動,他的腳步在挪動,只是微微挪動了一小步,但在這些舉刀地男人眼中,這忽然間讓他們感覺畏懼地男人僅僅一小步就足夠讓他們的心顫抖。
葉凌飛地右手終於揮舞起來,他反握着軍刺,身體繃緊,如同一支脫離弓弦的利箭一般衝向面前那十幾名兇惡的男人。
一道血光閃過,一名男人的喉嚨被劃開,那斷裂成兩段的喉嚨赫然露出帶着鮮血的骨頭,大股的鮮血從喉嚨噴涌出來。他兩手捂着喉嚨說不出話來,只剩下痛苦的掙扎。
拿着寒光的砍刀高舉起來,又落下去。鮮血在四周彌散着,那刺鼻的血腥味道瞬間瀰漫在這一片本來很安靜的街邊。
本來這裡沒有血跡,沒有亡靈。但此刻,這裡卻如同修羅殺場,那帶着腥味的熱血飛濺在四周,那死去的亡靈在這裡哭泣,地獄的大門在緩緩大開,死神在召喚這些一直遊蕩在人世間的無主亡靈。
有人說人死之後會升入天堂,更多的人相信人死後所去的地方是修羅煉獄。葉凌飛從來不知道他自己死後會去哪裡,或許地獄更適合他,他的雙手沾滿着鮮血。但葉凌飛更相信,他所親手造就的亡靈所去的地方一定是地獄。
血色之間,地上躺着十幾具屍體,有些屍體的血還散發着熱氣。鮮血從這些人的屍體上流淌出來,匯聚在一起,咕咚、咕咚流淌進下水道里。
葉凌飛身上沾滿鮮血,這有他的,也有那些人的。此刻的他,才更像是那名傳說中視人命爲草芥,玩弄人類鮮血的惡魔撒旦。鮮血從葉凌飛的軍刺上滴落在地上,一滴、兩滴….每滴鮮血濺落在地上的聲音都震撼着在場每個人的心靈。就在那瞬間,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剩下來的四十多人握着砍刀卻沒敢上前。
他們同伴的屍體和鮮血在提醒這些人,眼前這名男人不是人類,那凌厲的殺人手段、那眼花繚亂的身影、那讓人感覺到死亡的駭人殺氣,每一樣都在提醒着這些混黑道的男人,眼前這名男人殺人如麻,完全不把他們當成一回事。
他們在期待,期待這名也同樣受傷的男人突然間倒下去,最好是突然間死去。但他們失望了,就看見這名身上沾滿鮮血的男人卻在慢慢地向街上走去,他所過的地方,都會留下一行血跡。
四名擋在葉凌飛身前的男人不由自主地讓開路來,他們手裡的砍刀地刀尖對着葉凌飛,但卻沒有人敢貿然襲擊。就在剛纔,十幾名同伴已經被這可怕的男人親手幹掉,雖然他們不願意相信這是事實,但眼前躺着的屍體卻告訴他們這是一個真實的事實。
葉凌飛終於到了街邊,他彎着腰,看了看李可欣。發現李可欣只是昏迷過去,所幸沒有任何生命危險。葉凌飛終於放下心來,他重新站直了身體。轉向在他身後的那四十多人,厲聲喝道:“是誰派你們來的?”
沒有人回答。這些年輕人彼此望了望,可能在覈計是否應該趁着這個機會幹掉這人。
葉凌飛眼見沒有人回答,他把軍刺放在嘴邊,伸出舌頭舔着軍刺上粘着地人血,發出一聲冷笑聲。沒有多說。葉凌飛的身形驟然一動,躍入人羣中。手中的軍刺劃出優美地死亡弧線,將一名年輕人的小腹劃開,那年輕人地腸子從肚裡滾了出來。
慘叫聲、刀滑開人肉的啦聲,還有那沉悶的屍體摔倒的聲音,構成了這人間的修羅殺場。
“三炮,動槍吧,葉凌飛這傢伙必須死。”就在距離這條巷子不遠處地路上,停着一輛豪華的寶馬車。錢通和追風坐在車後座。錢通臉色很難看。他沒想到自己用了五六十人砍葉凌飛。卻落到這個結果。他很想知道到底葉凌飛是不是人,人怎麼可能達到這種程度。
三炮站在車外。聽到錢通地吩咐後,點了點頭。從身上拔出手槍,帶着兩個人疾步奔了過去。
追風是李天鵬派過來協助錢通的,不過,追風此刻卻坐在車裡穩如泰山。他那張冷峻的臉上沒有半點笑容,此刻,追風有點後悔,爲什麼沒有帶槍來,早知道他就應該帶槍過來,或者和小黑一起過來。正因爲對自己的實力過分相信,追風認爲只要錢通的人不是廢物,即使不能砍死葉凌飛,至少也讓葉凌飛傷痕累累,到那時候,他可以很輕鬆幹掉葉凌飛。但現在他改變了主意,追風一直都在這裡看着錢通的人砍殺葉凌飛,當他看見葉凌飛如若無人之境,眨眼之間幹掉十幾個人時,追風意識到就算自己出現,很有可能會成爲葉凌飛軍刺下的亡靈。他沒有把握能幹掉葉凌飛,他並不傻,在沒有充分的把握下,他不會貿然出手。
“錢幫主,如果幹不掉這傢伙,你會很麻煩。”追風說道。
“我知道,這還用你說。”錢通惱火道,“這羣飯桶,幾十個人竟然幹不掉一個人,早知道我應該多派點人來。不過,我有麻煩你也不會好過,這個計策可是你想出來地,我相信要是那小子知道地話,絕對不會放過你。”
追風冷笑道:“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是告訴你應該利用這傢伙的弱點,而你呢,卻傻乎乎地要把最好地棋子丟掉,如果你手裡有了那個女孩子,我相信此刻的局勢不會是這樣。但是現在一切都完了,我想我們應該做的就是在警察沒來之前幹掉這個傢伙。”
“追風,你不要以爲你是李公子身邊的人就可以教訓我,我砍人時,你還沒出生呢。我知道怎麼做,不需要你來教訓我,你現在應該做的就是去幹掉那小子。”
追風搖了搖頭道:“如果你的手下用槍都幹不掉他的話,我想我們應該考慮的是儘快離開這裡,讓這小子查不到是我們乾的。”
“放屁,你小子說得輕鬆。我們這次麻煩可大了,就算幹掉這小子,我也要想辦法避避風頭了。”錢通鬱悶地說道,“本以爲幹掉這傢伙很容易,卻沒有想到事情鬧得這樣大,我的十幾個人都掛在這裡,如果不盡快收拾掉這小子,要是警察來了,就全完了。”
錢通的話音剛落,清脆的槍聲就劃破了夜空。
錢通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嘀咕道:“本不想動槍的,咳,沒想到這次這樣棘手,動了槍,看來我應該出去玩玩了。”
追風沒管這錢通在這裡嘀咕着,他現在所關心的就是一旦今天晚上沒幹掉葉凌飛的話,這以後該如何處理。
隨着清脆的一聲槍響,葉凌飛的肩膀冒出了一股鮮血。葉凌飛一皺眉,反手抓過面前一名年輕人。
啪、啪、啪
又是三槍,全打中那名年輕人的身上。
葉凌飛用那年輕人的屍體做掩護,慢慢退到街邊。
三炮拿着手槍帶着剩下的三十多人圍了過來,鮮血不斷地從葉凌飛的肩頭上流下來。葉凌飛一掃那手槍,發現那是一把自制的手槍。葉凌飛根據那把手槍的彈夾判斷,這把手槍應該能裝六發子彈,現在已經打出了四發子彈,那就證明至少還有兩發子彈。葉凌飛右手握着軍刺,左手架着這名已經被打死的年輕人的屍體,微微咬了下嘴脣,他決定賭一把,這是迫不得已才使用的辦法。如果他想逃走,早就可以逃走,但現在他必須要把李可欣救走,而先前的條件就是要讓這把手槍失去作用。
這是賭博,用葉凌飛的性命賭博。葉凌飛沒有辦法,爲了李可欣,他只有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