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海冥身爲一名知名中醫,自然也明白羅翰勸說得有道理,當下從善如流,欣慰地拍拍羅翰的肩膀,然後看向前來準備恭喜自己的段海樵:“二弟,你怎麼樣?”
此時的段海冥,原來的雪白銀髮已盡數轉爲烏黑,面容也年輕了許多,看起來也就四十來歲,卻叫依然白髮蒼蒼、滿臉皺紋的段海樵爲二弟,在羅翰看來,這情景卻是怎麼看怎麼怪,十分不適應。
“哈哈……,大哥,恭喜你突破先天!咱們玉龍段氏,總算是出了一位先天武者啊!”段海樵笑得老臉上的褶子都擠成一堆了:“我挺好,排了一晚上的毒,如今順利突破,已是第六層初期了。就是不知道老四和老五怎麼樣。”這位眉開眼笑的老人再看向羅翰,語氣中已多了幾分鄭重:“小翰,謝謝你的‘玉膚’,給了我們這些老傢伙以新生,更謝謝你剛纔及時趕到,救了大哥!”
剛纔那危險的情形,此刻再回憶起來,還真讓段海樵心有餘悸。
感受到他們兄弟倆彼此之間的深厚感情,羅翰連道不敢:“二曾師祖太客氣了,這是我們玉龍段氏本應有此造化,大曾師祖鴻福齊天。既然大曾師祖和二曾師祖均已經順利突破,弟子也就放心了,弟子且先回去,稍後再來向四位曾師祖請安。”
“去吧去吧!”段海冥心情極好地揮揮手:“別讓你師父等急了。”
…………
等到吃完了早餐,羅翰在段向遠的帶領下,依次前往四位曾師祖和N多位師祖、師伯師叔們請安,見禮,清一色的10年乃至50年不等的野生人蔘送出了近二十來盒,並得回了各種緬甸翡翠玉、和田羊脂玉等玉質回禮數十樣,總體上算一算,還是賺了。
而他也大概清楚了這一晚上的成果。
五旬以上的老人們,效果最佳,基本上一夜之間年輕了二十來歲,而且功力均有不等的提升,半數以上甚至已突破了原有的境界。
這裡面,效果最明顯的,除了已屆先天的段海冥,還有段海樵、段海漁兩位曾師祖。段海坤的習武資質在五兄弟中最差,並沒有突破境界,但卻是功力有所精進。
未喝“玉膚”之前,段家老一輩中,突破到“玉龍元化心經”第六層的,只有段海冥一人,但現在,段海樵和段海漁居然也突破到第六層初期。
從“玉龍元化心經”第五層中期突破到第五層巔峰的,由原來的二人激增到五人。
並且,嫡長曾孫段虎郡卡在第三層巔峰也有數年,這回卻是有所感悟,突破到第四層初期。
邁入第四層,能夠內氣外放,才能算是真正地步入高手的行列,所以,儘管段虎郡現在的修爲依然比年輕一輩的第一高手段虎城,但整個玉龍段氏上下,依然是舉族歡騰,畢竟,如今的段氏子弟第一高手,是羅翰,但羅翰是外姓人,第二高手,是段虎城,但段虎城早就表了態,會專研醫理,所以,不出意外的話,等段建忠的大兒子段向前接了族長之位,段虎郡便是未來的族長大人。
未來的族長大人能夠在三十五歲左右順利地突破到第四層,那麼,努力個幾十年,再加上羅翰的藥材支持,有生之年進入先天境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而轉悠完之後,羅翰忙裡偷閒,獨自獨自去外面的古鎮中心走了走,便頻頻聽到那些納西族的婦女們低聲議論:“你們發現沒,昨晚好臭好臭,不知道是哪裡攪了糞池。”
“是啊,我半夜起來,剛一出門就差點被薰暈了。也不知道是哪個把戲搞的鬼,臭得人死!”
“你們還好呢,我家裡的客人半夜來投訴,說我這裡太臭了,睡都睡不着,後來我硬是在每個房間裡都放了一瓶空氣清新劑,剛買的兩件全部都用完了,虧大本!”
做爲始作俑者的羅翰不由大汗。
昨晚那氣味麼——確實是臭得驚人了點!
不過馬上,羅翰又聽到另一段對話:“唉,你說奇怪不奇怪,今早上出門時,我遇上了那段二嫂子。喲,這不遇不知道,一遇嚇一跳,我和她才三天沒見,她居然就年輕了十來歲呢!”
“那發福的腰也細了,那平時愛打粉的臉也光了,跟牛奶似的潤潤的,白白的,水靈得比那白族的小姑娘還要漂亮!她身上還穿着她年輕時的衣服,俏得很,我當時愣了半天,若不是她主動和我打招呼,我還以爲是她閨女!”一位五十來歲,眼神極靈活的納西族婦女一邊納着手裡的鞋底,一邊大驚小怪地顯擺着早上的驚見。
“喲,你也遇上了。我還以爲就我今早遇上了幾百年沒見着的怪事呢!”另一個明顯年齡大一點的馬上放下手裡的簸箕,驚訝地叫了起來。
“哦,你遇上什麼怪事?”她這一驚,其他女人頓時來了興趣,馬上目光灼灼地追問。
“唉,我跟你們說,就我後面那院子的段四姑,你們也認得,平時近六十歲的人了,左頰上早年被燙了一個淺淺的斑,都幾十年了,平時都用頭髮擋着,見着人了,含蓄地笑笑,那頭是萬萬不肯搖晃的,唯恐把那塊斑現出來。”
“嗯,我記得我記得,那段四姑是個不愛多話的。”先前那位馬上點頭。
較老的這個頓時來了勁,壓低了嗓子:“可今早上我去打水時一看,你們猜猜,怎麼樣?”
另一個年輕的,眼珠子微微一轉,試探地問:“難不成,她也年輕了?”
“說對了!”老婦人馬上就是一拍大腿:“她那頭髮,烏黑水亮的且不說,可以用染色來更改。可她居然還挽了一個高高的髻,戴了朵陽綠的翡翠珠花。那顏色,可是年輕娃兒戴的!”
“還有她那眼睛,原來有些渾,現在卻是晶瑩的跟塊黑玉一樣,臉上光潤得跟三十來歲的小嫂子沒啥區別,而且那塊斑也不見了,光潔得很,那腰身,小腹上平坦得沒見半點贅肉,下巴上那點小痣更是沒了,若不是聲音沒變,打水的習慣沒變,我還真以爲,我認錯了人!”
羅翰笑笑,知道這段四姑和段二嫂子都是段家的女兒和媳婦,顯然是因爲一夜之間,變得年輕漂亮,忍不住就到外面來顯擺了。
女人嘛,不管是多大年歲,都是愛美的。
他沒有再繼續聽下去,就放鬆地繼續前行。
這麗江的盛夏,比起深海市來,可是溫柔得多了,陽光一點也不烈,很適合出來逛逛。
反正“玉膚”在南方的功效已經宣揚開了,他也不怕在Y省大出風頭。
下午無事,不過晚飯後,段向遠又單獨把羅翰叫到了二樓的書房,儒雅的臉上現出幾分郝顏:“小翰啊,你董師伯今天給師父我打來電話,說小君總是這麼閒在家裡也不是個事,想讓小君和婧婧都來我們玉龍,跟着你師姑學醫。小君本來就有醫藥的底子,在這裡也不必被別人指指點點,你的意見呢?”
“挺好啊!”羅翰頗有些意外,不過馬上就問:“但是,這樣可以嗎?要不要重新拜師?”
而且,爲什麼他有一種感覺,師父此刻的表情頗有些不自然?
“呵呵……,”見羅翰一口答應下來,段向遠頓時和顏悅色地笑了:“你董師伯替婧婧摸過骨,說她是個武學奇才。雖說女孩子學武有些辛苦,不過,有一技防身,總比在外面被人欺負了強。再者跟你師姑,婧婧也可以培養一下世家女兒的氣質。不過,我們會按輩份來,雖然跟着你師姑學醫,卻只算徒孫,不算徒弟。”
“行!我沒意見!”羅翰痛快地點頭。
不過段向遠又道:“你要想好,婧婧若是跟着一起學醫,這中醫可不是三、五年就能學出師的,總要過個十來年,基礎打牢了,我們才能放心讓她出去,以免學藝不精,延誤了病情。當然,她在這裡也有玩伴,像你郡師兄的兒子小超,今年才四歲、城師兄的兒子小揚也才一歲,以後都可以陪婧婧,不會讓她太寂寞。”
郡師兄的兒子,城師兄的兒子?
羅翰突然覺得,這話聽起來怪怪的。
他昨晚已見過城師兄的兒子,剛剛可以站立,是個漂亮的小帥哥,兩個眼睛大大的,見人就笑,應該是遺傳了城師兄陽光的姓子,只是根骨方面,大概上受到城師嫂的影響,比城師兄稍稍差了一點。
至於郡師兄的兒子,今早去見禮時也見過了,看得出郡師嫂帶得挺好,小傢伙很有禮貌,口齒清晰,說話有條有序,亦不失小孩子的活躍和朝氣,挺討人喜歡,不過,在練武的資質上,似乎和城師兄的兒子差不多。
玉龍段氏,不知道是否沾了龍氣的光,男孩多,女孩少,不光段海冥這一房,年輕一代中已經成家生子的四戶師兄們,下一輩都是生的男孩,便是段海楓,段海漁那兩房的這一輩的五個已成家立業的師兄,目前已經出生的,也是兩個男孩,僅僅一個女孩。
“行啊,郡師兄和城師兄的人品,我還是信得過的,有他們倆家的師侄保護婧婧,我相信婧婧不會吃虧。”羅翰笑道。
只是才說完這一句話,他腦子裡突然間,莫名一動,冒出一個古怪的念頭——不會是兩個師兄看中了女兒的根骨,又知道自己不會這麼輕易地給女兒定下婚事,所以,想給自家小子創造,把希望再放到下一代的身上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