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亓筠霜喊了一聲。
亓正豐正在書桌上面看書,他看到亓筠霜來很是驚喜,忙道:“七七怎麼這個時候回家來了?”
亓筠霜瞥了瞥嘴,似是爲難的看了眼亓正豐,猶豫道:“爹爹,女兒的鋪子出了點狀況,需要您的幫忙。”
亓正豐一愣:“什麼鋪子?”
亓筠霜“哎呀”一聲:“就是我嫁給林錫光的那些陪嫁鋪子,當初您交給我的,我進了林家就被打壓,沒能打理好,如今女兒將它們奪了回來,準備整治一番,誰知今天……”
亓筠霜想想那菊琴衝出來的時機就像是算計好的,認準了她剛接手,然後便給她製造騷亂。
“今天一名女子叫曹欣榮,因鋪子裡的胭脂過期毀了容,需要用舒痕膠才能治療痊癒,”亓筠霜拉過亓正豐的胳膊,撒嬌似的靠着他說道,“爹爹,這舒痕膠是貴族用的玩意兒不好弄,但女兒想起以前您似乎給我用過一種藥膏也很是管用,便想着再向您要點。”
“這有何不可?”亓正豐應道,“只是我給你用的便是舒痕膠,是當時陛下賜給我的,的確不易獲得。”
亓正豐又問道:“只是你剛纔說那個人是曹欣榮?”
亓筠霜點了點頭。
亓正豐疑惑地拂了拂鬍鬚,有些詫異:“這曹姓人士可不多見,京城也便只有工部侍郎一族姓曹,曹欣榮這名字甚是耳熟。”
他思索半晌,撫掌豁然道:“此人不是工部侍郎的大女兒嗎?”
亓筠霜驚訝,沒想到這曹欣榮這般懦弱的性子竟是侍郎之女!
“爹爹,此事恐怕不簡單,工部侍郎之女怎麼會連胭脂都買不好呢?”亓筠霜皺着眉思索道,“此事看來還要再查查了。”
亓正豐知她店鋪裡還有事情,應下了舒痕膠的事便催她回去。
亓筠霜佯裝不滿道:“爹爹怎麼這麼急着趕我走!”
亓正豐笑着點了點她的鼻尖,無奈道:“這不是急着幫七七你去拿藥嘛!”
亓筠霜這才和亓正豐道了別,獨自回胭脂鋪去了。
待兩人都走後,亓筠雪從書房的窗後走了出來,她驚疑不定的喊來了自己的丫鬟珍珠,忙問道:“亓筠霜和爹爹的關係怎麼變得如此好了?!她怎麼不在林家反而回家來了!”
她心中滿是疑慮,但又不便和珍珠一一說來,只得壓在了心底。
亓筠霜怎麼和她印象中差了這麼多?還會討好亓正豐了?!
“去查!”亓筠雪眸子暗了下來,她捏了捏手腕上的銀鐲,那是她滿月時亓正豐親手給她帶上的,“這亓筠霜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以爲亓正豐最喜歡的還是她亓筠雪,尤其是亓筠霜嫁給林錫光之後的那段時間裡,亓正豐對她更是關心有加。
如今怎麼會變成這樣?這其中一定有亓筠霜搞的鬼!她憤憤的想着。
亓筠霜跨進鞠翠裡,就被曹欣榮和菊琴團團圍住。
“我這臉還有救嗎?”曹欣榮焦急地問道。
亓筠霜上下打量她一番,看這模樣估計是趁她出去的時間已經想明白了,便放緩了些語氣道:“藥能拿到,只是需等些時間,曹小姐再等等吧。”
說完她也不理曹欣榮,徑直走到自己的櫃檯面前看起賬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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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婷,這塊是不是還有紕漏?”亓筠霜喊來亓婷,指着上面的一排排數字問道。
亓婷撓了撓頭,一雙眼睛充滿大大的疑惑:“小姐,奴婢看不懂算術。”
亓筠霜聽罷嘆了口氣,小丫頭片子武功不錯,結果這算術書法卻從來沒有長進過,她點了點亓婷的腦袋,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啊!”
曹欣榮不知何時站在了兩人身後,並四處張望着,視線直直的看向賬本。
亓筠霜開始也沒在意,實在是曹欣榮那副偷窺的模樣太惹人注目,周圍的店員都對她紛紛側目。
亓筠霜將手中硃砂筆拍至桌上,皺着眉喝道:“曹小姐可還有事?”
曹欣榮忙站直了身子,裝作自己在賞風景似的模樣:“就想問問亓小姐,這膏藥何時纔到?難道要我們這麼一直等着?”
亓筠霜聽罷冷笑一聲,她一雙貓眼冷梆梆的注視着曹欣榮:“又不是本小姐往你臉上潑的硃砂,想治就等着,不想治就滾。”
曹欣榮聽罷怨憤的瞪着亓筠霜,話在嘴裡又說不出來,只得低下頭熄了火。
皇宮的御花園裡,晏予懷和李鑠熙兩人於御庭裡碰頭。
李鑠熙抱怨道:“陛下怎麼想的?怎的查到一半又不查了!這案子……”
晏予懷扇柄抵脣,做了個“噓”的動作:“此事不可太過張揚。”
他搖了搖扇子,眸子看向遠處:“陛下叫我們不要繼續明目張膽的查太子被襲一案,一來是害怕太子根基受阻,二來是不想打草驚蛇,嚇跑了背後主使,到時候引出他便更加麻煩。”
李鑠熙一愣,他竟沒看透這一層!
“那你的意思是?”李鑠熙連忙附耳靠近晏予懷,期待着他能說出什麼計劃。
誰知晏予懷不吭聲了,只一個勁的看着御花園的門口,李鑠熙順着他的視線望去。
“太傅?他怎麼在這兒?”李鑠熙驚問,他連忙走上前去,“太傅!”
李鑠熙看看亓正豐來的方向,是太醫館的那條路,他連忙擔心的上下打量着亓正豐。
亓正豐笑道:“無礙,小郡王不必擔憂,侯爺。”他看到李鑠熙和晏予懷兩人一起,也沒多想。
“太傅,”晏予懷注意到了他手中的舒痕膠,在看亓正豐周身並無傷痕,以爲是亓筠霜要用,忙問道,“可是七七有什麼事?”
亓正豐一驚,他沒想到晏予懷已經猜到了,不由得嘆息一聲:“非也,是七七的店鋪來了人鬧用了胭脂後毀了容,七七爲了給她治療,這才讓我來拿些舒痕膠。”
晏予懷皺眉,有些擔心:“店鋪現在情況如何?”
亓正豐搖了搖頭道:“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我現在正要把藥送過去呢。”
晏予懷沒再多問,便和李鑠熙二人送了亓正豐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