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箇中年人,他手裡拿着一條鞭子,而這條鞭子看起來很結實,是猩紅色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成的。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中年人身上有一股子很強的殺氣。他的目光十分的凌厲,當他掃過這個破廟的時候,已經判斷出來,這個破廟裡就這兩個人。
“你是什麼人?”女人問道。
中年人說道:“殺人的人。”
青年人一臉歉意對女人說道:“你的對頭沒有來,我的對頭卻來了,看來今天是我要連累你了。”
“他爲什麼要殺你?”女人看向那個青年問道,“是不是你欺負了他女兒,還是你欺負了他妻子,還是欺負了他老孃?”
女人見青年人不說話,而是站起來,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盯着那個中年人,她知道自己在青年人的身上問不出什麼來,不由對中年人說道:“你爲什麼要殺他?他做了什麼壞事,你非要殺他?”
中年人看了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不由說道:“滾開!”
他說着一鞭子就朝着女人的身上抽去,可是就在他的鞭子要落到女人身上的時候,青年人的長劍出鞘了,長劍瞬間纏住了鞭子。
青年人的手抓住了中年人的鞭子,然後對女人說道:“門外有馬,有多遠就滾多遠。”
“我爲什麼要滾?”女人問道,“他爲什麼要殺我?”
這個女人難道是一個笨蛋嗎?這人殺人需要理由的嗎?
青年人不想理會這個女人了,他覺得自己如果和這個女人對話下去,肯定會被這個女人弄瘋的。
中年人的鞭子被青年的劍纏住了之後,又被青年死死地扯住鞭子,他不由使勁地拉着鞭子。可是拉扯不出來。
“你爲什麼要殺我?”女人看向中年人問道。
中年人扯不出鞭子,已經有些心煩了。而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然還來到自己身邊問這樣無聊的問題,他真的有些火了,當下就一腳踹了過去,一下就將女人踹飛了,青年人想要救這個女人也來不及了。
女人被踢飛落到枯草垛裡,就沒有了聲音。
這個笨女人果然是笨得厲害,她這樣做簡直是找死。
不過,這個中年人的這一腳應該還踹不死她的,頂多是把她的肋骨給踢斷幾根。然後人踢暈過去。這樣一來的話,也許她或者就能夠避免一死了。
“你覺得你的手能夠扯得住我的鞭子嗎?”中年哼笑一聲說道,“你的長劍永遠比不上我的長鞭快的。別忘記了,我這長鞭可是九難鞭。這個世間除了七離劍,沒有任何的兵器可以割斷我的鞭子。”
中年人說着。就從他的腰間逃出了一枚飛刀,說着就將這枚飛刀朝着青年人發射過去,直奔青年人的門面。
青年人見飛刀朝着自己的門面撲去,他快速地躲閃開來,爲了躲避中年人的飛刀,他的手不由鬆開了九難鞭子,整個人躍身落在了門口外。
“想要逃?”看到青年人竟然躍身到了門外,中年人馬上哼笑了一聲說道,“你覺得你逃得了嗎?給你看看我的九難鞭的厲害!”
中年人說完之後。就揮動着長鞭朝着青年人抽去。青年人不敢去迎接中年人的鞭法,因爲他曾經吃過虧。
這個人的鞭法十分的詭異,明明是朝着這邊過來的,可是等青年人用劍去接他的鞭子的時候,他的鞭子卻突然間改變了路線,然後偷襲自己的拿劍的手背。將自己的劍給擊落。對待他這詭異的鞭法,唯一的辦法就是抓住他的鞭子,或者是沒命地閃避開來,否則的話只有捱打的份。
可是要抓着這個人的鞭子又談何容易?方纔自己趁着他打那個可憐的女人的時候有這樣的機會抓住了他的鞭子,可是卻被他用暗器偷襲給破了,如今再想抓住他的鞭子,那簡直是比登天還要難了。
鞭子如同密不透風的網一般,一道接着一道朝着青年人打過來,青年人除了閃避還是閃避,如果閃避不及時的話,他的身上就會留下皮開肉綻的血痕,還在目前,他的閃避還是身及時的,這個人的鞭子還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烙印。
“你以爲你能夠逃得了嗎?你可知道,我這鞭子爲什麼叫做九難鞭子嗎?”中年人哼笑了一聲說道,“我的鞭子第一難,就是解毒難,只要被我鞭子傷過的人,我鞭子上的毒就會讓他全身無力,最後失去反抗裡。第二難是,我的鞭法詭異,幾乎是沒有人可以接得住我的鞭子的。第三難是我的鞭子水火不侵,刀劍難傷,是很難被割傷的,甚至割斷的。第四難是我的鞭子不會馬上要人性命的,它只會慢慢地要人性命,所以叫做求死難。第五難是我的鞭子是除了我之外,沒有人可以使用的,也就是說沒有我的傳承,任何人也休想用我的九難鞭……”
“少廢話!”青年人面色十分難看地說道,“我既然能夠在重重包圍當中殺得了你家主公,自然也能夠殺的了你!”
聽到這話,中年人的火氣頓時上來了,他冷聲說道:“哼,如果不是那日我剛好不在,就憑你也想要殺得了我家主公?”
因爲脾氣上來了,他朝着青年人揮的鞭子的勁,那可就是加大了幾分,而且招招都是朝着青年人的脖子招呼去的。很顯然,青年人的話激怒了他,每一個人的內心都是驕傲的。武藝越高的人,內心躍身驕傲。
青年人躲避了幾次之後,汗水都溼透了他的後背。可是對方的鞭子卻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此刻的他根本無法逃走,因爲對方的鞭子會毫不猶豫地纏住他的腳踝的,只要他一躍身,就只有死路一條。
他說道:“可是你家主公已經死了。爲了一個死人追殺我。有這個必要嗎?”
“你是一個殺手,我本來是沒有必要殺你的。我只需要殺死那個藏在你背後的人,就可以了,可是你卻殺了我家主公,我家主公對我有知遇之恩,你又是趁着我不在的時候,才下的毒手,無論如何,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受死!”
青年人是一個殺手,是一個殺手自然就不可能是一個白癡,一個白癡是做不了殺手的。除非這個白癡的武功已經達到了化境。可以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可是很明顯青年人不是那種人,否則他也不會害怕中年人的九難鞭了。
中年人是什麼人?
他是赫連博身邊的一個護衛,也是赫連博的心腹,他的名字就叫九難。就像他手中所拿着的那條九難鞭是一樣的。
赫連博是什麼人?是匈奴單于的南征大將軍,是一個及會用兵的人。不過,一般會用兵的大將軍或者大帥都很少死在戰場上的,如果不是死在暗殺裡,就是死在牢獄當中。
很幸運的是,這個赫連博是死在暗殺裡,而是敵人的暗殺裡,不是自己人暗殺裡,所以他的死還算是幸運的。
赫連博死後。匈奴的南征軍,就像是被人砍了頭顱的屍體一般,很快就會腐朽的。因爲匈奴雖然有很多勇士,可是想赫連博這種會打仗的、既聰明又勇武的將軍是沒有的。他們的勇武,比不上劉平羌的詭計。
至於青年人是誰?他叫做弈鷹,是劉平羌豢養的十二個心腹當中一個。是一個探子,必要的時候也是一個殺手。這次殺赫連博是燕王給他下的命令,如果他刺殺成功,那麼他就得到自由了。
奕鷹忍不住說道:“九難,你也是中原人。爲何要爲匈奴人賣命?”
“我只知我快要餓死的時候,是誰給了我一碗飯吃,是誰給了我一個家,我的父母是誰給我出錢安葬的,我的婆娘是誰給我的,我的孩子是生活在什麼地方的,你的出現,毀了我的家園。安定的家園……”九難憤怒地說道,他說完這話,手中的鞭子的速度加快了,而且變得更加密集了。
就如同天羅地網一般朝着奕鷹招呼而去。
“啪”一聲作響,奕鷹的劍落地了,而奕鷹的右手背上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印跡,這個九難的鞭子加快之後,奕鷹根本沒有辦法再逃避了,如今就連手中的武器也被打落了,奕鷹感覺到自己似乎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沒有辦法了嗎?”奕鷹對自己說道,“一定會死在這裡嗎?”
不,不要,自己只要逃過一死,就得到那麼久以來渴望的自由了。
“大師兄,你終於來了。”突然間奕鷹朝着九難身後叫道。
九難冷笑一聲,然後說道:“你當我是傻子嗎?我會不知道我身後有沒有人嗎?”
“你不是傻子,看飛鏢!”奕鷹當下就把自己手中的飛鏢一擲而出,如同飛蝗一般朝着九難飛去。
九難冷笑地說道:“小兒玩意!”他說着就揮動着手中的長鞭,頃刻間就將奕鷹的飛鏢一一擊落在了地上。
奕鷹說道:“還有!”他說着就將一包東西從自己的身上拋了出去。
九難看到朝着自己飛來的包,他冷笑一聲,就將鞭子一樣,瞬間就將那包給擊穿了,可是他沒想到的是在他鞭子擊穿包的一瞬間,一場白色的粉末雨就撲面而來,頃刻間竟然將九難的眼睛給迷住了。
等九難的面前的粉塵落盡的時候,他發現奕鷹不見了蹤影。
“該死的,竟然又讓他給跑了!”九難罵道,他說完這話,不由看着地上的腳印,他知道奕鷹的馬還在,而且已經疲憊不堪了,其實自己追殺奕鷹也好幾天了,自己的馬和奕鷹的馬一樣,也疲憊不堪了。
所以,奕鷹這次逃跑是憑藉着腳力的,而不是起碼的。
奕鷹的輕功很好,可是他九難的輕功也不差!就在九難要提氣運輕功,順着雪地上留下的腳印去追殺奕鷹的時候,他一口氣剛剛提上來,眼前就一陣發黑,整個人腦子瞬間空白,他馬上腳軟倒在了地上,就連他手上拿着的鞭子也落到地上。
“該死,這是怎麼回事?”九難感覺到頭暈的厲害,他忍不住搖着頭罵道。剛剛自己的腦子竟然出現了短暫的空白,而且還眼睛發黑,自己是怎麼了?
難道是因爲連日的追趕奕鷹,自己精神不濟嗎?
不,不會的……自己怎麼可能會因爲這點小事就精神不濟,要知道,這奕鷹都被自己追趕到這份上,還沒有暈倒,自己怎麼可能會暈倒。
難道是……
突然間九難想到了什麼,臉色馬上變了。實際上,他雖然在草原上生活了這麼多年,幾乎都要快忘記自己是一個漢人了,可是他卻沒有忘記中原能人十分的多,上一次他陪着赫連博來參加十年一度的博弈,就見到過許多的高手。
這些高手下毒無形,解讀無形。看來,自己八成是中毒了,只是不知道是中了誰的毒了。不過可以肯定是絕對不是奕鷹的,因爲如果這毒是奕鷹下的話,那麼自己這個樣子,早就被對方砍下腦袋了。
這種彩虹難逢斬首的機會,對方是不會錯過的。
可是是什麼人下的毒?在這裡,除了自己,就是奕鷹了?難道這裡還有別人不成?莫非是那個女人?
不會,那個女人分明是一個不懂武藝的呱噪的女人,她如果會下毒的話,那麼自己剛纔就已經遭她的毒手了。
想不到是誰下的毒手,九難心裡更加害怕和吃驚。對方對自己下毒,卻又沒有殺自己,也就是說,對方在警告自己。
“此地不宜久留!”九難咬着牙齒堅持站了起來,踉踉蹌蹌地朝着自己停在破廟去的馬走去,然後用盡了吃奶的力氣,終於爬上了馬,拍馬逃竄而去。
而奕鷹擔心九難追殺而來,所以他也是使盡了全身的內力,運氣在雪地上用輕功急速的奔走。
他本是做探子出身的,所以這跑路的功夫肯定是比別人的要厲害許多,可是就算他多厲害,也逃脫不了大自然的規律。
天氣又寒,而雪又厚,風又大,他因爲趕路又累又餓,剛纔又經歷了一場極爲消耗體能的戰鬥,所以此刻他真的累到了。
整個人在東方泛白的似乎,視線模糊的同時,腦子一陣空白,就倒在了雪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