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芥明明知道這是個賣女求榮的東西,爲什麼還一定要我們把他給帶出來?我是個不懂風水和陰陽的人,如果這姓薛的給我使絆子,那我豈不是慘了。
難不成荊芥還有什麼其他的意思不成?
我幾乎是仔仔細細的把荊芥的短信又看了一遍,看着這玩意兒慢騰騰的消失在了眼前。閱後即焚,就像是沒有發過一樣。
蘇飛鸞和我比起來,可是淡定的多了,就是看着窗外,神色平淡的很。
她今天穿的很漂亮,脖子上的花兒幾乎是開到了裡面去。讓人忍不住的一直想要看她細長細長的脖頸,真的好美。
但是,你這麼淡定,真的好嗎?
這個道長上車以後,也沒有和我有正面交流。
他明明是從外面進來的,S城靠近海,一直能熱到了十月份。外面的大太陽明晃晃的,但是他進來沒有帶進來一點點熱氣。
這裡面就有功底在。
但是,這人的品行。
我真的是很忐忑,有木有?
車子開得很快,也很繞。
我們鎖定的那個地點距離這裡其實不怎麼遠,但是,需要穿來穿去。如果不是有導航這麼個玩意兒的話,我一點兒也不懷疑,我們現在一定是給繞的暈了。
反正我每次上了高架橋之後就沒有本事下來了。
這道士從隨身的布包裡面掏出來一瓶水。
好傢伙,他居然喝的是依雲水。
這玩意兒一罐要小三十呢!
一般的超市裡面的農夫山泉,兩塊錢,就已經是可以了。基本上就是再多一個三塊錢的百歲山,他是從哪裡找到了三十塊錢的礦泉水?
這傢伙,是真的不簡單。
“荊醫生,我是什麼人,你就放心吧。我要是完不成任務,你那三萬塊錢,我一定一分不少的全部退給你。怎麼樣?看在我們是熟人的份上,我也就來了這一趟,要是別人,貧道可是不會親自下山……”
這道士的手機響了。
他接起來。
居然是蘋果6S的plus。
而且,還是玫瑰金的。
我去,你一個人道士,用得着這麼富態嗎?
這貨完全顛覆了我眼裡的傳統的道士的形象。
我還以爲她是爲了解救自己的女兒過來的,現在看來,不過只是三萬塊錢請來的一個打手罷了。
我靠在椅背上,懶得搭理了。
“小兄弟,那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丫的和我說話還有禮貌,但是,我看着他這張尖嘴猴腮的臉就覺得很有情緒。勞資無論如何,都不想和這種人渣攀交情。
“我們需要搶回來一件東西,不能造成任何的傷亡。搶到了之後,我們要趕緊回到荊醫生那裡。道長,我說的傷亡,不只是我們三個一定要安全,也包括對方的人。想必道長也看得出來,我其實心思是怎麼樣的。那畢竟是我的舊主。”
蘇飛鸞倒是耐心極好,說了半天。
這道士回過頭來看着蘇飛鸞。
手指頭掐來掐去,好像是在計算着什麼。
眼睛不斷地在蘇飛鸞的身上瞟着。
但是,這種瞟就像是在商場裡看見了一件貂皮大衣,只是想要看
看這件大衣到底是不是真的,價錢到底值不值。
那眼神裡,根本就沒有一個男人看着一個女人的意思。
這貨不好色?
蘇飛鸞的長相不管是放到了哪裡,那都是漂漂亮亮的扎眼。
“知道了,貧道辦事,你就放心吧。”
車子在一棟民房前面停了。
蘇飛鸞甩了一張軟妹幣出來,表示不用找了。讓我驚訝的不是她花錢的態度,而是旗袍沒有口袋,蘇飛鸞自己也沒有帶着包。
那張軟妹幣,她到底是從哪裡掏出來的?
司機師父當然是非常的高興,拿上錢開上車就走。
我快步走到車面前,一直敲着窗戶,然後讓司機下來,我說我有事兒找他。走出來七八米,那出租車一下子燃燒了起來。
整個車子像是好萊塢大片裡面的詭異事件。
司機看着他的車子,簡直是就連哭都哭不出來了。現在的計程車全部改良了一遍,坐起來更加舒服,車子的外形更加漂亮,關鍵是,都是新車。他們以前是壓九十塊錢,但是現在基本是兩百左右。
這輛車子,大概值了一百多萬的樣子。
司機的臉都白了,一句話說不出來。
薛道士哈哈一笑。
“小子,眼力不錯嘛,你怎麼看出來的?”
我陰着臉:“如果我說了,你是不是能救了他的車?”
薛道士鼻子裡哼了一下,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張符,碰了一口唾沫,狠狠地往車上砸過來。一般人,如果是扔一張紙,一定會慢慢地燃燒了。
但是,他的符真的是貼到了車玻璃上面,然後車子的火熄滅了。
給人一種這輛車子從來沒有着火一樣。
“師父,趕緊走吧。”無關人員,就不拖累了,我讓這個司機趕緊走。他像是見了鬼一樣,開上車子,立刻揚長而去。
薛道士一連得意的看着我。
他之所以會出手,根本不是因爲看着這個司機可憐,如果車子丟了,要賠償一個天文數字。
他只是想要和我證明他的實力。
翻手爲雲覆手爲雨。
可想而知,眼前的這個道士到底是有多壞。
“多謝道長出手相救。”面子上還是要走一走的,現在和薛道士撕破臉,對我簡直是一丁點兒的好處都沒有。
“你倒是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薛道士負手而立,他的道士頭看起來像是丸子頭。
可愛的緊。
我站到了蘇飛鸞的對面。
“小悅,收手吧。”
蘇飛鸞擡起頭,詭異的看着我,像是看着一個不明的物體。然後,她的臉一點一點的變得扭曲和蒼白,然後歪歪斜斜的掉在地上,變成了一張紙。
月白色的旗袍也鬆鬆散散的掉在了地上。
不是沈悅?
因爲這件衣服是真的,所以那些氣息就是真的。如果不是說的話太過於刻意,那麼我是發現不了任何的端倪的。
“因爲,她拿出來的錢,是假的。真的錢在太陽底下,反射出來的根本就不是那個光。”她拿出來的是假的軟妹幣,那個司機是個老師傅,居然沒有一點兒懷疑的揣到了口袋裡就走。
這不正常。
“小夥子,好眼力。”
我把那件月白色的旗袍拿起來,然後摺疊好,放到了我隨身的揹包裡面。一會兒如果見到了蘇飛鸞,我好把這件衣服還給她。
只是,另一個問題又來了。
沈悅是什麼時候把一個紙人送到了我們身邊的。
“道長是怎麼知道了這個女人有問題?”
這道士得意的指了指地上的紙片,說出了一句讓我覺得一定會噴飯的話:
“因爲,她的胸是假的。貧道就連天眼都沒有開,就看穿了這一切。這俗世的世道現在是越來越亂了。總有人什麼都看不透,深陷其中,可悲,可嘆。”
如果是一般人,估計現在以爲這道士是在感嘆世風日下。
這年頭的人越來越世俗和功力。
但是我一耳朵就聽出來了。
這貨是在諷刺女明星們整容整的亂七八糟的,而不明所以的吃瓜羣衆一直在追捧那些整了的胸和臉。
這貨就算是得道成仙了,也一定是個爛道士。
我懶得繼續和他搭腔。
我承認我也不是什麼好人,一直在靠着死人錢活着。但是,這貨比起我來,不地道的就多了。
蘇飛鸞雖然一直強調,她不想和沈悅動手。
但是,蘇飛鸞的實力也是有的。
甚至,如果是真的動起手來,說不定能壓沈悅一頭。
而現在的情況確實沈悅不但是把蘇飛鸞給捉了,還在我身邊放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就說明我們所有的計劃,已經被沈悅知道了。
我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敲門,大大方方的進去和沈悅談一談。
壓倒性的實力面前,我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樣的談判籌碼。
荊芥把這麼個道士送過來,是對的。
這是我第一次見識到了沈悅非同一般的實力,我一直以爲,她只是一個單純的打女。現在看來,她應該是一個心機深不可測的人。
以前,我從來沒有感受到這一點,大概是因爲沈悅從來沒有對我使用過心機。
門鈴響的此起彼伏。
裡面安安靜靜的。
薛道士站在我跟前,不斷地掐着指頭。
“道長能不能算出來裡面有沒有人在家?”帶了一根神棍來,就一定要學會應用。
薛道士哼了一聲:“今天碰見的,都不是人,你讓我怎麼估計裡面有沒人在家?”
連帶着把我也給罵了。
我繼續敲門。
手機發過來一條短信,沈悅的:
“駱老師,我救過你,也不指望你有本事能救了我。我只是希望,你能不干涉我的私事,好嗎?你現在回去吧。等到你能贏得了我的時候,再來找我。”
我立刻回撥過去。
門裡面傳來震天響的手機鈴聲。
我給薛道士使了個眼色,薛道士手裡的浮塵一掃直接把木門給戳了一個窟窿。我去,這比鋼絲還硬氣呀。
鐵質的鎖頭應聲而落。
推門而入。
我看到了一連有恃無恐的沈悅。
她就像是以前的每一次,穿着精緻的鮮豔的裙子,梳着漂亮的劉海,眼睛一閃一閃的看着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