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海將眼前一干人打量了一番。說道:“看你們一張張死板臉,就知道十有八九就遼東李家的人。”
林若海今天找了大半天,別說沒找到林閒鬆,更是連一點點線索都沒有,忽然在這荒山野嶺看見一羣遼東李家的人,心中立時有些懷疑。
遼東李家的人沒事做跑來這黃山的荒山野嶺幹什麼,難道來玩野營了,而且林若海發現這一羣李家的人中,有幾個內息深厚,顯然是李家的高手。
林若海又瞟了一眼被保護在中間的女孩,這女孩長得清麗可人,看李家的人保護她的態勢應該是李家的重要人物,只是這女孩身上的內息着實單薄得很,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李家的什麼人。
李清瓊微微一愣,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中年人,就見他身材雖然比一般人魁梧些,卻也算不上很出衆,倒是臉如刀削,神色堅毅,顯得有些非同尋常。
這個中年人一眼就看出他們是李家的人,顯然對李家相當瞭解。而聽他運氣,似乎對李家並不怎麼客氣,於是李清瓊非常有禮貌的試探問道:“這位先生可是與我李家相熟?”
“相熟?”林若海搖了搖頭,說道:“李家的人我見得不多,不過當年倒是和李雪鴻那小子見過一面。”
“大膽,竟然敢對家主語出不敬。”張毅雪對着林若海喝罵道。
其他李家人見林若海如此不客氣的說李雪鴻,臉色都是一沉,同時也更加小心的保護李清瓊,這人不但身手不凡,而且看起來似乎對李家也沒有什麼好感,說不定他出現在這裡還真有可能是針對李清瓊而來。
厚黑門在沈城之時就欲對李清瓊下手,所以對李清瓊的安全問題,李家上下都更加註意,這一次李清瓊來黃山,光是李家中的一流高手,李雪鴻就足足派了十人。
林若海掃了張毅雪一眼,然後便不再看他,而是將目光轉到了李清瓊身上,說道:“難道你是李雪鴻那小子的女兒,嗯,臉型和那小子差別很大,不過看起來倒是和當年他身邊的那個女子有些相像。”
李清瓊身邊的幾個高手聞言,相互使了個臉色,都覺着這人出現在這裡的目的果然是李家的小姐李清瓊,他們分出三人將林若海圍在中間。
林若海對此卻是置若罔聞,彷彿根本沒有看見對方將他圍住一般,他只是繼續說道:“恩。當年那四個人世家的繼承人中,也就這個小子看着最陰險。”
圍着林若海的三人見林若海依然如此肆無忌憚的數落李雪鴻,一提起,就準備動手。
“先別動手。”李清瓊出聲制止,然後看着林若海說道:“這位先生故意以語言激怒我們,是不是就是想激我們動手。”
“咦,你這小姑娘倒是有幾分聰明。”林若海說着以目光掃了其他人一眼,說道:“李家這麼多大男人的智慧居然加起來也不如一個小姑娘,哎,看來李家沒落的時間不遠羅。”
林若海每一句話都帶着挑釁,其實就是想讓李家的人先動手,然後他剛好名震言順的將這些李家的人痛扁一頓,出出心裡的悶氣。
雖然林若海行事一向隨意,可也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打人傷人,當然了,如果是人家先動手,他也只能被迫還手了。
“這位先生是否與我父親有過節?”李清瓊看着林若海雖然被圍,依然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於是問道。
“我和李雪鴻那小子只不過一面之緣,無冤無仇。算了,看來你們也不打算動手了。我也沒辦法揍你們解悶氣了,我還得繼續去找人,不在這浪費時間了。”林若海說着擡步就準備走,彷彿根本沒看見正有三人圍住他一般。
圍着林若海的三人如果就這麼讓林若海離開,對他們來說豈不是一種侮辱,正要移動腳步阻攔,卻發現林若海的身體已經處於三人包圍圈之外。
在場的李家人頓時心中一驚,他們都沒有看清楚這個中年人到底是怎麼拖離包圍圈的,好像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出現在了包圍圈外,而且也沒看出他做了什麼非常規的動作。
林若海就和剛纔走過來時一樣,腳步平緩,不緊不慢的和李家的那一羣人擦肩而過,保護着李清瓊的高手精神緊張,全神貫注,他們都已經知道這個中年人不僅僅是身手不錯這麼簡單,若他這樣動手,他們可沒有絲毫把握能夠保護好李清瓊的安全。
林若海走出一段距離忽然停住了腳步,轉身說道:“對了,既然遇到了,我問一下,你們在這荒山之中,有沒有看見一個二十左右的男孩,恩,或許他身邊還有兩個女子。”
李清瓊聞言,想到剛纔他說要繼續找人,立刻問道:“你是不是在找林閒鬆。”
林若海目光一凝,看着李清瓊,問道:“你也知道閒鬆?那你們這一行到荒山深處。難道也是爲閒鬆而來?”
李清瓊連連點頭,說道:“我們就是來搜救閒鬆來的。只是不知道先生和閒鬆是什麼關係?”
林若海沒有迴應李清瓊,而是有些迷惑地說道:“奇怪了,閒鬆這小子什麼時候和李家勾搭上了。恩,這小子看來行啊,出門短短一年時間不到,就已經和柳家,李家,馬家都混熟了。”
李清瓊見林若海沒有回她話,反是在那一個人低聲自語,臉上不由得lou出些許焦急之色,心中暗想:這個人也是來找閒鬆,不知道他與閒鬆是什麼關係。
林若海又仔細看了一眼李清瓊,然後說道:“你是李雪鴻的女兒,怎麼會和閒鬆認識的?那小子不過是鬆海的窮學生一個,難道還真能吸引住李家的公主?”
“哎,我就說了這小子是一個大禍害,這種禍害怎麼可能會那麼容易死。”林若海問完李清瓊話,也沒有等她回答,就繼續自語道。
李清瓊聞言臉色一紅,她也不可能在這個場合下對這個還不知底細的中年人將自己和林閒鬆相識的過程細細道出,她只是非常簡單的說道:“我和閒鬆是在鬆海認識的,我和他是非常的朋友。不知先生可否告知閒鬆和您的關係?”
林若海對李清瓊點了點頭。說道:“我和他是什麼關係,等以後你問那小子吧。對了,我可以告訴你,那小子肯定死不了。”
林若海說完之後,轉頭就走。
李清瓊看着林若海遠去的背影,猜想着他和林閒鬆之間的關係。
“切,你說不死就不死了。”張毅雪看着林若海的背影冷哼一聲說道:“你以爲自己是掌管生死的神明嗎?”
李清瓊皺了皺眉,看了張毅雪一眼,說道:“我也感覺得閒鬆沒死,我們繼續往前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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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閒鬆覺得大概是老天對他們遇上墜機這麼倒黴的事做出補償,他上午布的四個陷阱。下午去的時候發現居然有兩個有所收穫。
兩個陷阱分別捕獲了一隻兔子和一隻山雞。
當林閒鬆左手提着一隻兔子,右手提着一隻山雞出現在南宮顏和柳青青面前時間,二女臉上都lou出由衷的欣喜之色,就連從上午開始就對林閒鬆板着臉的柳青青,此時都忘記了芥蒂,跑到他面前對着他手上的獵物左看看右看看。
林閒鬆將獵物往草地上一扔,說道:“加上今天上午的蘑菇好竹筍,今晚可以美餐一頓了。”
南宮顏面帶微笑地說道:“這樣吧,晚上頓一鍋蘑菇竹筍野雞湯,這兔子就留着明天再吃吧。”
南宮顏看來還真有成爲優秀主婦的天賦,這才負責伙食一兩天,就開始會計劃統籌了。
去毛剝皮的事情,當然得由林閒鬆去做,林閒鬆手裡拿着一把小刀,來到溪邊處理獵物,南宮顏和柳青青則在另一邊清洗竹筍和蘑菇。
南宮顏和柳青青一邊清洗,還一邊哼着輕快的曲子,有時候快樂真的很簡單,只不過是即將到來的一頓稍豐盛的晚餐就能讓她們微笑輕歌。
可平時錦衣玉食的她們,卻反而難以找到這種真正的簡單卻發自內心的快樂,只能說人很複雜,要想更快樂,最好然自己變得簡單些。
林閒鬆對獵物剝皮清洗好之後,有用刀將野雞切成塊,然後回到草坪。
南宮顏將竹筍和山雞塊放入容器,林閒鬆在草坪上搭起了一個石塊圍成的土竈,開始生火。
當夕陽漸落之時,一股濃郁的雞湯香味飄入了圍坐在土竈旁的林閒鬆,南宮顏柳青青三人鼻中。
“真香啊。”柳青青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聽見咽口水的聲音傳出,她臉色一紅,轉頭看看南宮顏和林閒鬆,見他們臉上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表情,這才安心下來,看着冒着香氣的容器,心中感嘆:真的很香,這香味比我見過所有的湯都香。
竹筍蘑菇野雞湯終於大功告成。南宮顏先給林閒鬆的罐頭盒盛滿,說道:“閒鬆,這些食材都是你找回來,也應該你第一個吃。”
林閒鬆笑了笑,也不客氣,喝了一口,然後滿足感嘆地說道:“真香,你們也吃吧。”
這一頓晚餐,三人都吃得盡興無比。
晚飯後,三人就坐在草地上,看着夜空中的繁星。
“嗯,這是什麼聲音?”林閒鬆忽然lou出傾聽的神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