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二更】
方傾原本揉着我頭髮的手驀地頓住,微微蹙了眉,薄脣抿着,卻未言語。
我撲哧笑了,摟住他的脖頸,“傾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一定要保太子平安!我相信你!”
方傾的目光糾纏住我的,絲絲柔柔地纏繞,沒有說話,只擡起我的下巴,深深地吻住我,重重地汲取我的口內蜜津,似怎麼吻都吻不夠。
他是寶日國左丞相,莫詡是寶日國太子,他又是莫詡的親舅舅,若真的面臨威脅,他無論如何也要保莫詡安然無恙的,這是他於情、於理都不得不做的選擇,我懂。
從方傾的書房裡出來,見到小福子正在門口候着,看來是莫詡派小福子來這裡迎接我了,小福子見書房門緊閉,不敢貿然敲門,只得憋屈地站在這裡。
我看着他一臉的愁容,不禁笑了,“怎麼?太子殿下又爲難你了?”
小福子苦着臉道:“回洛大人,奴才不敢,是殿下看得起奴才,纔派給奴才任務的。”
唉,這孩子還是這麼“敬業”,當奴才當得心甘情願。
“那就帶我去見殿下吧。”
“遵命!”
小福子弓着腰引着我往莫詡的房間走,到了門口,又弓着腰退下了。
我剛要伸手推門,莫詡聽到動靜從裡面將門打開,一把抱住我,轉身關上門就往牀邊走。
“呃······詡兒,你這也太熱情了·我有正事要同你講!”
“小寧,老子就知道你不會留在方傾那裡過夜的,老子就知道你會回來找我!”
原來他還是小心眼,擔心我在方傾那過夜。
“詡兒,”我輕輕推他的胸膛,“我現在哪還有那種心思?初痕被柳君邀帶走,我急的要命。”
莫詡本來滿心地熱情把我壓在牀上,聽了我的話不禁像被澆了一盆涼水,鬆開我·緩緩地坐了起來,皺着眉,失落地道:“嗯······老子就知道,那個藍眼睛的丟了,你肯定失魂落魄的!”
我抱住莫詡的胳膊,在他面前難得的露出嬌弱模樣,帶着央求的語氣道:“詡兒,我們一起救初痕出來好不好?他跟月姍姍有仇,我擔心月姍姍會虐待他。”
說到這裡,我的心就跟被人用刀子剜了似的·想起初痕身上好不容易纔轉淡的傷疤,我真的害怕他在月姍姍那裡再受到折磨。
莫詡嘆了口氣,看着我盈滿淚水的眼睛,煩躁地用腳去踢牀頭的矮桌,“哎呀,老子就知道你肯定要爲他掉眼淚的,媽的,什麼時候你也爲老子掉回眼淚!”
“詡兒!這種事情怎麼可以比?我寧可你好好的,一輩子也不爲你落淚!”
“哼!”莫詡一歪脖子,做出一剁這還差不多的表情·蹙着眉頭,“算你嘴甜,說吧·怎麼救他?”
我抹一把眼淚,攥着他的衣袖,“明日帶我進宮!”
“進宮?”出乎意料的,莫詡瞪着眼睛看我,“你瘋了?不怕柳君邀再逮到你,用你的肉喂他的大鳥?”
這話聽着怎麼這麼彆扭?
我對莫詡討好一笑,“怎麼會?我跟你在一起,他還能逮到我?有相貌俊美、智勇過人的詡兒保護我·誰敢傷我?
莫詡愣了愣·眨巴着眼睛,“小寧·你怎麼跟小福子似的?就知道拍老子的馬屁!”
我哪有小福子境界高?
“嘿嘿······”我恬着臉湊上去,在他脣上親了一口·“好詡兒,你不是說我只有待在你身邊纔是安全的嗎?你就把我拴你褲腰帶上,帶進宮裡去吧!”
“呸!有求於老子的時候知道對老子好了平時想跟你親熱親熱你都不肯!分明就是個沒良心的女人!”
他雖然嘴上說了幾句酸溜溜的話,卻還是不忍心拒絕我,同意明天帶我進宮,莫詡啊莫詡,別看他總是傲嬌,其實他的心裡最疼我了!我懂!
第二日一早,我換上一張新的易容面具,方傾不知從哪裡找來一名易容高手,將我易成了小福子的模樣,又換上小福子的衣服,扮成莫詡身邊的貼身小太監。
我的個子比小福子稍高一些,不過幸好小福子總是躬着腰走路,我也躬腰垂頭,只要小心一些,應該不會露出破綻。
流淵和風吟分別易容成莫詡身邊的侍衛,隨着我們一同進宮。
這次進宮,主要是錦月國女皇月姍姍要與莫詡和方傾商議婚書一事,其實也就是兩國的聯姻就此定下,錦月國女皇先在婚書上簽字蓋章,然後由出使團帶回寶日國交給莫逐日,莫逐日再蓋上玉璽,這婚事就算敲定了,等着定婚期就是了。
月姍姍在御書房內接見寶日國使團,御書房內素來極少有外國使臣入內,她的這一舉動顯得很近親切。柳君邀、寶鳳公主以及一干重要朝臣都在場,唯有寶馨公主阿素不在,莫詡和方傾落座,我垂着頭,低眉順目地站在莫詡身邊。
從一進皇宮,我就開始試着連接伺心咒,試了幾次,還是那種茫然的狀態,完全無法感覺初痕的存在。再一次深感不安,初痕,你在哪裡啊?還有嵐溪,嵐溪受傷了,傷勢如何?
御書房內的議事很順利,婚書籤訂後,方傾表示他與莫詡近幾日就要返回寶日國去了,月姍姍與柳君邀又是一陣熱情挽留,寶鳳公主則是頻頻向莫詡遞送柔情眼神。
後面就是客套之話,我左耳聽右耳冒,中間好幾次想尋找機會出去,都沒找到,直到後來,莫詡和方傾被邀請到金鳳殿內參加筵席,我這才魂不守舍地跟着出去了。
有人提出步行而至,順便遊覽御花園於是衆人皆是分開而行,方傾因與月姍姍是故交,又深受賞識,一併走在前面,莫詡看我眼神遊離,想尋機會跟我說話,便故意落後,然寶鳳公主也是走得極慢,不知是身體孱弱走不快的原因還是有意與莫詡獨處。
莫詡磨蹭,寶鳳公主也磨蹭,就這樣磨磨蹭蹭的,我們兩隊人便落到了最後。
寶鳳公主許是因爲與莫詡的婚事敲定,比之上回膽子大了許多,到了御花園之時,看着前面的人越走越遠,她竟停下,轉身看着莫詡,目光溫柔地道:“太子殿下上回邀您遊江弄髒了您的衣服,寶鳳一直深感不安。”
莫詡在後面與我眉來眼去的,注意力也沒集中,乍聽寶鳳公主喚他,愣了一下,才道:“啊?哦,那件事啊,都過去了,公主莫要在意。”
寶鳳公主盈盈笑道:“我知道太子殿下並不計較,但寶鳳還是覺得有失禮儀前日寶鳳爲殿下做了一身衣服,不知是否合適,方纔在御書房一直沒有機會相贈這會兒……”說着,他臉上一紅,嬌羞道:“還望殿下不要拒絕。”
我在心裡偷笑,這是要送定情信物嗎?
莫詡瞥了我一眼,一下子將我偷笑的樣子捕捉到,他似乎想起了在進皇城時,我奚落他用寶馨公主令牌時的事情,眼中閃過驚慌之色連忙對着寶鳳公主擺手道:“不勞公主費心了!”
說罷擡起腳便向前走,也不回頭看也不磨蹭了。
我趕緊跟了上去,看來莫詡這小子是怕我吃醋啊呵呵呵,心裡有一絲甜蜜的感覺。
走了幾步,我忽然感覺到背後傳來一道陰冷的目光,下意識地停下腳步,轉回頭去,對上的卻是寶鳳公主略顯無奈又極其羞澀的神色,趕緊垂下頭,錯開目光,繼續跟在莫詡身後。奇怪,方纔的陰冷目光是我的錯覺嗎?
金鳳殿的宴會與所有的宴會一樣無聊至極,反倒是歌舞表演讓人眼前一亮,或許因爲月姍姍是女皇的原因,錦月國的歌舞表演不是美女表演,而是十二名身材苗條的少年在跳舞。
他們清一水白紗纏身,薄薄的紗衣罩在身上,薄衣下白皙細膩的肌膚散發着光澤,小胸脯水嫩嫩的,兩點茱萸泛着紅光,腰肢更是纖細,簡直不盈一握。
這些少年模樣俊美,行走間娉娉婷婷,一舉一動都透着專屬於少年的柔弱。
少年們手持手鼓,盈盈清唱,腰肢曼舞,看得衆人目光流連。
月姍姍可真夠會享受的,如此美男羣舞,恐怕也只有女皇這麼尊貴的女人能享受得到,哇,當女皇真爽啊!
嗯,不行,等回家以後,我要讓初痕、流淵和風吟也穿成這個樣子給我跳舞!指定比這幫少年更誘惑!我的男人可都是極品!
少年們一舞結束,衆人皆覺得意猶未盡。
女皇甚是開心,笑道:“哈哈哈,極好,極好,還是馨兒有心啊,懂得孝敬。”
她口中的馨兒應該是寶馨公主阿素吧!
坐在下首的阿素站起身來,對着女皇恭謙地行禮:“母皇誇獎馨兒了,馨兒不過是送來給母皇解悶的。”
女皇開心地合不攏嘴。
難怪方纔在御書房時不見寶馨公主,原來她是去給女皇準備禮物了。暴汗啊!這個錦月國真是開放,當閨女的給母親送小倌兒,還美其名曰孝敬!孝敬個屁!要我看就是荒-淫!
女皇仲出纖纖細指,從那羣跳舞的少年郎中指了一名,“你叫什麼名字?”
被指的這名少年正是領舞之人,模樣俊美,眉眼之間透着青澀又嬌媚的風情,清潤的聲音出口:“回陛下,小人舞觴。”
“嗯,”女皇滿意地點頭,“就你吧!”
那名叫舞觴的少年臉上頓時紅得像個蘋果,跪在地上謝恩,然後難掩興奮之情卻又羞答答地在太監的指引下去後殿了。
呃!!!我凌亂了,這是——點了這個少年晚上侍寢??
靠!女皇啊,您能低調點嗎?我們外國使臣還在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