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朵冷笑:“我倒想問問,本郡主與那老婦人何仇何怨,殺人動機又爲何?本郡主沒有殺人的理由啊。”
“你嫌棄她攔了你的去路,那老婦人那日可憐的緊求你替她家孩子治病,你卻不肯,她死纏爛打,你一怒之下失手殺人。”
證人之中有人義憤填膺的解釋。
“敢問,她的孩子何在?她的家人又何在?若是真像她說的,她是爲了給孩子治病攔了我的去路,爲何,到現在家裡人還沒有人找來?”
“可能她家就一個孩子了呢,可憐啊,沒了娘孩子也活不成了,這是一屍兩命啊。”
又有人喊了一聲。
你們怕不是託吧?
雲朵朵狐疑的看着那些陌生的面孔,一點銀錢就黑着良心將人逼上死路,這世道真是人心不古啊。
實際上當時的場面確實有些詭異,當時婦人拿刀子要刺殺雲朵朵的時候,小k及時出手了,他隱身,因而制服了婦人,所以衆人看到的情形沒有看見那婦人刺殺雲朵朵。而那婦人的刀藏在袖子裡,隱藏的很好。
但小k反擊的時候,動作太大,,婦人又趁機自殺。哎,這還真是有嘴說不清的事情啊。
不過,雲朵朵依然不慌不亂。
堂上的萬大人拍響了驚堂木,一臉嚴肅:“肅靜,肅靜。你們剛纔說的這些不足以成爲一個人殺人的動機,和珍和郡主,乃是郡主,怎麼可能一言不合就當街殺人。”
“萬大人明鑑,昨日是那婦人湊近小女忽然亮出匕首企圖刺殺本郡主,本郡主無奈纔出手自衛,卻根本沒有動刀,那把匕首也是她自己的,她自己刺死了自己。”
她話音剛落,張大人忍不住嗤笑:“哼,她自己殺了自己?還真是有意思,她爲何殺了自己?莫不是傻~子?這似乎更不可信吧?”
萬大人卻微微頷首道:“張大人言之有理,不過張大人,如果那婦人與郡主有仇怨,藉機刺殺郡主不成,反誣陷郡主也是有可能的。”
張大人臉色一黑:“哦?郡主您倒是說說,您可有這樣的仇人,還是一個老婦人?”
雲朵朵見那張大人一臉幸災樂禍的神情就想痛扁他一頓,太后和蘇家的走狗。
看來自己不用對他客氣了。
“哼,張大人,這老婦人當時的面容,雖然我不認識,但是也不排除她是化了妝,也就是易容了,若是如此,真有可能是我的仇人找我報仇來的。單說這老婦人的身份,就很可疑,要不然怎麼到現在都沒找到她的家人和身份呢?”
萬大人點頭:“確實,本官詳細搜查了京城的每戶人家,可是卻沒有聽說誰家丟了人口,也沒有接到報官,此人的身份有疑。”
他話音剛落,忽聽堂下有人上前彙報。
“報,大人,有一年輕婦人前來認屍,說昨日死的那老婦是她的母親。”
張大人聞言一喜:“快帶上來。”
不多時一位年約二十多歲的女子,一身布衣,頭包花布,戰戰兢兢的上了公堂。
一看樣子就是沒見過世面的鄉野村婦。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萬大人立刻一拍驚堂木,喝問道。
那女子立刻跪在地上,抖若篩糠。
“民婦陳蘭,乃是京郊陳家村的農戶,夫君早亡,生有一子,與小兒和老母親相依爲命,今年初,兒子身患惡疾,藥石無醫,無奈之下,母親賣了田產帶着我母子二人來了京城求醫,想着,這裡有本事的大夫多,找尋了許久,依然沒有希望,前幾日母親聽聞皇上新封的珍和郡主乃是神醫,就想求郡主救命,母親一去不回,我與孩子住在客棧等候一夜,直到今日安頓好孩子,出門一打聽這才知道,母親已然糟了難了,老天啊,這讓我們孤兒寡母的怎麼活啊?天啊,青天大老爺啊,請您爲農婦作主啊。”
說着竟是涕淚橫流,嚎啕大哭起來。
雲朵朵仔仔細細的看了那農婦幾眼,雖說她的話說的天衣無縫,但是?
“你說你與你母親帶着孩子來京城求醫,你母親也是寡婦嗎?可有名姓?”
“回大人,母親也是寡居多年,與民婦相依爲命,她姓杜名榮,母親一生多災多難,都是女兒連累了她啊,母親不在了我也不想活了,我的孩子也沒救了,我們一家全都去見閻王算了啊。”
又是一番哭聲震天,惹得周圍的百姓紛紛擦拭眼淚,議論紛紛。
這番場景讓旁聽的張大人十分的心情舒暢,眼看着衆人看雲朵朵的眼神越發的不善。
卻見雲朵朵大步走到婦人面前,微微一笑道:“大姐,您先別哭,你說昨日死在大街上的是你的母親杜榮?”
婦人擡眸看向雲朵朵,似乎猜出她的身份,惡狠狠的看着她說:“就是郡主殺了家母?敢問郡主,家母不過是一介老婦,你和何故下的了這樣狠的手?”
“那人不是本郡主殺的,她想殺本郡主。”
“胡說,母親一生善良仁慈,連螞蟻都不敢踩怎麼會殺你?”
“大姐說的是你母親,但是你就這麼確定,現在京兆府的停屍房裡的那位,就是你的母親嗎?據我所知,你纔剛來,還沒來得及去認屍吧?”
婦人臉色一白:“我,我聽聞,母親的屍身二次受損,我不忍看……”
“咦?本光並未向外人說屍體二度受損,你是從何得知的?”
萬大人忽然發聲問道。
婦人的眼眸轉了轉:“哦,是,在街上的時候聽別人說的,驚馬的時候,有人看見了。”
這倒是有可能,畢竟當時是在大街上,被人看見了也不奇怪。
“雖然如此,但是還是請大姐先認屍吧,萬一認錯人了呢?”
雲朵朵再次說道。
萬大人也十分贊同:“來人將屍體擡來。”
不多時一架門板上蒙着白布的屍體便被擡來。
婦人見狀一下子就撲了過去:“娘啊,娘,你死的好慘啊……”幾乎是立刻她就生死立即起來。
雲朵朵淡定的走過去,刷拉一把將蒙着的白布揭開一張血肉橫飛的臉猙獰無比的呈現在衆人面前。
“啊……”
婦人忽然慘叫一聲,連連後退幾步。
“咦?大姐,這可是你的母親,怎麼你還害怕呢?”
“我,我不是害怕,只是太殘忍了,郡主,你怎麼能這麼殘忍讓我看到我母親如此的慘狀?”
她氣憤的控訴着。
“這,人都這樣了,你還能認出是你的母親啊?”
婦人大着膽子往前走了幾步,強忍着噁心和恐懼,低頭看了幾眼。
“是,我確定,這就是我的母親,她的脖頸中有一顆痣。”
經過她這樣一說,雲朵朵才發現這人的脖頸中還真是有一顆痣。
“這麼說你確定,這位就是你的母親?”
“確定。”
“好,那你現在將你母親原來的相貌畫出來,也不需十分的像,只需要將她的面貌特徵畫出來就好,如果不會畫。描述着讓畫師畫也行。”
此話一出婦人的臉色一白。
張大人則再也忍無可忍:“雲朵朵,你究竟想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