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煥寧能夠給她她想要的嘛?
“回房間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舒茉點點頭。
這件事情給她帶來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她真的需要一個肩膀依靠一下,緩一緩。
明嘉澤還是沒有醒過來,剛纔那麼大的動靜,都沒有吵醒他。
舒茉坐下來,莫煥寧拉着她的手,始終都不肯放開。
“你的臉……”莫煥寧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故意的……我想要擺脫過去,其實這些年,我一直都和他在一起,但是我們什麼都沒有做過,一直都是好朋友,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打理,有點長兄如父的意思。”
舒茉看了一眼明嘉澤,說的很深沉,沒有了詹妮弗那種飛揚跳脫的性格。
多了幾分屬於舒茉自己的沉穩。
莫煥寧覺得他好像忽然之間理解了舒茉爲什麼對明嘉澤那樣依賴。
她確實可以依賴明嘉澤的。
“沒事就好。”
莫煥寧沉聲道。
舒茉擡頭看了他一眼:“你說,他會好起來嗎?”
莫煥寧點點頭:“會。”
希望如此。
也只有這樣說,才能夠讓舒茉心裡舒服點。
“當年你離開的原因,我現在知道了。”
本來,莫煥寧還想着,能夠讓舒茉以詹妮弗的身份,重新愛上他。
但是現在看來,他還不如趁早將誤會解釋清楚。
舒茉搖搖頭,掙脫了莫煥寧的手:“你不要說了,我理解,或許這些年來,你後悔了,不想娶狄念之,但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自從你決定讓你自己喪偶的那個時候開始,我們之間所有的一切,全完了。”
“不!”莫煥寧重新抓着舒茉的手,“我是想要將狄念之賣到紅燈區,但是狄念之碰到了莫煥安,莫煥安救了她,而狄念之故意設計,反過來讓你相信,我想要弄死你……”
莫煥寧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舒茉越聽越心驚。
所以說,這些年來,他們兩個人的分離,全都是因爲狄念之故意設計的一個誤會導致的嗎?
“難道……難道說……”
舒茉有些不敢置信。
難道說,這五年的分離都
是白白浪費了時間,難道說她改變了自己的容貌,也是白白失去了自我?
莫煥寧點點頭:“直到你走了以後,狄念之才告訴我真相。我也派人去找過你,只是沒想到,你竟然直接去了美國。”
他從來沒有想過,舒茉會跟着明嘉澤去美國躲起來,難怪他幾乎翻遍了國內所有的角落,就是找不到人。
舒茉忽然覺得心口好痛。
一種被刀子一片一片凌遲的感覺涌上來。
她抓着胸口的衣服:“真是可笑,不過是一個誤會,竟然掀起這麼大的風浪……”
莫煥寧將她攬進懷裡:“都過去了,過去了,沒事了……”
舒茉搖着頭:“可是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我了……”
她回不去了。
就算是恢復容貌,她也不可能和過去一模一樣。
“我不會在意的,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在意的,只要你還是我的小茉莉就好。”
舒茉躲在莫煥寧懷裡,哭的稀里嘩啦,淚水弄溼了他名貴的西裝,莫煥寧也並不放在心上。
這纔算是真正的失而復得。
舒茉想,她終究是要對不起明嘉澤的。
她還在想着,等報復了莫煥寧之後,她要回到明嘉澤的身邊呢。
可是現在,捫心自問,她做得到嗎?
想到這裡,舒茉從莫煥寧的懷裡探出頭來,看着牀上臉色慘白,雙眼緊閉的明嘉澤。
“那,他怎麼辦?”
他兩次救了她的性命,他在她人生最艱難的時光裡,陪着她走過了風風雨雨。
從來沒有一句怨言,她也從來沒有給過他一個承諾。
這樣的付出,有幾個人能夠做到?
舒茉卻發現自己什麼都不能回報給他。
莫煥寧拍拍她的肩膀:“不要想太多了,他不會怪你。”
這又不是她的錯。
舒茉掙脫了莫煥寧的手,坐過去,輕輕撫摸着明嘉澤的手臂。
“對不起……”
眼淚滴落在繃帶上,一點小小的水花,如同梅花一樣蔓延開來。
似乎是這點眼淚滲透進去了傷口中,讓明嘉澤感受到疼痛了,他眼睛動了動,睜開,看到了舒茉坐在牀邊。
“你……在這裡啊……”
他說話吐字有些艱難,大概是因爲實在是太疼了。
舒茉急忙擦乾眼淚點點頭:“對,我在這裡,你怎麼樣?還疼嗎?”
問完了她才覺得,這不是廢話嗎?
傷成這樣,不疼纔怪。
明嘉澤搖搖頭,勉強扯出來一個微笑:“沒事,我不疼了。”
舒茉噘着嘴:“騙子。”
明嘉澤努力想要擡起手臂來,但是無論如何都用不上力氣。
舒茉察覺到他的意圖,生怕他發現自己的手臂已經廢了,急忙掩飾說:“醫生說你現在不能用力。”
明嘉澤眉心一擰,彷彿意識到了什麼,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點點頭:“也對,趁這段時間,好好偷懶一下。”
說到這裡,他才意識到,莫煥寧在旁邊。
他對莫煥寧點頭示意。
莫煥寧忽然對舒茉說:“你去打點水過來吧。”
舒茉皺眉:“你倆有什麼話,非要瞞着我說?”
“快去。”
舒茉咬咬牙,還是起身出去。
莫煥寧又跟上一句:“不要在門外偷聽。”
舒茉氣結:“不聽就不聽,有什麼了不起!”
她生氣的關上門,還真的走開老遠,直到聽不到裡面的人說話爲止。
明嘉澤這才露出痛苦的表情,咬牙切齒的說:“謝謝……”
莫煥寧翻了個白眼。
他也是男人,自然之道男人好面子的臭毛病。
明嘉澤疼成那個樣子,還要硬是咬牙忍着,生怕舒茉看出來,太辛苦。
莫煥寧本着不想欠他太多的原則,故意將舒茉支開。
讓明嘉澤可以有機會緩一口氣,不用忍得那麼辛苦。
明嘉澤深呼吸了好幾次,才讓自己平靜下來。
這樣尖銳的疼痛,他這輩子也是第一次體驗到,他都開始佩服自己,竟然能夠承受這樣嚴重的疼痛感。
“趁着現在她不在,你跟我說實話,我的手,到底怎麼樣了?”
莫煥寧看了他一眼:“你要聽實話?”
往往這樣問的,事情都不會太樂觀。
明嘉澤眉心一擰:“你說吧,我承受得住。”
“或許,你的這隻手留在身上,就是比假肢好看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