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棋聽着,面無表情,視線,卻是注意到蕭瓶脖頸間的那些紅痕,見此,他又再一苦笑。
忽然,夏棋很怒一般,手一把抽回,馬上就站起,還暴躁地掀翻了那桌子,大喊。
“既然你會傷心,會爲我難過,就別再逼我,也許有一天,我會發瘋,會不管不顧地,想殺了所有的人,跟你們同歸於盡!”
蕭瓶被他的發狂嚇着了。
她呆呆地縮坐那旁,看着夏棋,完全不知怎麼反應,而這旁,滿盤的棋子已經散落地上,就連桌子,也歪歪地斜倒着。
對面,夏棋冷冷看她一眼,然後冷不丁地說一句。
“對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去洗把臉。”
他向廚房走去了,一走到水龍頭旁,馬上按開水,雙手捧着水,不斷往自己臉上潑,好讓大腦清醒一點。
可,即使如此,夏棋還是感覺好痛苦。
蕭瓶以前跟沈君宇在一起,會有親密行爲,他可以放下,不會計較,可,現在她都快跟自己結婚了,她還跟沈君宇不清不楚。
這種被背叛的感覺,快把他僅剩的理智都給燒燬了。
外面,蕭瓶呆呆地坐在那,視線看着廚房門口,心頭苦得很,更多的,是內疚。
下午的時候,夏棋可能是心情不好,他把自己關在琴房,就一直彈着鋼琴,也不理蕭瓶,蕭瓶站在門口,爲難得很,猶豫着要不要敲門進去。
不料,卻是在這時,鐵柵欄的外面,響起了門鈴聲,有客人來訪。
蕭瓶聽到了,她疑惑了一下,走出去,心裡在想着,會是誰來訪,然而,當跑出來,看到那三人時,她着着實實地怔住了。
是蕭家的人,爸,媽,還有小妹蕭笑。
全家人都到齊了,唯獨沒有大哥。
看着他們,蕭瓶怔怔的,然後,臉色馬上恢復冷靜,甚至,有點冷漠的那種,也沒再走過去了,只站在這旁,沒要開門讓他們進來之意,問。
“你們找誰?”
蕭瓶的這股冷漠,着實有點震住那蕭家的人,只見老爸嬉皮笑臉了一下,討好地應。
“瓶瓶,是我們呀,你不認識我們了嗎?”
聞言,蕭瓶一個冷笑,她也不緩臉色,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冷漠範,應。
“不好意思,我不太記得你們是誰,再者,請不要叫我瓶瓶,我不叫瓶瓶,我叫南宮瓶!”
她現在歸屬南宮財團,所以,姓氏已是改爲南宮了。
鐵柵欄外,小妹蕭笑一見蕭瓶想轉身走人,不準備理她們,不禁怒從心頭起,馬上大喊。
“蕭瓶,別以爲你出國幾年,就可以忘祖歸宗,告訴你,趕快給我們開門,請我們進去,否則,跟你沒完!”
即使過去五年,蕭笑那脾氣,還是那麼沒變化。
這旁,蕭瓶聽了,她腳步不禁停下,回身看向蕭家的那些人,先嗤笑一聲,冷冷的,再度提醒。
“我說最後一遍,我叫南宮瓶,你們口中的蕭瓶,我不認識,也請離開,否則,我就報警了!”
後媽見蕭瓶態度如此惡劣,也是忍不住,惡語譏諷。
“哼!蕭瓶,別以爲去國外整個容的什麼,就可以改名換姓,你生是蕭家的人,死是蕭家的鬼,血液裡,流傳着蕭家的血,現在發達了,富貴了,就不想認我們蕭家?沒門!”
蕭瓶的容貌,因着年齡的增長,的確發生了些許改變。
但,那是正常長大才變的容貌,可,這在蕭家人的眼裡,蕭瓶就是整容了,所以纔會如此。
這旁,看着那些蕭家人污衊自己,蕭瓶氣得心口難平。
她二話沒說,就徑直掏手機,開始打電話,鐵柵欄外,小妹蕭笑以爲她想打電話報警,不禁慌了,嚷嚷着喊。
“蕭瓶,你忘恩負義是不對的,爸媽養你那麼久,你一富貴發達了,就忘記自己姓什麼,一點孝道也沒有,我們蕭家,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沒良心的東西?”
蕭笑這把嗓子,扯得那個大。
與此同時,蕭瓶根本不理那些蕭家人,她打通電話後,就馬上命令,聲音冷冷的,活像一個女王纔有的氣質。
“喂?你們馬上過來一趟,我這兒有人想鬧事,記得帶上傢伙了,不用跟他們客氣!”
鐵柵欄外,父親蕭永聽着蕭瓶說什麼記得帶上傢伙之類的,也嚇着了,有些慌地問。
“你想幹什麼?打人可是犯法的!”
剛好,一直在琴房彈琴的夏棋,已是被蕭家這幫人吵得出來了,他遠遠看見這裡的一切,就淡聲喊了句。
“瓶瓶,怎麼了?”
蕭瓶掛了機,她回頭看向夏棋,有些怒地應。
“這幾個人想鬧事,我叫人過來趕他們走。”
當時,蕭瓶被沈君宇軟禁的時候,夏棋帶來的那些人,就是南宮財團的,不過,他們現在被安排在另一處住。
所以,現在蕭瓶纔打電話給他們,讓他們過來,擺平這些蕭家人。
與此同時,鐵柵欄外的那些蕭家人,一看到夏棋後,全都高興起來,臉色也放緩一些,小妹蕭笑馬上喊。
“夏棋,夏棋,我是蕭笑,你還記得我麼?”
夏棋現在是聞名世界的鋼琴家,而蕭笑,她有意向音樂行業進軍,所以,此次才登門拜訪,纔有現在這一幕。
但,蕭家所不知道的是,蕭瓶是南宮財團的接班人。
他們就以爲着,蕭瓶是攀了夏棋的關係,所以,蕭家人才如此不對蕭瓶客氣,因爲,他們只需對夏棋客氣就好,他們有求的,是夏棋,而非蕭瓶。
這旁,夏棋走到後,他的手,輕輕摟上蕭瓶的腰,平靜地看着蕭家人,出聲問。
“你們此次前來,是有什麼事麼?”
鐵柵欄外,蕭家的人,自然也注意到夏棋這個舉動了,見着夏棋有意要護蕭瓶,他們也不好再跟蕭瓶撕破臉,小妹蕭笑訕訕地指了指鐵門,問。
“那個,夏棋呀,是不是先開了門,讓我們進去坐一下再談話比較好?這樣站着,好像不太對呀。”
聞言,蕭瓶一冷笑,她態度不好地回。
“有什麼話,趕快說就是,說完就走,我們家茶水貴,恐怕不是你們這些小人物可以喝得起的!”
“你!”
蕭笑被氣得,她瞪着蕭瓶,那眼神,真跟想殺了蕭瓶一個樣。
這旁,夏棋見蕭笑敢瞪蕭瓶,他馬上出聲,語氣淡淡,卻完全是冷漠的。
“瓶瓶說得對,我們家的茶水,的確很貴,你們蕭家未必喝得起!”
現在,夏棋有這個資本說這番話。
以他在音樂界的名頭,當真是沒人輕易能喝得起他家的茶水。
鐵柵欄外,父親蕭永聽了這話,呵呵一笑,已是明白夏棋什麼意思了,所以,態度不禁也有些冷下去,應。
“是是是,你夏棋,現在富貴了,發達了,不認人了,小笑,我們走,沒必要貼這個冷屁股。”
說着,父親蕭永扯蕭笑走。
蕭笑還不甘心,掙扎着不怎麼想走,自個和父親嘀咕着。
“爸,我們真的要走嗎?有夏棋幫着帶帶,我進音樂界容易得多。”
“哼,帶什麼帶?你沒看見嗎?人家發達了,富貴了,不想認咱們,捷徑有的是,咱不用他夏棋帶,通過其它辦法,一樣能讓你紅透半邊天!”
這旁,蕭瓶聽到他們嘀咕的那些話,才明白蕭家來此的目的。
只怕,那些人,是想跟夏棋攀關係吧。
呵呵,一想到他們的行爲,蕭瓶就感到好笑,以前夏棋還什麼都不是的時候,看看蕭家人對夏棋的態度。
現在夏棋有名望了,他們蕭家人,倒知道要跑來跟夏棋攀關係了。
只是,這層關係,已不是他們蕭家能攀得起的。
蕭瓶收回視線,看向了夏棋,對面,夏棋也看着她,還伸手揉揉她的頭髮,問。
“剛纔有沒有受委屈?”
“委屈倒沒受。”
聞言,蕭瓶搖頭,跟他叮囑着。
“夏棋,你別理那些蕭家人,也不要帶蕭笑進軍音樂界,我不喜歡他們,不想你幫他們。”
他聽了,輕輕地笑了,倒很鄭重地點頭,應。
“好,你不喜歡,那我就不幫他們,也不理他們。”
這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夏棋以前就跟蕭家的人關係不怎麼好。
特別是開始的時候,蕭瓶的父親送蕭瓶陪沈君宇那會,他就恨透了蕭瓶的父親,也就是蕭永。
如果沒有那時候的開始,也就不會有現在這一切的痛苦根源。
接下來,蕭家的人前腳剛走,南宮財團那邊的人後腳也到了,領頭的人尊敬地向蕭瓶敬了一個禮,叫。
“蕭小姐。”
聞言,蕭瓶衝他們點點頭,乾脆也留下他們了,道。
“以後,你們就留這邊了,可能還會有人上門鬧事,你們住這邊,也方便點。”
“是!”
他們點頭了,於是,屬於南宮財團方面的勢力,正式入駐蕭瓶這個家,維護蕭瓶及夏棋的一切安全。
另一旁。
幽靜的人行道上,沈君宇推着季宛白慢慢地散心,心裡,一直在想着蕭瓶的事。
忽然,輪椅上季宛白回頭看沈君宇,問。
“君宇,你見過那個女人麼?她好像快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