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要我幫你?”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頗爲驚訝的問道。
畫中的祖師爺點了點頭,笑的雲淡風輕。
“你太看得起我了,鬱家你找誰可能都比找我靠譜。”
我一句話,說出了我心中的想法——祖師爺也真會選人,這把他封印進畫裡的法術一看就不簡單,像我這種普通法術都用不好的,這種高級法術打死我也不可能破解啊!
祖師爺笑了一下。
在我面前,那被顏料塗抹畫出來的臉並不那樣的生動。
但是,一般形容一個人美總是喜歡用“美的像是畫中走出來的一樣”。
現在,我就真正體會到了這句話的意思。
他,真的是美的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一樣。
“只有你,能做到。”
祖師爺的話帶着空靈之聲在我的耳邊。
我略微思考了一下,最終咬了咬牙,挺了挺胸脯,對祖師爺說道:“那好,我可以幫你,但是你要幫我把君龍麒找回來!”
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看到祖師爺的雙眸黯淡了一下:“沒想到,過了一千年,終究還是輸給他啊……明明,一直在你身邊的是我,但是每一次你遇到他,都會迅速的愛上他。難道,這就是我應該承受的命運嗎?”
我看到畫像從我的身邊飛離,慢慢的飄回到了牆上。
畫像中的祖師爺緩緩地轉過身,眼神之中寫滿了漠然。
之後,畫像又變成了本來的樣子,揹着身側着頭的祖師爺彷彿從未從畫像裡動過一分一毫。
但是正是因爲他的那個轉身,之後背影的定格,讓我感覺到了這個背影裡無盡的,之前從未感受到的寂寞。
這寂寞,是我,給他的嗎……
我不想回我家裡休息,父親和母親的態度一直以來都讓我感覺不舒服。
我曾經想過和他們和睦的相處,像是普通的母女還有父女那樣,後來發現……那只是我的奢求。
但是原本能夠容納我的祠堂現在也已經不是我的容身之處,所以最後我決定去小叔那裡住着。
“詩凝啊,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怎麼在關鍵時候睡過去了啊?”
一路上,小叔還在叨叨個不停。
我心煩意亂的,恨不得直接上去堵住他的嘴。
但是因爲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也只能心裡想想,不能把這個蹦躂的猴子怎麼樣。
“小叔啊,我不是給你說了嗎,你暈過去了,我也暈過去了,等你醒過來的時候我也不過剛醒過來,我怎麼知道發生什麼了啊?!你很煩啊,都問了十萬八千遍了!”
我嘟囔了一句。
“我一醒,就看你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肯定是受了什麼刺激,來給小叔說說讓小叔樂呵樂呵唄。小叔這幾天爲了照顧你推了一筆大生意,你金錢上補償不了小叔,在精神上補償點也行啊!”
小叔腆着臉過來。
“我決定還是在肉體上補償你!”
說着,我上去就把小叔撲到了,兩隻手在他的帥臉上用力的扯,生生的把一枚帥哥扯成了個鞋拔子臉。
“幹什麼呢?!像話不想話?!”
突然,一道嚴厲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我翻了下白眼,從小叔的身上站起來。
不得不說,小叔這一身的排骨,騎上去還有點隔人。
下來的時候,我還狠狠的瞪了小叔一眼——一會別亂說話,祖師爺的事情你敢說一句我和你沒完!
小叔對着我翻了個白眼——呵呵,小爺我是多話的人嗎,也不看來的是誰,我一個字都不願意和他多說!
來的人,正是現在鬱家的家主,也是鬱紫韻的父親,我的大伯。
大伯這時候滿臉的嚴肅,看向我的眼神裡滿是厭惡。
是啊,我這個礙眼的傢伙又回來了,那又怎麼着?!有本事你就除掉我啊!除不掉我我就在這裡蹦躂,哈哈哈哈!
或許是我臉上的表情實在是太賤了,小叔都忍不住扭了我一把——你一個姑娘家的,矜持點。
“剛回來不快點回家,在這裡鬧騰什麼?不知道過幾天就要護山祭奠了嗎?哼,不知道好好的去準備準備,在這裡胡鬧什麼?!”
大伯一副教訓人的語氣,聽起來讓人十分的不爽。
其實要是平常的時候,我聽聽也就算了。
但是現在不是平常的時候啊,我最近心情非常的不爽啊。
所以,我對着他翻了個白眼:“我準備什麼啊?!不就是到時候讓我去送死嗎?!來就是了,有什麼了不起的!以爲我不敢做鬼還不成?!”
說完之後,我帥氣的甩了甩頭髮,拉着在一旁像是看英雄一樣看着我的小叔就走了。
小叔在旁邊衝我擠了擠眼睛,神態十分的焦急,那雙大眼睛都快被他擠出來皺紋了。
“哎呀,什麼去送死啊,你到時候從旁邊看着就行了,第一次參加肯定緊張的不得了,哪能讓你真去參戰呢?!”
說着,小叔用力拽了我一下。
我知道小叔是關心我。
但是這時候我真的不在乎這麼多了。
“什麼啊小叔,你沒看到上次我威力那麼大嗎?!不就是個護山祭奠嗎,有什麼我不能的。走吧走吧,我都累死了!再多說一會恐怕我直接就睡這裡了,到時候大伯肯定又說我不雅觀了!沒意思!”
說着,我用力的拉了小叔一下。
這一下,比他拉我的力氣要大得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化了悲憤爲力氣,這一下直接拉了小叔一個趔趄,還順帶着把他往前拉了些距離。
“鬱詩凝,你把我當狗拽呢?!”
小叔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
我看到他從地上打了個滾,真絲的襯衣上都落滿了灰塵。
之後一臉氣憤的看着我:“靠!老子本來就不該收留你!你這恩將仇報的,還想住我房間!老子剛剛還答應把臥室讓給你!你今天給我睡!沙!發!”
我:“……”
我覺得我是不是可以不去考慮做靈魂引者,而去練習舉重了?!我好想,很有天賦的樣子……
不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呵,這是你自找的!那到時候的陣眼,就如你所願給你了!”
大伯冷哼了一下,一甩袖子,眼睛裡全是殘酷的殺意。
其實殺人和殺鬼沒什麼兩樣,鬱家的人無論是誰身上都帶着些肅殺之氣。
我從大伯的眼裡能夠看出,他是真的希望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