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日之後,吳夢溪便一直都沒有看見過炻肆戾,聽說他正式的從宸軒手中接走了王府的管理權,很忙,但至於忙些什麼,誰都無法說出個所以然來。
王府內真的來了很多人,偶然路過庭院,便會碰到一些不算陌生的人,唐雨晴這幾日一直的粘在她身邊跟她抱怨,藥濁岦他們都很忙。
吳夢溪不算是個很好的傾聽者,因爲她往往都是左耳進,右耳出。
她習慣了坐在那個涼亭中,看着曾經她受傷躺着的地方發呆,就如此時一樣,靜靜的。
“吳夢溪,你到底怎麼了啊?”唐雨晴因爲不能碰她,所以只能伸手敲了敲桌子,想要拉回吳夢溪飄離的視力。
那“咚咚。”的敲聲,成功的將吳夢溪的吸引力拉了回來,她扭頭衝着唐雨晴笑道:“你說,我聽就好了。”說完後,便繼續扭頭看向遠處,只是,即使她在怎樣看,也探查不出,炻肆戾當時是懷着怎樣的心情,守候了她那麼多天。
唐雨晴看着吳夢溪的反應,有些無語的爬在桌子上,這幾日以來貌似一直都是這樣。
“唐雨晴。”吳夢溪突然扭頭看向爬在桌子上顯得了無生氣的她,問:“炻肆戾,真的在這裡陪了我很久嗎?”
“對啊!”唐雨晴聞言點頭,來了精神道:“自從那日見你混身是血後,他便像是受了刺激般,一直的陪在你身邊,而且,我之後聽聞藥濁岦他們說,就連我外出去找我爹拿藥救你時,他都一直都沒有離開過你的身邊呢。”
唐雨晴說完後,突然大叫道:“雖然我不太明白他與那個藍玫的感情如何,但是,我敢相信他一定是喜歡着你的。”說完之後,她無比羨慕的巴拉着頭看向吳夢溪,“他對你還真實癡情了,要是我也有這樣一個愛人就好了。”說完之後,吳夢溪發現,她的臉上很不尋常的飄過一絲暈紅。
只是現在的她,卻沒有任何的心思去觀察唐雨晴的感情事情,她的心中已經滿滿了裝下了炻肆戾,以及對他所做的事情的疑惑,沒有任何的縫隙再去裝其他的東西。
如果他,真的喜歡她,爲什麼,不解釋,還要說那樣讓她誤會的話?
種種,她都無法想清楚明白,心中頓時充斥着煩躁。
“唐雨晴,我想到處走走解悶。”她站起來說。唐雨晴連忙點頭道:“那就走吧,我也無聊的發瘋了。”她淡淡一笑,看向唐雨晴,他們之間的煩悶,又怎麼會是一樣的呢。
蜿蜒的廊庭,轉悠了半
天,吳夢溪卻懊惱的發現,心裡的那股煩悶感,一點都沒有消失,她扭頭看向同樣悶得無聊的唐雨晴,兩人視線相對,很有默契的一同苦笑。
“真驚訝,是炻肆戾呢!”因爲是彼此對望,所以吳夢溪無法看到身後的走來的人影,只是聽到了唐雨晴的驚呼聲。
她有些緊張,而緩慢的扭頭,果不其然,真的看到他獨自一人朝這邊走來。只是,那滿臉的冷漠,甚至比他們最初看見般,還來得凝重。
炻肆戾的瞳孔微微收縮,似乎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見吳夢溪般,只是,擦肩而過的時候,就如同陌生人般,分道揚鑣。
“他怎麼了嗎?”唐雨晴有些疑惑的看向吳夢溪問,不太明白,爲何炻肆戾突然之間給人的感覺,那樣的冷漠,甚至是透着一股冷冰的氣息,拒絕着旁人的接近。
吳夢溪看着他高挺、筆直的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嘴角便淡淡苦笑道:“不知道。”其實,她比任何人都想知道,他,到底怎麼了。
唐雨晴頓時有些失望了起來,原本她是以爲吳夢溪一定會知道的,現在看來,好像是她猜錯了。
“唐雨晴,不好意思,我先離開一下。”吳夢溪突然開口衝着唐雨晴說了一句後,連忙慌張的跑開了。
唐雨晴雖然有些不解,但也沒有跟上去。
吳夢溪奔跑在走廊中,因速度帶起的風,吹舞着她的髮絲,只是卻怎麼都不能夠平靜下,她心中的那股燥熱。
太過的問題困住在她的心上,她壓抑着太久,終於還是忍受不了,想要找一個人問清楚,得到解脫。
吳夢溪避開了藥濁岦,單單叫出了宸軒。
“怎麼了嗎?”他看向站在自己面前,好像有些難以啓齒般的吳夢溪問。
吳夢溪伸手緊緊抓住了宸軒的衣服,低喃道:“請你告訴我,炻肆戾到底怎麼了,你們都說他曾經在我受傷時,一直在我身邊照顧着我,只是,現在的他,卻格外的冷漠。我想要知道,所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宸軒有些釋然,安撫的輕拍着吳夢溪的頭,低下頭的她,臉上寫滿複雜和無措的神色,這令他不忍。
其實他知道的,吳夢溪想要知道的答案,只有一個,那便是,“炻肆戾是,喜歡你的。”
吳夢溪聞言擡頭,明媚的雙眸中,有着種種不解,只是卻無從訴說,她只是期待着宸軒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
而他,也並沒有讓她失望,徑自道:“
知道嗎?炻肆戾曾因爲藥濁岦說你傷的很嚴重,甚至會死時,氣得失去理智,差點殺了藍玫。”
吳夢溪聞言一震,卻還是有些疑惑的擡頭:“差點是什麼意思?”
他道:“如果不是因爲我不放心他失控的摸樣跟出去看,在最緊要的關頭阻止了他,那麼藍玫當時就死在他手上了。”
吳夢溪依舊不解:“爲什麼你要救下藍玫?難道,她不該死嗎?”
“該!”他肯定的說:“但比較起死,她的存在有着一定的價值,王朝現在陷入了危難時期,內憂外患,藍玫是紫紗國的公主,也是牽連着菩提與紫紗國的重要線人,跟國難比較起來,她的死變得微不足道,而她的活,卻是可以坐在最重要的一粒棋子使用。”
他看到吳夢溪好像已經逐漸瞭解了整個事情般,徑自開口道:“這就是炻肆戾一直以來隱忍的原因,他是皇室子弟,皇室子弟的責任都很重的,面對着個人的情感時,他竟然失控到想要毀滅到,對國朝有利的棋子,現在,你能夠明白他對你的看重了吧!”
“恩。”吳夢溪擡眸,衝着他點了點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宸軒頓時有些苦笑的搖頭,“我先去忙了,你不要亂想,等所有的一切結束後,炻肆戾一定會給你一個交道的,如果他不給,我們定不會放過他。”宸軒說,扭頭回神的剎那,臉上浮現了無盡的苦奈。
如果可以,他並不想要告訴吳夢溪這些話,可是她問了,他不想給予她失望。
吳夢溪見書房的門關上後,得到解釋的心情,好了很多,心底也不再沉重的壓抑着難受了,她想,她一直都是在隱忍,怎麼可能等不到炻肆戾開口向她解釋一切呢。
房間內,宸軒背靠着門旁,臉上佈滿無盡的失落,和淡淡的痛楚。
“還好吧你?”藥濁岦雙手將書合上,徑自走到宸軒面前關心着問着。
即使他並沒有特意偷聽,卻還是無可避免的聽見了他們所有的淡話。
宸軒聞言擡頭,這才發現藥濁岦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看來,他必須調整心態了,現在是緊張時期,如果不是藥濁岦而是菩提派來的人,那他的處境就危險了。
“沒什麼。”他搖了搖頭問:“有想到什麼好的計策攻打?”
藥濁岦淡淡搖頭道:“暫時還沒有,還是先看看,炻肆戾帶回來些,怎樣的答案再說吧!”
宸軒點頭:“現在也就只有這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