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歡的臉上閃過絲絲神傷，後又不太開心的低了低首。
“大概吧。”
至少從她認識他開始，他一直都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接下來的一整日，整個漠城都鬧哄哄的，幾乎所有人都在議論着飛龍幫的種種，關於他們府邸被燒的事，更是傳的沸沸揚揚的。
畢竟那場火，可是差點燒到了城主府，就連城主都被驚的一晚沒睡着。
還沒從府邸着火的事情上緩過來呢，百姓們又議論起了另一件。
那會涼音正與洛瀟然帶着倆孩子吃飯，聽着樓下的百姓們均是在議論着昨晚的大火，卻是桌上的小包子偷偷笑着：“孃親，那個被燒了家的大壞人，好生有名氣呀。”
他們呆於二樓雅間，聽着窗戶下傳來的議論，幾人均是一臉平淡的模樣。
只是聽到小包子開口，涼音還是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
“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名氣？等過幾月，孃親便去給你找個小小學院，到時候你懂的多了，再來說這些。”
小包子嘟了嘟嘴，“我懂！就懂！”
一旁的洛瀟然一臉惆悵，“行了小包子，快把你手上的大包子吃了，別讓孃親喂。”
小包子眨了眨眼，卻是有模有樣的瞪着他道：“快把米粥，餵給你手上的，小，小，小小包子，不要讓孃親喂……”
洛瀟然一臉無奈，倒是涼音忍不住的偷笑了笑。
這天天看着他們父子互懟，真的不是一般的有趣……
正沉思着，卻是窗戶下又傳來一陣驚訝萬分的聲音。
“什麼，飛龍幫被滅門了？”
一聲話罷，街道之上又更加熱鬧了些，而樓上的幾人亦是怔了怔，神色凝重非常。
便見洛瀟然挑了挑眉道：“咱們昨日燒掉的，就是飛龍幫嗎？怎麼放了把火，還燒死那麼多人了？”
涼音略帶凝重地蹙了蹙眉頭。
“顯然是別人動的手，他們連孩子都抓，昨日那什麼少主還敢當街調戲於我，那般噁心，定是得罪了不少人，於是便被滅門了吧。”
洛瀟然的俊臉上寫滿了沉重，這才道：“看來咱們不在的這幾年，民間發生了不少事，四國統一，白國師他們似乎管不到這麼遠的地方。”
說着，他又緩緩道了句，“媳婦，你覺得，咱們要回去嗎？”
涼音默了默。
“回去？你想把我們娘仨仍後宮去，然後宮佳麗三千？”
洛瀟然俊臉一僵，連連搖頭，“媳婦，你又玩笑我了，我是那樣的人嗎？”
不等涼音開口，卻是小包子又一臉嚴肅道：“是！孃親，爹爹就是那樣的人……”
洛瀟然拿起一個小包子便塞到了他的小嘴巴里。
“你知道什麼？聽明白爹孃在聊什麼了嗎？”
小包子眨了眨眼，後又呆呆的搖了搖頭。
洛瀟然笑，“那你應和什麼？吃你的！”
包子落地，小包子卻扯大嗓子便哇哇大哭了起來。
“嗚嗚嗚，孃親，壞爹爹他欺負我，嗚嗚嗚……”
涼音的脣邊笑意淺淺，卻也只是偷笑了笑，沒有說話。
人沒人家大，腦子也沒人家靈活，小小年紀卻如此膽大，她還能說什麼？
哭完了就好了。
窗下的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們無一不是在說着飛龍幫滅門的事，每每提及，人們的臉上都會閃過一絲驚訝，後而被恐懼取而代之。
便聽一人驚訝着道：“天啊，這是怎麼回事？誰能把飛龍幫給滅門了呀？昨兒他們不是剛被燒了府邸嗎？”
“就說這事迷了，那麼大一個府邸，竟然說燒就燒，也不知道是誰有這本事！”
“可不是嘛，聽聞今兒一早，他們就在找他了呢，結果就是沒找着呀。
“這些都不是事，沒聽人說方纔的事嗎？就在方纔，城主府的人本來打算過去慰問還是什麼的，結果剛一進去就坐地上了，那一地的屍首啊，死了至少好幾百人！”
“何止是好幾百，都上千了好吧？城主都報上去了，現在漠城都被封住了呢！”
“天啊，這到底是誰下的手啊……”
“……”
整個漠城人心惶惶，因爲飛龍幫一事，連着一整日，大街小巷全是官兵，似乎是在追尋刺客。
可這滅門一案，當時在府裡的全死光了，也沒一個活口，誰又知道是誰動的手啊？
這麼大的能力，就跟鬼乾的似的，實在把人嚇的不輕。
於是天剛一黑，大街小巷都瞧不見一個人了，深怕晚上又會出什麼事。
百姓們心慌慌的，倒是依舊有人跟個沒事人似的。
靜悄悄的街道上，幾個人影搖搖晃晃的走着，似是喝了不少酒。
中間的男子肥頭大耳，一手摟着一位姑娘，時不時還笑盈盈的打個哽。
“今晚你倆，可得好好伺候本少主，知道嗎？本少主特意跑到那麼鄉下的地方，接你們進城，你們要是不陪本少主，本少主一個生氣，可就把你們一村子人都給砍了！”
他身旁的兩個女子畏畏縮縮的，卻還是扯着脣角陪笑道：“哎呀，少主您就放心吧，今晚我們一定會伺候好您的！”
“是啊少主，到時您可不能再嚇唬我們的家人了。”
柳惜才哈哈大笑，“好，好！”
一邊笑着，他又道：“停馬車的臭老頭呢？讓他停好馬車，就給本少主開門去啊，大晚上的，難道還要本少主自己去開門嗎？”
一聲話罷，便見一個老者匆匆跑到了他的身旁，老臉之上寫滿了畏懼。
“少主息怒，奴才這就去開……”
“還不快滾去，磨磨唧唧的！”
柳惜才大罵一聲，一腳便踹上了他的屁股。
將他踹遠之後，他又打了個哽道：“今日也是見了鬼了，滿大街的，一個鬼影也瞧不見，平時不是熱熱鬧鬧的嗎？今兒街上有鬼啊？”
懷裡的粉衣女子淺笑了笑，“少主真會說笑，這世上哪有鬼呀？”
話罷，另一女子也笑盈盈道：“是啊是啊，根本就沒有鬼的，怕是今兒出了什麼事吧……”
忽然看到什麼，她的笑臉漸漸僵硬。
“少主，您這府上，怎的黑黑的，空空的，還如此的破，就好像，就好像被火燒完了的廢墟呀……”
柳惜才的臉色猛地一暗，二話不說便將她給推到了地上。
“什麼廢墟？什麼黑？賤人，你是在嫌棄本少主，嘲笑本少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