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龍椅上的皇上冷聲着道:“既然是那涼音在耍小性子,爲何不提前傳書回來,讓朕來解決此事?這滿城的百姓皆以爲他們今日歸來,不想僅僅只有你回來了,你可知,百姓們的抱怨之聲都已傳進宮裡來了?”
洛南連忙低首,“父皇息怒,兒臣原本是想一邊趕路一邊等九弟的,不想九弟遲遲未歸,又聽說城裡的百姓已經等了好些時日,這才獨自回來。”
頓了頓,他又一臉神傷的接着道:“再則,更重要的原因是兒臣剛剛收到消息,說是九弟去找那涼音的途中,遇到了一羣江湖殺手,帶去的一千個將士全部死在了客棧的裡裡外外,那近千個殺手也同樣全部死亡,整條道上無一生還!”
話落之時,金鑾殿內寂靜無聲。
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眸,似乎十分不敢相信!
就連皇上都微微蹙緊了眉頭,“那老九呢?”
洛南死死低頭,沉默了半響之後,才一字一句的開口道:“九弟,失蹤了……”
皇上的雙手緊緊而握,“既然已經帶了一千個將士,爲何還會被江湖殺手刺殺?”
“兒臣也不清楚,但是兒臣已經在收到消息之時馬上派人去尋了,但又怕您擔心,這才率先趕回!”
皇上眯了眯眸子,眸中含滿了怒氣,似是對他十分不滿!
而殿中的諸位大臣更是紛紛蹙緊眉頭,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那個於丞相更是開口便道:“這一切都得怪那涼音,藉着自己立了點功便如此不知輕重,原本還以爲是我東離得了一個奇女子,這般看來,原來只是一個不知世事的野丫頭!”
一旁的大臣連連應和,“所以啊,女子就是女子,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
“那涼音本事倒不小,就是太沒輕沒重了,明明知道大夥都在等她與離王,她竟還在這種時候耍脾氣,還讓離王回頭尋她,她當自己是離王妃了嗎?”
“這般還未封她爲女醫呢,要是封了還不得傲上天?”
“估計是仗着離王對她的寵愛,行事纔會如此沒輕沒重,這下好了,連離王都被她拖累了,若是離王出了什麼事,定然不能輕易放過她!”
“……”
一聲接過一聲的咒罵聽的洛南好不滿意,而那些個太醫則全像透明人一般,只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倒是高琴與於若悠的臉上都寫滿了心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隨着咒罵的聲音越來越大,沉默了許久的於若悠卻是忽然上前了一步,“南哥哥,然哥哥失蹤的事你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啊?爲什麼要說那醜八怪是耍小脾氣走的?她分明便是被我罵走的嘛,是我打完這個想勾引然哥哥的賤人她才走的,要是因爲生然哥哥的氣才走,她第一天就走了,纔不會拖到第二天,你怎麼能如此說她呢?”
洛南的臉色猛地一僵,還未開口,又見她快速的瞪向了其它大臣!
“還有你們,那醜八怪雖然又醜又討厭又會欺負人,但她就是救了北城的人,還趕走了橫族的人啊!你們一個個就知道說她耍小脾氣,那她立了這麼大的功,就算有脾氣不也應該的嗎?”
頓了頓,她又氣咻咻道:“現如今,事情一解決你們就翻臉不認人了,連個好壞都分不清,你們是怎麼治理天下的?”
洛南的臉色越來越沉,就連高琴與於丞相也被她的話語給氣了一氣,心下均是鬱悶不已!
這個於若悠,任性也要選地方吧?
在皇上面前也敢胡言亂語,她就不怕被皇上給砍了頭嗎?
再則,她現在不會是在幫那涼音說話吧?
難道今日的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
放眼整個金鑾殿,最希望涼音去死的估計就是她於若悠了吧?
每時每刻都想殺了人家的她,今日竟然不僅不踩她一腳,還在幫她說話?
越想越懵,於是乎,殿中的氣氛也變的極其詭異!
倒是於丞相再也忍不住的瞪向了她,“若悠!你閉嘴!”
“我不!”
於若悠大吼一聲,竟是連他的話都不想聽了,只是怒氣衝衝的接着道:“現在那醜八怪和然哥哥都失蹤了!你們還在這裡冷嘲熱諷,算什麼事嘛?”
說着,她死死蹙眉,“而且我們誰也沒有聽見醜八怪親口說她要離開,也沒瞧見她耍小性子不顧全大局,只有她旁邊這個想勾引然哥哥的丫鬟說她是自己離開的,難道她說什麼我們就能信了嗎?沒準是她故意殺了醜八怪,然後引然哥哥離開,再偷偷把然哥哥抓走了呢?一千個侍衛都死了,誰知道然哥哥遇到了什麼危險?”
說話的同時,她更是死死的瞪向了一旁的高琴。
霎時間,衆人的目光都隨之轉到了高琴的身上!
原本正在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高琴一見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心裡忽地顫了一顫,而後連忙低下頭去!
“六小姐,奴婢是涼音姑娘的侍女,奴婢怎的可能會傷害她呢……”
“你給我閉嘴!都現在了你還在裝!等出了皇宮本小姐便劃了你的臉!”
於若悠怒氣衝衝,倒是洛南連忙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小悠!別說了!”
“我就不!”
“這不是你任性的地方!”
洛南大吼一聲,似乎也被她的話語給氣的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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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見他吼自己,於若悠的眼淚瞬間便涌出來了,再瞧瞧周邊的大臣一個個都瞪着自己,那眼裡無不充滿了不屑與嘲諷,一時間,她的心裡不由有了一絲絲的不安。
又聽一個大臣冷冷着道:“於若悠,你太大膽了,還不快跪下同皇上認錯!”
於若悠霎時氣急,“你吼我幹什麼?我爹都沒怎麼吼我呢!罵人你們都厲害,可現在是救人的時候!北城瘟疫的時候沒見你們誰過去了,現在他們過去了,出了事,你們還好意思冷嘲熱諷,你們配當東離的大臣嗎?”
那大臣老臉一僵,正欲開口指責,又聽於丞相冷聲着道:“若悠,別一回來就逼爲父拖你去柴房!”
於若悠一臉委屈,“我又沒有說錯,幹嘛關我進柴房嘛?南哥哥不瞭解情況,我說出實話怎麼了?難道父親在上朝的時候,都沒說過實話嗎?”
周邊的衆人紛紛搖頭,望着她的眸裡就跟在看一個傻子似的。
一旁的洛南面色凝重,望着她的眼裡,第一次出現了責怪與一絲絲的憤怒。
“小悠,你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