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爺子一個人坐在那裡陰鬱了一會兒,然後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號碼過去,“給我查兩個人,一個是胡氏總裁的胡卿,一個是他的弟弟!”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江老爺子的眼神一凜,“別跟我說你們不行!你們是幹什麼的我還不知道!一天,只給你們一天的時間!查不到的話,以後咱們不用再合作了!”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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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狐卿正開車載着蘇幕遮師徒幾人回家。
雖然是“霸道總裁”,但是狐卿並不喜歡請司機來爲自己開車,平時出席一些重要場合的時候爲了裝裝樣子算了。但是像是這種時候,他都是自己開車的,畢竟他的身份跟普通人不同。還是不要讓別的人察覺到較好。
“去江家一趟,看出什麼問題沒有?”狐卿一邊開車,一邊問坐在副駕駛座位的蘇幕遮。
蘇幕遮看着前方的路面,回答道,“江小姐是真的被人損害,江家人,也挺怪。”
“你是說江老頭兒?”狐卿道。
聽到“江老頭兒”這個稱呼,蘇幕遮十分無語地望着他,“剛在人家家裡還叫人家‘江老先生’,結果這一轉頭變成了‘江老頭兒’,你這轉變得也太快了吧?”
狐卿滿不在乎地道。“叫他一聲‘江老頭兒’是給他面子,不過纔不到七十歲的年紀,也能跟我。”畢竟他的年齡用人類的算法來算的話,可已經是2000+了。
“哦?”蘇幕遮微微一笑,“狐老先生?狐老頭兒?”
狐卿:“…………”
陸雲:“…………”噗哈哈哈哈!
蘇幕遮撩完狐卿之後,淡定地轉移了話題,“我覺得他有問題,是因爲他跟那元道子,走的實在太近了,而元道子身明顯存在着很大的問題,所以我也覺得江老爺子有問題。”
“具體說說。”
“實際證據現在倒是沒有。不過他對那元道子未免太過看重了,總覺得這跟他的性格不符。若是換作別人,如說是你,會這般相信一個來歷不明的道士?甚至輕易讓他來處理自家那麼私密的事情麼?”
“當然會,如說對你,我可信任的很,而且,我不是早把‘我家’的事交給你處理了麼。”狐卿淡淡地看了蘇幕遮一眼。
蘇幕遮覺得自己沒法跟這貨把話說下去了。“那是因爲我們是好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在某些事情,我可能無法幫你,但是絕對不會害你。而那元道子,他分明不是幫了江心月,而是想要害她。我去試探他,他是很心虛的。說明他肯定知道江心月的情況,雖然可能不是全部知道,但也肯定會知曉一二。”
“而反過來再一想,若是事實真的像是江老爺子所說。他跟元道子是多年老友,甚至元道子曾經救了他的命,還幫了江家許多。那麼元道子更加沒有理由去害一個跟他沒關係的小姑娘。除非他是被人脅迫。”
“我也覺得那江老頭兒有問題。不過觀察點和你不太相同。”狐卿道。
蘇幕遮一愣,“那你說說看。”
“江家那個老大,不是江老頭兒的親兒子。”狐卿道。
妖族會使用許多不同大大小小的法術,跟人類靈師一樣,他們有的也同樣會“觀氣”,不過他們所看到的,跟人類靈師又有點微妙的不同。如說,能看出不同人之間的氣息羈絆。
而狐卿正好能看得出來。
如說,親人之間,會根據血緣的親疏不同,彼此之間的“氣”的羈絆程度不同。只要是親戚,彼此之間的氣息都是有一定的關聯的。而同樣,若是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兩個人,無論他們之間的感情有多麼深厚,關係有多麼親密,彼此之間相處了多久。他們的“氣”都是沒有關聯的。
當然,狐卿平時並不會去特意看這些。他又不是沒事幹,整天去盯其他人是不是親戚做什麼?要不是聽蘇幕遮說道“福祉功德”跟“輪迴業障”這些東西。他也不會去看。
結果這麼一看,看出一些較……好玩兒的東西來了,如說,江家老大不是江老爺子的親兒子?
這個勁爆的內容一說出來,包括蘇幕遮在內的其他三人都齊齊愣住了——不是親父子?真的假的?
狐卿深沉點頭——絕對是真的。
蘇幕遮糾結了,“可是聽江家其他人話裡話外的的意思,江老爺子的妻子死的很早,而出於對亡妻的懷念,江老爺子才這麼多沒有再續絃,對幾個孩子也是好得很。現在你卻告訴我江家老大不是他的親生兒子?莫非……是江老爺子說謊?還是其實亡妻並不是他的妻子?他的三個兒子是他代爲扶養的?他只是爲了讓幾個孩子沒有芥蒂,纔沒有告訴他們實情的?”
他充分發散了一下思維——如說爲自己死去的兄弟/戰/友/親戚養孩子什麼的?
狐卿搖頭,“誰知道呢?不過我已經命狐卿去查了。”
蘇幕遮心感慨狐卿的動作真快。
“還有一個問題,不知道你發現沒有?”
“關於什麼?”蘇幕遮忙問。
狐卿眯了眯眼睛,“還是關於江老頭兒那位‘亡妻’的。江老頭兒家,可是沒有放置任何跟他位亡妻有關的東西的。連一張照片都沒有。”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把這些東西都放在了自己的房間。但是若是真的感情深厚的話,一般人應該很少有像江老頭兒這麼做的吧?
他的生意合作伙伴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人。如說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年男人,他的妻子是因爲一場意外死亡的,到現在他都還是單身一人。狐卿去過他家,發現他家裡還保存有他死去妻子的物件。用那個男人自己的話說,是他現在還愛着他的妻子,他不想忘記她。等他從思念走出來之後,再撤掉這些東西。當然,這個“走出來”的時間,可能是一輩子也說不定。
狐卿不對他的這種行爲做任何評價,當然也不會拿他的標準衡量所有人。但是江老頭兒的行爲,顯然是不太對勁兒的。
“我還私下問了江家老大,你猜這麼着,”狐卿冷笑,“他連他母親的姓名都不記得了。”
“這個問題,我問過江心月。她說她爺爺說的是,怕這些小輩看到照片難過,所以乾脆不擺出來了。在她還小的時候,一家人還曾經在她奶奶忌日的時候,去掃過墓。但是後來漸漸地沒有再去了。”
其實這本來也不是多大的問題,但是現在結合江家老大不是江老爺子的親生兒子這個內容來看,整體透着一股詭異感。既然江家老大不是親生的,那麼作爲雙生子的老二老三,豈不是也不是?
“若不是因爲江老爺子身的氣很正常的話,我差不多都要認爲兇手是他了。”蘇幕遮看在座位靠背,長長地嘆息一聲,“但是偏偏,江老爺子的氣跟別的人無異。應當不可能是他將自己的業障轉移到了江心月的身,莫非兇手還另有其人?”
看着他這付煩惱的樣子,若不是還在開車,狐卿真想伸手去摸摸他的頭髮。
蘇幕遮感嘆完,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來。他轉頭看向後座,問陸雲,“徒弟,你樓去江小姐的房間裡,發現了什麼?”
“我在她的梳妝鏡之後,發現了一個木雕娃娃,娃娃內部被填了詛咒之氣。”陸雲回答道,“想來江小姐經歷的那幾次‘意外’,應該都是因爲這木雕娃娃的緣故。”
“你是怎麼處理的?”
“毀了那娃娃,然後在江小姐的房間裡設了一個陣法。若是再有什麼東西進去,不僅會被阻攔,還會立即通知到我們這裡……”
說到陣法,她又苦了臉,扭頭去看葉玄零,“你到底什麼時候出師啊?快來給我幫忙。我再也不想過一個陣法要練習幾百遍的生活了!”那是人過的生活?!
葉玄零本來還在爲今天過來,沒有幫任何忙,而一個人暗自沮喪。聽到這話,又馬滿血復活。他看着陸雲道,“我一定會馬學會,然後給你幫忙,以後我也會保護你的。”
看着他那副表情,不知怎麼回事,陸雲突然感到一陣臉紅心跳,她掩飾性地推了葉玄零一把,“說話說話,靠的那麼近做什麼?”
葉玄零雖然被推的一個趔趄,但是看着陸雲臉紅,心裡還是非常高興的。這心裡一高興,臉笑得很傻。
蘇幕遮目睹了這一切,感受到了這個世界對於單身狗的深深的惡意,不由心腹誹——你小子到現在還沒找到將你的功法作用到陣法的方法呢?在這裡說什麼大話呢?還有,當着人家師父的面勾搭人家的徒弟,你是不是想要捱揍?
狐卿勾脣暗暗一笑,“接下來你想怎麼做?”
蘇幕遮靠回到靠背,“當然是找到那個人,將業障‘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