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地方,在蘇幕遮原來的國度裡當然是不合法的,是被命令禁制的。!當然了,他不會用那個世界的規則制度來衡量這個世界,這個世界裡有着怎麼樣的風土人情,這個世界的居民有着怎麼樣的生活習慣,蘇幕遮並不會多加置喙,但是他自己是不會進入這樣的場所的,因爲那違背了他的道德底線。
“我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些事情要做,先走一步了,先生你隨意。”蘇幕遮決定趕緊結束這場尬聊,然後趕緊跑路。
“你這小兄弟,真是不懂享受,”那男人用一種“你真是魚脣的凡人”的眼神看着蘇幕遮。
蘇幕遮:“…………”算了,我還是快走吧。
他不欲同這人有過多的糾纏,轉身欲走,誰料沒有走出去幾步,一道金光突然從斜方的天空降下。蘇幕遮的反應飛快,趕緊往旁邊躲避,但是他的速度倒底還是快不過那道金光,還是被金光擊,雙手雙腳立即被束縛住,僵立在原地動彈不得。
突如其來的變故,引得路的行人紛紛側目,都用驚疑的眼神打量着蘇幕遮。而蘇幕遮這個當事人也試着掙了幾下,但是沒能夠將繩子掙開,這並不是普通的繩子,會根據被束縛者的動作來變幻自己的形狀跟鬆緊程度,並且材質柔韌又堅固,算是蘇幕遮那麼大力氣,也沒辦法掙脫。
他試了幾下沒成功,懶得試了,反倒是在心想着,他一個初來乍到者,倒底是得罪了誰,纔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倒是先前一直“糾纏”蘇幕遮的那個葩男見此,趕緊跑了過來。他一看到蘇幕遮手的繩索,立即認出了它的來源——這是金吾衛的武器之一。但是金吾衛們所管理的一般都是城鎮之的安全秩序問題,抓得也是違背城鎮秩序,威脅居民安全的人。他面前這個小兄弟,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人啊。
“束縛住你的是金吾衛的武器,你之前做過什麼不好的事,讓金吾衛這樣對你?”他問蘇幕遮。
蘇幕遮恍然大悟同時也困惑無,他搖了搖頭,“我是在路走了一會兒,然後到了這裡,難道在路走走也是犯法的?”還是說其實走個路也要交過路費。
他這話把葩男說得很是無語,但是看着蘇幕遮是真無辜而不是裝無辜,只能搖搖頭:“……那倒不違法。”
不過也沒關係,雖然他們倆一頭霧水,但是很快金吾衛們出來“解惑”了。
這羣哥們兒的出場方式還是一如既往的拉風——一水的神駿坐騎,穿着同樣的制服,個個都是九頭身大長腿,這要是擱蘇幕遮那個世界,一定會受到妹子們的瘋狂追捧。
金吾衛們對於蘇幕遮沒有逃脫的這一點還是較滿意的,畢竟“嫌疑人”識相不僅能夠減少他們自身的痛苦,也能減輕他們這些執法者的工作量。他們向來不愛多說話,正要提手將蘇幕遮給帶走的時候,卻被那個葩男給攔了下來。
“你們在帶走人之前,總得給人一個說法吧。”葩男擋在蘇幕遮的面前,攔住了金吾衛的動作。
這葩男在這個鎮子裡也算是較有名的人,金吾衛們也都知道他的身份,對他還算是較恭敬的。
既然他想要說法,金吾衛們給他一個說法。
“剛剛我們接到了舉報,說是鎮子來了一個身份不明的人,此人可能存在着極大的危險。爲了維護鎮居民的安全,我們必須要將他帶回去訊問。當然,經過我們的檢查,若是這位先生身其實並不存在這樣的問題的話,我們會立即釋放他,並且對他進行道歉。”金吾衛們的態度挺好,所說的這話番裡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人家也沒有認爲蘇幕遮一定是危險人物了,但是爲了大局着想,必要的詢問還是得有的。
——你要是現在阻攔我,可是心有鬼,也是阻礙我們的執法哦親。
蘇幕遮聽到這話倒是平靜了下來,他猜測這次自己所遭遇的舉報,其實跟周離他們那一行人有關,否則自己只是一個沒什麼武力值的小蝦米,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有了這樣的猜想之後,便有了解決問題的方法。蘇幕遮雖然手腕被束縛住了,但是手還是能動的。他悄悄地捏碎了周藍先前贈予他的那張玉牌,相信一會兒會有人過來幫自己解圍的。
他放寬了心,準備跟金吾衛一起回去。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他沒反抗,他身邊這個葩男的抗拒情緒倒是挺激烈的。
“我知道你們是爲鎮居民着想,但是……”葩男略微停頓了一下,拿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一行金吾衛們一下,“這個小兄弟可是半點修行都沒有,只堪堪跟本少打個平手。本少在鎮居民的心是一個廢物,根本不被你們這些人看在眼。根本少一,這小兄弟怕是還不如本少。本少不明白,他怎麼具有危險性了?建議你們先不要抓他,而是把那舉報的人帶過來,跟這小兄弟好好對峙一下。別憑白被人當槍使,污了你們金吾衛的名聲。”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複雜而又怪,尤其是在說到“本少這樣的廢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之存着莫大的嘲諷之意,這樣的表現,跟先前那個紈絝子弟簡直不是同一個人,蘇幕遮不由看了他好幾眼。
“這…………”金吾衛們這下有些爲難了,畢竟這位李少爺說的也沒錯。他們也看得出蘇幕遮這樣的人,根本沒有修行,是一個普通人。而他們這座鎮處處佈滿了防護陣法,一個沒什麼修行的人,想要在這裡做出什麼威脅禍害鎮居民的事情,還真的還是一點兒都不容易。
“既然李少爺都這樣說了的話。那麼我們先不將這位先生抓回去,而是在這裡給他做一個體質測試,而後先生只需要再跟我們提供有效的身份證明,沒有什麼問題了。”金吾衛們看起來鐵面無私,但是並不是那種刻板的,不知變通的老頑固。再加有李少爺在一旁的迴護,他們便決定改變一下手段。
——所謂的體質檢測,是檢測一個人是不是覺醒了元素,是否已經修行,以及修行的水平如何。這個檢測方法,用蘇幕遮那個世界的話來說是簡單粗暴——是把一粒晶石放進被檢測者的手,晶石會自動“讀取”被檢測者的以三方面的情況,然後通過發出顏色以及亮度將結果顯示出來——顏色代表的是修行元素,而亮度則表示修行水平的高低。當然,若是晶石根本不亮的話,那說明被檢測者是一個不能修行的普通人了。
還有一點兒,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是晶石只要一接觸人體,便會自動“讀取信息”。這在根本杜絕了有人想要僞造實力的可能。
李少爺對於這樣的決定挺滿意,也不再多說什麼了,直接搶過了那晶石,扔進了蘇幕遮地懷。
蘇幕遮接住那晶石。稍微的觀察一下,發現這晶石十分晶瑩,一粒打磨得分外圓潤的——玻璃?通體透明,看起來沒有半分特殊之處,蘇幕遮捏住它,正在發愁如何催化他的時候,突然感覺到這晶石有一股熟悉的氣息,從蘇幕遮的指間涌進了他的體內,讓他乾涸的靈識世界,得到了一點兒滋潤。
這是……靈氣?!
蘇幕遮簡直又驚又喜。這世界裡根本沒有一絲靈氣,蘇幕遮還擔心他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都沒辦法使用靈力了呢。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居然讓他察覺到了靈力的存在,簡直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葩男——也是李少爺在一邊納悶的看着蘇幕遮——不是進行個體質測試罷了,這小子倒底在傻樂什麼?
不過蘇幕遮還沒有高興多久,那晶石的靈氣消失了。其容量,大概只有一個小指頭那麼大。
蘇幕遮:“……???”
其他人不知道蘇幕遮跌宕起伏的心路歷程,他們倒是看得到他手裡的晶石顏色始終沒有變化過。一位金吾衛將他手裡將晶石拿出來,然後說道:“倒真的如李少爺所說。我們要檢查的第一點晶石已經體現出來了,這位先生,你現在只需要跟我們提供一下你的有效身份證明,便沒有任何問題了。”
說話間,他貼心的給蘇幕遮去除了手,腳的束縛。蘇幕遮一邊活動着手腕腳踝,一邊在想該怎麼拿出這個“有效的身份證明”,不知道……他揹包裡的身份證能不能用……
身份證當然是不能用的,不過這個時候解圍的人終於趕到了——周藍跟周金坐着一輛馬車從大路那頭趕了過來。周金坐在外面趕車,而周藍則做在敞篷車內——這個時候居然都有敞篷車了嗎?
周藍跟周金還是一副夫妻的打扮,看起來頗爲相配。他們將馬車停在路邊,然後雙雙層車跳了下來。走到蘇幕遮他們這邊,在經過蘇幕遮的時候,周藍抽空看了蘇幕遮一眼,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守衛大哥們,這位先生是我們孩子的救命恩人……”或許是怕露餡,開口只有周藍,周金在一邊附和的點頭。而後蘇幕遮親眼目睹了,周藍是怎麼忽悠所有人的。若不是蘇幕遮是“當事人”,恐怕都要一起被周藍給騙了。
周藍的話真假摻雜,在她的描述裡,蘇幕遮是一個很善良的遊商,在路救了他們孩子一命,爲了報答蘇幕遮。他們決定跟蘇幕遮同行,在路保護這位救命恩人的安全。畢竟遊商們在經商的路途,經常會遇到各種危險,這一點兒是這個世界人都知道的是常識。
金吾衛們相信了,跟周藍提出要看看蘇幕遮的身份證明,周藍也帶來了。金吾衛們檢查了一下,確定證件沒什麼問題,當場釋放了蘇幕遮,還集體對蘇幕遮道了歉。
蘇幕遮略懵逼地擺擺手,這羣金吾衛們離開了——畢竟他們每天也是很忙的。
待人走後,蘇幕遮跟周藍他們道了謝,周藍搖頭表示這是他們應該做的。又問蘇幕遮是怎麼惹這羣金吾衛的。
蘇幕遮道:“據說是有人舉報了我,說我來歷不明,可能存在着巨大的危險。”
周藍臉色微變,立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說到底,蘇先生還是被他們給連累了。不過這些話現在不能說,畢竟這裡還有一個外人。
“不知這位是……”周藍將視線落到了外人——李少爺的身,當然表情還是很正常的,沒有因爲這位李少爺的辣眼裝扮表現出什麼不對的情緒。
“在下李炎亭。”李少爺像模像樣地給周藍做了一揖。而後笑着拍拍蘇幕遮的肩膀,“這位小兄弟想要去這飄雪閣,正好我倆遇了,小兄弟還挺合我眼緣的,我這不打算帶他一起去嗎。誰知遇到了那樣的事。”
蘇幕遮明顯地感覺到,這位李炎亭把話這麼一說,周藍周金看他的眼神都變了。爲了不被人當作是色/情狂,蘇幕遮只能無奈地解釋道:“我只是好這座建築爲什麼能夠漂浮在空。根本沒有想要去好嗎?”
“不過這次,還是要多謝李少爺爲我解圍。”
“沒事沒事,我都說了你和我眼緣,一般人我還懶得管呢。既然你朋友來了,那我也不打擾你們了。下次若是有機會的話,本少一定會帶你到飄雪閣去享受一番的。”
蘇幕遮的嘴角有些抽搐,簡直不想跟這色/情狂說話了。
“多謝李少爺幫忙解圍,明日我們必定將謝禮送到李府。只是現在孩子還在客棧裡,我們得趕緊回去了。”周藍跟周金的禮數挑不出半點毛病。
李炎亭哼笑一聲,擺擺手算是道別。
他看着那三人了馬車,又看着馬車離開,消失在視線盡頭。這纔回過神來,然後吹了聲口哨,天空立即飛過來一隻金色的大鳥,拍打着翅膀落在了李炎亭的面前。
李炎亭坐鳥背,讓坐騎帶着他一路飛了飄雪閣——這是進入飄雪閣的正確方式。
飄雪閣的真實模樣,只有親身經臨才能看得到,它出乎想象的美麗,簡直是人間仙境。
坐騎熟門熟路地飛到了第三十三層,然後從廊閣入口處飛了進去。李炎亭這才跳了下來,慢慢地往裡走去。
途一個濃妝豔抹的老鴇看到了李炎亭,立即熱情地湊了過去,嬌聲對李炎亭說道:“李少爺,又來看香香啊?”
濃重的脂粉的香氣不停地往鼻子裡竄去,李炎亭卻眼都不眨,伸手輕輕摸了摸老鴇的側臉,語帶調笑:“誰說的,本少分明是來看你的。”
“那奴奴真是好大的福氣呢。”老鴇拿着帕子掩住嘴,發出了一連串的嬌笑。
兩人這樣一路打情罵俏,進入了樓。
“香香的病好些了嗎?”李炎亭這個時候才問道。
“好多了,已經好多了。”老鴇給李炎亭拋了一個媚眼,“李少爺送來那麼多的靈藥,香香怎麼能不好呢?姐妹們可都羨慕死香香了,也李少爺這樣呵護備至地對待。”
李炎亭微微勾了勾脣角,捏住了老鴇的下巴,在她的腮邊落下了輕輕一吻,一觸即離。而後道:“我去看看香香,今天宿在這裡了,一會兒送點好酒好菜過來。”
“好。”老鴇連忙答應。
待李炎亭樓之後,她臉的嬌笑也消失了,臉色沉了下來,“呸,什麼玩意兒。玩自己弟弟的女人玩的這麼高興……這都什麼人吶……”
她倒底沒敢說太多,在心斥罵了一會兒之後,又去招待其他的客人去了。
李炎亭徑直了三樓,對於其他“客人”的視線視而不見。他來到了三樓某個房間門口,敲了敲門,對裡面說道:“香香,我來了。”
門內先是傳了兩聲咳嗽聲,而後有女聲傳來,“李少爺請進吧。”
李炎亭推門進去,轉身關了門,這才繞過屏風,進入了內室。
內室佈置得相當唯美,房間兩側置有薰香爐,淡淡地香氣飄散在房間之內,房間央有一張華麗的軟榻,而一個穿着素色長裙的女子,則坐在軟榻旁邊的矮桌前提筆寫字。
見李炎亭進來,她放下手的毛筆,對李炎亭微微笑了笑。
這位香香姑娘臉施了淡淡的脂粉,卻遮不住她的憔悴。跟其他姑娘們濃妝豔抹,花紅柳綠的打扮不同,她無論是從妝容還是衣着服飾,都十分淡雅,也十分獨特。此時掩嘴咳嗽的模樣,頗有幾分病美人的感覺。
“病還沒好嗎?”李炎亭脫了鞋子,偎在了軟榻之。他口說着關心的話語,但是眉目之間卻是一片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