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計劃
“看來功力退步了，這人居然沒被氣死。”看着眼前之人昏迷倒地，朱瞻埈還站在那裡說着風涼話。
一旁朱高燧卻有些慶幸，臉上帶着幸災樂禍的表情說道：“也得虧是沒給你氣死，不然這事還真不好收場，敗壞孔聖後裔的名聲，這個罪名對於咱們藩王來說就是個屁，但你要真弄死一個兩個孔聖後裔，這事可就大發了，老爺子都未必兜得住。”
朱瞻埈對此倒是不以爲意，但還是贊同的點了點頭，隨即說道：“孔家人確實麻煩，沾上了就像是臭狗屎甩都甩不掉，還要弄得自己一身腌臢。
不過這家人也該處理一下了，我聽說山東當地都快被他們禍害的民不聊生了，朝廷也該管管了。
而且曲阜孔家一直瞧不起我們朱家，心裡更是心念蒙元，這對於朝廷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三叔，看來你要陪我進宮一趟了。”
朱高燧一聽，臉上的輕浮隨即收斂，帶着一絲驚訝的看着朱瞻埈，向他問道：“伱打算進宮找老爺子？你是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還是說你準備動孔家？”
“確實打算動一動孔家，朝廷至少得換個更有氣節的衍聖公，比如說南孔我就覺得很不錯。”用南孔取代北孔，朱瞻埈確實早有計劃，但這件事卻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
以前是他沒有足夠的實力強行推行此事，但現在的話，他已經有了足夠的實力，這合適的藉口卻自己送上門了。
然而朱高燧卻對此不是很看好，對着朱瞻埈搖頭道：“南孔你就別指望了，人家當年讓出衍聖公爵位的時候就說了，爲了避免世人猜忌說南孔和北孔爭奪衍聖公的爵位，所以辭去衍聖公之位，南孔一脈從此不再出仕爲官，也不接受任何冊封。
你打算用南孔取代北孔？這事我看沒戲，就算你能說服老爺子處置北孔，把衍聖公的爵位送給南孔，人家也是不會接受的。”
對於朱高燧所說的事情，朱瞻埈自然是知道的。
南孔一脈乃是當年靖康之難後，跟隨南宋朝廷一起衣冠南渡的孔子第四十八世孫孔端友在衢州建立的家族。
當時孔氏一脈祖地在北，但家族大宗在南，北方孔氏乃是維護祖地的支脈，這是宋元兩朝都承認的。
前元時期忽必烈當時還特意下旨召南孔一脈去北方繼承衍聖公爵位，但南孔一脈據辭不受，更以南孔在衢州已經繁衍五代，祖墳難捨爲由，將衍聖公的爵位“讓”給了北孔，更留下話來，南孔一脈從此不出仕爲官，也不爭搶衍聖公的爵位。
然而這對於朱瞻埈的計劃來說卻沒什麼影響，他只是對朱高燧笑道：“只要奪了北孔的衍聖公爵位，至於之後南孔受或者不受對於朝廷來說有什麼影響嗎？
我甚至可以說，他南孔不受，對於朝廷纔是最好的。”
說完，朱瞻埈也不解釋，叫過了從剛纔起就站在一旁的胡善祥，帶着朱高燧一起離開了聽濤水閣，急匆匆的進了宮。 至於地上那個被氣暈過去的北孔之人，則由幾個儒生把他扶了起來，擡走自作區處。
進了宮，朱瞻埈和朱高燧便一路來到了朱棣的尚書房，此時朱棣正在和朱高熾商量朝政的事情，看到兩人進來便止住了話頭，朝着兩人問道：“你們二位怎麼今天進宮來看我這個老頭子了？”
“好叫爺爺得知，孫兒方纔和三叔在秦淮河吃酒，聽到有人非議皇家，說我‘鳳陽朱，爆發人家，小家氣’，我氣之不過，與那人理論，結果把人氣暈過去才知道，那人乃是曲阜孔家的人，是孔聖人的後嗣！”朱瞻埈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向朱棣‘簡明扼要’的說清楚了發生的事情：“孫兒擔心孔家鬧事，也恐此事惹來朝野非議，所以特來稟報爺爺，望爺爺替孫兒做主！”
聽到這話，朱棣還沒說什麼，一旁的太子朱高熾先急了起來：“你怎麼非要去惹這家人！他孔氏一族乃孔聖後裔，天下文脈之所在！惹了孔家人，就算是朝廷都要敬他們三分！
你快說說，那人現在在哪，人怎麼樣了？不行，我還是去看看，這孔家的人要是在京城出事了，這非惹來天下士林震動不可！”
說着，朱高熾便想要往外走，結果卻被朱高燧給拉住了。
“大哥，瞻埈是你親生的不是？他這麼機靈聰明一個人，怎麼就攤上了你這麼個腦子不會轉彎的爹呢？”朱高燧雖然不打算跟朱高熾爭儲了，但這嘴裡卻沒什麼好話，硬是把朱高熾給損了一遍。
倒是朱棣看不過眼，冷哼一聲之後開口說道：“行了，就別跟我這演戲了，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你小子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什麼都瞞不過爺爺您，聖明不過吾皇！”朱瞻埈對着朱棣拍了個馬屁，隨後便解釋起來：“孫兒確實遇到了曲阜孔家的人非議皇家，那句話可不是孫兒瞎編，他曲阜孔家確實囂張跋扈。
而且孫兒之前在天津封地的時候還聽說孔家在曲阜魚肉鄉里橫行霸道，整個曲阜當地就快變成他們孔家的天下，山東地界也給他們禍害的不成樣子！
所以孫兒想要藉此機會廢了曲阜孔家，將孔家衍聖公的爵位從北孔手中收回來，重新頒發給衢州的南孔。”
“孔家人的事爺爺知道，不過你真的有把握處置孔家而不惹來天下非議？”朱棣敲了敲椅子的扶手，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他自己就是從北方起家的，靖難也基本上是在山東河北這一帶打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曲阜孔家是個什麼臭德行？那可是他爹朱元璋都被氣得夠嗆的玩意。
“孔氏子弟德行不修，遭天雷轟頂而死，朝廷震驚，特派皇太子親赴曲阜安撫孔家，隨後調查孔氏子弟德行，以正視聽，以安天下士林之心，然孔氏子弟德行不修，飛揚跋扈，更爲了遮掩罪行意圖刺殺當朝太子，罪在不赦，特免其衍聖公爵位，禁止曲阜孔家再祭祀孔廟，一應事宜由朝廷暫代，衍聖公爵位交由衢州孔家繼承。”朱瞻埈一臉從容的說出了自己接下來的安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