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爹地到底怎麼了?你怎麼不勸勸他?發這麼大脾氣幹什麼。”白婉心把目標轉向親大哥,狀似無奈的道。
白阮天嘆息一聲,阻止了爹地又要脫口而出的謾罵,他跟爹地使了一個顏色,表示讓他先說。
白展飛到底是聽了兒子的勸,重重的坐下,陰沉着臉。
“婉心,我問你一事,你要如實回答我們。”白阮天道。
“哥,有什麼事啊,搞得這麼嚴肅,我都有點後怕了。”白婉心笑着道,臉上輕鬆愜意的神情,可絲毫沒有看出一點後怕的意思來。
“你跟公司的股東是不是達成了什麼協議?”白阮天沒理會白婉心的做戲,認真的問道。
白婉心驚訝的道,“協議?你說那些股東伯伯?我平日裡連面都很少跟他們見一次的啊,我能跟他們有什麼協議,再說了,他們能有什麼面子賣給我的啊。”
白婉心這話倒是不假,這事真跟那些股東扯不上關係,她又不是因爲那些股東而達成自己目的的。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來分一杯她成功的喜悅的,她就算要感謝,也只會謝謝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她自己!
如果沒有她當機立斷的謀略,哪裡會換來如此的功成名就呢。
想到這裡,白婉心的心裡就美滋滋的。
“這個混賬東西,揣着明白裝糊塗……”白展飛又要開罵,被兒子及時攔住。
“婉心,今天我跟爹地在股東大會上提議的所有事情都被股東們全票否決了。他們還提議,要由你……擔任白氏集團新的董事長。”白阮天說完這句話,緊張的去看妹妹的反應。
卻發現女子聽完之後無動於衷,彷彿一臉都不吃驚的模樣。
他的一顆心沉到底,看來這件事真的跟妹妹脫不了干係。
“婉心,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白阮天最後說道。
在父子二人緊迫的盯視下,白婉心卻突的嫵媚一笑。
她擡起手,撩了一把肩上的捲髮。
“還以爲你們要問什麼呢,這多大點事嘛,”白婉心漫不經心的道,“爹地,女兒問你啊,您現在是白氏企業的董事長,沒錯,可萬一哪天您出點什麼事,當然了,我不是咒您,只是事情總有個萬一嘛,如果您退了,董事長的位置您是不是得讓位?”
“婉心,你不能這麼說……”白阮天趕緊打斷妹妹的話。
“我說的是實話,爹地不可能一輩子都在那個位置上,他退位了,位置遲早是你坐的,大哥!”白婉心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起來,“相比你,大哥,你覺得我怎麼樣?”
“婉心……你今天的到底是怎麼了?”白阮天有些不解的道。
白展飛則是陰沉着臉,冷聲道,“她這是翅膀硬了,要從虎嘴裡拔牙!”說着,突然又站起身,狠狠的盯着女兒,“你要是敢有這個想法,我勸你趁早死了心,白氏總裁的位置即便我不坐了,也輪不到你,你哥還在呢。”
白阮天聞言總算明白妹妹的意思了,不禁有些坐立不安。
其實從小,這個妹妹用的穿的都是最好的,甚至他這個哥哥很多東西都沒有,可爹地卻爲了滿足妹妹,不惜想辦法弄到。
他知道爹地是覺得虧欠了妹妹,剛生下來媽咪就去世了,沒有體會到母愛,所以加倍的補償給妹妹。
他因爲理解,也從來不爭不搶,只要是妹妹喜歡的東西,他就拱手相讓,從來都不會說個“不”字。
是不是因爲這樣,所以妹妹現在看上了白氏總裁的位置,也覺得他會拱手相讓呢?
白阮天臉色有些不好看。
白婉心則絲毫不以爲意,對於爹地和親哥哥的態度,她早就有心裡準備了。
至少爹地沒有馬上抽她一巴掌,所以,目前來說,還不算是最惡劣的,不是麼?
白婉心自嘲了下,轉而站起身,風情萬種的轉了個圈,“爹地,哥哥,你們難道覺得我當白氏總裁的話,會比你們差麼?”
“混賬東西,你這說的什麼混賬話,真是氣死我了!”白展飛頭一個發飆。
“婉心,你是故意說這話氣爹地麼,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白阮天一臉憂心忡忡的表情。
白婉心冷笑一聲,“說穿了,你們都是自私自利,爹地,你一直說最疼愛我,是的,沒錯,吃的用的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哥哥讓着我,可那些並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什麼?你們又何嘗知道?”
“你到底想要什麼?想要你爹地我的老命麼?你這個混賬東西,我真恨自己爲什麼不早點掐死你,也好過你現在來禍害全家人。”白展飛瞋目切齒的道。
他此刻是真心後悔,當年爲什麼要生下這個女兒來,白白疼了二十多年,結果卻給白家招來這個橫禍。
白婉心聽了,突然滿臉的淚水,但臉上的冷笑卻始終不變。
瞧瞧,這就是他的家人,這就是她至親的親人!
暴露了吧,真面目被撕破了吧,這麼快就想否定她的存在價值,還是說,過去二十多年來,她就真的成了白家的罪人?
好吧,既然是罪人,她就應該坐實這個名聲,否則,如何對得住爹地和大哥的“殷殷”期望呢?
“白氏總裁的位置我坐定了,你們也不要妄想改變這個事實。爹地,大哥,奉勸你們一句,不必要的努力就是浪費,接受現實吧!”白婉心冷笑着說完這句話,擦掉臉上未乾的淚水,姿態優雅的上樓。
“不孝女,混賬東西,孽障……”身後,白展飛一連串的謾罵猶在耳際。
白婉心卻是充耳不聞。
這段日子,這些謾罵她還不夠熟悉麼?
此刻多聽一遍罷了,只不過,等過了明日,只怕他們想罵都沒這個機會了。
女子臉上露出冷絕殘忍的笑容。
是夜,書房。
白展飛跟白阮天二人密謀事情。
他們決定不能坐以待斃,雖然衆股東莫名調轉槍頭支持白婉心,但是,只要這個事實一天沒落實,他們就還有希望。
打了幾個電話後,白展飛一屁股跌坐回真皮椅子裡,眉頭深鎖,一臉愁雲慘霧。
“怎麼了,爹地?我剛聽您打電話,那些股東還是支持婉心?”白阮天心裡不是個滋味。
他現在相當於是白氏企業的最高負責人,爹地早就退居二線,公司大小事情都是他在負責。突然之間要把這個重擔交出去,他不是沒有不捨。
“阮天,你知道這些股東爲什麼會倒戈相向麼?”白展飛搖了搖頭,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突然問道。
“不知。”白阮天老老實實的回答。
“顧伊凡!”白展飛嘴脣蠕動,吐出三個字。
顧伊凡?
這跟那個顧家又有什麼關係?
白阮天一臉不解。
“你那個歹毒的妹妹勾搭了顧伊凡,是顧伊凡在背後暗箱cao作,股東們不知道什麼把柄落在了顧伊凡手裡,白氏現在一多半的股份都落在他手裡,所有人現在都對他俯耳稱臣,唯命是從。”
“可是,上次冰窖事件後,婉心看到顧伊凡,避之唯恐不及,又怎麼會跟他扯上關係?他又如何會幫婉心做這些事情呢?”白阮天還是不明白箇中道理。
“這就得問你那個好妹妹了!”白展飛突然冷冷一笑,“顧伊凡就是一條毒蛇,老爺子養他那麼久,不還是把人家產業給一口香下連渣都不剩,你妹妹跟着他,能有什麼好下場。”
白阮天突的站起身,臉色很是難看,“爹地,你是說,顧伊凡即便幫婉心也不是真心的,那麼,婉心豈不是很危險?”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cao心她幹什麼,誰讓她冥頑不靈,就算別人算計了也是活該,只是可惜了我百年家業,眼看就要付諸東流,我實在是不甘心啊。”白展飛嘆息一聲,一臉不甘。
白阮天也一籌莫展,論心機和城府,他自是比不過爹地,論手段,他連自己妹妹都比不過。
難道白氏就真的要毀在他手裡了麼?
“爹地,我們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麼?”白阮天帶着一絲希冀問道。
白展飛搖了搖頭,“沒有一點辦法了,我是老了,不中用了,阮天,爹地就是覺得愧欠你。”
“爹地,你怎麼會這麼說,你一直栽培我,是我自己不夠好,不夠優秀……”白阮天一臉驚慌,趕緊道。
“如果不是顧伊凡橫插一腳就好了!”白展飛嘆息了一聲。
白阮天見此突然心裡有了一個主意,但又不知道該不該說。
“爹地,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婉心明天出席不了會議,這個白氏接班人典禮是不是就失去了意義?”白阮天試探着問。
白展飛聞言面上一緊,道,“你是說把婉心囚禁起來,讓她明天不能準時出現?”
“對,我就是這麼想的。”白阮天帶點興奮的語氣道。
白展飛沉思了一會,“不妥!”
“爲什麼?”
“顧伊凡是什麼人,我們再他眼皮子底下藏人,能藏多久?爲今之計,只能……”白展飛的目光變得陰冷滲人,卻突然停了嘴。
“爹地,你不會是想……”白阮天驚慌失措的住了嘴,下意識四顧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