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在柳莞爾面前大放厥詞,柳莞爾也只是笑了笑,顯然並不當真。
天山劍宗裡,白澤的情況沒有人比她更關心更清楚,她不知道白澤是如何有了現在這般本事,可要說比齊雲海還要強卻說不過去。而且既然有這麼強的實力,爲什麼在宗門又甘願受人冷眼這麼些年?沒道理的嘛......
白澤也猛然發覺自己這話有些突兀了,違反了自己想要低調的初衷,便不再在這話題上糾纏。不過他說的倒是實話,如今他的戰力已經超過了十境,介於十境和十一境之間,如果再有柳莞爾在身邊,齊雲海在他手上連一招都走不過去,三招已經是給他面子了。
兩人都各自得到了想要的,鬼醫冥府也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打開宅邸大門,門外杵着十幾個蟲人,卻是白澤之前那一記旋風烈斬將原本的蟲子都切成了許多殘軀,結果一下子分化出這許多來。
不過此時二人一心想走,倒也不忌憚。
鬼醫終究是強在用毒之道上,論修爲還不會被白澤和柳莞爾放在眼中。
又是兩次出劍,十幾名蟲人再次被龍捲吹得不見蹤影,估計再次聚集起來,便是上百蟲人的壯觀場景了,到時候就交給齊雲海他們那一撥人頭疼去。
兩人快速奔行到那處崖壁下的洞穴口,原路返回,很快就重新來到了那泥坑中。
“天色不早,就此別過。”白澤心情還是很好的,一趟鬼醫冥府,直接湊齊了四件神裝,此時距離歷練結束尚有二十來天時間,他可以隨意的到處逛逛,怎麼也能將英雄等級提升到八級,同時攢夠六神裝。
“別啊,我們一起嘛!”柳莞爾撒嬌道,還有足足二十多天時間,既然遇到了白澤,她怎麼可能願意再去和齊雲海結伴遊歷?
“我不。”白澤無情拒絕。
柳莞爾實在太過扎眼,以後萬一碰到其他嫡傳,看見兩人同行,自己的身份定然會引起他們的好奇,而且在嫡傳弟子當中又不只有齊雲海是柳莞爾的愛慕者,只不過齊雲海實力最強,身份最高,所以其他人便不敢冒頭罷了,若齊雲海沒在身邊,豈不就是那些嫡傳弟子死纏爛打的機會?
白澤不排斥和柳莞爾一起歷練,但是絕不願意有第三甚至第N者跟在身邊。
柳莞爾嘟着嘴,表情難過,隨即眼神一亮,說道:“我也換一身打扮,戴一張面具?”
“幹嘛?扮演雌雄大盜還是雌雄雙煞啊?”白澤翻着白眼,心中卻是暗暗思考她這個打算的可行性。
二人正在交談的時候,忽然一柄飛劍從上方襲來,同時伴隨着一聲低喝:“莞爾師妹離此人遠些!”
白澤一個閃身躲過,擡頭一看,半空中御劍而立的英俊青年不是別人,正是齊雲海。
齊雲海身爲嫡傳首席,又是宗主嫡子,他擁有着兩柄靈劍,雪羽劍因爲被人有意的與柳莞爾的柳絮劍配對,所以他經常佩戴,另一柄靈風劍就一直藏於方寸袋中。兩柄靈劍,靈風劍品軼最高,乃是高階靈寶,此時被他御出,刺入白澤腳下泥土之中。
“齊師兄,你這是在做什麼?”柳莞爾擡頭問道。
齊雲海一劍逼退白澤,立刻就御劍降落在柳莞爾身旁,將她攔在身後,沉聲說道:“我之前去了玄水城,見了肖鋒和白浪......”
柳莞爾神色一凜,想起離開冥府之前,白澤就對她說過肖鋒和白浪兩人已經被他廢掉,其中緣由自然也解釋清楚。不過她也明白,宗門嫡傳被廢,不管事出何因都已經關係不大,此時也不好開口爲白澤辯解,只能扮作懵懂不知。
“他們靈臺被毀,前途盡喪,便是此人所爲!”齊雲海眯起雙眼,冷冷的盯着白澤一字一句的說道。
“沒錯,就是我,你待如何?”白澤譏笑道。
“殺你。”齊雲海雙指併攏,劍指白澤,雪羽、靈風雙劍立刻便衝向了後者。
白澤拔劍橫空虛斬。
風之障壁!
兩把靈劍竟是直接被彈回!
柳莞爾眼神一亮,躲在齊雲海身後豎大拇指,用口型說道:“好樣的!”
白澤不去理那傻娘們,雙眼盯着齊雲海的動作。對方顯然也沒有想到兩把靈劍都被彈了回來,於是御劍回來持於手中,直接施展身法攻了過去!
白澤不閃不避,直接硬吃了這一劍,觸發了快樂風男的被動浪客之道,齊雲海這一劍連劃破他的衣服都做不到。
白澤身上的雲紋長衫,除了增幅身法之外,自然也有法衣都有的防禦能力,原本區區雲紋長衫,只能勉強算是低階法寶中還算不錯的貨色,斷然沒有能力抵禦靈劍的攻擊,可是白澤系統被動的一百六十倍加成不是吃素的,法衣提供的防禦力自然也被計算在內,連帶着增幅了一百六十倍,這時又有柳莞爾在側,加成再翻一番,加上白澤的浪客之道被動,齊雲海這一劍自然無法破防。
就算沒有浪客之道,有柳莞爾在,齊雲海就算使勁渾身解數,也無法打傷白澤。
一個人的快樂,就是如此簡單粗暴。
齊雲海大驚,方纔一劍,雖然沒有施展神通,但他確實是全力出手,憑藉他九境的修爲和靈劍自身鋒銳,無論如何也不該連對方身上看上去不過是低階法寶的長衫都無法割破!
“到我了。”白澤冷笑。
雖說齊雲海在宗門裡口碑向來不錯,但他就是對這個喜歡跟在柳莞爾屁股後頭的傢伙沒什麼好感,難得有機會出手,自然不會放過。
只見他將手搭在了劍柄上,齊雲海瞳孔一縮,立刻施展身法後撤,可又如何來得及?在白澤手搭上劍柄的那一瞬間,斬鋼閃便已經斬出,只不過齊雲海根本沒能看清他的出手罷了。
齊雲海遭受重擊,頓時吐血倒飛而出!
白澤沒有想要取他性命,畢竟是宗主之子,又是嫡傳首席,真要殺了他或是廢了他,這事情就真正大條了。況且他對於齊雲海也只是有些討厭罷了,兩人之間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恩怨。
柳莞爾美目瞪得大大的,彷彿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白澤看了她一眼,故作冷漠的說道:“帶着他滾,我不喜歡打女人。”
柳莞爾點點頭,將吐血不止的齊雲海從地上拉起來,又將柳絮劍一分爲十,在空中排列,當做擔架將他放了上去,然後朝着白澤一拱手,象徵性的放了一句狠話:“天山劍宗不會忘記閣下所作所爲,來日再上門討教!”接着便帶齊雲海離開了此地。
她檢查了一下齊雲海的傷勢,不過是氣血上涌,靈氣激盪,暫時難以動彈罷了,倒是沒有多嚴重的傷,看樣子白澤還是手下留了情。原本還有些擔心白澤出手沒輕重,將齊雲海打成重傷,回去不好交代,現在倒是沒什麼好擔憂的了,只要接下來白澤不要太過高調,偷偷在這秘境裡埋頭歷練不被找到,等歷練結束,出了秘境,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白澤看着兩人離去,此時天光已暗,在鬼谷裡埋頭刷了兩天妖獸,身上其實已經髒亂不堪,此時仔細嗅一嗅,難免有些異味,也虧得柳莞爾在他身邊竟毫不在意,在那宅邸之中還抱得那麼緊......
“回城洗個澡好了......”白澤收劍回鞘,尋了另一個方向出谷,他自然不會回玄水城,而是翻山越嶺,再次回到了磐石城休整。
好在揹包裡還剩下不少銀兩,住個客棧是沒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