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地面上的積雪已經開始慢慢融化,路途邊的小草也不再懨懨的趴在地上,有了一點生機。
泮水城城如其名,是一座泮着水的城市,雖然臨近邊關,卻也因爲風景優美,吸引了不少遊客前來遊玩。不過這戰事將近,連住戶都大門緊閉,更別說遊客了,偶爾有行人零星走過,也是神色匆匆的。
雲淺歌下了馬車,環顧了一圈死寂的城市,搖搖頭。
“我不要我不要!放開我!孃親嗚嗚~”被抱下馬車的詩詩在丫鬟懷裡又哭又鬧,連兩個丫鬟都止不住。小女娃的眼睛都哭腫了,勢必要把這幾年的眼淚花子都給哭完了去。
雲淺歌頭疼的揉了揉眉心,讓下人將雲詩詩放到地上,訓到:“詩詩,從現在開始你要跟在娘身邊好好學習兵法,不許再這麼不懂事了。”
“我纔不喜歡兵法!”詩詩瞪着雲淺歌,好一番理直氣壯的頂撞:“爹爹說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應該有一個快樂的童年!”
她這個當媽的只差一升血沒給嘔出來,恰好城主帶着幾個士兵急匆匆的跑過來:“公主大駕光臨,蘭國剛進行完一波攻擊,這才得空過來。”
城主大概四十來歲,頭髮有些稀疏,穿着藏青色的官服,眉眼清明,倒不像狡詐狡猾之輩,她跪在地上語氣恭敬:“卑職有失遠迎,還望公主贖罪。”
雲淺歌拂拂手,並沒有介意:“走,去議廳。”
城主點頭應着。
女子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她回過頭果然看到雲詩詩一臉不服氣的看着自己。雲淺歌伸出手,命令:“過來。”
穿着粉裙的雲詩詩像是傲嬌的公主一樣哼了鼻子,往後退。她現在討厭孃親了,一點也不好,她想爹爹了。
“日,月,光,輝。”
“公主。”四人走上前。
“把詩詩帶去書房你們看着,今天她的任務是會寫二十個字,會寫了才準睡覺。”
一聽孃親這麼說,詩詩就哇的哭了。
不怎麼暖和的陽光下,女子在隱約間似乎微微蹙了眉頭,卻還是狠下心跟着城主去議廳了。
大氣威武的議廳內,分成了兩排,中間是過道,過道兩邊是長長的桌子,而議廳的盡頭則有兩個架子,架子上掛着兵部地圖。
此時,所有的守官們都坐在桌前議論紛紛,而云淺歌則坐盡頭裡最中間的桌子邊,那是最高領導者的位置。
她通過城主和幾個核心官員的描述,算是摸清了現在的概況。
麒麟國和蘭國分成兩撥,一左一右的對泮水城進行攻擊,所以泮水城如今可謂是腹背受敵,都由士兵們不分晝夜的苦苦支撐着。
可是兵力是有限的,糧食也是有限的,士兵們的精力也是有限的,泮水城的士兵們如今一個個都處於疲憊狀態,甚至還出現了過勞死的現象,就目前情況而言,太不樂觀了。
雲淺歌臉色凝重:“有沒有具體分析過,泮水城還能撐多久?”
城主苦着臉:“最多撐不過三日。”
“三日?還有三日我們就要輸了麼?那我們是不是都會成爲俘虜啊?”
“公主這可如何是好啊,您得給我們拿個主意啊。”
“慘了慘了。不會真要亡國吧?”
議廳里人心惶惶,議論聲一浪高過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