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傳來的涼意令她稍稍一愣,此刻她只覺得通身微微發熱,這樣的涼意正是她所渴望的。
早便聽顧采薇說暗沉香完全發作需要一刻鐘的時間,但在這期間也是挺難熬的,看明逍喬裝老者中了藥時的奔跑速度便可以得知了。
這藥當真是十分霸道,也不知顧采薇是抽了什麼風會想起用這藥整她與顧雲凰。
但此刻已經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察覺到身後的人站了起來,顯然便是要按着他說的話帶她去泡什麼山泉,瑾玉反手握上了身後人的手,只覺得顧雲凰的的體溫貼着她恰到好處,如此一來便渴望得到更多,轉過身便伸手抱上顧雲凰纖瘦的腰,“阿音,你好涼快。”
他的體溫一直便是比正常人要偏低一些,如今她覺得熱,自然更樂於貼近他,臉也無意識地蹭着他的脖頸,只覺得抱着的人如同烈日裡浸於涼水中,緩解着身上的熱意,便抱的更緊了幾分。
顧雲凰鳳眸微微一沉,自然知道這是中了暗沉香纔會有的反應,但她的主動貼近卻依舊讓他心底一柔,若不是出於依賴和信任,她也不會這麼自然而然地貼近他,她的臉貼着他的脖頸,呼吸噴灑帶着熱意,顧雲凰想也不想,一把將她打橫抱起邁出了房門。
有風聲掠過耳際,不知是在跑還是在飛,風的力度似是越來越猛,瑾玉的神識逐漸模糊,手依舊緊緊地抱着顧雲凰,由於被他打橫抱着的緣故,她的臉龐不再是貼着他的脖頸,而是到了他的胸口處,如此也能清晰地聽到他逐漸加快的心跳聲。
“阿音,你的心跳,好快。”小聲地嘟噥了一聲,只覺得臉上與耳朵越來越熱,此時她所能想到的便是原來自己的定力還不如明逍,起碼他還能支撐着跑到皇宮外的花樓,而她不過這一會兒的功夫,便暈眩了。
究竟是她定力真的太差,還是因爲顧雲凰在身邊,使得她過於依賴?
她倒希望是後者,如此一來,他在身邊的時候她依靠他,他不在身邊的時候她便靠自己,她需要有與他並肩而站的資格。
思及此,狠狠咬了咬脣,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腦袋,使自己恢復一些清明,而後擡眼,所見的便是身前的精緻的若玉雕的下頜,她道:“阿音,放我下來罷……”
話未說完,她卻被自己的聲音給愣住了。
她的聲音平日裡清朗,即便再柔和也絕不會和嬌軟這個詞扯上,可如今她的聲音卻彷彿不是自己的,彷彿軟到骨子裡,直讓她想咬舌頭。
顧采薇,別讓我逮着機會了,否則看不給你與你情郎下上十斤暗沉香!
顧雲凰顯然也有些錯愕,抱着瑾玉的手微微一僵,但很快的,他便恢復了正常,只柔聲道:“阿瑾別出聲了,就快到了。”
瑾玉自然也不想再說話,便將頭靠回了他的胸前,順帶也閉上了眸子,努力剋制着身體裡的熱意,直到耳邊傳來了流水聲,這才睜開了眸子。
入目的正是一處密園,這裡山泉水便是從眼前幾十丈高的崖壁之上傾瀉而下形成的水池,不僅如此,池邊怪石磷峋,樹木參差,遮住了一小半的泉水池,周遭十分靜謐,只有風吹過樹葉的輕響與泉水叮咚的細聲,夾雜着偶爾的幾聲飛鳥的鳴叫,襯的這山泉湖如同人間仙境。
想不到皇宮裡頭還有這麼一處地方,清幽的環境不比望月皇宮中的瀲灩泉差。
泉水潺潺,顧雲凰抱着瑾玉走到了池子邊這纔將她放了下來,不料他纔將她扶穩,身前的人竟自己一個縱身跳入池水中,巨大的落水聲響起,濺起的水花直接灑落在顧雲凰的頭髮與衣裳上。
雖是被淋溼了,他卻也不介意,邁步到了池子邊,但見水中的女子撲騰了兩下而後一個猛子扎進了池水深處,池面上瞬間便沒有了她的身影。
顧雲凰眉頭一蹙,如今瑾玉神智應當還沒恢復清明,只不過是下意識地想要靠近比自己更冰冷的物體,這纔會將整個人鑽了進去,饒是知道她懂水性,他卻也不放心。
並沒有猶豫,顧雲凰將外衣解下而後便也躍入了池水中,如同瑾玉一般的扎進了水底,然出乎意料的是,在水中搜尋了好片刻,竟沒有尋到瑾玉的身影。
顧雲凰頓時有些憂心,又在水下探了好片刻也沒尋到瑾玉,他身體一仰將頭探出了水面,深若寒潭般的鳳眸裡頭一絲情緒也無,片刻之後,他眼睫低垂。
在水中一動不動,倏然間,聽得身後一道破水之聲響起,伴隨着女子的大笑,而後便是脖頸一緊,被人從身後摟住,“阿音,你水下功夫還不如我呢,我就藏在水裡那大石頭後面,離你不過一丈而已,你都沒發現。”
顧雲凰聞言並沒有回頭,只淡淡道:“讓我擔心,很好玩是麼?”
“生氣了?”此刻泡在冰涼的池水裡,瑾玉只覺得周身繚繞的感覺舒適至極,將身上的熱意緩解的很好,使得她原本因着暗沉香而緋紅的臉頰與耳朵都褪去了些許紅暈,她輕吁了一口氣,神智又恢復了清明,聽出了顧雲凰語氣裡的不悅,只冷哼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裝作中毒不也是讓我一陣擔憂惶恐,我向來公平,且算是報復你。”
“難得你如今這樣的處境還有閒心思與我開玩笑。”顧雲凰轉過了身,眸光沉沉,擡手撫上她還泛着熱意的面頰,冰涼的指尖劃過臉上的細嫩肌膚,使得瑾玉才靜下來的心又掀起了一絲波瀾,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渴望似乎又被他這一個小動作給弄得升騰起來,她忙伸手扯下他的手。
哪知顧雲凰不着痕跡地將手收了回去,整個人靠了上來,見她面色比之桃李還紅,溼潤的墨發貼在臉頰兩側與脖頸上,難得妖嬈到了魅惑。
他瞳光一緊,伸手勾起她的一縷發纏在指尖,隨即將臉龐湊近,朝她淺淺一笑,淡櫻色的脣輕啓,聲線溫柔如絲——
“阿瑾,臉怎麼這麼紅?”瑾玉望着他近在咫尺的容顏,心中渴望更甚,咬了咬牙將頭往後一仰,與他隔開了一小段的距離,不想顧雲凰倒是不介意她的躲避,只挑了挑眉便又湊了上來,瑾玉只得繼續朝後退了幾分,如此反覆了好幾次,她差點暴走,“你……離我遠些!”
“爲何?”顧雲凰聞言,有些不解地挑了挑眉,隨後伸手攬過她的腰,將她帶到了身前,輕聲道,“阿瑾剛纔不是還抱我抱得挺緊的麼?現下有了泉水,便覺得我無用了,想將我踹開了?”
“今日的事是意外。”瑾玉別開了臉,不去看眼前那勾魂攝魄的面容,“你都帶我來到這個地方了,顯然也是認爲時機不對。”
她平日說話看起來奔放,遇上這樣的事卻也是有羞怯之心的,而顧雲凰顯然看出了她的窘迫,才把她帶到此處。
瑾玉不知的事,顧雲凰之所以沒有想過雲雨之事,是因着一直在盤算着能同她有一個婚禮,將二人的關係公諸於世。
所以他並不着急,只要瑾玉的心在他這裡,他可以等。
但他卻沒有直接說出來,只輕描淡寫道:“是我覺得自己還沒做好準備,若是真的與阿瑾成了好事,總感覺是吃虧了。”
此話一出,瑾玉先是一怔,隨即咬牙切齒,“誰吃虧。”
顧雲凰淺笑道:“我。”
“我去你的!”擡手揮起一大把水潑向了顧雲凰,她還以爲是他不想趁人之危,卻沒想到他是覺得他會吃虧。
擦,這種事怎麼輪得到男方吃虧,說白了些就是因爲自己作孽喝了那本來給他的藥,才被他如此調侃,若是現下換過來,定然是她毫不客氣地戲弄他一番。
她與他同牀共枕好幾日,他一直很規矩,二人向來除了親吻擁抱便不會有進一步的動作,她一直覺得顧雲凰爲人還算純潔,從不去想那些不健康的事,卻沒想到他今天會說這麼一句話。
“吃虧,你作死,你今兒不把話說清楚,我就……”瑾玉顯然被那一句話氣得不輕,說到這兒竟是不知接下來該說什麼。
顧雲凰聞言挑了挑眉,“你就什麼?”
“我就——咬死你!”話音落下,瑾玉伸手一把將顧雲凰的脖頸攬下,低下頭張口就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顧雲凰身體微微一僵,感受到身前人埋頭細細地啃咬着他脖頸,那樣的力度並不至於讓他疼痛,卻是讓他覺得有些許的酥麻。
瑾玉原本是想狠狠咬一口,不想觸及他脖頸上的柔滑如絲綢般的肌膚竟是又不大忍心,下口之時力道不自覺便鬆了幾分,脣齒啃咬着,到最後竟不想離開了。
還想着繼續,卻忽然被一隻手抵上了她的肩頭將她與他稍稍分離了開,瑾玉擡起眼眸之際,又被大力地攬回了他的懷中,顧雲凰將下頜擱在她的肩頭上,輕聲道:“阿瑾,別亂動。”
他的聲音竟有些失了鎮靜,淺淺的氣息噴灑在瑾玉的耳畔,讓她倏然間覺得連皮膚都顫慄了起來。
顧雲凰抱着她不動,中了暗沉香的她卻不能如他一般鎮定,擁着他便讓她心底生出了渴望,忽想起他方纔說的吃虧,瑾玉悄悄磨了磨牙,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脣角輕勾。
她忽的伸手攬上顧雲凰的腰,趁着他不防,幾個旋身帶着他到了池水邊緣而後將他抵在了岸邊,桃花美目撞進他微微有些錯愕的鳳眸之中,她勾脣笑了笑。
此刻她兩隻手臂撐在顧雲凰兩頰邊,稍稍俯身,帶着淡淡清香的墨發便從肩頭滑落散下。
她眸中含着笑意,望着近在咫尺的容顏,二人呼吸相聞,身上的體溫彷彿要透過薄衫傳到對方的身上。
顧雲凰的眸子幽幽地沉了沉,“阿瑾……”
話未說完,身前的人一個傾身一口堵在了他脣上。
脣上的力道不輕不重,輾轉不息,顧雲凰沒有料到瑾玉會有這樣的動作,怔愣之間,只覺得脖頸又被一手雙攬上,同時身前的人也像是有些不滿他的不予迴應,脣上的力道加重,甚至用牙不輕不重地咬了他一下。
顧雲凰鳳目一緊,終是沒有再將她扯開,一手攬過她的腰啓脣迴應,脣齒交融的甜膩之感使得瑾玉有些晃神,只覺得四肢百骸升騰起一種難以言喻的炙熱,想要索取得更多,卻忽然被身前的人推開了。
她有些不解地望着顧雲凰,脣瓣微微紅腫,眸色還帶着幾許的迷醉。
“就到這裡。”顧雲凰說話間有些微微的喘息,他伸手將她的肩扳了過去,“乖乖泡一會兒,回頭我給你煮薑湯喝。”
再繼續下去,他都不知道能不能再剋制自己了。
而瑾玉聽着他的話,倒是安靜了好一會兒,直到冰涼的泉水又將身上的熱意去了一些,她纔有些生硬地道:“阿音,與我一起真有那麼吃虧麼?”
顧雲凰聽着她這話,這才知道她原來一直介意這個,不由得有些好笑,“阿瑾你可知你大多時候聰明,有時候卻笨得很,你真當我是那麼想的麼,你可還記得,在望月的永陵宮,有一次你誇我的頭髮時,說了什麼。”
瑾玉聞言,思緒不禁飄回了一年多之前——
猶記得一個午間,她在自己宮殿後花園的長椅上曬太陽,絳色衣袍的絕色少年將頭枕在她的腿上,她閉着眼睛愜意的用手作梳子梳理着少年的長髮,還懶洋洋地說,“阿音的頭髮比我的還要柔順,好似也比我的長,真讓我有些嫉妒啊。”
少年聞言輕笑一聲,“我倒是覺得阿瑾的頭髮手感比較好。”
“誰的頭髮手感好就先不說,你的頭髮確實比我長,你都及腰了我還沒呢。”
“及腰又能說明什麼?”
“這個嘛——”瑾玉頓了頓,忽的低低地笑了,“及腰的頭髮纔好看,我們建一個約定如何?”
少年道:“什麼約定。”
她傾下頭,在他耳際吐氣如蘭,“待我長髮及腰,凰音娶我可好?”
絕色少年聽聞此話便笑了,“你如今的身份讓我可怎麼娶呢。”
“那便等時機成熟罷。”她伸手繼續梳理他的長髮,“你陪我到長髮及腰,我陪你歷人世滄桑,免你驚,免你苦,你陪我到長髮及腳,我許你一世永不寂寥。”
待我長髮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待你青絲綰正,鋪十里紅妝可願——
“想起來了麼?”身後傳來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扯回,她稍稍偏過頭,“怎麼忽然想起問這個?”
顧雲凰道:“你還沒回答我。”
瑾玉沉吟片刻道:“自然記得,待我長髮及腰,凰音娶我可好。”
“我在等你什麼時候想通了願意履行諾言。”顧雲凰道,“我瞅着你現在長髮都不只及腰了。”
“這個……”瑾玉磨了磨牙,而後道,“此事改日再議。”
顧雲凰聽聞,不緊不慢道:“這個改日再議,那麼現在議什麼?”
“不用議了。”瑾玉道,“讓我安靜泡一會兒,咱們就可以回去了。”
這暗沉香好在可以用涼水解決,她是不是該慶幸顧采薇沒有女兒香,否則便要同當初的葉茫一樣,連續幾個月都不能碰一滴酒了。
接下來的時間二人並沒有再說話,瑾玉泡在泉水裡頭,顧雲凰也不上岸,直到瑾玉一聲‘好了’,顧雲凰纔將她抱上了岸。
“現下溼成這樣怎麼回去。”看了一眼二人身上的衣裳,瑾玉道,“這樣走回去也太難看了些。”
“你盤腿坐下。”顧雲凰道,“我先替你將衣服弄乾。”
瑾玉不知他要用什麼方法,卻是依着他的意思坐下了,待她盤腿坐好了之後,顧雲凰便也在她身後坐了下來,而後擡起雙手抵上了她的背,內力運於指掌之間,隔着衣物傳遞到瑾玉身上。
溼衣貼在身上原本是有涼意的,可當顧雲凰的手貼在身後時,頃刻間便有暖意席捲了全身,連帶着身上的溼衣也有漸漸變乾的跡象。
沒過多久的時間,身上的衣物便被身後的人以內力烘乾了,瑾玉轉過身時,只見顧雲凰身上的衣裳也幹了。
“這功能倒是不賴。”瑾玉笑出了聲,“衣服幹了咱們便回去罷。”
顧雲凰起了身,牽過她便一路走回寢殿。
二人都浸在了涼水裡好半天,顧雲凰只道了一句替她去煮薑茶便率先離開了,瑾玉望着前頭他的背影,眸中不自覺蕩上幾分溫柔的笑意,一個轉身欲回房,卻撞上了迎面而來的珍華。
“殿下,你方纔去哪兒了?”珍華見瑾玉回來了,長吁了一口氣,而後看了一眼顧雲凰走遠了的身影,“樑王殿下其實沒有中毒?”
“他好的很。”瑾玉微一挑眉,“方纔……去九華殿後玩,對了,你可有看見采薇?”
珍華聞言道:“昭仁長公主已不在皇宮了,她沒多久之前說,公主府裡有些事她要回去一趟,讓奴婢轉告您,過幾日可能纔會回來。”
“知道了。”瑾玉狀若無謂地回答,之後悄悄地磨了磨牙。
顧采薇倒是溜得快,知道自己留在宮中她必然找她算賬。
心下冷哼一聲,來日方長,總有回報她的時候。同一時,皇宮之外,昭仁長公主府——
一襲杏色碎花羅裙的顧采薇靠在貴妃榻上,磕着雙目養神,身旁有清秀的侍婢跪在一旁替她捏着腿。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她脣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笑意。
也不知那兩人成了沒有,偶然一次她調侃瑾玉問她每日睡得那麼遲是否前一晚太過勞累,得到的便是一個白眼以及瑾玉一句‘還沒發展到你想的那個地步’她一聽便明白了原來雲凰與她在一起這般久竟然還未……
於是乎,意外得到了暗沉香,這本來是蒼紅要用在雲凰身上的,最後陰差陽錯地被她用在了瑾玉身上。
她真是一個好姐姐呢。
但是如此做的後果必然是那二人至少有一個發飆,事後會來找她算賬,所以回公主府躲避是最好的選擇。
“公主,不好了,銘王把豔陽天的晴芸姑娘帶回府了。”顧采薇正愜意着,倏然間一道女音自前頭響起,聽得來人的話她幾乎是一下子睜開了眼從貴妃榻上下來,而後往門外走。
她不是說了,那混賬在外面怎麼花都可以,但是不準把人帶到她府上!
咬牙切齒地出了房門,未走出幾步就見前頭不遠處,一襲墨色錦衣的男子身側攜着一容貌姣好的女子,望着那女子的臉孔顧采薇便是眯了眯眼眸。
她自然認識晴芸,不過先前出了個假晴芸,那麼這個晴芸爲防萬一還是先驗證一下。
思及此,她倒也不生氣了,只漫不經心地邁步走向了二人,而那二人自然是看見了她,便在原地等着她走近。
林蕭銘見她走上前來,只朝她微微一笑,而他身側的女子便朝着顧采薇微微俯身行禮,“晴芸見過公主……啊!”
後面的一聲尖叫,是因着她話還未說完,那走上來的女子便一個俯身稍稍掀了她的裙子,這一反應繞是林蕭銘都有些錯愕——
“真晴芸啊,失禮失禮。”顧采薇將目光從裙子下方那光滑如玉的小腿上收了回來,而後將她的裙子放下,起了身乾咳了一聲,“是這樣的,昨兒夜裡本宮與幾位朋友追着一個可疑的人物到了豔陽天,最後竟聽人說是去了你的房間,於是我們幾人便去了,開門的那人的的確是你,卻不是真的你,只因一位朋友不經意瞄到他腿上的汗毛。”
林蕭銘:“……”
“公主的意思是,昨夜有人假扮我,出現在我的房內?”晴芸望着顧采薇,面上訝然。
“不錯。”顧采薇點了點頭,回想起寶馬說的看見一年輕英俊的男子攜着晴芸走出之前白衣老者進去的那間房,有些摸不準那時的晴芸究竟是真是假,遂問道,“你昨夜可有與哪位年輕的公子在一起。”
晴芸道:“昨夜有個姐妹生病了,我照顧了他一整夜,哪有時間見客。”
顧采薇眸中劃過幾許若有所思,再次擡眸,她朝晴芸笑道:“那麼以後你可得注意點,小心有人假扮着你勾了那些喜歡你的公子,比如昨夜,那假晴芸竟說……”
說到這兒,她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林蕭銘,“說你看上了人家的腿毛和身段,哈哈哈——”
顧采薇說着大笑着離開了,望着林蕭銘無言以對的模樣她心情竟格外好,也不計較他將晴芸帶到府上的事了。
“你真是那麼說的?”待偌大的地方只剩二人時,林蕭銘咬牙望着身邊的人,“自己惹的事情,還連我一起抹黑了。”
“兄長莫生氣,若不是因着那個臭丫頭,我又何必這麼說,好在我有先見之明,將腿上的汗毛去了。”原本嬌柔的女子嗓音忽的一轉,換做低沉的男音,“不過我也是昨兒才知曉那嶺南美女的真實身份,竟是我望月的湘王,呵呵。”
------題外話------
好吧,沒吃成~因爲我覺得這樣的事兒還是水到渠成好一些~
銘王與郡王的關係也說的很清楚了,之後會有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