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啓年聽了蕭乾淵的說法,頓時也明白了,姜太后的死本來就很讓人懷疑,這件事如此蹊蹺,而且在這種時候,分明就是有人在蓄意謀殺。可那個人是誰呢?就算是蕭桓做的,可蕭桓進不了後宮,那下手的那個人又是誰呢!而且,姜太后死了之後,姜磬希的種種表現都很可疑,可爲什麼卻沒有人懷疑到她身上,不就是因爲,姜太后生前最疼愛的人就是她這個侄孫女嗎?越是這樣,姜磬希的嫌疑就越大。
再加上之前代替安安的那個孩子突然中毒的事件,春香與姜磬希的來往,加上姜磬希最近的反常,再來看這件事的話,將信息無疑成了最大嫌疑人。可現在問題也來了,姜太后如此疼愛姜磬希,她爲什麼要殺了姜太后呢?姜太后可以說是姜磬希在後宮裡的最大的保障,殺了她對姜磬希又有什麼好處呢?除非,這之中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我會派人暗中盯着春香的,等拿到了證據,一切都容不得狡辯了。”就算當初她答應姜太后要留姜磬希一條命,但是如果真的是姜磬希殺了姜太后的話,她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畢竟那是蕭乾慕的生母啊,也是她的婆婆。
看着蘇夢若一臉漠然的樣子,蕭乾淵心裡有點難受,畢竟蘇夢若變成今天這樣也有他的責任,之前那個單純可愛的姑娘,如今卻又要爲他蕭家人的王位爭鬥而作出犧牲。
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尷尬,誰都沒有再說話,一直等到牧子綽趕來。
牧子綽到了御花園之後,先俯身跪下給他們三人各自行了禮,蘇夢若對之前的事雖然還是有些耿耿於懷,可是牧子綽也沒有傷害過她,並且也在盡心竭力地幫助她,她也不好意思給他臉色看的。於是努力地掛了一個笑臉出來,對牧子綽說“不必多禮了,過來坐吧!”由於遣散了所有的奴才宮女,蘇夢若就親自給牧子綽斟了一杯茶。牧子綽見蘇夢若這樣他有些受寵若驚,小心翼翼地告了個罪,便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不知娘娘喚奴才前來所爲何事?”倌心之前跟他說的是蘇夢若喚他去御花園,並不知道其實是蕭乾淵找他有事。
蘇夢若淡淡地瞟了他一眼,緩緩說“不是我找你有事,是你家主子找你有事,你又不是我的奴才,可以不必這麼自稱。”
這句話一說出來,牧子綽眸子中的光漸漸黯淡下來,他就知道蘇夢若沒有那麼容易原諒他的,畢竟他之前的確欺騙了她,而且,當初蘇夢若懷孕的時候,他聽從蕭乾淵的安排入了皇宮,便將這消息告訴了蕭乾淵,因爲給了蕭乾淵錯誤的消息,最後才導致蘇夢若的孩子沒有了,這件事是他一直以來對蘇夢若最大的愧疚。
“娘娘真是折煞奴才了,不管奴才的主子是誰,奴才也會記得曾經在娘娘手下當差的,若是娘娘有何差遣,奴才就算萬死不辭一定會替娘娘辦到的。”牧子綽的一番話說的真肯,蘇夢若卻有些聽不下去了。她微微有點惱怒道“那是你的事,與我何干?”
尚啓年一見這種情況微微搖了搖頭,緩緩道“我們還有要事要辦,在這裡爭吵像什麼樣子?”
一句話點醒了夢中人,現在可不是爲了從前的事而爭吵的呀,現在在當務之急是要解決蕭桓的事纔對。
蕭乾淵淡淡輕“嗯”了一聲,說道“叫你過來是有事吩咐你去做,其他的廢話,現在就不要多說了。”蕭乾淵冷冷道,畢竟,他纔算是牧子綽真正的主子,奴才聽主子的話,自然是天經地義。
“主子有何吩咐?”蕭乾淵都開口說話了,牧子綽當然也不敢造次,從第一次見到蕭乾淵開始,他就對這個少年,心裡產生了一種畏懼感,那種近乎於寒鐵般的冷,不禁讓他望而生畏,更是一種尊重吧!蕭乾淵和蕭乾慕,最大的特點,就是身上的貴氣,就算是掩蓋也掩蓋不掉的。那種上位者的氣質,不是任何人都有的,在他看來只有這兄弟兩人才有。
蕭乾淵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尚啓年,畢竟這個主意是尚啓年出的,有什麼細節的事還是尚啓年自己親自說比較好。
尚啓年自然明白蕭乾淵的意思,便對着牧子綽說“我希望在接下來的三個時辰裡,你易容成我的樣子,假扮成我回尚府呆三個時辰。期間最好不要流露出任何破綻,三個時辰之後,我在玉滿樓等你,然後換回身份,你可能做到?”這件事情至關重要,容不得半點閃失,如果牧子綽的演技不夠好的話,到時候他們所有人都會被蕭桓懷疑,那麼他們所有的動作,都將難以進展下去,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也是不能發生的。
“這個倒沒問題。”牧子綽仔細的考慮了一下,繼續說“如果被人跟蹤可怎麼辦?”他不會武功,被人跟蹤了的話,如果對方是有功夫的人,他根本甩不掉。
尚啓年譏諷一笑,毫不在意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你以爲我真的是來去自如嗎?真的沒有人跟蹤我嗎?接近一年我天天都被人跟着,可是我想去哪裡,不照樣是去得了的嗎?蕭桓他能耐我何?”
“呵,不過你放心,現在跟着我的只有一個人,只要你出了宮直接回到我府上,他不會跟着你進府的,他只會盯着你。所以,你可以放心,只要這一路上你別露出什麼破綻,就可以了。當然,雖然他不會進府裡,我還是不放心。凡事都有個萬一,所以你進府以後也千萬,千萬不要放鬆警惕,一定要注意,要時刻記得你現在就是尚啓年,不是牧子綽,知道了嗎?”
“如果是這樣,我就放心了,這點事我都辦不到,我還有什麼用?”
看到牧子綽頗有自信的樣子,三個人都放下心來,一切準備就緒,就可以開始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