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某小狐狸在門前躊躇不定,爪子伸着想上前一步,又怕看到蕭亦然比青銅器還要青的臉。
尼瑪,剛纔月色小盆友糾結,現在輪它糾結了。
汗!就算現在不進去,晚上不還得和蕭亦然這室友同枕而眠?小狐狸前爪摸了摸鼻子,醞釀了一下情緒,跨着神兜兜的步伐鑽開書房門。
還真如它所料,蕭亦然的臉豈止青啊!簡直就是青中帶黑,駭狐的緊啊!
“吱吱。”某小狐狸用先前醞釀好的情緒“委屈”的兩聲,搖晃着蓬鬆高聳的尾巴屁顛屁顛跑到蕭亦然腳下。
蕭亦然屹立似松柏,負在身後的手未動半分,他甚至沒有垂眼去看搖晃尾巴刻意討好他的小狐狸。
某小狐狸像人一樣直立起來,兩隻前爪合住蕭亦然錦袍下襬,往下拽了幾下,嘴裡委屈的“吱吱”聲。
蕭亦然負在背後的手微微動了動,心中有些動容,但理智告訴他,不能心軟,今日之事若不給小狐狸一個教訓,以後這調皮的狐兒還不知道會做出哪些讓他措手不及的事。
狠了狠心,蕭亦然腳步側移些許,冰冷着臉往書房外走去。
錦袍下襬從爪中滑了出去,小狐狸一個趔趄,前爪按在地上。
腫麼辦?美男王爺貌似很生氣…。
他現在可是它的衣食父母,話說,它還沒做好離開他的思想準備呢。
最起碼,也給它一點時間接受“不得寵”這個事實啊!
某小狐狸眼巴巴望着蕭亦然離去的背影,它想追出去,可這爪子像粘在了地上,心想追,爪不動。
蕭亦然走出書房,刻意緩慢了些步伐,他以爲小狐狸會馬上跟在他後面出來。
豈知,他忽略了小狐狸倔強的小性子,袖袍下的手指微曲,一橫心,他行如常速的離開。
偌大的書房,獨留小狐狸一隻獸孤孤單單,他走的時候連頭都未回,是不是不想看到它?
真的是自己讓他厭煩了?對它失去耐心了?他之前明明對它那麼好…。
某小狐吸吸鼻子,嘴巴一撅,慢悠悠的攀上蕭亦然平時處理公務的案桌,趴上它平時午睡的暖玉,身體屈在一起,腦袋埋在蓬鬆的尾巴里。
生氣也不帶這樣的,它都已經討好了,他卻吝嗇的一個眼神都不給它,擡腳即離,把它孤零零的丟在書房。
它不過就是晚回來了一些,有必要這樣對它麼?
銀家又不是真的小獸,憑什麼限制它的行動?
沒有你,姐一樣可以過得很好,幸好姐藏了銀子,夠姐豐衣足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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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一看見自家主子從書房出來,他清秀的臉浮上不用腦袋搬家的開心。
“主子,小狐狸找到了。”大喜過望的月色忽略了他主子此時陰鬱的表情。
蕭亦然冷颼颼的看了月色一眼:“去書房守好本王的狐兒,若它有半點閃失,提頭來見本王。”
語畢,蕭亦然冷冷的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月色的好心情像似被一個大錘子,捶的粉碎,主子最近太可怕了,怎麼動不動就用“提頭來見”去嚇唬他?
他是哪裡得罪主子了?沒有啊!某男又開始糾結…。
腳步聲傳進小狐狸耳朵,它猛然擡頭,看到月色小盆友,它又失望的埋下頭,爪子在暖玉上畫圈圈詛咒蕭亦然今晚失眠…。
月色小盆友很自覺,他也不打擾小狐狸詛咒他家主子,雙手環胸,像柱子似的筆直的杵着不動。
小狐狸爪子繼續畫着圈圈,漆黑的眼珠子瞄了瞄站姿比棒槌還直的月色,比芭比娃娃還要長卷的睫毛眨了眨,漆黑的眼睛瞬間明亮起來。
就說嘛!好歹,它和蕭亦然也做了快三個月的室友,天天同牀而眠怎麼可能沒有感情呢?蕭亦然又怎麼捨得對它不好呢?
矮油,美男王爺,你嚇到狐啦!猜中某王爺心思的某小狐又開始得瑟。
圈圈也不化了,某小狐狸前爪捧起案桌上平時必備的糕點,它最愛吃的雪芙糕,翹着狐大爺似的二郎腿,開始美滋滋的啃糕點。
吃完糕點,拍拍爪上殘留的糕點渣,某小狐狸滴溜溜的眼睛看了兩眼站姿不變的月色。
前爪對着月色推動着茶杯,月色臉色一急,快速走了過來,這可是王爺平時喝茶用的瓷杯,摔壞了可不得了。
“吱吱。”蕭亦然不在,某小狐狸自然是要找個人欺負一下。
再說了,平時它渴了可都是美男王爺伺候它這狐大爺,美男王爺不在,這倒茶的活,自然落到了他屬下手中。
月色哪能聽懂狐族語言?他也沒王爺和小狐狸之間默契,所以,月色根本不知道小狐狸是渴了,要喝水。
小狐狸推完茶杯,見月色像歪棗樹似的彎着腰,傻兮兮的拿着茶杯,當下,某狐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不知道幫狐倒一杯水啊?沒見狐渴着呢?
身體一轉,某小狐狸推着裝滿茶水的瓷壺,推到月色眼前。
“吱吱,吱吱。”笨蛋,倒水,姐表達的夠清楚了吧?
月色傻了傻,一手護着杯子,一手快速伸過去把瓷壺端到懷中,生怕被小狐狸推下案桌。
某小狐狸看到月色傻瓜似的行爲,一頭昏倒在案桌上,上天在告訴它,狐狸是會敗在傻瓜手中。
月色,傻瓜中的極品傻瓜。
亥時
寢房中放了半滿浴湯的木桶已經冰冷涼透,蕭亦然玄色錦服未換,看似平靜的臉上已開始微蹙眉心。
天色已晚,小狐狸這麼久都未從書房來寢房,它又會在書房作甚?
頑皮的狐兒,常日裡本王就不該如此嬌寵它,犯了錯,還不知回房,難道想在書房過夜不成?
本王要是去看了它,豈不順了它的心意,日後,它更加肆無忌憚,任意妄爲。
某王爺心中閃過多種想法,冷如寒冰的黑眸時不時看一眼打開的房門外面,隱約的期待那麼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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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王爺耐不住性子去找狐呢?還是小狐狸耐不住性子來找王爺?乃們認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