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來以後,鳳卿舞就覺得美人師父簡直跟蛇精病有的一拼,她去個廁所都要看着,隨後想了想,拿手機搗鼓了好一頓,沒一會兒,就有人來送貨,阡塵讓她坐在沙發上,眼睜睜看着家裡的浴室和客廳、臥室被上防滑的墊子,沒過多會兒,又有超市送來一大堆的話梅山楂。
似乎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叮囑好半天終於一步三回頭出去,沒多大會兒又拎着好幾包中藥進來了,說是安胎的。
噗!
這到底是懷孕還是重傷癱瘓啊,要不要這樣搞!
“可是,前三個月最容易流產啊,而且……”
阡塵微微皺着眉頭,鳳卿舞這才發現,除了激動、興奮,他居然還有些擔憂。
阡塵一把把她抱在懷裡,猶豫了會兒,這才終於說出自己在擔心什麼。
“我是靈,雖然你是靈師,而且按照以前的說法,你現在已經算是在修仙的路上了,可我怕這孩子會有別的問題,怕你的身體承受不住他的靈氣。”
鳳卿舞啞然,感情,她懷的確實是個怪胎?
難道我肚子裡真會蹦出一把劍來?
雖然這想法有些荒唐,鳳卿舞也覺得不太可能,不過這孩子的粑粑確實是劍靈啊,他本就靈力出衆,鳳卿舞從小天賦驚人,這……按照阡塵的推測,很可能這孩子生下來也是個天賦異稟的。
這多好啊!天底下沒有哪個麻麻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聰明的!
相比於阡塵的憂心忡忡,鳳卿舞倒是挺樂觀的,除了食量變大以外,就連睡得也多了,雖然醫生說都是正常現象,阡塵還是一直擔心,電視也不看了,沒事就守着她,寸步不離,就連小白往鳳卿舞跟前湊都被他拍走。
小白:我纔剛回來就又嫌棄我,哼,我要離家出走!
唔,小白想了想,可是他也很好奇鳳卿舞肚子裡的寶寶啊,算了,看在寶寶的面子上,我還是留下吧!
鳳卿舞成了孕婦安心在家裡享受着皇后般的待遇,但仍然通過手機看着上官冥暄那邊關於虐狗事件的調查。
“啊欠!”
上官冥暄帶着一些人穿着黑色棉衣藏在那片工地中,凍得他青鼻涕都流下來了,眼見着要打噴嚏,趕緊用衣袖捂着把聲音降到最低,不過即便如此,屋內那條趴着的大狗還是擡起腦袋朝周圍望了望,沒看見人,這才又趴下。
這破天氣,凍死人了!
他攏了攏衣服把自己裹得更緊,看了看時間,這馬上就要零點了它們怎麼還不動作,照理說白天補充了能量,今晚應該會行動啊,而且這樣的天氣以及小狗破爛的身體,拖得越久就越不利啊!
上官冥暄轉頭看了看身後的同伴,他們同樣凍得不行,但作爲靈師,要適應的惡劣環境要遠比這困苦的還要更多,而且還全年無休,唉,天知道他多盼望能跟父母家人多相處幾天。
“隊長,它們動了!”
上官冥暄連忙拿起手中的望遠鏡,狗的眼睛在外傷會發出綠光,在一片黑暗之中很容易辨認出來。
四個綠油油的跟瓦數很低的小燈泡一樣的東西正在跳躍着快速移動,上官冥暄一揮手,幾個人連忙無聲無息地跟了上去。
溫情躺在沙發上打了個呵欠,現在過年雖然不強制性要求必須守歲,但怎麼也要堅持到十二點以後的,她向來是早睡早起的乖寶寶,結果這一過年,生物鐘就有些混亂了。
好在正在放寒假,大學也沒什麼作業,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可以讓她調整。
“嘭!咔嚓!”
“嘶,樓上的人在幹什麼啊,怎麼總有奇怪的聲音,真煩人。”
溫情嘀咕兩句,坐在旁邊的溫父笑了笑,“可能過節有客人吧。”
“但以前也總有聲音啊!”
溫父不再多言,繼續看電視,什麼聲音不聲音的,他倒是不關心的。
“情情,去樓下超市買瓶醋吧,家裡沒醋了!”
“哦!”
應了一聲,溫情懶懶的站起來穿外套換鞋,剛關上門忽然想起了什麼,卻是往樓上去了。
她摸着下巴,在樓上轉了一圈,這邊是老式樓,每層有三個住戶,平時呢,大家如果有垃圾都喜歡扔在門口,會有打掃垃圾的人扔下去,而這三間,只有一間門口有垃圾,另外兩間呢,一家門口有很多土,顯然很長時間沒人住了,所以現在有人的應該就是兩戶人家。
溫情看了看地面,也並沒有什麼發現,這才又下樓了,只是下樓的時候忽然瞥見窗口處刮進來的風吹起了一些地上似乎是狗毛的東西。
唔,可能是誰家養狗掉的毛吧!並沒怎麼在意。
溫情雖然在學校學的是護理專業,卻長了顆喜歡刑偵的心,平時特別喜歡看那些懸疑推理的小說以及電視劇,感覺那些主角僅憑一點蛛絲馬跡就能看出很多事情從而找到真相,然後帶領着一羣小弟抓住兇手,在很多人面前說出自己的推理、把兇手嚇一跳簡直太帥了!
可惜她怎麼也學不會啊,不過也是,正因爲很難、會的人不多才帥啊!
“咦,爸、媽,這件兒衣服是你們的嗎?”
溫情正在收衣服,忽然擡頭的時候看到上面的管子上還掛着一件大衣,看顏色,不像是年紀大的人穿的,看款式是男款,估計並不是她家的。
果然,溫母過來看了一下,搖搖頭,“可能是樓上掉下來的吧。”
“哦,那我去跟樓上的人說一聲!”
別看溫情一家已經在這裡住了二十多年,但左鄰右舍的認識的真心不多,而且其中還有一些在別處買了房搬家的,還有往外租的,人員還是比較混亂的。
“請問有人嗎?”
正值春節期間,樓上好幾天都沒聲音了,溫情也不確定人家是不是出去拜年了。
“誰啊?”
過了一會兒,估計是才聽到敲門聲,終於有個男人的聲音惡聲惡氣問道。
“呃,是這樣的,我是樓下的,你們好像有件大衣飄到外面管道上了。”
“行了,知道了!”
“真是個怪人,好心告訴他連門都不開,哼,下回纔不管他!”
溫情嘀咕着下樓,忽然聽到兩聲狗嗚咽一樣的叫聲,側了側頭再也沒聲音了,可能是誰家養的小狗吧,上回不是還看見狗毛了嘛!
李榮飈吸了口煙,看了看籠子裡瑟瑟發抖的小狗,輕蔑地笑了一聲。
他在高中的時候,也曾經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只是高考的時候發揮失常,只能考上一所普通的二本院校,同學們都替他可惜,甚至有老師還勸他可以再復讀一年,但李榮飈不想再重複一遍高三的生活,便隨便填了志願上學去了。
高中時老師們常說上了大學學習就輕鬆多了,課餘時間還能做各種喜歡的事情,李榮飈高中時刻苦的鬥志全都磨光了,於是進入了大學,徹底迷醉在了那些五光十色的生活之中。
打遊戲、逛酒吧、談女朋友、曠課……跟着宿舍裡的幾個人一路玩下來,掛了一堆課,最後還是花錢找人替考這才勉強娶得了畢業證,結果就是,這四年時間,除了吃喝玩樂,一點專業知識都沒有學到。
於是畢業之後,當別人或是考研或是找到了好工作以後,李榮飈卻是根本找不到,就算找到了在試用期時人家根本看不到他的能力也被辭退,最後輾轉之下,憑着打籃球鍛煉出來的高大的身體和一股子兇狠勁兒做了保安。
保安的要求雖然不高,但那也是服務型行業,對待業主要絕對的平心靜氣,面對保安隊長以及領導的批評也要虛心接受,一旦被業主投訴還會扣工資。
時間一久,長期壓抑在李榮飈心底的不甘就爆發了。
他覺得憑什麼他拿着大學本科的文憑就要做專科的工作,天天被罵得跟傻子似的,可他還不敢丟了這工作,而且還找不到女朋友。
憑什麼啊,憑什麼他就比人家差,那些高中比他成績不好的同學混得都比他強好多!
於是日積月累之下,在他心裡壓抑的黑暗面積就越來越多,白天點頭哈腰跟狗一樣,到了晚上就越暴躁。
有一天,他再次被業主投訴,被業主指着鼻子罵了一頓,又被隊長罵了一頓,就連同事看他的表情都是幸災樂禍。
這羣王八蛋!他們腦子裡裝得都是漿糊,懂什麼叫高科技嗎,連字都認不全!憑什麼罵他,有什麼資格罵他!
李榮飈喝了酒,走在陰暗的小巷子裡,不知道這樣的生活什麼時候纔是個頭,什麼時候才能像很多人一樣開汽車、有自己的房子,若是像這樣的工作做下去,恐怕等到老了都實現不了。
“汪,汪汪!”
忽而垃圾堆裡傳來一串狗叫,李榮飈罵了幾句,把手裡的酒瓶子扔了出去,狗嗚咽兩聲,李榮飈哈哈大笑,似乎砸的是他們隊長的腦袋,隨即腿卻是一疼,原來那隻流浪狗居然咬了他了!
“去你的,你算什麼東西敢咬我!”
李榮飈拉扯着那隻狗,那狗居然也惹急了眼不撒手,等到李榮飈把它扯下來,他的腿上也差點被咬下一塊肉來。
這隻破狗!
他眼睛通紅,加上酒的作用,對生活的恨意潮水一樣涌上來,他忽而笑了。
第二天早上,李榮飈再次頭昏腦漲地醒來猛然發現他的房子里居然到處都是血,地上還躺着一隻身上滿是傷口的死狗,這是怎麼回事!
饒是他是個男人,這樣血腥的畫面也讓她嚇了一跳,繼而昨晚的事情模模糊糊的想了起來。
那狗咬了他,他太生氣了,居然就把那流浪狗拎回了家用水果刀宰了它,而且還不是一刀斃命,也是因爲水果刀不夠鋒利吧,李榮飈一刀一刀地看上去,看着那條狗嗚咽,後來覺得太煩還用布綁了它的嘴,感受着手中瑟瑟發抖的身體一點點冷下去,那股怒氣終於紓解了。
真爽啊,不過……
他看看腿上被咬的和胳膊上被撓的傷口,他得去打狂犬疫苗了。
跟保安隊長請了假,不出意外又被惡言惡語了一番,他先打掃了屋子這纔去了醫院,雖然被罵又損失了一筆錢,但李榮飈心情很不錯。
也不知道爲什麼,從那以後,他就跟上了癮一樣,只要不痛快就去找路邊的流浪狗偷偷綁回來慢慢殺掉,但慢慢地,從一晚上殺死到兩天,然後慢慢折磨,最多的一條狗他折磨了一個多月才讓它死掉,那種支配別人生命的感覺好多了!
雖然很爽,但李榮飈目前還是不行不敢殺人的,只能用動物過一下癮,反正他找的都是流浪狗,根本沒人注意到垃圾桶邊會不會少幾隻狗。
而且,吃狗肉的這麼多,殺狗也不犯法啊!
不過爲了讓屋裡的血腥味不要太重,即便是冬天,他也會經常開窗通風、殺菌消毒,這麼久之後,居然也沒人發現。
不,應該說是那些狗的屍體還是被一些人發現了,但他纔不相信警察會爲了幾隻狗做調查,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