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說了一句,上官婉柔狂汗。
看看白淵裡面的那一對,再看看崖道上的那一對。
她無語地輕咳一聲,今天這是怎麼了,大家都跑到這裡來光明正大了,還真是……
“蝶,我們也吧!”
隨着一道吼聲吼氣的男音像是炸雷一樣扔在場內,瞬間牽回了所有野蠻人的視線。
上官婉柔也被這狂轟亂炸的聲音給搞得瞪大了眼,好半晌她都沒有反應過來,面前這人是什麼意思?
只見雪大步起過來,牽起蝶的手,一雙黑眸熠熠生輝,聲音依然像是吼的,“我說,我要與你!”
“哇,好哎!”
“雪!雪!雪!”
“!!!”
這一時,在雪落下第二句話之後,不僅震撼了所有的野蠻人,也在同一時刻得到了場內野蠻人的一致同意!
大家吶喊着,搖臂相慶,鼓勵着,歡喜着。
上官婉柔莫名地看着這些鬨鬧的人羣。
這怎麼回事。
就在一會兒之前,她還是銳的配偶。轉眼之間,雪說了這樣的話,大家居然都不反對,相反還非常支持。
這些野蠻人,一個個都是惟恐天下不亂吧!
“主人,答應他。”
就在上官婉柔想要婉拒的時候,突然自神識之中聽到了一記聲音,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正是成年了的獅獸的聲音!
這麼說獅獸在她的魔獸空間之內,已經完全恢復了?!
上官婉柔激喜,如此看來,她想對付雪的計劃,從獅獸這裡便成功了?
“主人想得對,我已經恢復。可以助主人一臂之力!”獅獸的聲音是那樣堅定呵,給了上官婉柔莫大的勇氣。
之前在東部落,在雪受到的那些對待。終於,她能再討回來了啊!
上官婉柔心裡這個激怒,她昂起臉,睨向面前醜八怪雪,故作傲嬌地回敬道,“如果我說不願意呢,你會怎樣?如果我願意,你又能怎樣?”
“不論你願意與否,我們之間的結局,只有!”雪的聲音比她還狂還要不容置疑。
這一刻的雪,像是神臨天下,不給予半絲置喙的餘地。
“很好,那我只能答應了。”
出乎意料,就在衆多野蠻人等待着劍拔弩張地雌雄決鬥之時,不料蝶居然順從了?
“啊啊啊!!”
一陣陣驚呼聲,從豪邁奔放,強壯而性格外露的野蠻人羣之中爆發而出。
遺憾、歡喜;不甘、慶祝。
使得野蠻人羣分成兩波,直把身後那兩對情侶給扔在腦後,齊刷刷地關注面前岸上的這第三對情侶。
居然……他們居然就這樣成了。
強大的蝶,和醜八怪雪。
他們居然就這樣成了。
“過來。”雪發出聲音,並且伸出了手,語氣之間命令無比。
上官婉柔皺皺眉頭,怎麼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而且這命令的語氣,也讓人本能地不能拒絕。
她下意識地走上前去,而在暗處早已經準備好。
兩具野蠻人的身體緊密地擁在一起,上官婉柔聽不到雪的心跳聲。由於與蘿有過親密接觸,上官婉柔知道真正的野蠻人,是能夠輕易地聽到心跳聲的。
但是雪卻沒有,這說明——
已經不再多做思量了。
上官婉柔已經很肯定地判斷出來,雪不是野蠻人,他是人類!
很好,現在便撕下你的假皮。
她一抿脣,咬牙!
就在四下的野蠻人期待着,能夠再看到第三場之時,卻不料蝶的身上竟突然散發出五彩的光芒。
她緊緊擁住雪,那光彩一瞬間就都移到了雪的身上去。不知爲何,他們聽到噼哩啪啦的聲音,彷彿是有什麼在漸漸地龜裂開來。
“呵,小柔兒……你是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與本王交好麼。”
正在上官婉柔利用獅獸的力量,與自己的交織達到頂峰之際。化成一道無形的力量,硬生生要把雪的假皮撕下來之際。
她驀地便聽到一記魅惑低沉的男性嗓音,這聲音太熟太美好,即使沒有什麼任何甜言蜜語,卻也足夠讓她感動到流淚——是祁芮雪,雪王!
“好吧,即使都要把假皮剝了去,那麼現在由你開始吧。”
正在上官婉柔中斷之機,只聽到那些龜裂的響聲竟從自己的身上發出來。
“蝶——”
變故幾乎在同一時刻發生。
上官婉柔在聽到銳的喊聲之時,她就覺得自己像是褪去了外殼,欲要化成飛蝶的蠶蛹。
她沒辦法理會銳,只是無法置信地看着面前的雪。
祁芮雪他,他竟然親手脫去了她的假皮。他竟讓她暴露在所有野蠻人的面前!
“小柔兒,你是本王的。你不屬於野蠻人,永遠都不屬於!”
上官婉柔不理解祁芮雪所說的這句話。
可是當銳從白淵之內跳出來,飛奔地過來之時。她頃刻間明白了祁芮雪的意思。
在這之際,上官婉柔看到了銳,他眼底的無限震愕與失望!
“蝶,……蝶……”銳喃喃,將近兩丈的巨大身軀,不再像是一座山般,而是形如一具傀儡似地,看着變成渺小人類的上官婉柔,“蝶蝶,你不是蝶,你是人類……人類……”
上官婉柔內裡的打扮是男裝,化名林植。
她看着自己面前的自己,再看向銳那喪失愛情的表情。她一時間內心滋味複雜。
“很好,現在這個人類是屬於我的。”
沒在被剝去假皮的祁芮雪,用他那張滿臉醜疤的皮膚,衝着安靜的場內一笑,伸手把地上渺小的上官婉柔拎起來。像是對待自己的寶貝般,小心地放進懷中。
身爲人類,上官婉柔發現自己就算整個躺進祁芮雪的懷內,都不夠丈量她這寬闊身軀的。
野蠻人實在是太大了。
眼見雪把蝶給帶走。銳像是突然反應過來般,立即衝前來攔住他們,“不准你帶走蝶!蝶是我的配偶!”
“銳!”雪不悅地板起臉來,聲音依然是用吼的,“你確定蝶是你的嗎?剛剛蝶已經答應我了,她是我的!還有,如果蝶是你的,那麼白淵裡面的那個雌性又是誰的?!”
一句話像是巴掌般扇到銳的臉上。
他面色鐵青,渾身顫抖,那淋的身體在隱隱地打着哆嗦。臉上的憤恨與不甘,像是染了暴風雨怒,狠狠地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