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彥與若晴晚到一步,看到眼前的場景,具是嚇了一跳。莫彥是見過大世面的,很快就能冷靜下來,“保護小姐!”
若晴是魔宮訓練出來的女子,小時候一直待在魔宮中。後來被安排在假榮親王身邊,又是一直待在冷府,哪裡見過這麼大的仇家陣仗,一時反應不過來也是正常的。
幸而她的內功是冷軒親自教授的,又是冷族的心法,保護主子應該不成問題。
比起莫彥和若晴,冷沐真少了幾分顧忌,多了幾分躍躍欲試的衝勁。看到那麼多想要爭搶描金茶杯的人,冷沐真反而興奮一笑,大氣揮出雙綾,“本小姐學了雙手互搏術的最後一重,正好拿你們試試手!”
千儀琳離開的這麼些日子,冷沐真都在用心修習雙手互搏術的最後一重。
雙手互搏術原就是十分厲害的武功,最後一重更是一種突破,練成之後,一切力量都會有所加成。
有了秘籍書,最後一重的練習相對簡單了很多,冷沐真也很容易消化,短短几日,已經練得差不多了。
只是還沒有人試手,不知道成效如何。
雙手互搏術的最後一重,突破了所有兵器的障礙,就算冷沐真用雙綾,也可以很容易使出雙手互搏術的絕招。
冷伯諭已經在趕往青火關的路上,只有冷沐真替他攔住一部分敵人,才能助冷伯諭更順利地到達青火關。
如今,外人還都不知道描金茶杯已經到了冷伯諭手裡,所以都來攻擊冷沐真。
冷沐真逃出魔宮,也不全是因爲貪玩,或者思念寧蠑什麼的。更多的還是考慮到冷伯諭的安危,還有魔宮的安危。
她不可能一輩子躲着,只有面對仇敵,叫他們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才能真正抵禦外侵!
如此想着,冷沐真運起寧族心經,配合着雙手互搏術,黃藍雙綾展開最強攻擊。
蔓天綾和映雪綾是冷沐真慣用的兵器,一般是蔓天綾主攻、映雪綾防禦的。打從練習了雙手互搏術的最後一重,便有了雙綾一同攻擊的絕招。
冷沐真自身形成一個陣勢,一人抵禦敵方百人,莫彥和若晴根本插不上手,只能在一旁愣愣看着。
莫彥一直在尋找時機,進入戰鬥、保護主子。
若晴則是擔心主子的安危,滿臉盡是緊張,“小姐一人抵抗百人,真的無事麼?你還沒有找到突破點?咱們怎麼保護小姐啊?”
找了許久的時機,莫彥只能慚愧不已,“小姐這是什麼招數?居然可以以一敵百,而且自成陣勢,旁人怎麼也找不到突破口!”
若晴是修習冷族心法的,自然也學過雙手互搏術,但是沒練過最後一重,因爲實在太難了。
雖說最後一重,是之前所有武功的一個突破,但跟之前的招式還是差不多的。若晴看出了相同點,隨即回答,“這是雙手互搏術。看小姐運用自如,各方面招式都有所突破,應該是練成了雙手互搏術的最後一重!”
原來這就是冷族雙手互搏術的最後一重,莫彥瞧得一愣,越看越是入神,“以前從來沒見小姐使過這些招式,只是近期看小姐似乎在修習,這些招式便是成果麼?”
若晴也越看越入迷,臉色從一開始的擔憂,到現在彷彿在看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戲,“之前便聽小姐說過,好像是王妃留給小姐的秘籍。我原以爲是另外一種武功,沒想到是雙手互搏術,果然不同凡響!”
莫彥點頭贊同,“冷族的雙手互搏術,幾十年前便聞名天下了。這種武功靈活而獨特,自然不同凡響!”
沒打多久,百人的敵方便敗下陣來,死傷不可估量,大多數都是負傷很重。
描金茶杯的誘惑力很大,很多人受了很重的內傷,還是拼了命地殺上前。他們對冷沐真虎視眈眈,非要活捉聖女,冷沐真自然不會放過他們。
她可不是什麼聖母瑪麗蘇,別人對她喊打喊殺,她還要想着別人是有苦衷的,能放一馬就放一馬。
既然他們不要命地衝上前,冷沐真只好滿足他們這個願望。
殺雞儆猴,有了幾具咎由自取的屍體,其餘負傷的人便不敢再衝上來。這一場戰役大戲,也終於落下了帷幕。
瞧着一個個捂着傷口的人,冷沐真不屑一笑,“還有哪個不自量力的,要跟本小姐比試?”
問罷,活着的人都負傷離開,看來硬拼是不行的!
描金茶杯的誘惑不會停止,他們也會想出更好的計策。不過在他們想出來之前,冷沐真想必已經安全地回到冷府了。
見小姐打贏了,莫彥與若晴具是高興,連忙上前護在小姐左右。莫彥並不多話,若晴則是一笑,“小姐的雙手互搏術果然厲害,依奴婢看來,簡直比魔尊還要厲害了!”
雖然這一批敵人走了,可不保證沒有下一批敵人。莫彥的臉色十分緊張,瞧着旁邊蠢蠢欲動的草木,沉聲提醒,“附近必定還有埋伏之人,趁着這一批剛走,咱們馬上回冷府!”
若晴點頭贊同,進入荊棘林,將赤風拉了出來,才向冷沐真說道,“小姐,上馬吧!”
冷沐真應聲,由若晴扶上了馬,才向兩人說話,“你們倆先回一趟冷府,我要清理這路上的障礙,免得哥哥一路危險重重!”
覬覦描金茶杯的人那麼多,只有冷沐真一個人,怎麼可能應付得來?莫彥聽得一驚,“世子帶了那麼多護衛,想來不會有事的,小姐如今是衆矢之的,還是趕緊回冷府吧!”
若晴也跟着勸道,“莫彥說的對,小姐剛剛已經戰了一場,雖然贏了,可那敵人只是所有敵人的九牛一毛。憑着小姐一己之力,是不可能替世子清除障礙的,到時世子無事,小姐倒被敵人抓去,老太君必定爲小姐着急擔憂!”
一提寧梨,冷沐真纔沒了辦法,心臟病的人最大。免得寧梨擔心得犯病,冷沐真只好應了他們的勸說,三人一起回了冷府。
回冷府的路上,敵人埋伏很多,所以三人挑了最遠的路走,也是最偏僻的路。
沒想到這條路上,還是危險重重,不過比外頭稍微安寧一些。
徹夜大戰,到了天亮,三人才順利回了冷府。
不光是冷沐真精疲力盡,莫彥和若晴亦是打得全身無力,回了冷府,三人便睡下了。
寧蠑聽說冷沐真從魔宮回來了,心掛冷沐真的安危,便準備了早膳,想親自去看看丫頭。但見丫頭睡得很熟,寧蠑便沒有打擾,而是將早膳放下便走了。
冷非冥那邊,收到命令讓他暫時不要宣戰,所以這些日子就這麼耽誤着。
司徒詳則做好了準備,讓劉笙帶着一部分兵力,走最近的道,馬上攻佔洛商。
他一心幫着劉笙,並沒有注意到青火關的異樣,也無從得知冷耿的計劃。
劉笙帶着凌晟的兵馬,正式向劉漓宣戰,並從江北水域,正式攻入洛商。
從水域攻佔,雖然不會影響了一般的百姓,但對漁夫們的影響不小。水域開戰,他們便無法打魚。
一些靠着打魚爲生的人,要麼另投他業,要麼就只能餓死了。
早朝之後,帝青宮便多了許多奏摺,大多都是江北地區漁夫們的受災情況,請劉漓用庫銀賑災。
劉笙監國之時,大動庫銀錢財,如今已經揮霍得差不多了。幸好劉漓有劉霆和劉麒的支持,他們還有一些積蓄,便都拿出來賑災。
江北那塊的災情穩定了,劉漓才能專心與劉笙對抗。
原本一切都在司徒詳的算計之中,讓他們兄弟倆打得心力交瘁,司徒詳才真正攻佔洛商。沒想到冷伯諭及時救急,冷非冥正式向凌晟宣戰。
聽說描金茶杯的秘密被破解了,司徒詳有所耳聞,卻不以爲意。畢竟這麼多年來,描金茶杯的秘密從未被破解。
況且冷族與凌晟合作,另一隻描金茶杯還在凌晟,就算破解又如何?
冷非冥宣戰以後,司徒詳才知道二十一年前冷族給凌晟的描金茶杯,根本就是假的!
爲此,司徒詳還大發雷霆,想找冷族興師問罪。可一想,跟冷族合作的是凌晟先帝,而如今,先帝已故。司徒詳就算再有怨氣,也沒有理由找冷族興師問罪。
戰事就這麼打響,冷非冥並沒有馬上使出全力,所以司徒詳的兵力還可以暫時抵禦。
司徒詳知道描金茶杯的秘密,足以顛覆天下,但不知道描金茶杯裡究竟藏着什麼。他原猜想茶杯裡頭藏着兵馬,可看冷非冥的兵力並不強盛,便否定了這個想法。
既然不是兵馬,那能是什麼呢?什麼東西能顛覆天下呢?
司徒詳猜不到,只能用蠻力抵禦冷非冥的入侵。
冷非冥則遊刃有餘地出兵,慢慢試探司徒詳究竟有多少兵力。
一百萬精兵,加上冷耿送冷非冥的十萬北界軍,還有冷伯諭帶來的十五萬北界軍。如此龐大的軍隊構成,即便司徒詳成仙了,也不可能守住國土。
不過冷耿有吩咐,戰事打得再火熱,也不能傷了百姓。冷非冥記在心裡,戰役打得自然是小心翼翼的。
目前,司徒詳的兵力還算撐得住,所以沒有收回劉笙帶領的軍隊。劉笙依舊與洛商戰得昏天黑地,就連臨川也參與其中,祁梟旭親自領兵,用佘江水師助劉笙一臂之力。
祁梟旭曾受了司徒詳的恩,如今司徒詳有所求,他自然赴湯蹈火。
前方戰事不平,洛商京城卻毫無影響。
最近幾日,江湖人士紛紛找上冷府,明裡暗裡地要活捉冷沐真。
寧梨實在擔心孫女安危,所以公佈了描金茶杯的秘密,便是一百萬精兵、軍餉和軍糧,也公佈了這一切都在冷非冥手裡。
一聽這麼龐大的精兵,這些江湖人士還怎麼敢找麻煩,紛紛退了回去。
冷府再次恢復太平,冷伯諭也從青火關回到了冷府。
姚瑤心裡記掛着冷非冥,冷伯諭一回來,便去問冷非冥的情況,冷伯諭欣然一笑,“好着呢,一百多萬軍隊對戰司徒詳幾十萬軍隊,每一場戰役都打得遊刃有餘的。我走的時候,二弟就已經打入青火關了,弟媳儘管放心,一切都在父王的算計之中!”
從別人口中得知冷非冥無事,遠比冷非冥自己寫信回來,更叫人安心。姚瑤聽罷,也就放心下來,“沒事就好,真兒約了我去逛街,那我就先回去準備了!”
冷伯諭笑笑點頭,“弟媳儘管去!”
告別了冷伯諭,姚瑤回到房間準備逛街用的銀子,侍女跟着進門,遞來一張小紙條,“少夫人,這是守門的人送來的,說是有關九皇子的事情。”
一聽劉瑁的事,姚瑤便冷下面色,“凡是九皇子送來的東西,我一概不收,你沒聽我說過這句話麼?”
侍女知錯地低頭,“是,奴婢知道少夫人不收。可這不是九皇子送來的,而是酒樓送來的,說是有關九皇子的事,務必請少夫人看一看!”
她都已經成親了,怎麼劉瑁還這麼多事?姚瑤顯然有些嫌棄,不過畢竟是曾經有感情的人,姚瑤也不能完全不管不顧。
聽到是酒樓寫來的小信,想來劉瑁又沒能戒酒,所以去酒樓消遣了吧!他一向不勝酒力,現下必定是酩酊大醉吧!
正好約了冷沐真逛街,既然事情有變,姚瑤乾脆叫上冷沐真一起,去看看劉瑁究竟怎麼了。反正他們三人都是發小,冷沐真也一向關心劉瑁。
不巧冷沐真也事情有變,說是寧蠑生病了,臨時要去照顧他。
姚瑤不想對不起冷非冥,也不想損了彼此的名聲,不可能獨自去找劉瑁。冷沐真既然沒空,那就只能去找夏玉羅了。
冷伯諭受命管理家中瑣事,夏玉羅如今是名正言順的世子妃,自然要忙着管理。
最近正是農忙的時候,寧梨有多處農田生意,都等着冷伯諭處理。冷伯諭應付不及,就只好讓夏玉羅分擔一些。
兩夫妻都忙壞了,姚瑤只好默默離開。
這些天跟唐若茹玩在一起,彼此之間還算熟悉。嫂子和妹妹既然都沒空,姚瑤只好找唐若茹一起去酒樓。
不巧唐若茹與冷瞿一起出門了,姚瑤也沒能見到她。
雲千柔這個人,姚瑤雖然認識,但一直不好接近。倒不是雲千柔還沒有改正惡習,只是以前有點恩怨,姚瑤到現在也不喜歡這個人。
唐千烈、冷伯諭和雲狂都是男子,姚瑤不可能讓他們同去。女子都沒有空,姚瑤就只好獨自前去了。
到了酒樓一看,劉瑁並不在大堂。
有夥計認出了姚瑤,便帶她上了三樓,找到了劉瑁的房間推開門。
沒想到劉瑁會在房間裡喝酒,孤男寡女的,怎麼能共處一室呢?
姚瑤想轉身離開,突然一陣迷煙,轉身之際,姚瑤便被迷暈在地。
房間裡頭根本沒有劉瑁,只有司徒詳的手下,奉了司徒詳之命,請冷二公子的夫人前去凌晟做客!
從酒樓傳信開始,這一切都是司徒詳的計策,爲的就是讓姚瑤自投羅網。
幸好夏玉羅留了一個心眼,瞧着姚瑤似乎有心事,便與冷伯諭撇下家事,想找姚瑤問問。
可他們到姚瑤房間時,姚瑤已經離開,聽侍女說她去了酒樓。
一個婦道人家,拋頭露面地去酒樓做什麼呢?聯想姚瑤的心事重重,冷伯諭便與夏玉羅一起跟蹤姚瑤,想看看姚瑤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沒想到跟到酒樓一看,竟意外撞見了司徒詳的陰謀。
見姚瑤被迷暈裝進麻袋,冷伯諭與夏玉羅及時出手。不料司徒詳派了皇宮高手來,且對方人多勢衆,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姚瑤救了回來。
姚瑤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夏玉羅的牀上,不由生了疑惑,“嫂子?”
這時,冷伯諭已經去處理家事,夏玉羅則留下來照顧中毒的弟媳。
見姚瑤想要起身,夏玉羅連忙上前,讓她躺回牀上,“別動,你被人下了毒,如今毒性剛解,還不能下牀。”
下毒?她記得自己是去找劉瑁的,發現劉瑁不在大堂、而在房間裡,看也沒看便打算回府,怎麼就被人下了毒呢?
姚瑤一臉不解,“嫂子可看見九皇子了?”
夏玉羅亦是不解,“九皇子?你去酒樓,是爲了找九皇子?”
姚瑤將實情告訴夏玉羅,夏玉羅這才明白事情緣由,“你中計了,房間里根本沒有九皇子,只有一幫凌晟的人。起初我並不知道那是凌晟的人,後來我認出了凌晟皇宮的腰牌,還有你中的毒出自凌晟,我才知道那是凌晟皇帝的人。二弟向凌晟宣戰,他們必定想挾持你,以威脅二弟,所以才設了這一計。幸而我與伯諭跟着,這纔沒叫你出事!”
稍一疏忽,便差點釀成大錯!
司徒詳果然聰明,若真挾持了姚瑤,那冷非冥擁有再多的兵力,亦是無用了!
細細想了這些事,姚瑤才警惕了一分,“這次多謝嫂子,下次我一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