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東基地,莫名戰隊的專用別墅內。明家兄妹、許樂、修文修武和白希辰正在研究新任務的行程安排。白希璐則在廚房裡忙碌着給大家準備晚餐,這三年來白希璐依舊沒有覺醒任何的異能,但她卻一直待在戰隊中,負責打理大家的生活起居。
顧以凡和柯洛在別墅裡的地下室,帶着新加入戰隊的隊員進行着異能和身體機能的訓練。說是莫名戰隊的新人,其實最後加入戰隊的隊員也已經有半年的時間了。
新加入莫名戰隊的一共有十二人,其中有八人原本就是一個小戰隊,後來自願整隊加入了莫名戰隊中。這八人在任務中一直是一個單獨的小分隊,由他們原本的隊長姚興負責。姚興的小隊就是加入莫名戰隊時間最晚的一行人了。
除了姚興的小隊以外,還有四個人都已經加入莫名戰隊超過一年時間了。這四人之前並不相識,加入戰隊的時間也各不統一的。
柳菲菲,四人中唯一的女生,二十六歲的年紀,長相只能算是清秀,是個六階的冰系異能者。
蕭哲,身材高大的平頭青年,二十五歲,樣貌很剛毅是個金火雙系的六階異能者。
黎禹,身材纖細書卷氣很濃的大男生,二十歲,長相很英俊性格卻很孤僻,不是很合羣,是個風火雙系的七階異能者。
最後一個叫張通,是個整天樂呵呵,身材圓潤有啤酒肚的中年男子。他有一雙眯成一條縫的小眼睛,頭頂上只剩下了稀稀拉拉的幾根頭髮,是標準的中間溜冰場四周鐵絲網的髮型。不過他卻是後加入莫名戰隊所有成員中異能等級最高的,是個火系異能九階的異能者。
如今又是嚴冬季節,是整個戰隊最清閒的幾個月。這幾個月裡,戰隊的成員除了每天的例行訓練以外,就沒有其它事情可以做了。莫名戰隊雖然已經接到了一個S級的僱傭任務,但想要執行也要等到嚴冬過後纔可能。
晚飯時間,呼呼啦啦的一大幫人分坐了兩大桌。然而兩桌的氣氛卻是天差地別。莫名戰隊的老隊員基本都坐在同一桌上吃飯,他們的隊長墨勿罹也坐在這一桌,所以這一桌的氣氛永遠都是壓抑冰冷的。
“以凡他們真是可憐,要跟冰山老大在一桌吃飯。”姚興看了一眼另一桌沉默吃着飯的一桌人,有些同情的說道。姚興在戰隊中跟顧以凡比較親近,自然也比較關心他的狀況。
“是個人都看得出老大一直都有心事,那一桌子上的其他人也很清楚老大的心事是什麼,所以他們都是心甘情願的身處在那樣的氣氛中的。”張通一邊吧唧吧唧的嚼着嘴裡的食物,一邊分析到。
“心事?什麼心事啊?”柳菲菲雙眼一亮,好奇的問道。
“我特麼的哪知道啊。”張通眨巴着無辜的小眼睛說道。
“切~~~那你還信誓旦旦的說老大有心事。”姚興翻了個白眼說道。
“好歹老子也比你們多活了幾年,看也看得出。我總覺得老大一直在壓抑忍耐着什麼?而且這種壓抑似乎快要到極限了。你們沒發現嗎,最近老大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眼神越來越冰冷,我都開始懷疑他的眼珠子是不是被冰系異能凍住了。”張通抻着他粗短的脖子,努力的往桌子中心湊,壓低了聲音說道。
“真的假的?我倒是覺得我們老大天生就是這種高冷不好親近的性格。”姚興沒心沒肺的說道。
“這樣高冷霸氣的男人才更有魅力,更迷人好吧?”柳菲菲情不自禁的再次將目光落在墨勿罹的身上,低喃着說道。
“做好手裡的事情就好了,老大的心裡變化跟我們有什麼關係。”蕭哲很是不理解的說道。
黎禹則一直沉默着聽着大家議論,他雖然一言不發,可他心底卻是很贊同張通的說法的,他也感覺得到,墨勿罹壓抑的即將要到達極限的情緒。雖然他也不清楚原因是什麼。
“阿洛,安排好守夜的人,沒有要命的事情不要打擾我。”墨勿罹放下碗筷,面無表情的對柯洛說道。
“哦,好!放心吧。”柯洛點頭。
“勿罹哥,是不是飯菜不可口?”白希璐看着墨勿罹沒有動過幾口的飯菜,緊張兮兮的問道。
“不會。”墨勿罹看了一眼滿臉擔憂的白希璐,低聲說了句就轉身回去了二樓的房間。
“唉~~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柯洛看着墨勿罹冰冷卻寂寥的背影,鬱悶的自語。
“不管是發生了什麼,勿罹不想提起我們就不要在問了。”明修告誡道。他們曾經問過幾次有關墨淺念去處的事情,每一次都換來了墨勿罹莫名其妙的情緒波動,最後一次問起的許樂差點沒被墨勿罹失控的精神力給弄死。從那以後大家都默契的不再提起墨淺唸了。
墨勿罹回到自己的房間後便心念一動進入了空間。空間海島依舊是四季如春的繁榮模樣。湛藍的天空,蔚藍的大海永恆不變。
三年了,墨淺念從來沒有給墨勿罹在空間中留過隻言片語,要不是時不時會有晶核和食物被從空間裡拿出去,墨勿罹都無法確定他的小傢伙是否還存在在這個世界裡。
他從來不知道思念一個人是如此的煎熬,每時每刻都在想念着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擁抱對方的感覺是如此的絕望痛苦。三年來,除了出任務的時間以外,大部分的時間墨勿罹都待在空間裡,他期待着哪天可以在空間中見到自家寶貝,可隨着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這樣的期待已經變成的絕望。
“念念,你到底要懲罰我到什麼時候?”墨勿罹雙手握拳,仰頭衝着空間的天空嘶吼着,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嘶喊後便頹唐的癱坐在沙灘上。
“我好想你你知道嗎?寶貝,我真的要受不了了。”墨勿罹蜷縮在沙灘上,眼底是瘋狂的無助與悽楚,嗚咽哽咽的聲音極爲微弱,彷彿在自言自語一般的懇求述說着。
那個在人前高冷堅毅寡言少語卻堅不可摧的莫名戰隊隊長,聞名整個Z國的異能天才,如今不過像是個迷了路的無助孩子,哭的聲嘶力竭悽惻哀婉。
三年的時間幾乎磨掉了墨勿罹所有的忍耐力,他每天都會不停的給墨淺念留言,將寫滿了思念和懊悔的信箋貼在每一件墨淺念可能拿去用的物品食物上。他多希望可以收到一次回信,哪怕只是一個字都好。這種毫無迴應,無止境的等待讓他彷彿陷入了漆黑的深淵之中,掙脫不出也落不了地,就這樣被懸着,期待着失望着絕望着。
墨勿罹就這樣抱着自己空洞疼痛的心口,蜷縮着身體無意識的留着淚。淚水和冰冷的拍上海岸的海水相融在一起,再被浪花捲回大海。墨勿罹不理會漲潮後的海水浸溼了他的身體,他就這樣窩在原地,不停的低喃着那錐心刺骨的思念,讓它猶如腐骨之毒一般蠶食着自己的血肉。
同一時間,騎在銀白身上在森林裡閒逛的墨淺念,突然感到心口處一陣劇烈的刺痛。身體一晃差點從銀白的身上掉了下去。
“殿下?!”銀白心中大駭,立刻找了一處平地降落,擔憂的呼喚道。
“殿下?您怎麼了?大家戒備!搜索是否有刺客!”原本帶着大批變異狸貓組成的騎士團的暗塵,看到銀白突然降落,它神經質的吩咐下屬後,衝到了墨淺唸的身邊。
“噗~~~~哈哈哈,哪來的刺客?暗塵你腦補過剩了吧。”墨淺唸的心痛也不過就是轉瞬即逝的那麼一下罷了,此刻聽到暗塵中二的言語,忍不住笑出聲的說道。
“沒有刺客襲擊殿下您怎麼突然一副痛苦的模樣?難道是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微臣幫您傳喚御醫?”暗塵依舊一臉緊張的看着墨淺念,厚實的貓爪按在墨淺唸的手背上,不放心的問。
“不用,完全沒事。”墨淺念大翻白眼啊。自從他們隱居在這片杳無人煙的雪域叢林裡以來,雪域叢林中原有的變異獸,都因爲墨淺念蔚藍之心的召喚前來拜訪過,也都表示願意臣服聽從安排。暗塵在看到墨淺念點頭之後,就將整個雪域叢林當成了墨淺唸的領土一般在治理。
這座叢林的變異狸貓很多,這讓暗塵更爲滿意。不知道是這些變異狸貓被它洗腦了,還是它們這個種族天生就有中二癌,很快暗塵就組建出了十二隻喵的精英騎士團。三年來它每天都會組織騎士團巡查雪域叢林,不得不說效果很不錯,叢林裡的喪屍都被清理乾淨之後,變異植物開始繁榮生長,變異獸的進化繁衍也很順利。整個雪域叢林,儼然成爲了變異獸和變異植物的生長天堂。而墨淺念在蔚藍之心的協助下,成爲了這片領域裡不折不扣的女王。雖然她完全沒有這個自我認知。
而暗塵嘴裡所謂的御醫也確實存在,那是一隻個頭跟成年的貓咪一樣大的倉鼠,是一隻擁有光系治癒異能的變異獸。也是墨淺唸的變異獸夥伴之一,墨淺念給它起名叫“御醫”。
墨淺念不在理會神經質的暗塵,默默的沉思了起來。蔚藍之心成熟之後,她的心臟一天比一天更強健,雖然她不是醫生,但她也感覺的到自己的心臟已經完全健康了起來。那麼剛剛的突來的心痛就很奇怪了。不知道爲什麼,墨淺念第一個反應就是這股心痛跟墨勿罹有關。
說實在的,三年的時間過去了,當初對墨勿罹的那點怨氣早就消散掉了。問她是否想念墨勿罹,當然會想念,只是她每天都可以看到墨勿罹親手寫下的那些信箋,所以就算想念也算是有所寄託。而今天她第一次正視到一個問題,三年她收到了墨勿罹上千張的信箋留言,她卻不曾回過一言半語。看着那每一張信箋上墨勿罹寫下的思念越來越多,越來越真切,她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殘忍。
可她還沒有想好要回去的時間,她不敢去撩撥墨勿罹,擔心她的一句迴應會讓那個想她近乎入魔的男人不顧一切的趕到她的身邊。但是今天突來的心痛又讓她開始動搖,也許她該回去了?就算回到了他的身邊也不代表就是完全信任他啊,在他身邊也可以考驗他不是嗎?墨淺念自我說服着。
仰起頭看着紛飛不停的紅色雪花,墨淺念深吸了口氣。就等這場嚴冬過去吧,她也該回家了。
末世第五年的嚴冬,持續了三個月後氣溫開始回暖。被紅雪進化後的喪屍們也開始嚴冬之後的大型覓食活動。各大基地的異能戰隊,也隨之開始了嚴冬之後的瘋狂狩獵期。畢竟如今喪屍晶核就是流通貨幣。
莫名戰隊也不例外,他們有兩項任務需要同時進行。一是所有基地都發布的狩獵任務,二是護送在外度過嚴寒期的十五位教師返回華東基地。
末世進入第五年,如今對人類具有危害的除了喪屍以外還有種類繁多的變異植物和變異獸。變異獸還好,只要沒有誤入它們的領地,變異獸基本不會主動攻擊人類。變異植物就比較麻煩了,它們是悄無聲息的,一不小心就會觸發變異植物的捕獵陷阱,接着就是一場不得不應對的戰鬥,連個談判的機會都沒有。
莫名戰隊駕駛着四兩越野車奔馳在寂靜的公路上,它們的車隊後面跟着兩輛商務車,是已經接到的華東基地的老師們。如今他們只需要安全的將他們帶回基地就可以了。路上他們還可以順便狩獵一些集體覓食的喪屍羣。
墨勿罹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望了眼天色,語氣一貫冷硬的說道:
“通知車隊在路邊的叢林休整過夜,明天再趕路。”
“好。”負責駕駛的顧以凡回答道,立刻用車隊專用的通話器與後面的車輛聯絡。接着將車子駛入路邊叢林空地停下。
所有人陸續下車後,開始熟練的安營做飯,準備休息。白希璐雖然沒有異能,但是一直都跟隨着莫名戰隊外出任務,所以這會兒的晚飯照樣是有她負責準備。
這一次莫名戰隊出任務的時間比較晚,往年都是嚴冬一過戰隊就會出發。今年卻整整耽擱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原因是墨勿罹病了。
這是末世之後墨勿罹第一次生病,他本身具備光系的治癒異能本來不會被病痛煩惱,可是墨淺念離開之後,墨勿罹就像是自己從來沒有過這種異能一般,從來沒有使用過,即使他自己受傷生病。於是高燒四十多度不退的墨勿罹,在顧以凡的專業照料下也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才痊癒。這次的高燒引起了墨勿罹身體中多個器官的衰竭,這種狀況一度讓莫名戰隊的其他人驚恐不已。顧以凡都不僅擔心會不會救不回墨勿罹。不過還好,他最終還是挺過來了。不過病癒後的墨勿罹卻比之前更爲陰沉冷漠難以親近了。
“明修,通知大家今晚全體戒備,這附近氣息不太對。”墨勿罹精神力施放而出後,發覺前方森林深處有好幾股神秘的精神力波動,於是他下達了全員戒備的命令。
“好,難道有喪屍羣?”明修問了句。
“看不清楚,謹慎些總是好的。”墨勿罹說道。
明修點頭,轉身召集隊員開始部署防禦。墨勿罹皺着眉,這些散亂的精神力他覺得很熟悉,又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裡見過,頭疼的要命。大病初癒的墨勿罹身體依舊很虛弱,他倔強的堅決不用光系的治癒異能給自己療傷治病,又不聽醫囑的按時服藥,彷彿如今是生是死他全然不在乎一般。
午夜時分,莫名戰隊迎來了大批的喪屍羣襲擊。早有準備的戰隊成員,毫不恐慌的展開了反擊。在他們看來這些喪屍說是來襲擊,還不如說是來送死的,剛好他們撿個現成的狩獵獵物團。
然而就在這些蜂擁而至的喪屍羣來襲之時,墨勿罹的腦域中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勿罹,好久不見了!”樓疏影的聲音通過精神力傳導了過來。
原本慵懶的依着車子,懶得出手獵殺喪屍的墨勿罹,蹭的一下子站直了身體,幾步就衝到了戰隊的防線最前方,精神力全數而出謹慎細緻的探查着每一個角落。
“我在這裡。”樓疏影看出墨勿罹的舉動,失聲笑了笑,矗立在喪屍羣身後的身影,對着墨勿罹的方向揮了揮手,大聲的喊道。看到墨勿罹已注意到他的身影后,二話不說轉身就往喪屍羣來的方向奔去。
“明修堅守陣地,迅速處理掉喪屍。如果天亮之後我還沒有回來,你就先帶隊趕回基地去。”墨勿罹急急的對着明修交代了兩聲後,隨手從空間裡拿出了一輛越野的摩托車,跨上車後,毫不遲疑的向着樓疏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隊長去追什麼人了?”姚興一邊不斷的射擊一邊問道。
“不共戴天的仇人。”顧以凡說道。如果他的實力允許他也想要追出去。他也從墨勿罹那裡得知了當初下令給墨淺念實施腦域探查實驗的就是樓疏影。
“隊長的親人死在那人手上了?”姚興沒心沒肺的問道。
換來了身邊一同獵殺喪屍的明媚和柯洛一人一個大白眼,許樂更是毫不客氣的拍上了姚興的頭,凶神惡煞一般的說道:
“不知道就少說話,死什麼死,她一定比誰都活的好。”敢咒念念死,這個姚興真是嫌命太長了。
姚興被唬住了,閉緊了嘴巴,不敢說話了。其他人卻更加好奇了,看來隊長確實有個很重要的親人,可是爲什麼那個人不在戰隊裡呢?難道是被剛剛被隊長追的那個傢伙抓去了?大家心思各異,手上的功夫卻沒停,一直都在不斷的攻擊着涌來的喪屍。
墨勿罹騎着車風一般的追在樓疏影的身後,拼了命的踩着油門,死都不想讓樓疏影再次逃脫。沒想到就這樣急速的你追我跑了半個小時後,樓疏影的身影停了下來。
墨勿罹也隨之停了下來,兩人對峙着站在對面,同樣謹慎的望着彼此。
“呵呵呵,別這麼緊張。今天我只是想跟你聊聊天敘敘舊罷了。”樓疏影笑的一臉無害的對着墨勿罹說道。
“我真想不出來,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聊的。”墨勿罹冷冷的盯着樓疏影,像是獵豹盯住了自己的獵物一般的專注。
“你們攪得我大本營內訌,培養了多年的下屬集體背叛,投入了全部心血的研究所分崩離析,你看我能找你聊的還是很多的。”樓疏影說道。
“哼~~自作孽不可活。”墨勿罹冷笑着譏諷道。
“我本來不想跟你動手,你我也算是兩世之交了,可是你實在是太固執了。我不能放任你一個人的存在毀了我籌謀了多年的計劃。所以對不住了兄弟。”樓疏影一臉惋惜的說道。
墨勿罹連話都懶得說了,直接手一揮,巨大的雷球拖着長長的電蛇“咻——”一聲的飛了向了樓疏影。
樓疏影也不再廢話,精神力異能屏障放出“嘭——”的一聲巨響樓疏影穩穩的擋下了墨勿罹的攻擊。
墨勿罹並沒有停手,爲自己架設好了精神力防護罩之後,大步向前走着,雷網交錯着火球接連飛出,直直的砸向了樓疏影。
樓疏影漫不經心的望着墨勿罹的攻擊,有條不紊的用冰系異能在自身精神力異能屏障的外部加厚了一道冰牆,冰牆攔截下了墨勿罹扔來的火球,雷網卻吞沒了冰牆對着樓疏影兜頭罩下。
同時墨勿罹的也移動到了樓疏影的身前,看着他周身的精神力防護罩被自己施放出的雷網粉碎之後,右手再一揮,一個籃球大小由交織着雷電包裹着的火球精準的砸向了樓疏影。眼看着砸到他頭頂的瞬間,樓疏影竟然消失不見了。
墨勿罹心中一驚,周身的精神力防護罩剛要加固,就被一股劇痛貫穿了腦域。
“勿罹啊,你確實是Z國如今級別最高的異能者,可你該記得我並沒有登記在內啊。”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墨勿罹身後的樓疏影,揮出的精神力將墨勿罹擊倒在地的時候,他右臂繞過墨勿罹的脖子,用力的勒住了他,將他癱軟的身體拎了起來讓他背對着自己跪在自己身前。樓疏影彎着身子,貼在墨勿罹的耳邊冷笑着說道。
“現在我可以送你去死了。”樓疏影的聲音驟然變冷,從空間中拿出一把鋒利的唐刀,左手一揮想要將唐刀插入墨勿罹的心臟。
墨勿罹咬牙忍着腦域傳來的劇痛,雙腿用力,微微撐起身體,讓樓疏影原本要刺入他心臟的唐刀滑下了幾公分,插入了墨勿罹的腰側。
“噗——”利刃刺入**的聲音傳來,墨勿罹彷彿不知道疼痛一般,雙手握住了樓疏影握着唐刀的手,身體一壓帶着樓疏影的身體一起向側面倒去。樓疏影的一手勒住了墨勿罹的脖子,一手握着插在墨勿罹腰側的唐刀,角度很彆扭所以毫無反抗力的就被墨勿罹帶倒了。更讓樓疏影不可思議的是,墨勿罹身體倒地後,順勢壓住了他的身體。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就拔出了插在自己身側的唐刀,藉着身體的翻轉的慣性,想要將它插入被自己壓倒的樓疏影的喉嚨裡。
“真是天真啊!”墨勿罹身體一震,原本被他壓住的樓疏影再一次消失了蹤影,等到他嘲諷的話語傳來之時,樓疏影已經離開墨勿罹百米之遠了。
墨勿罹忍着腦域和腰側傳來的痛楚,艱難的想要站起身來。他知道自己的腦域遭到了嚴重的損傷,即使他此刻想要用光系的治癒異能治療腦域的傷痛,也完全沒有力氣催動異能。
“還記得我曾經說過,冰系異能者可控制的水的區別嗎?”樓疏影陰冷的聲音再次傳來,接着墨勿罹剛剛站起的腿又重重的跪了下去,一條帶着淡紅血色的冰錐由他的大腿內側刺穿了出來。墨勿罹這才恍然,樓疏影爲何要用唐刀攻擊自己,原來他在唐刀上附着了冰系異能凝聚的水波。此刻樓疏影可控的水波已經進入了墨勿罹的體內。
“噗——”又一根淡紅帶着血色的冰錐由墨勿罹的肩膀處刺穿而出。墨勿罹咬緊牙關才忍住了想要脫口而出的痛呼。他不甘心卻不得不承認,他確實不是樓疏影的對手,今天也沒有辦法留住他。
“下一個應該在哪裡呢?是心臟好呢?還是毀了你這張英俊的臉蛋呢?”樓疏影左手託着右手肘,右手的手指抵在下巴前摩挲着,似乎在思考。
墨勿罹不敢在冒險,腦域的損傷一直在擴大,身上的傷口又一直在流血,他不能在戀戰了,再逞強下去他必死無疑。想到這裡,就在樓疏影下一句話要出口的瞬間,墨勿罹心念一動回到了空間裡。
“Shit!!!”樓疏影看到憑空消失的墨勿罹挫敗的吼了一聲後,無奈的消失了身影離開了原地。
進入空間後的墨勿罹虛弱的撲倒在沙灘上,由身體中刺穿而出的冰錐已經消散不見,可它造成的創傷是不可逆的汩汩的向外流着血。劇痛的腦域讓墨勿罹有些神志不清,他艱難的向前爬了幾步後失去了力氣。
“念念,念念~~~”墨勿罹無力卻反覆的低喃着墨淺唸的名字,他不擔心正在流逝的生命,也不在意腦域和身體傳來的徹骨的劇痛,他只有一個願望,如果他就此死去,能不能讓他見到自家寶貝一面。想到這裡墨勿罹突然又爬動了起來,他掙扎着想要爬到空間的地界碑處,他想要讓墨淺念感受到他迫切的無法在等的想要見到她的心情。可是無論他如何努力,那明明就在眼前的地界碑卻如何都夠不到摸不着。
“寶寶~~~哥哥想你!”墨勿罹赤紅的雙眼中凝聚着水汽,慘白的雙脣間溢出了殷紅的鮮血,他固執的伸着手想要摸到前方的地界碑,卻最終因爲傷重而失去了意識。
墨淺念在嚴冬結束後便離開了雪域叢林。根據墨勿罹最近留在空間裡的信箋墨淺念清楚的知道莫名戰隊這段時間的任務安排。雪域叢林的地理位置在Z國的極北位置,距離莫名戰隊所在的華東基地有將近三個月的路程。即使墨淺念可以用銀白代步,但這段路也要走上一個多月的時間。
前天看到墨勿罹留在空間中的信箋,墨淺念知道莫名戰隊離開了基地,按照墨勿罹告知她的的任務安排,這兩天他們應該已經接到了那些老師在回程的路上了。墨淺念想象着按照她選擇的道路,她和莫名戰隊很有可能在半路上相遇,不知道到時他們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喵嗚殿下,微臣探查過周圍了,附近都很安全,殿下可以安心休息。”暗塵變回了小貓咪的大小模樣,蹭了蹭墨淺唸的手臂說道。
“很好,那就在這裡休息一晚吧,等天亮了我們在繼續趕路。”墨淺念揉了揉暗塵的腦袋笑着說道。語畢便隨手從空間中拿出一張厚牀墊,準備過夜用。
“嘶嘶~~~主人你受傷了咩?怎麼有好多血啊?”小銀蛇奶糖看到牀墊上的血漬,驚慌的問道。
墨淺念一愣。順着奶糖的視線望去,一眼就看到了牀墊下的大片血漬。怎麼回事?空間裡的東西怎麼會沾到血漬?
“殿下殿下?你受傷了咩?哪裡?讓御醫給您看看。”一直小奶貓大小的倉鼠聽到奶糖的話後,立馬將手中捧着啃的變異橡果塞進了嘴裡,鼓着兩邊大小不協調的腮幫子,焦急的問着墨淺念。
“不是我的血。”墨淺念低喃着,心中卻驚慌了起來。只有自己和墨勿罹能進的去空間,如今空間裡有血跡就只能是墨勿罹的。會在空間裡留下血跡只能是遇到了極度的危險瞬間躲進空間去的,也就是說如今墨勿罹可能身受重傷還一個人在空間裡。該怎麼辦?要不要進去空間看看?如果他只是受了小傷呢?可如果他傷的很重卻無人照顧呢?墨淺念糾結了數分鐘後,最終還是決定去空間裡看看才能安心。
“銀白,暗塵你們照顧好其他人。我要進空間去看看,你們不要離開這個地方等着我回來,另外加固精神力屏障,最好能讓這裡徹底在路過的生物眼中消失掉。”墨淺唸對着銀白和暗塵要求到。
“是!”銀白簡潔的答到。
“喵嗚,殿下大可放心,微臣一定不辱使命。”暗塵恭敬的行禮說道。
墨淺念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把年齡最小的倉鼠御醫放到了銀白的身上,這才放心的心念一動進入了暌違已久的空間海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