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足足響了一整天……
當終於悠悠而止的時候，大殿內陷入真正的寂靜，靜得連兩個人的呼吸聲都聽不到。
雪衣瀾彈奏琴曲的時候顯然用上了什麼咒術，耗費的念力不少，這麼一天下來，他的臉色蒼白得厲害，甚至脣角也有血絲沁出來。
他卻只是用衣袖擦了一擦，眼睛緊緊盯在寧雪陌臉上，彷彿一個等待考試結果的孩子。
寧雪陌站在那裡，垂着眼睛，臉色蒼白如雪，她在看着自己的手。
當琴聲停止的時候，那水晶球也像是失去了效用，她的雙手終於能撤回來。
桌上的水晶球像是被吸光了所有靈力，變成灰撲撲的顏色，像一塊沒有靈性的石頭。
寧雪陌很長時間沒有什麼動作，雪衣瀾終於沉不住氣：“陌陌？”
寧雪陌恍如未聞，雪衣瀾不死心又叫了一聲，這一聲大了許多。
寧雪陌緩緩擡頭，她一雙眸子黑沉如夜，脣角卻緩緩牽出一絲笑來：“雪衣瀾，你給我看的這個9d大片不錯，很精彩！”
雪衣瀾：“……”他對她說的關鍵詞沒聽懂：“9d大片？”
寧雪陌打了個哈欠：“說了你也不懂，總之，你排演的這齣戲劇很有邏輯性，很狗血，很煽情，很能帶動人的情緒……讓人真正的身臨其境，但是，戲劇就是戲劇，不是真正的人生，所以看過了，感動過了，咱就該幹什麼就幹什麼罷！”
她大步向外走：“看了一天片，我困了！”
雪衣瀾終於反應過來，他猛然撲了過來，擋在她的面前：“陌陌，你以爲你看到的不是真實的？！”
寧雪陌後退一步，冷靜地看着他：“好吧，那就當它是真實的吧，我權當看了一場記錄片了。那又如何，那個陌陌不是我！你就算把她的記憶強加給我，那也不是我！”
“那就是你！你的前世！你是雪衣陌！”
寧雪陌挑眉一笑：“你覺得，你把她的記憶強加給我，我就變成她了？”
雪衣瀾：“……”
他怎麼感覺不太對？
寧雪陌恢復了雪衣陌的回憶不是應該就是雪衣陌麼？
不是應該……應該……
就算隔得時間太久她不撲入自己懷中，那對他也不應該是這個態度啊……
她這種反應……簡直和沒有恢復前世記憶沒什麼兩樣！
他難得的愣神，寧雪陌卻趁他愣神的功夫，打開殿門出去了。
外面陽光正好，大正午的陽光曬在身上暖洋洋的。
寧雪陌記得被雪衣瀾強拉着進那大殿的時候也是接近中午，沒想到她在那裡看大片看了一整天，再出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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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殿頗爲陰冷，她在裡面待了一天，感覺要被凍透了，剛纔出來的時候，連骨頭縫裡都在向外冒着涼氣。
她在陽光下伸展了一下幾乎僵硬的身體，輕輕吸了一口氣，將大腦徹底放空，閉上眼睛享受陽光的照射，陰暗的地方待久了，她早已渴望陽光。
腦中似有新鮮的，不屬於她的回憶在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