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狂這話可以說是在整個天朝的百姓面前公然宣佈:
本宮不承認你這一個鳳妃的位置!
可偏偏,清狂不承認,誰也拿不到她的把柄說事。
柳如煙臉色發白,吶吶道:“皇后娘娘,臣妾知道了,還請皇后娘娘恕罪。”
清狂微微一笑,看着柳如煙,慈眉善目的說道:“柳姑娘,你可以自稱臣女或者草民都可以,至於這臣妾嗎,你現在自稱未免還是有一些爲時過早。”
柳如煙笑意幾乎都要掛不住,“皇后娘娘,臣妾是皇上的妃子,臣妾二字的自稱並不算是爲時過早。”
“皇上封的?”
清狂輕笑一聲,裡面的意味嘲諷:“那本宮爲何沒有收到皇上的旨意,或者說,柳姑娘,你那封妃的聖旨又在哪裡?可否拿出來讓本宮一看啊!”
“我……”
柳如煙被清狂這一句話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講求救的目光放在了皇甫絕的身上。
皇甫絕的神情也很是不悅,畢竟這兩人也都算是他的女人,卻在他的臣民面前如此作爲,着實是有失皇家顏面。
所以,語氣也冷了下來,冷聲說道:“好了,有事情回宮再說,在宮門口如此,成何體統!”
說罷,率先邁步向宮門內走去。
清狂微微一笑,也跟在皇甫絕的身後,字跪在地上的柳如煙的身旁走過!
明黃色的鳳袍的衣襬在柳如煙的眼前張揚的劃過,似是在嘲諷她的不自量力。
柳如煙身旁隨侍的宮人,在清狂離去後,扶起了柳如煙,低聲道:“娘娘,快起來吧。”
柳如煙將自己在清狂那裡受到的怒氣,不滿的發泄在了那個宮人的身上。
但在大庭廣衆之下也不能對那個宮人做什麼,只能狠狠的剜了那宮人一眼。
手也搭上了那宮人的手上,就要站起。
可宮人卻被她那一眼嚇得手腳發軟,手上也沒有力氣,導致柳如煙已經起來一半的身子又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在大庭廣衆之下,剛剛在皇后哪裡受氣,接下來又被自己的宮人給摔到在地,一時之間,人羣中都傳來了低低的笑聲。
柳如煙憤憤的一眼瞪去,可人那麼多,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人在嘲笑與她。
那宮人見到這幅場景,當即慌張的就跪下來請罪:“奴婢知錯奴婢知錯!”
“蠢貨!”
柳如煙恨鐵不成乾的咒罵一聲,怒道:“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扶我起來。”
“是是是。”
柳如煙被扶起來之後,當即立刻向宮門走去。
在在外面帶下去,她怕她會忍不住將那些賤民都給殺了!
而柳如煙在或荒而逃之後,人羣之中支持清狂的都開始紛紛議論起來,大意都是:
皇上當初爲皇后娘娘守身如玉三年的時間,怎麼可能出去兩日,就喜歡上了別的女子,肯定是柳如煙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
這個流言一出來,當即火速傳開。
畢竟皇家的閒聞自古以來都是百姓們最爲津津樂道的。
皇甫絕率先回到了宮殿,清狂也隨之一起,還有各位大臣的存在。
宣佈了一些事情,並且要今晚要在皇宮舉辦宴會之後,衆人也都各自回府開始準備。
而皇甫絕和清狂則是在各位大臣離去之後,兩人一個坐在龍椅之上,一個坐在鳳座之上,視線遙遙對視!
一個沒有平日裡的溫柔和淡淡的寵溺,有的只有近乎於陌生的淡漠和試探。
一個笑容清淺,眸光平淡,彷彿世事皆與她無關!
皇甫絕與清狂對視良久,率先開口道:“歐陽清狂?”
清狂笑容清淺的糾正道:“一個月前,皇上已經爲臣妾改名爲南宮清狂!”
“朕之前很喜歡你?”
皇甫絕的眸子中不可抑制的閃現除了以後的神色。
清狂臉上的笑容一僵,看着皇甫絕不像是作僞的神態,心中開始懷疑他是否是被人下了藥,忘記了往事。
但是若是說忘了,他卻又是記得自己!
清狂腦海中飛快的閃過千頭萬緒,神色卻是恢復了原樣,不答反問道:“皇上覺得呢?”
“或許。”皇甫絕沉思良久之後,薄脣輕啓,吐出兩個字。
清狂笑的溫婉淡雅,什麼話也都沒有說。
她這一副樣子讓皇甫絕對她更加的有興趣起來。
正常來講,自己以前若着的是如同傳聞之中一般的喜歡她,她在得知自己突然帶回來另外一個女人,而且恩寵有加的情況下,不應該是使出渾身解術,讓自己繼續喜歡她嗎?
可她卻是什麼也不說?
“你,沒有什麼話同朕說?”
清狂聞言,略微思索了一下,開口道:“有的。”
皇甫絕的眸子裡竟然飛快的染上了一抹喜色,追問道:“什麼話?”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和她說話,自己會因爲她的一句話而欣喜!
清狂看着皇甫絕,認真的開口道:“太傅說,洛兒讀書很快,但是武藝之上卻是不太好。”
“皇后!”
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麼一個答案的皇甫絕有些磨牙意味的繼續道:“朕的意思是,你沒有什麼要和朕說的嗎?”
清狂不答反問:“皇上覺得我應該對你說一些什麼?”
皇甫絕聞言一陣語塞。
是啊,自己要讓他和自己說什麼?
是像一個妒婦一般無理取鬧?還想向一個皇后應該做的大方包容,亦或者是溫婉的同自己訴說她對自己的情誼!
看着面前女子的那一張臉,皇甫絕不知道自己從哪裡得到的想法,那就是,這個女子,這些事情,她哪一個也不會做的!
同樣的,這些事情她也是做不出來的。
“皇上也覺得我不適合做一個妒婦給您增添煩惱吧,所以,皇上不覺得臣妾如今的狀態纔是最好的,也是最適合的嗎?”
清狂這淡淡的,似乎是她站在一旁,看着別人的悲歡喜怒,選擇着最適合她自己的狀態。
這種像是不在乎他的感覺讓皇甫絕心頭衝上了一股怒氣!
他突然站起身,在清狂不解其意的目光下,修長的身子壓下!
鳳座雖然寬大,但兩個人這樣的姿勢,立刻讓鳳座變得擁擠起來!
而這種男上女下的姿勢也給了清狂強大的壓迫感!
一直淡然如水,平靜的不起絲毫波瀾的眼神也變得有些慌張起來。
看到清狂眼中神色的變幻,皇甫絕滿意一笑。
神情會變幻纔對,如剛剛那一副平靜如死水的模樣真是讓他莫名的生氣!
他低頭,在她的脣上啄了一口,是那種意外的甜美。
他一雙黑色的眼眸幽深的看着身下的清狂,眸子裡那一雙眼珠像是兩團漆黑不見地洞的黑洞,拉扯着人的思緒!
直叫人徹底的迷失在他那眼眸之中!
“皇上!”
清狂略帶慌張的開口!
“皇后叫朕何事?”
“皇上,你先起來!”
清狂掙扎着想要起身,但怎麼可能從皇甫絕的身下逃脫。
皇甫絕笑了一笑,這笑容在他一貫冰冷的臉上,如同那高高的雪山之上最爲潔白的那一朵雪蓮花一般!
潔白的風雪中盛開的不可侵犯的高傲!
“皇后讓朕起來,是因爲皇后覺得鳳座之上不舒服,想換一個地方嗎?“說罷,閒閒笑了笑,道:”也罷,皇后有要求,朕自當滿足。“
皇甫絕的這一番話裡帶出了無數的歧異,讓清狂的一張臉也是不爭氣的紅了起來!
看到清狂哄了臉的模樣,皇甫絕卻是更加滿意。
伸手自清狂的雙臂之下穿過,挨次直起身子的時候,已經將清狂攬在了懷中!
“皇上!”
“別說話!”
此刻的皇甫絕已經褪去了了高傲冰冷的外衣,如今的他更像是一個黑夜的王者,一舉一動都帶着不可反駁的霸氣,可偏偏,又有着一種魅惑人的妖嬈。
清狂是在是不懂,皇甫絕如果真的是被人下了藥,這世間,雖然什麼藥都有,可也沒有將人如此性格大變的藥物吧!
皇甫絕抱着清狂,從高高在上的王座之上,漫步而下,向隔壁供他休息的御書房走去!
下了臺階,皇甫絕還尚沒有向後面走去,大殿的門口就突然出現了一道翠綠色的人影。
“皇上!”
聲音輕柔而無力,更是熟悉!
正是柳如煙!
皇甫絕的眉頭微微皺起,看起來是十分不滿意柳如煙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出現。
而白皇甫絕抱在懷中的清狂在聽到柳如煙的聲音之後,立刻就想要從皇甫絕的懷中掙脫。
本來皇甫絕就打算將清狂放下來的,不禁帝后如此出現在人前,未免有失威嚴,可在擦覺到清狂的掙扎之後,皇甫絕就立刻打消了將清狂放下來的念頭!
就這麼不想呆在他的懷裡嗎?
皇甫絕非但沒有鬆手,抱着清狂的雙臂反而更加的緊了一些。
柳如煙這時也已經走到了兩人的跟前,在看到了兩人這般親密的姿態之後,眸中閃過了易某不敢置信!
不是說那忘情水可以讓皇上不再喜歡南宮清狂,而一心喜歡自己嗎?
那這是怎麼回事!
而清狂,卻是在皇甫絕看不到,柳如煙卻是可以看的清清楚楚的方向,丟給了柳如煙她一個得意的眼神。
她又豈會不知道皇甫絕這人的性子,剛剛的掙扎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話說,看着這一個女人露出這麼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清狂感覺自己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
“你怎麼來了?”
皇甫絕的聲音冰冷的開口。
“皇上,我……”
柳如煙不安的攪動自己手中的帕子,一副十分可憐的樣子,弱不禁風的說道:“臣妾十分思念皇上,所以纔想着來看看皇上,沒想到一進來……”
“沒想到一進來,就看到了帝后如此親熱的一面,對嗎?”
清狂靠在皇甫絕的懷中,將柳如煙的下半句話懶洋洋的接過。
“是!”
皇甫絕聞言,更加不悅,開口訓斥道:“既然看到了,還不退下!”
“皇上!”
柳如煙一副受了打擊,不敢置信的樣子。
“怎麼?”
皇甫絕皺起了眉頭,道:“有問題”
“沒,沒有。”
在看到皇甫絕皺起眉頭的時候,身上散發出來的那強大的氣勢,柳如煙才真正的意識到了眼前的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他可以肆意拿捏的。
“退下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