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蓮道,“放心,孃親不會衝動。”
“恩,孃親明白就好,清狂不希望孃親做後悔的事,哎,今日孃親實在不該懲罰冰雪,原本很容易解決的事情這麼一弄,全都亂套了。”
說到這,歐陽清狂神色黯然,精緻絕美的小臉上滿是無奈和嘆息,瞧着女兒這般模樣,香蓮忽然有種做錯了什麼事情的感覺,她將前後這些事聯繫在一起,在心裡細細琢磨開。
半響後,香蓮忽然站起身,嘆了口氣,說道,“女兒呀,孃親有些事要去做,等會再來看你。”
歐陽清狂擡起眸子,鬆開她的手,笑了笑,“孃親去吧。”
香蓮點點頭,一臉皺眉深思的模樣離開了朗月閣,後面的清狂靜靜注視她背影,嘴角的笑容乾淨明朗。
過了一會兒,外面傳來丫鬟通傳,“大小姐,老爺讓您前去正堂。”
清狂眉梢微挑,“什麼事?”
“世子爺來了。”
歐陽清狂一怔,眼底快速閃過厭惡,前世的時候她愛的他死去活來甚至拋卻了尊嚴,這一世她不愛他了,甚至故意冷落他,沒想到他卻反過來糾纏她。
果然呢,男人都是犯賤的。
“恩,我這就去。”
歐陽清狂對着銅鏡眯了眯眸子,一雙堪比琉璃的眼睛柔美動人,閃爍着亮晶晶的光芒,他不是喜歡糾纏麼?不是願意犯賤麼?很好,她有的是方法折磨他,她要讓他嚐到什麼是痛苦和絕望。
這一場遊戲她要慢慢地玩。
……
……
前廳內
皇甫逸軒喝着茶,裝作漫不經心的等待着,對面的歐陽興不着痕跡打量他,心下連連點贊,不光是因爲皇甫逸軒出色外表,更是因爲他龐大的家事。
據說景王爺是當今皇帝的異性兄弟,從小就被先皇收的養子,二十多年前,景王皇甫仁應憑藉着高超手段在朝中混出了一個不錯的效果,在當今皇帝登基之後發下重誓爲皇上保江山,不禁消除了他有謀權篡位的可能而且還將自己勢力發展的更加龐大,當然,皇甫仁應並不愚蠢,把自己所有勢力都放在明面上,沒有一絲一毫暗中勢力,正是如此,他在朝中威望很高,非常受皇帝器重。
當然,依照歐陽興的眼光是應該把注意打到皇子的身上,但除了大皇子之外,其他皇子全都未成年,他自然不想讓不受寵的大皇子做他女婿,縱然他是着天朝戰神,勢力龐大,也還是得不到皇帝傳位。
最重要一點便是,皇甫絕生性冷酷無情,征戰殺敵多年的他從不被任何人左右,是一個極難控制的人。
但皇甫逸軒就不同了,家事龐大,不管是在朝中還是在商界景王都可算是鼎鼎大名人物,自然是說得上話的,而且皇甫逸軒又是個很容易掌握的人,將來他繼承了景王的一切,那麼,自己不就是最受益的那個人麼。
這麼想着,歐陽興心裡笑開了花。
“世子殿下,小女等會便會出來,世子且耐心等一等。”
聽到歐陽興這麼說,皇甫逸軒心下有點尷尬,輕咳一聲,客氣的笑道:“沒事的伯父。”
歐陽興聽他親切的喊自己伯父,心下更有把握了,這小子明擺着就喜歡上了歐陽清狂。
這時,從外面走來一少女,只見她眉目如畫,膚色如雪,絕美臉上一抹溫暖笑容十分柔和,縱然她年紀小很稚嫩,但不難看出,她將來必定會生的傾國傾城。
皇甫逸軒眼前一亮,連忙站起來,對着她拱手一笑,“歐陽姑娘。”
歐陽清狂這一次並未對他冷着臉,而是帶着淡淡的淺笑柔和,她行了一禮,“見過世子殿下。”
皇甫逸軒受寵若驚,“姑娘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在他上前準備扶起她的那一瞬,清狂不動聲色側過身子,帶着淺笑站到了歐陽興的身旁,輕聲道:“爹爹。”
“清狂你先坐下吧。”
歐陽興心情很好,大方的讓清狂坐在了挨着皇甫逸軒的身邊,然後捋着鬍鬚笑道:“世子殿下也不是頭次來歐陽府了,無需謹慎,就當是自己家便好,清狂啊,世子轉成來卡你的,你可要把世子招待好了,萬萬不能冷落了貴客。”
“女兒知道了。”
這個時候的歐陽清狂實在是乖巧的很,皇甫逸軒除了驚訝之外,更多的是驚喜,這麼說來,她是不是就不那麼討厭自己了?果然,多來幾次歐陽府是對的,很快他就能徹底消除清狂對他的偏見。
歐陽興笑了笑站起身,“世子跟小女聊聊吧,老夫有些事情未處理,先行離開。”
“歐陽伯父去吧,我會照看歐陽姑娘的。”
皇甫逸軒這番話說得,彷彿恨不得礙眼的歐陽興趕緊離開似得,歐陽興搖頭失笑,最後給清狂留下了一個’好好招待世子爺‘的眼神,他慢慢離開了正廳。
原因是,給他們兩個留下獨處空間啊,現在的歐陽家族全是這種思想,全都認爲歐陽清狂就是未來世子妃,恨不得她馬上長大行了成人禮後立馬成親似得。
對此,清狂一笑置之。
皇甫逸軒偷瞄了她一眼,輕咳一聲,站起身道:“歐陽姑娘,我來時看到城南邊有大批難民躺在那裡,也許是病了,也許是餓了,想着你會醫術,於是前來請姑娘隨着我走一趟,把那些難民安頓好,不知姑娘可否願意?”
他可沒少下工夫瞭解歐陽清狂,這些一切也只不過是爲了拉近兩人之間距離,通過她感興趣的事情讓她對自己產生好感,這樣一來,他便能夠一點點的住進她的心裡了。
這如意算盤打的噼啪響,可他不知道的是,此清狂非彼清狂,若前世,她一定歡天喜地跟他好,可現在……
她只想呵呵了。
歐陽清狂也跟着站起身,眉宇間出現了絲絲關切,點頭道,“恩,我這就隨你去。”她現在可是天朝善良可人的活菩薩呢,怎能對難民無動於衷呢。
就這樣,兩個人坐上馬車離開了歐陽府。
站在大門口前面的一個拐角處,若曦陰沉着一張臉,眼裡滿是妒忌,死死瞪着馬車遠去的地方。
歐陽清狂,你不配跟在世子爺身邊!
若曦垂下頭,掩住了眸內深深怒意,深吸了口氣,轉過身緩緩往回走。
“你,站住!”
若曦面前出現了一名女子,此時正滿臉不善的瞪着她,若曦擡頭一看,竟然是二夫人身邊的丫鬟紅燭。
不得不說,若曦很不喜歡這個人,每一次看着她時候便覺得頭皮發麻,彷彿不安好心般的打自己注意,不過若曦並不將她當回事,小小丫鬟罷了,再怎樣也不過是耍些爭寵小計倆罷了。
“紅燭姐姐好。”
若曦乖巧的行了一禮,擡頭看着紅燭時候一副崇拜的樣子,好像面前這個女子不是對她橫眉冷眼丫鬟,而是跟自己十分相好的慈愛大姐姐一般,若曦半點也沒有表現出緊張或者不悅,反倒裝的十分自然,就連臉上的笑容都十分清爽。
紅燭眯了眯眼低頭看着眼前剛剛到自己肩膀高的小姑娘,心下冷笑,怪不得大夫人讓她格外‘注意’這個小丫頭,現在看來,她還真是不簡單呢,一般十三歲丫頭能夠這般若無其事嗎?
於是,紅燭勾脣冷笑,眸色陰沉,“你不好好伺候二小姐沒事出來瞎跑幹什麼?難道你想偷懶不成?!哼,別以爲你是老爺帶回來就可以爲所欲爲,別忘了嗎,你也不過是個低賤丫頭罷了,高貴不到哪去!”
若曦一怔,疑惑道:“紅燭姐姐在說什麼呢?若曦沒有……”
“啪!”
紅燭狠狠一巴掌將若曦打倒在地,怒目對着她厲聲道,“好你個不要臉的小蹄子,難道你娘沒教過你在伺候人的府裡要自稱奴婢嗎?不要以爲二小姐不同你計較你就可以放肆,光是我紅燭這一關你就甭想過!”
若曦倒在地上捂着臉,火辣辣的疼痛讓她不由自主的皺眉,長髮擋住她的臉龐,在別人看不到角度,若曦滿臉陰狠,彷彿要吃人一般,硬生生把內心的屈辱嚥下去!
“怎麼?你可是不服?呵,小小年紀不腳踏實地做事偏偏鬧一些不安好心幺蛾子,不要以爲你在二小姐房裡說的那些話沒人聽到,你這個小賤蹄子,小姐明明對你不知有多好,可你居然轉身就在二小姐面前講大小姐壞話?我今天告訴你,若你以後在這般不知好歹大放厥詞,小心我告訴老爺!到時候可沒你好果子吃!”
紅燭惡狠狠瞪了眼若曦幾眼,呸了一聲,滿臉嫌惡離開了。
若曦一直維持着倒在地上的姿勢,她低着頭,眼淚一滴滴落在泥土中,一聲聲哭泣從她口中發出,嬌小身子顫抖着,看起來十分單薄。
也不知她哭了多久,若曦擡手背狠狠一抹眼淚,雙手撐地慢慢站起來,她撫上左臉被打的紅腫的臉頰,眸子瞬間冷了下去,越來越冷暴虐漸起,猶如一條啐了毒的蛇!
這筆賬,早晚她要討回來!
拖着疲憊的身體,若曦一步步往回走着,還未進門就聽到了屋內二夫人的哭泣聲。
“老天爺啊,這都是做的什麼孽啊!好好一張臉被打成這般模樣,我可憐的女兒以後可要怎麼辦啊……”
聽到這,若此心下嘲諷,一個軟弱廢物的女人真沒資格鬧騰,思及此,她勾脣譏笑,卻不小心牽動了臉上肌肉,疼得她倒抽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