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八七章根源
c_t;“嗯?”
對十三郎而言,箱子的出現是一場及時雨,非但大大緩和壓力,還間接把他從“垂死所以失神”的狀態下撈了回來,說間接是因爲,箱子對十三郎的神智回覆並無直接作用,喚醒他的另有其人。 。 更新好快。
“原來在你身上”
自箱子出現,上官馨雅便從沉睡中醒來——毫無道理,就這麼醒了過來。
醒轉後的她並未走出畫框,而是默默地望着箱子上的塞子輕輕搖晃,用於封禁的禁環逐步崩塌,隨後一股股銳金洪流灌入,縫隙擴大、放出一圈烏溜溜的光。
帶就是這麼個過程,簡單重複並無多少可供觀賞或者參詳處,然而上官馨雅看的極其仔細認真,神情變幻,異常複雜。
過了很長時間,上官馨雅幽幽嘆息,探出兩根手指在那片無物不吸的漩渦中摘出一縷。
“或者這就是天意。”
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她顯得異常小心,就像有人去拔雄獅脖子的上的‘毛’,生怕≠,m惹出什麼禍端。她把那一縷光送向十三郎的身體,很快變成一個微型漩渦,上下游走,吸納其體內的銳金氣息,尤其那些經過聚合又崩碎的部分,攻擊格外兇狠的部分,是漩渦優先選擇的對象。
一物降一物,天絕能食但不能鎮壓的銳金之氣,在這個小小漩渦面前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只不過它的身體太小,容量有限,很快就像一隻吃飽了妖獸,帶着一絲懶意四處遊‘蕩’,像在尋找着什麼。漸漸地,它好像找到自己想要的地方。跑到十三郎靈臺蜷起身子,打個哈欠,睡了下來。
睡下去的烏光引來別的東西,不知什麼時候,周圍有五彩之光聚集,小心翼翼與烏光觸碰。彼此與睡夢中試探着什麼
這些只是形容,漩渦沒有絲毫生命跡象,然而不知道爲什麼,任何人只要看到這些舉動,心內都會生出諸多與“可愛”貼近的印象,全然忘了此前吞食瑞金之氣的時候都麼兇猛。
外有箱子攔截,內有天絕吸納,小小漩渦清理掉殘餘,還能攻擊到十三郎的數量屈指可數。情況在極短時間內發生天大變化,十三郎的強橫‘肉’身開始佔據上風,血‘肉’漸豐,神智也在不知不覺中恢復。
“這是”
醒後第一眼,十三郎看到的不是箱子也不是上官,而是腦海中的那個漩,渾身如炸了痱子一樣‘激’靈靈一抖,汗‘毛’倒豎。[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作爲被其附身的人。十三郎絲毫沒覺得它可愛,相反感受到厚厚沉澱如鐵石般的兇威。就這一顆小小的旋,竟如天魔當面,古帝之眼,又像龍頸上摘下來的逆鱗,凝聚一生之煞。
大卸八塊的獅虎能驚退野獸,與力量大小無關。純因氣勢懾人。
“你是如何得到的它?”聲音響於腦海,上官馨雅聲音輕柔,似也擔心驚擾到那個蟄伏的漩。
“它?你?呃”
足足楞了好一會兒,十三郎大概‘弄’清自己所處的狀況,想起來說話的人是誰。自然而然的。他的注意力被那個箱子吸引,心內不止有慶幸,更有濃濃後怕。
“元磁之母居然這麼恐怖!”
箱子得自滄‘浪’,泗水一戰從樂洪濤手裡搶來,十三郎至今還記得,當箱子上的塞被打開縫隙、整個世界彷彿都要被它吸掉,體型龐大的魔靈艦險險變成一坨鐵疙瘩,後來他把塞子按回去的時候,感覺就像推着大象的頭‘逼’其倒退。
這麼恐怖的東西當然要追查來歷,通過對樂洪濤搜魂,他知道這個箱子裡裝的是元磁之母,來自磁山,其出土與自己有着極深關聯。
樂洪濤的記憶裡,順着十三郎挖出來的那條通道,元磁之母被雷尊以很大代價發掘、封禁,再以親子爲爐,嘗試修煉元磁神光所用。十三郎得到後也曾動過類似念頭,如神光,如修羅劍獄等等,可惜他太忙太忙,忙到腳不沾地,而且元磁神光這種神通,雷尊捨棄親生兒子尚且需要長久打算,十三郎再怎麼自持,也不敢說輕易修成。
當時他有大把功法需要加強,大把事情等着着,實在沒空。
再後來,十三郎屢次遇險,曾有數次想過把這東西拿出來搏命結果不用說了,因種種原因沒那麼做,箱子安安穩穩躺着,直到十三郎修爲漸高,慢慢地有些不在乎它的存在。
可不是麼?得到它的時候,十三郎尚未化神,等達到生、劫,潛意識裡已經把這塊磁母當成純粹材料,真有空閒的不妨拿出來研究,無暇也就算了。
誰能想到,多少兇險皆安度,在這個最最無解的時候,箱子自己跑出來、救了他一命。
“不對啊!”
能吸一條大船元磁之母的威力毋庸置疑,但與眼下情形相比,魔靈艦隻是小兒科。當時的十三郎境界尚未突破化神,雖說把打開縫隙的塞子按回去很艱難,但他畢竟做到了。既如此,內裡元磁之母強也有限,怎會具有如此大威力!退一步講,既然它強到這般程度,如雷尊之流,有什麼本事能夠封禁它,還‘弄’個箱子裝起來?
“除非”
一面對上官‘交’代來歷,十三郎沉‘吟’道:“樂洪濤的記憶不會假,那麼就是雷尊沒告訴他實情,也許發現的時候,元磁之母就被裝起來,僅散開一點點縫隙這樣的話,是誰有這麼大本事做的箱子,還能把它裝進去?”
上官馨雅主動接腔,說道:“還有一種可能,元磁之母在不同的環境下威力不同。挖掘時在地底,有大地鎮壓、分擔其絕大部分威能,你得到它的地方在水上,元磁雖能吸納萬物,但其最強之處仍在於金。金生水,或也有些干擾。唯有此地,銳金之氣至純而且無比充盈,元磁之母才能發揮到最強。”
“這不是一般的元磁,不!它不是一般的元磁之母,它可以成長。自身會做出選擇,不信你看,現在的它只吸收銳金之氣,你、我,包括天絕都被無視,只有當這些氣息不夠、或者它覺得需要別的東西,纔有下一步行動。”
講到這裡,上官又是一聲嘆息,說道:“現在它已經屬於你。追究這些還有意義嗎?”
“呃”十三郎稍顯尷尬,隨即問道:“你好像認識它?”
上官馨雅三度嘆息,似有萬萬年感慨傾吐不完:“沒‘弄’錯的話,它就是聖‘女’要找的寶物,也是樓蘭古城喪滅源頭,靈魔大戰的起因,三生六道中六道之尾,‘混’沌之寶reads;。”
“”
一連串“頭銜”。十三郎被震到頭暈眼‘花’,半響無法開口。
還能說什麼呢?
確實沒什麼好講的。
‘混’沌至寶。從落靈城開始,十三郎便與這個名字糾纏不清,期間如渡化‘玉’牒、界魂等都曾被誤解爲有可能是那件寶物,如今知道它就在自己身邊,倒也了了一樁牽掛。
“我腦袋裡的這個東西”
“是我摘來放進去。”
“爲什麼?”十三郎的聲音有些憤怒。
“它可作爲引子,幫你收服‘混’沌之寶。”
“”
又是一陣長久沉默。無需過多解釋,十三郎自己便能推敲其話中包含的意思。元磁之母這樣強大,吸收銳金之氣後想必更強大,強大意味着兇險,若不能控制、身邊一切都會成爲祭品、甚至食物。上官摘出一縷烏光做引。通過它,或許就可以與元磁之母“溝通”,進而控制其所爲。
最差的結果是沒壞處,必須這樣做。
“你能摘掉,不能控制?”十三郎疑‘惑’問道。
“不能。”似乎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上官聲音淡淡:“樓蘭早知元磁之母強大,未找到之前便已準備無數年,不僅有專‘門’的道法神通,備下‘精’密陣法,並有無數大能準備獻身。我能摘其一絲因爲聖‘女’,況且現在的它比較好說話。”
好說話,當然與銳金之氣有關,以此看元磁之母“智商”不高,有吃的時候脾氣相對溫和。
十三郎不在乎那些,有些抓狂說道:“你都不能控制,我怎麼辦?”
“你可以控制它。不信你看,它在你體內顯得很安穩。換成我,周圍太多銳金之氣,對付這一點點元磁之光都需格外小心,時刻都有可能引爆元磁,進而導致母石劇變,天崩地裂。”
“爲什麼在我這裡不會?”
“這個我只能猜或許因爲無量。”
“嗯?”
“元磁從‘混’沌中來,其實代表着生機之初。無量與之相伴而生,代表劫,與死。”
“生死”本想追問代表生命之初的東西爲何與死劫親近,十三郎忽然想起來,自己纔是‘精’修生滅道的人,怎麼能問出那種蠢話。
“好吧,我該怎麼做?”
當務之急是解決問題,解決不了至少也要防範,腦袋裡趴着一個可能導致天崩地滅的引子,十三郎實在沒辦法保持平靜,追問道:“難不成讓我養着它,慢慢培養感情?”
“就得這麼做。”
“啥?”
“除非你有更好的辦法。”
“我”如果不是因爲上官馨雅是‘女’人、而且是故人,十三郎絕對會罵人。
“無論元磁之母多麼強大,終歸不是智慧生命,這一絲元磁之光雖少,雖小,與磁母同根同源,心意自然相通。你是人,世界上唯一一個體內帶有無量劫的活人,養着它,養好它,定能領先磁母一步,進而實現掌控。”
“可是”
“別可是了,這件事對你有天大好處,同時伴有天大危機,沒有時間猶豫。”
一番話說得頭頭是道,上官馨雅心生感慨,不理十三郎心內感受如何,又告知一條驚天秘聞。
“等到‘混’沌之寶養成,樓蘭便將重現世界。到時你要送我回去,直面古帝與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