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芳蹤渺渺

這次蔡晟學聰明瞭,離開把十方寶相塔引到紫府,配合仙嬰不斷的和青昱雷交鋒激戰,這次蔡晟信心十足。青昱雷屬性陰毒霸道,在蔡晟紫府內竄來竄去,蔡晟打着寒戰,把雨迦輪護住本身,開始慢慢的吸收體內這道青昱雷。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蔡晟把體內的仙氣運轉周天,這青昱雷雖然霸道,但在十方寶相塔和仙嬰的配合下,終於把青昱雷吸爲自己的仙氣,成爲自己仙力的一部分,蔡晟現在感覺自己的仙力在膨發,仙氣可以順暢地流轉全身,看來自己冒這個險到是對了。

“現在你就是請我,老子也不出去了。”蔡晟暗道,他盤膝打坐於離旋仙陣的半空,開始把剛纔如何吸收這天火和青昱雷的過程回想一遍,以爲自己以後吸收更多的天火和青昱雷做準備。

起初蔡晟只能吸引一團天火或者一道青昱雷,隨着時間的推移,他以可以漸漸地吸收四到八團天火,而且不用依靠十方寶相塔的幫助,可以慢慢地把天火和青昱雷和自己的仙嬰融合在一起。

連蔡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吸收了多少天火和青昱雷,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經戀上了這個離旋仙陣,這麼的確是個不錯的修煉場所,對燎原大仙的恨意也減少了許多。

經過這天火和青昱雷的洗禮,蔡晟發現自己的修爲已經達到了大晟後期,離飛昇仙界只差一個適當的機遇。

“是時候了。”燎原大仙語氣中有些欣慰,也有些失落,看着蔡晟突飛猛進般的增長境界,身爲大仙的燎原竟然也有了些嫉妒。

“小子,你算是揀個便宜了。”燎原大仙又自語道:“只是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失望。”

蔡晟正在盤算着下次天火青昱雷的到來時候,陡然間天光一亮,爐蓋竟然開啓!

只是猶豫了片刻,蔡晟飛身衝出,不走只是說說而已,有出去的機會傻瓜纔會留在這裡!

飛身而起,騰空而出,如同蒼鷹劃過,懸浮到了爐口,一個優美的起落,蔡晟已經劃到地上,警惕的望着四周,他現在對燎原大仙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恨意,反倒有些感激,自己如果成仙,燎原大仙把自己扔到這裡無疑也是幫助頗大,可是他卻不能不防着燎原大仙,這個喜怒無常的大仙,誰知道她下一步想的是什麼。

“蔡晟,你出來了?”

原野驚奇地望着蔡晟,眼前的蔡晟和三個月前好像大不相同,這當然不是說他煙熏火燎的如同個烤雞,而是因爲他身上霞光環繞着,好似境界又是大幅度的提高了。

“燎原大仙呢?”蔡晟微微點頭,疑惑的望着四周,顯然是有人放他出來了,這個人當然不是原野,沒有燎原大仙的命令,沒有人敢放他出來。

“你倒還記得我。”一聲輕笑從蔡晟身後響起,離蔡晟彷佛只有咫尺的距離。

蔡晟心中一凜,霍然轉身,發現燎原大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他的身後,不由暗叫了聲慚愧,看樣自己比起燎原還是大有不如,三個月多的磨鍊雖然提升不小,但是仙人和修真者間的差距直如天塹!

“我都記你到骨頭裡面了,又怎麼會忘記。”蔡晟緩緩說道。

燎原大仙咯咯一笑,渾然沒有當初冷若冰霜的感覺,“好一個恨之入骨,不過你果真是這樣恨我嗎?”

蔡晟心中一片迷茫,轉瞬又清醒了過來,“我可沒有說是恨。”

“不是恨,難道是愛嗎?”燎原大仙淡淡道。

這下不但是蔡晟,原野都有些發怔,不知道燎原大仙想說什麼。

“你要怎樣。”蔡晟實在猜不出這個喜怒無常,索性開門見山的詢問。

“跟我來!”

一種不可抗拒的聲音響起,燎原大仙不愧是仙人,這句話出出來,蔡晟差點就要和他走,但是蔡晟很快鎮定下來。

“憑什麼跟你走,而不是你跟我走。”蔡晟一語把原野震的差點坐到了地上。

原野上前道:“蔡晟兄弟,不要和仙尊頂,她肯定有事和你商量。你還是和她去吧。”

蔡晟絲毫不動,只是凝望這燎原大仙,似乎她不說出個緣由,絕對無法讓他走動分毫。

“蔡晟。”燎原大仙望了一眼他倔強的眼神,冷冷道:“我可以放你出來,也可以再把你放進去,三個月的磨鍊,你的火氣難道還是這麼大嗎?”

蔡晟淡淡道:“你說的一點不錯,經過了天火的洗劫,我好像火氣更大了一些,不錯,你可以綁着我走,也可以輕而易舉的再把我扔到這個爐鼎裡面,但是我若還能自己走,就絕對不會跟着你。”

燎原大仙怒容一現,單手陡然擡起,一股龐大的氣勢發出,原野心中驚懼,退後了幾句,暗自怪蔡晟不知好歹。

蔡晟不敢怠慢,雙手一錯,仙力瞬間護住了全身,雨迦輪和十方寶相塔更是在體內蠢蠢欲動,呼之欲出。

二人對立片刻,燎原大仙突然嘆息一聲,單掌垂了下來,那股沛然的氣勢已經消失不見,“蔡晟,我實在心累的很,不想和你打了,雖然再擒住你不用花太大的力氣。”

蔡晟何嘗不知道她說的是事實,心中卻是不由自主的嘀咕,你以爲我很喜歡和你打嗎?不過你老是牽着我的鼻子,我想不打也不行呀。

“跟我來。”燎原大仙語氣緩和了許多,“不然你會後悔終生,也會再次錯過一世,你可知道她等你多久了?”

淡淡的留下這句話後,燎原大仙已經當先飛去。

蔡晟心頭狂震,隱約知道她說的是哪個,熱血上涌,飛身跟在了後面,難道是鈴兒被她抓住了?用以要挾自己?可是她是個仙人,又什麼事情她做不到,自己卻能做到?她刻意的提高自己修爲又是爲了哪般?蔡晟心中轉念不停,一個個疑問接踵而來,卻是毫不猶豫的跟在燎原大仙的後面,這個時候哪個想讓他不跟燎原大仙走都是不行!

還是仙居殿,還是離天鏡,鏡子陽光一照,五彩的琉璃光芒閃現,絢麗奪目。

只是鏡子中卻不是當初的內容,裡面沒有了紅彤彤的烈火,沒有了青幽幽的厲雷,當然也沒有在爐鼎裡面苦苦掙扎的蔡晟,裡面有的只是一個花苑,一個少女。

清風浮動,柳絮斜飛,鳥雀唧唧喳喳的叫個不停,更添了花苑中的幾分鬧意和春意。

各式各樣的花朵怒放爭豔,比美鬥韻,卻都掩不住花苑中立着的那個少女。

浮動的微風再次吹起,帶起了她飄逸的長裙,翩然若仙,只是背影對着斜陽,孤單單的影子映照了下來,一絲淒涼,三分落寞。

蔡晟一進來,不等燎原大仙的指點,目光已經落在那面鏡子上面。

他注意的不是鏡子,不是花苑,不是滿園的花草,他注意的只是一個少女的背景,那麼的淒涼孤單,那麼的落寞無限。

一羣羣蝴蝶在她身邊飛來飛去,好似忘了採花蜜,完全被這個少女美麗吸引,鬧鬧的蝶舞卻也沒有帶來了那個少女的半點欣喜。

蔡晟心口怦怦直跳,只是盯着那個背影,木立了一般,燎原大仙嘴角一絲難以琢磨的笑容,卻是一言不發。

螓首輕微一動,蔡晟心中一跳,她要轉過來了,只是那好似只是風動,雲動,伊人還是不動。

良久,伊人默立,蔡晟呆如木雞。

燎原大仙眼中一絲無奈,更多的是不耐,伸指彈出,一道金光印在了離天鏡上。鏡中驀然金光萬道迸出。

“你要做什麼?”蔡晟醒悟過來,一聲大喝,舉步上前,直衝向那面鏡子。

燎原大仙並沒有阻擋,只是淡淡道:“你這麼望下去,她一天都不會回頭的。”

蔡晟突然止住了腳步,發現鏡中景物不變,只是好像改了方向,少女仍是對着斜陽,只是卻讓自己看見了她的面容。

梨花的的面龐帶着三分驚豔,遠山般的蛾眉畫着絲絲哀愁!

蔡晟陡然間覺得天昏地暗,渾然站在了那女子的身邊,是她,是鈴兒,鈴兒!你聽得見我在叫你嗎?蔡晟張嘴狂呼,並無絲毫聲息發出,那少女卻是終於轉動了螓首,四下望去,眼中有了些訝然和疑惑。

面容雖然截然不同,可是蔡晟卻知道她的確是言鈴兒,只是因爲她爲自己種下了生生世世的心盟,自己也暗自許下了伴她永遠的誓言。

突然間鏡子中空白一片,沒有了花苑,沒有了斜陽,也沒有了蔡晟爲之想念的言鈴兒,只剩下蔡晟茫然的立在大殿。

渾身一振,蔡晟終於清醒了過來,緩緩的轉過頭來,凝望着燎原大仙,卻不言語,他此刻心亂如麻,實在也是無話可說。

“認識她嗎?她就是言鈴兒的轉世,現在正生活在一個不爲人知的國度。”燎原大仙淡淡道。

蔡晟緩緩點頭,只是木訥的突出兩個字:“認識!”

大殿一片寂寞,燎原大仙沒有再說話,蔡晟也是沉默,燎原大仙嘴角一絲微笑,看到蔡晟剛纔的表現,她知道自己已經勝券在握。

她在等着蔡晟求自己,她知道蔡晟一定會的。

可是蔡晟仍不說話,和木頭一樣,燎原大仙終於按捺不住,緩緩道:“她這段日子要有生死大難,而是是無法避免的大難,如果沒有人救她,你只能等待她的下一此輪迴了。”

蔡晟嘴角抽搐了一下,終於緩緩道:“你要讓我做什麼?”

燎原大仙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你果然聰明,我想這件事情成功的機會又大了許多。”

“什麼事情?”蔡晟終於又問道。

“跟我去一個地方,見一個人,做一件事。”燎原大仙緩緩道。

“可以。”蔡晟眼中光芒閃爍,毫不猶豫道:“但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言鈴兒?”

“做成那件事後。”燎原大仙斬釘截鐵的道,沒有絲毫討價還價的餘地。

蔡晟沉思了一下才道:“我只能答應你做完那件事後。”

做成和做完當然有很大的區別,如果連燎原大仙都沒有把握,要別人去做的事情,蔡晟實在沒有把握做成,他只能全力去做!

可是他卻一定要見言鈴兒,不想再過一世,無論做成做完。

燎原大仙嘆息一聲,“蔡晟,你實在比我想像的要聰明很多,我答應你,做過那件事後,無論成功與否,一定帶你去見言鈴兒。”

蔡晟不動聲色,又是沉吟起來,思考着到底事什麼事情讓燎原大仙這般大費周折。

燎原大仙見蔡晟低頭沉思着,就問道:“怎麼樣,考慮好了嗎?要是沒考慮好,那就算了,我不強求。”其實她也是有苦衷的,要不以一個堂堂的仙人,威脅一個修真者,傳出去她的臉面放那裡?

“好的,一言爲定!我們什麼時候出發?”現在蔡晟想快點見到言鈴兒,就急於和燎原大仙離開這裡,他恨不得馬上就到言鈴兒身邊。五百年的相思是一種漫長的等待,也是一種期盼。

“現在。”燎原大仙見到蔡晟應允,不由也是喜上眉梢。

蔡晟微微皺眉,有些不解問道:“我看你好像很急的樣子。”

“當然。”燎原大仙這次沒有絲毫遮掩。

“可是你爲什麼還要放我到爐鼎中煉上幾個月?難道那幾個月你不急嗎?”蔡晟問出了疑問。

燎原大仙搖頭道:“那幾個月也很急,只不過我一定要把你的修爲提升到大晟的後期。”

“爲什麼?”蔡晟不解道。

“原因很簡單,”燎原大仙淡淡道:“我帶你去的地方,不是仙人和接近仙人的絕對無法到達。”

蔡晟有些恍然,更多的是疑惑,燎原大仙一直沒有說到底是什麼地方,他也一直能夠忍住不住,反正要去,早知道晚知道又有什麼區別。

只是只有仙人和大晟後期的修真人能去,難道是仙界嗎?可是看她這麼神秘鬼鬼的樣子,好象又不是。眼前這個燎原大仙更是讓蔡晟猜不透,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仙人?

自己想去見夜亂天,可是偏偏遇到疾Lang潮,把自己逼進這個星球,要不是桑乾危害月族和星族,恐怕自己早就離開這裡,去西方尋找夜亂天去了。

想它那多幹什麼,蔡晟一咬牙,“走吧。”當先行了出去。

燎原大仙仍是嘴角一絲難以琢磨的微笑,手中拿出個金鈴,上面燦爛流彩,金光四射,輕輕的晃動一下,清澈悅耳的叮噹聲音傳出了很遠。

“做什麼?”蔡晟聽到了鈴聲,頭也不會的問道。

“吩咐一下後事。”燎原大仙淡淡道,“我比不上你,一人走全家行的,我還有諾大的一個天族神殿需要管理。”

蔡晟苦笑搖頭,心中暗想,我果真是一人走,全家行嗎?那爲什麼總是走到哪裡都忘不了鈴兒。

十幾道白光急飛了過來,片刻已經到了燎原大仙的身前,其中有蔡晟認識的原野甘路,也有他不認識的陌生面孔。

“我要離開這裡,現在讓原野接手大殿的管理,在我離開後,我不希望再發生桑乾事件。”燎原大仙嚴厲地道。

蔡晟才發現燎原大仙好像有很多面孔,對待手下是一種,對待敵人是一種,對待朋友呢?蔡晟搖搖頭,不知道這樣的燎原大仙可有朋友!

衆人有些吃驚,卻都不敢說話,燎原大仙的決定沒有哪個能夠更改!

“誰要再像桑乾一樣爲禍民間,這就是下場。”燎原大仙手腕一翻,手中陡然出現一面鏡子,那裡現出的蛇窟中的桑乾,渾身糜爛,還有無數的毒蛇環繞,桑乾一動不動,不知道死了沒有。

“謹尊仙尊教誨。”衆人必恭必敬道,心中惴惴,桑乾的慘樣估計可以讓他們幾天吃不好飯了。

蔡晟看到她鏡子中的景物,恍然想到,這麼說自己的一切也再她的掌握之中了,怪不得自己每次感覺輕鬆的時候,重壓就是不斷而來,怪不得自己纔到大晟後期,燎原大仙就了自己出來原來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下。

“公炎和甘路在我離開後協助原野,你們也派人下去安撫月族和星族,把桑乾事件解決好。”燎原大仙現在也終於明白桑乾爲什麼對月族,星族如何殘忍。她已經幾百年沒這樣的生氣,這次可以說完全把星族和月族對自己的信任打破。

公炎和甘路恭聲答是,蔡晟心中一絲欣喜,無論怎樣,自己要做的事情總要做成了一件。

燎原大仙囑咐了手下弟子一番,就對蔡晟道:“我們可以離開了,我帶你去的地方,要經過疾Lang潮,以你目前的修爲,已經可以順利的穿越疾Lang潮。”

蔡晟愕然,這才明白爲什麼一定燎原大仙要等的原因了。

“無論怎樣,還是要謝謝你了。”蔡晟緩緩道,畢竟他目前的修爲大爲精進是離不開燎原的幫助的。

“你不要謝的太早。”燎原大仙眼中一絲深意,“以後你不要恨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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