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只想到陳家的雷音弓,而沒有把李天和鐵塔考慮進去,否則孰強孰弱還是兩說。
“陳家的確是一個勁敵。”李天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多思無益,既然走到這裡了,無論如何都要過去爭搶一番。”許峪沉吟道。
很快,隊伍再次出發,李天和鐵塔跟在後面,一羣人浩浩蕩蕩地趕往目的地。
獸皮所標位置,是一處地下峽谷,這裡植被茂盛,一大片鬱鬱蔥蔥的花草樹木,運氣好還能看到清泉流水。
能在深淵裂縫中看到這等風景,倒也還算奇特。
山谷中並不安寧,四處分散着許多修士,從築基初期到金丹巔峰,竟然都能找到。
這些人各據一方,金丹期的老怪物底氣相對比較足,往往獨自佔領一片地區,築基修士則抱團取暖。
李天等人到達的時候,心中皆是一沉,特別是許峪,臉色的表情很難看。
當初許陳兩家不惜大打出手的東西,竟然是這麼一個廢品,實際價值可能連法器都不如。
但想到陳家也是如此,他的內心這才平靜了一些,帶人選了個地勢略高的土坡。
這個位置很不錯,正好能看到所謂的機緣,同時也能觀察到各路人馬的動向。
那是一株奇異小樹,不過三餘米高,枝繁葉茂,但卻只結了一個果子,拳頭大小,青綠中帶着淡紫。
奇異的是,果子周身有淡淡的霧氣環繞,能夠阻止外界的窺探,衆人只能感受到大概的形狀和顏色,無法更進一步地判別。
忽然,山谷中一陣騷動,又來了一大隊人馬,領頭的正是陳長老,毫無意外,他的臉色也不大正常。
陳家相中了一處土坡,那上面的人二話不說,屁顛屁顛地滾開了,儘管他們有一個金丹巔峰修爲的高手坐鎮。
大概是看到許陳兩大勢力到齊了,七八個築基修士嘆了一口氣,隨即退出這塊是非之地。
其實大家心裡都很清楚,果子只有一枚,光是許陳兩家就不夠分了,散修能夠得到的機會不大。
當然,機緣就在眼前,想讓這些散修放棄,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而且在場的散修也不算少,加起來絕對能夠碾壓許陳兩家,只不過人心不齊罷了。
“奇怪,我怎麼聞到一股清香?”就在這時,一個散修隨口說了一句。
“我知道了,肯定是這枚異果快要成熟了,大家快看,那股霧氣變淡了!”另外一個散修驚呼道。
“什,什麼,人型果子,頭顱四肢軀幹俱在,眉眼脣角也不缺,難道這是傳說中的道果?”
山坡上,許峪失聲驚呼,目光頓時就變得火熱起來,呼吸也急促了不少。
“這竟然是道果?”李天的臉色也變了,他身爲煉丹師,自然知道道果的效用。
據傳,道果生長在靈氣濃郁之地,蘊含一絲至上大道,能夠滋魂養魄,極大的提升精神力。
最主要的是,它能幫助修士提升修爲,金丹巔峰之下,吞服道果,立馬就能提升一個小境界!
這是何等恐怖的藥效,價值絕對無法估量,放在某些大勢力手中,完全能夠造出一位金丹巔峰大能!
要知道,仙人不出,金丹巔峰就是這片大陸的主宰,強如許家,金丹巔峰高手也不會超過五指之數。
不僅如此,倘若能輔以其他天才地寶,煉製成極品丹藥,甚至能幫助金丹巔峰修士突破!
如果能夠得到這樣一枚丹藥,衝擊仙人境界的時候,機率絕對會增大不少。
可以說,道果是任何人都會眼紅的存在,像許峪、陳長老更是如此,因爲那代表着成爲仙人的希望!
仙人何其稀少,在星月大陸上,他們就代表一切,無人可以忤逆!
“築基期的小輩,這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限你們三分鐘內滾出去!”山丘上,陳長老大聲喝道。
很明顯,他這是準備清場了,道果太過珍貴,他不敢有半點馬虎。
“你們這些小娃娃,就不要進來瞎湊合了,免得慘遭殺戮!”幾個金丹後期的散修附和道。
山谷中一陣騷亂,那些築基修士雖然不忿,但最終也只能退走,他們心裡很清楚,如果不走的話,下一刻就會變成亡魂。
“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道果還需兩個時辰成熟。”李天盤坐于山丘之上,眼神無比銳利。
他的視力很好,能夠徹底看穿霧氣,那枚道果還沒有徹底轉變爲紫色。
“李道友,你這位同道渾身氣血旺盛,威勢極其不凡,只怕能和金丹後期高手一戰。”
許峪頓了頓繼續說道,“他若是感興趣,可以陪我去清場,到時候我許家有重禮奉上。”
很顯然,他看出了鐵塔的不俗之處,只不過鐵塔目光呆滯,神情也有些默然,彷彿傀儡一般。
所以他覺得,鐵塔很有可能是李天的護衛,而且是絕對忠臣的那種。
“剛纔陳家不是已經清場了麼?”李天隨口問道。
“那些螻蟻被趕走了,但還剩下幾隻臭蟲,不能留他們渾水摸魚。”
許峪朝山谷中瞟了幾眼,目光分別落在幾個金丹初期修士身上,這些都是獨來獨往,沒有同伴可以互相照顧的。
李天面色一凝,現在連金丹修士都要被趕出去了,如果再來幾次清場,豈不是隻有金丹巔峰纔有資格競爭?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就像許峪之前說的那樣,散修很難構成威脅,真正的對手只會是陳家。
“不如我也去吧。”李天站起身,帶着鐵塔一同往下走,許峪則帶着許韻寒。
李天幾人開始行動的時候,陳家衆人也沒閒着,陳長老同樣帶着陳晨清場,將那些金丹初期修士趕走。
這些人中,大部分都比較識時務,二話不說就退出山谷,去其他地方尋找機緣。
他們心裡很清楚,有這麼多老前輩在,自己單槍匹馬很難有所作爲,還不如趁早走人,免得捲入危機之中。
當然,也有幾個不配合的,毫無例外,他們被許峪,或者陳長老狠狠地抽了一頓,然後夾着尾巴滾出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