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一個凝神五品高手,和一個煉氣巔峰高手做投名狀,誠意還算可以吧,不過這也要看你想跟我合作的是什麼事了。”
劉懷東挑起眼皮,看了看不遠處蔡龍生的衣服,又瞄了眼身邊那捱了魏凡一記千毒掌後死不瞑目的屍體,煞有介事的品評一番。
這時魏凡卻是一腳踢開蔡龍生的衣服,撿起了布料下自己之前丟出去的匕首,拿在劉懷東面前來回比劃着。
“我很欣賞你的實力,不過在談合作之前,有件事我認爲你有必要先搞清楚。”魏凡怔怔出神的看着手中匕首那造型獨特的刀身。
“我現在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讓你做選擇題,以你目前的處境來看,如果不跟我合作,那麼就只有死路一條了不是嗎?”
聽到魏凡那擺明了是在威脅自己的言語,劉懷東嘴角不禁微微揚起幾分弧度,露出一副輕蔑戲謔的笑容。
緊接着,在魏凡跟另一個毒師詫異的目光下,只見劉懷東活動活動脖子跟渾身的骨骼關節,發出陣陣爆豆子般的聲響後,身上驟然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場,頃刻間將魏凡籠罩其中。
“那麼以我現在的處境來看,你覺得除了你說的那兩個選項外,還有沒有其他可能呢?”
魏凡不再擺弄那把自以爲能帶給劉懷東壓力的匕首了,甚至於因爲內心的震驚,差點讓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劉懷東目光戲謔的將雙手環在胸前,臉上含着雖然人畜無害,但卻讓魏凡和另一個毒師三觀盡毀的笑容。
實際上如果劉懷東剛中招時,魏凡就馬上拿刀抹他脖子,劉懷東還真就是一點脾氣都沒有,只能落得個跟蔡龍生一樣的下場。
甚至魏凡在幹掉蔡龍生後,馬上轉過來對劉懷東出手,差不多也有個八成機率都能得手。
不過怪就怪魏凡自以爲自己師父配的毒藥天下無敵,即便劉懷東已經據傳有了凝神期的修爲,也起碼能讓他脫力個把小時。
可萬萬沒有想到,劉懷東掌握了真正的百草經後,可煉化天地間一切本草的生機,而他們所在的這片灌木叢,對劉懷東而言那簡直就是天堂啊!
完整的百草經不光能煉化天地本草,更能以自身法力模仿藥性去抵禦世間百毒。
所以在劉懷東外取本草靈力壓制,內用自身法力煉化的情況下,給了魏凡很大信心的毒素,就愣是這麼看似輕描淡寫的被他給瓦解了。
“這……怎麼可能!”魏凡臉上那表情,就跟大白天的見了鬼似的,“這可是我師父按照上古配方精心研製的劇毒啊,對凝神三品的高手都多少會有點效果的,怎麼可能被這麼輕易的化解!”
“然而事實就擺在你面前,你師父調配的毒就是被我解了。”
這次換劉懷東雙手背在身後,一副掌控大局的架勢,“你之前的投名狀還算有誠意,所以你們兩個還能活着站在我面前,現在說說吧,說說你提到的合作。”
聽到劉懷東提起之前自己說到過的合作,魏凡才噌的眼前一亮,眸子裡之前那份恐懼和不可置信都是在頃刻間蕩然無存,甚至於還涌現出了些許興奮之意。
“哈哈哈,好,好啊!你實力越強,手段越多,我就越是覺得選你合作纔是正確的!”
魏凡站收起那把淬了毒的匕首,看着劉懷東時,就跟路邊的乞丐看見一個多金的財主似的臉上洋溢着滿滿的興奮笑容。
對於他突然轉變的反應,劉懷東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將雙手環在胸前,兩腳分開彷彿大局在握般的站立着,靜靜等着魏凡的下文。
半晌後魏凡才舔了舔自己乾澀的嘴脣,彷彿組織好了說辭般緩緩開口,“對我們毒師的歷史,你應該多少也有些瞭解吧?”
“只知道你們毒師發源於華夏,歷史可以追溯到兩千年前,嚴格意義上來講,也算是醫字門一脈,不過在唐朝時期被醫字門所不容,認爲你們以毒攻毒的方式是歪門邪道,武則天當政時便已經開始被世人打壓,最終消失在世人的視線裡。”
雖然不知道魏凡爲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但劉懷東還是把之前從孫雅那聽來的消息都回顧了一邊,旋即又接着開口,“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不知道算不算多?”
“夠了,知道這些就足夠了……”魏凡迴應一句,旋即眼神裡莫名的多出了幾分怨恨和不甘,“那麼你覺得,我們毒師該不該承受這些誤解、排擠,和打壓呢?”
萬萬沒想到魏凡竟然會提出一個這麼嚴肅的問題,思慮良久後,劉懷東才苦笑一聲不偏不倚的開口,“幾百年前的事情我也不好做評價,不過在我個人看來,醫字門行醫治病,不管是用什麼方法,只要最後能把病給人治好就行。”
聽到劉懷東相對中肯的回答,魏凡冷不丁神情放鬆了幾分,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不過接下來,他還是沒有急着說明合作的事,只是又跟劉懷東講了一段故事,一段關於他們毒師這些年來發展經歷的故事。
“唐朝末年時期,我們毒師就開始遭受到醫字門各大勢力的打壓,最終頂不住壓力只能隱居世外,像是過街老鼠一樣謹小慎微的延續着自己的傳承,到了清朝末年,基本上國內有着正統傳承的毒師加起來,也不過六十多人。”
“六十多人……甚至連一些二三流的修真門派都不如,那時候有恰逢國情動盪,爲了保住這份僅剩的傳承,分散在全國各地的毒師勢力終於聯合起來,成立了毒師聯盟遷徙到美國發展。”
“通過這些年的發展,我們毒師聯盟如今也有了二百多人,其中雖然有美國人,但也大多數以華裔爲主,直到二十年前,一個紮根於美國的名爲絕命堂的修真勢力對我們拋出了橄欖枝。”
“苟延殘喘的漂泊了幾百年的我們,很渴望得到認可,所以當時整個聯盟幾乎沒有人反對,全部加入了絕命堂,而毒師聯盟的現任盟主,也就是我師父此刻也是絕命堂四大執事之一的白虎執事!”
聽到魏凡竟然還有着這樣一重身份,或者說他師父還有這樣駭人的身份,劉懷東不禁眼前一亮,心裡也跟着重視起來。
可以統帥當今世界上所有毒師的盟主,或是絕命堂這個龐大的黑暗勢力中,一人之下的白虎執事,這兩個身份不論哪一個丟出來,都絕對是足以讓任何人都無法輕視的存在。
眉頭緊蹙的思考了許多問題,劉懷東這纔開口問道:“你對我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呢?難道是想搬出你師父的身份來唬我,讓我不敢殺你?”
這樣一想,劉懷東又覺得好像不是這麼回事,因爲魏凡如果真是要用師父的名頭來嚇唬自己,完全沒必要跟自己說這麼多廢話,上來就開門見山的亮明身份不更省事麼?
果然如劉懷東所料,下一刻魏凡只是微微搖頭一笑,那笑容中帶着幾分苦澀,“當然不是,只是我們毒師聯盟想要重返華夏大地,想要得到醫字門正統的認可!”
“那你們還加入絕命堂,與整個醫字門爲敵?”劉懷東挑起眉頭,有些不明白他們這幫毒師到底是怎麼想的了。
“呵呵,當時也是形勢所逼沒有辦法,但不可否認的是,重歸醫字門正統,始終都是我們毒師聯盟的夙願!”
“所以我要跟你合作,我需要你幫我們,也是幫整個華夏醫字門的人,儘可能去斬殺絕命堂的人!”還沒等劉懷東再次開口,魏凡便接着說道。
明明是大中午的,可一股寒風莫名從灌木叢上空吹過,讓劉懷東感受到了幾分貫徹全身的涼意。
意識到自己或許將要陷入一個天大的佈局當中,劉懷東不禁掏出一根菸來給自己點上。
“你們毒師聯盟,是想暗中顛覆整個絕命堂,以此來換取華夏醫字門同胞的認可?”
“正是!”
魏凡毫不避諱的重重點頭,“這些年來我們也在執行對醫字門人獵殺的任務當中,不爲人知的對很多人行過方便,也已經獲得了不少同胞在暗中的認可,我師父的意思是,接下來要麼顛覆,要麼掌控絕命堂,當做送給整個華夏醫字門的禮物!”
“不過這是一個大工程,絕命堂的底蘊,是外人根本無法瞭解的,即便師父這些年來也在基層成員中培養了不少親信,但僅憑我們毒師聯盟的力量想要去撼動這個龐然大物,無異於螳臂當車!”
劉懷東深深的吸了口煙,藉助尼古丁的麻痹讓自己的大腦平靜些許,“所以你們就想到了這個裡應外合,逐步蠶食絕命堂的辦法?”
魏凡輕輕點頭,算是認可了劉懷東的說法。
兩人四目相對,沉默良久。
直到抽完了一根菸,劉懷東才突然開口,“我可以答應你合作,不過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你說。”
“絕命堂爲什麼要獵殺醫字門的人?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