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之顛,蕭炎斜躺在草地之上,嘴中叼中一根青草,微微嚼動,任由那淡淡的苦澀在嘴中瀰漫開來…
舉起有些白皙的手掌,擋在眼前,目光透過手指縫隙,遙望着天空上那輪巨大的銀月。
“唉…”想起昨天的測試,蕭炎輕嘆了一口氣,懶懶的抽回手掌,雙手枕着腦袋,眼神有些恍惚…
“十五年了呢…”低低的自喃聲,忽然毫無邊際的從少年嘴中輕吐了出來。
“喲,小鬼,看來你這幾年混的不咋滴。”忽然,一個人影出現在了現在身旁,淡淡的笑道。
“你是…”蕭炎聞言,慌忙起身,看着那人背後那團扇族徽,突然想起了九年前那個夜晚。
……
“天王蓋地虎!”
“寶塔鎮河妖!”
“正晌午說話,按照基本法!”
“臉怎麼紅了?”
“亦可賽艇!”
“怎麼又黃了?”
“談笑風生!”
“江司令有兩件心愛的寶貝,你知道是什麼嗎?”
“兩件珍寶,眼鏡褲腰。”
“鏡是什麼鏡,腰是什麼腰?”
“意大利細框鏡,及胸腰褲。”
“何人所贈?”
“華萊士所贈!”
“在什麼地方?”
“病房三零幺。”
“這麼說,”說到這裡,痕看着正跟自己對暗號的蕭炎,戲謔道,“你也是江司令的人啦!!!”
……
“話說你小子這幾年,看起來混的不咋滴。”找了塊石頭坐下,痕隨手扔給蕭炎一根香菸,就是阿斯瑪常抽的那種香菸,自己去年無意間在神威空間一個角落內找的到。
“日本香菸,抽的慣嗎?”
“有抽就不錯了,還管他是不是小日本的玩意兒。”熟練的用痕扔過來的打火機點燃了香菸,一看穿越前就是個菸民。蕭炎拿着煙狠狠的吸了一口,意味深長的說道,“不錯,就是這個味,MD,十五年沒嘗過煙了,真他孃的有點還唸了。”
“對了,你這些年混的如何?”蕭炎看着這個在火影世界一度混的風生水起的宇智波,有些失落的說道。
“我呀,”痕想了想,還是覺得告訴蕭炎自己現在的修爲吧,“不咋樣,也就鬥宗吧。”
“臥槽!鬥宗?你別騙我吧。”蕭炎一聽,嗖地一聲的站起來,嘴裡的煙都掉落到地上,一臉“你特麼在逗我玩?”。
“你當年可是說過自己來鬥氣大陸的時候才十六歲,現在滿打滿算才十年,居然都鬥宗了。”蕭炎幾乎是咆哮的吼出來。
痕也不廢話,直接伸手對着虛無的空間一抓,只見面前的空間,好似一團薄紙,劇烈的扭曲着。
看着目瞪口呆的蕭炎,痕淡淡道:“空間之力。”
“我去!”蕭炎一臉頹廢的癱坐在地上,喃喃自語道,“太特麼打擊人了,同是穿越者,咋混了這麼多年,居然差距這麼大!”
這一刻,蕭炎都懷疑痕是不是有豬腳光環罩着了。
蕭炎面露苦澀之意,試探着問道:“不知道痕大哥能不能幫我解決我的問題?”之後,蕭炎就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不過痕的目光卻是停留在蕭炎手上的黑色戒指上。
“你這戒指?”痕突然指着蕭炎手上的黑色戒指,問道。
“這是我娘臨死前留給我的,怎麼了?”痕的話讓蕭炎愣了一下,又趕緊解釋道。
“這樣呀?莫非他就是那個豬腳嗎?”痕注視着蕭炎手上的戒指,內心思考着,“莫非那個老爺爺就在這個戒指裡?”
“你現在就當着我的面修煉,讓我看看你的問題出在哪裡?”痕沉思道,同時開啓了寫輪眼。
“哦,馬上!”蕭炎有些奇怪痕的話,但還是照着痕的話做了。
草地之上,蕭炎閉目盤腿而坐,雙手在身前擺出奇異的手印,胸膛輕微起伏,一呼一吸間,形成完美的循環,而在氣息循環間,有着淡淡的白色氣流順着口鼻,鑽入了體內,溫養着骨骼與肉體。
在少年閉目修煉之時,手指上那古樸的黑色戒指,再次詭異的微微發光,旋即沉寂……
“呼……”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蕭炎雙眼乍然睜開,一抹淡淡的白芒在漆黑的眼中閃過,那是剛剛被吸收,而又未被完全煉化的鬥之氣。
“又沒了!”沉神感應了一下體內,蕭炎無奈的嘆了口氣。
“等一下!”痕突然開口,指着蕭炎的戒指說道,“你把手上的戒指摘下來再修煉。”
“當真?”蕭炎看了看手上的戒指,有點難以置信:這戒指是母親留下的遺物,怎麼會是它的問題呢?
痕雲淡風輕的道:“是與不是,你摘下戒指修煉一番不就知道了!”
蕭炎略作沉吟,輕輕的摘下了手上的戒指,放到一邊,嘗試着修煉起來。
不多時,蕭炎收功起身,望着放在地上的戒指,滿臉的不可思議,喃喃的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就在剛纔,痕靠着寫輪眼,洞察到蕭炎修煉出鬥氣都被蕭炎手指上古樸的黑色戒指吸走了。這下痕更加肯定了裡面有個老爺爺躲在裡面。
“老先生,你可以出來了。”拿着蕭炎手指上戒指,痕笑着說道。
突然之間,戒指居然自動脫離了出來,大放光彩。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蕭炎大吃了一驚。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枚小小的納戒居然會產生異變,只見這枚由蕭炎的母親留下來的納戒此時正散發着一股劇烈的白光。
片刻之後,白光消失,隨着白光消失的同時,一個老者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這位老者,身穿一身白色長袍,長袍飄揚,猶如仙風道骨,看似仙人,這位老者正是蕭炎命中註定的師父藥塵藥老。
“鬼~?”蕭炎瞪大眼睛,驚詫的問道。
痕點了點頭:“若按老家的叫法,他確實是個鬼!”
蕭炎怒目圓睜,憤怒的盯着藥塵,喝問道:“你爲什麼藏在我的戒指中?你想幹什麼?”
藥塵訕訕的道:“小友,你先彆着急,聽我慢慢說來!”原著中,藥塵是自己冒了出來,而且,蕭炎對他無可奈何,所以,他有恃無恐的充當了蕭炎的‘老爺爺’。
而現在,他是被痕找了出來,處境就要尷尬的多了。
蕭炎冷哼一聲:“好,我就聽聽你怎麼說!”
藥塵做出一幅感激不盡的表情,說道:“首先,先謝謝小友這三年的供奉,要不然,我還無法清醒過來。”
“供奉?”蕭炎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片刻之後,臉色驟然陰沉,森寒的道:“我體內莫名其妙消失的鬥之氣,是你搞的鬼?”
藥塵尷尬的道:“這個,那個……我也是被逼無奈,小友別怪我。”
“什麼?”聽到藥塵的話,蕭炎直接喊了出來,他一臉憤怒的看着藥塵:“原來我這三年來,修爲一直往下掉,保持着鬥之氣三段,每次修煉來的鬥氣都會在晚上流失掉都是因爲你!你這個強盜,你賠我鬥氣!”
說着的同時,蕭炎還朝着藥塵撲了過去,可是卻撲了個空,也是,藥塵現在是靈魂狀態,蕭炎怎麼可能觸碰的到他呢。
“哈哈哈!!!沒想到今日居然會遇到個難兄難弟呀!”就在這會兒,痕納戒中的天火尊者,突然大笑着飄了出來,看的蕭炎和藥塵目瞪口呆。
“這位兄臺,老夫曜天火,人稱天火尊者。”看着面前陷入呆滯狀態的藥塵,天火尊者一臉微笑地對着同爲靈魂體的藥塵拱手行禮道。
……
一坑坑窪窪凹凸不平的小道上,正面駛來了一輛馬車。駕車的是一名身穿月白衣袍的老者,老者臉上紅潤,神采奕奕,臉上更沒有多少明顯的皺紋,不過最惹人注目的是,老者胸口上,赫然繪有一彎銀色的淺月,在淺月的周圍,還有點綴着七顆金光閃閃的星辰!一雙漆黑的眼瞳微微半眯,時而發出幾分銳利。
豪華巨大的車廂裡面,只見那紅錦坐墊之上,坐在一名十四五歲左右的少女,嬌嫩的耳垂上吊有着綠色的玉墜,微微擺動間,發出清脆的玉響,突兀的現出一抹嬌貴。另外,在少女那已經開始發育的玲瓏小胸脯旁,繪有這三顆金星。要是讓外人看到的話,肯定會不由得地倒吸一口冷氣,三星斗者!
只見少女淺眉微蹙,把頭偏向了一邊,沒有說話。
然而坐在車廂側坐的,是一名二十歲左右的英俊青年挺拔的身材,不過他的魅力所在,是來源於胸口處那所繪的五顆金星,這代表着青年的實力,五星斗者!雖然實力上高於那少女,但是這年齡與實力的比例,眼前這青年明顯要遜色不少。
“嫣然…你看這個…”嫣然,這美妙的名字背後,卻有着冰山一般的表情。讓這位挺拔的腰板微躬,雙手優雅地端着一碟精緻點心的青年人,那英俊的臉上微微僵硬了幾分。最終在少女那不曾改變的冰冷之下,不得不止步。
然而過了一會兒,那青年人臉上掛着那溫和自認爲帥氣的笑意,湊向了少女,被少女那粉眸冷厲一瞪,青年人又不得不卻步。但是過了好一會後,那青年人又一如既往地來了,不厭其煩。
面對青年人的不厭其煩,少女畢竟是年輕氣盛,刁蠻的性格能夠忍到現在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了,終於,車廂的水雲簾幕被粗暴地揭開,少女細眉緊蹙地走了出來。
車廂頓時傳來了青年人那略帶僵硬的淡笑聲,“呵呵,嫣然原來想出去看風景啊…那麼師兄也…”然而正當青年人就要跟着出來的時候,卻傳來了少女那動怒的嬌喝聲。
“雲力,你敢再跟出來的話,我一定會把這事如實地稟報給宗主!”少女冰冷的呵斥聲帶着濃濃的威脅意味,畢竟是少女年輕氣盛的時期,加上少女原本在家族之中就被嬌慣了,哪裡懂得處事要圓滑,凡是不能把話說得太死。
頓時,在少女的最後一句怒喝之後,那車廂裡面,立即便沉寂了下來…只是那急促火熱的呼吸聲,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發出來的。
嫣然的心情並沒有因爲走出了車廂,而感到半點的愉悅,相反在這一安靜地沉思下來,那纖細的淺眉頓時蹙得更緊了起來。瞥了瞥嘴,頓時對着身邊的老者沉聲道,“葛老,到了蕭家的時候,你記得…”
葛葉臉上抽了抽,頓時無奈地道,“嫣然,在從宗門出來到現在,你這話已經問過我無數遍了!”
嫣然撅了撅粉嫩的小嘴,眼珠眸子咕嚕一轉,頓時在腦海裡頓時浮現出了一柄一身瘦骨如柴,臉色蒼白如同殭屍一般,那瞪得巨大的眼睛就像凸出來似的,然後拖着鼻涕口水,顫顛顛地走向了她,然後那殘次不齊,一顆黑一顆黃的噁心獠牙張得大大的,然後還帶着那陰陽怪氣的語氣,對着她親切地喊道,“納蘭嫣然…嫣然…偶滴大大滴…花姑娘…”然後那五根在白骨一般的手掌上森然地蠕動的手指,正向納蘭嫣然慘白的臉上抓去…
頓時嫣然緊閉的眼眸頓時猛然睜開,臉頰一陣蒼白,胸口急促起起伏,頓時雙手不由得緊緊地捂住了耳朵,腦袋擺動得如撥鼓似的,彷彿要將那毛骨悚然的惡魔似的呼喚全部驅逐出去。
貝齒微咬淡脣,頓時眸子一閃決然,冷聲道,“蕭炎!!!我納蘭嫣然絕對不會嫁給你這等噁心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