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帳裡,桂姨娘柔情蜜意的偎在侯爺懷裡。剛纔數度雲雨,兩人都累得有些狠。
想着侯爺盡了興心情正好,纖手在侯爺胸脯畫圈的桂姨娘就可憐巴巴的開了口:“在這府中,也就侯爺還肯疼妾身一二。若是沒有侯爺護着,妾身和敬嫺可怎麼活得下去。”
侯爺就緊了緊摟着她纖腰的手,沉了嗓音問道:“怎麼了?”
桂姨娘就嚶嚶的哭出了聲,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抽抽嗒嗒的說了被大夫人罰跪一事。
說完了,沒等來侯爺的雷霆大怒,桂姨娘就哭得更是傷心,身子不滿的往侯爺身上蹭:“妾身和敬嫺一時不周,擅自做主罰了清姨娘,大夫人不依也是應該。可婉容小姐也太狠心了些,讓人堵了我和嫺兒的嘴五花大綁着跪在雨中,足足跪了三個時辰。
婉容小姐木訥性子,這次卻藉着大夫人的手,發了狠的整治我和嫺兒,爲的還不是嫺兒代她和五皇子訂了親。”
看侯爺頓時青了臉,桂姨娘就住了聲,面上淚水漣漣心裡卻笑得得意。
蕭敬嫺和五皇子定親是侯爺同意的,蕭婉容連無辜的蕭敬嫺都恨上了,豈不是更恨爲這事做主的侯爺?
侯爺萬人之上,哪容得區區庶女怨恨不敬。
可她等了半天,依舊沒等來侯爺表態。正要偷眼去瞄,侯爺卻從她身下抽回手臂,起身撈了衣服要走。
桂姨娘這下急了,反身就去抱侯爺的腰:“妾身失言,侯爺您饒過妾身這回。婉容小姐罰了就罰了,妾身沒有怨言。
就算嫺兒跪爛了膝蓋也沒關係,妾身去勸她不與五小姐計較。侯爺,夜深了你別走。”
蕭元遜就嘆了口氣,扶了光着身子跪在地上的桂姨娘起來:“我是突然想起還有件要緊的政事沒辦,你別多心。”
桂姨娘滿是疑惑的看着他,蕭元遜就道:“大夫人向來賞罰分明,她辦事我也放心。婉容心眼是狠毒了些,改明兒我讓大夫人嚴加管教。”
桂姨娘還想說什麼,蕭元遜卻三兩下
穿好衣衫,大步回了書房。
侯爺一走,屋裡頓時就沒了風情,桂姨娘心裡發空,心驚肉跳的趴在牀頭。
以前她在侯爺面前說上蕭婉容兩句,侯爺立馬就會給足了蕭婉容苦頭吃。今天她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侯爺怎麼反倒不管了?
難道是因爲嫺兒搶了她的親,侯爺反倒可憐上那小蹄子了?
不行,絕對不能讓她討好了侯爺與嫺兒爭寵,得想辦法早點解決了才安心。
蕭元遜回了書房,心裡卻依舊煩亂得很。
晚上的時候徐莊來訪,他兩人品茗聊天說閒話,不知怎麼就說到了男女情事上頭。徐莊是這方面的老手,立刻擠眉弄眼的塞給他包和合香,說是往香爐裡一撒,是個男人就恨不得死在女人身上。
他羞得老臉通紅,還了回去。桂姨娘身邊的綠瓶卻恰巧經過,徐莊一把抓了她過來,問明白是伺候姨娘的,就塞給她一張方子道:“這可是好東西,你交給會制香的奴婢製出來。”
等綠瓶接過,他又將和合香塞進綠瓶手裡:“還有這個,晚上侯爺去之前撒進香爐裡,半點不能出差錯。”
侯爺是男人,面上不好意思,心裡卻也想嚐嚐添了媚藥後的滋味。於是就默認下來,揮手讓綠瓶下去了。
可晚上數度雲雨,他也沒覺得和平常有什麼不同。
徐莊的風流名聲驚動了整個京城,從他手裡拿出來的這種東西,絕對不可能是殘次品,效果沒理由不好……
晚膳的時候大夫人過來查香爐,說是清姨娘拿命作保揭發的。清姨娘病病歪歪從不出門,也就今天上午去清漪閣鬧了一場。那時候徐莊還沒來,她看見的是誰制的和合香?
原來,他一去桂姨娘那裡就情不自禁,卻是因爲香爐裡有那樣的名堂。
侯爺心中火起,猛的摔了手邊的成窯五彩骨瓷盞。
第二天一早,蕭婉容就收拾了細軟,送清姨娘上了去莊子的馬車。
霧氣濛濛中馬車漸行漸遠,蕭婉容卻立在原地不忍
離開。
穿越過來五年,要不是這個病歪歪的姨娘挖心掏肺的待她,她一個有抱負又自由慣了的異世遊魂,哪裡挺得過大夫人的刁難,又如何去磨舉目無親的孤獨?
馬車轉出垂花門再也看不見半點蹤影,蕭婉容眼角的清淚就滑了下來:姨娘別怪女兒狠心,你性格和軟又沒心計,女兒借大夫人的手將你放到府外也是爲你着想。
你先忍着,女兒一定儘快接你回來。等你再回來之時,女兒定不讓你再受半分的委屈。
那些拿捏咱們、利用咱們、刻薄咱們的人,全都要付出代價。
天大亮之後,蕭婉容給大夫人請完安,就帶着錦書去驚鴻閣幫蕭敬嫺繡嫁衣。
清漪閣是桂姨娘的住處,蕭敬嫺昨天不過是去清漪閣陪着桂姨娘罷了。
錦書拎着繡藍跟在蕭婉容身後,眼看着就要到驚鴻閣了,鼓起勇氣拉了蕭婉容袖口,皺着眉道:“小姐三思,這一進去卻就是鑽進了陷阱。成了事大夫人饒不了你,成不了事被抓住,別說桂姨娘和大小姐恨不得要你的命,就是侯爺也要發狠整治。”
看着錦書着急,蕭婉容心窩子都是發暖,她捏了捏錦書的手,淺淺笑道:“放心,我有分寸。婚期還在明年八月,大夫人一時拿不住我。”
“可要是被大小姐發覺,後果也是……”
蕭婉容就笑得越發清冷,從錦書手中拿了繡藍,率先往前走着:“在嫁衣上動手腳,無論成敗等我的都是死路,我不會傻到去送死。”
錦書心下一鬆,轉瞬又惆悵起來:“清姨娘住在大夫人的陪嫁莊子上,你不聽大夫人吩咐,只怕清姨娘要受罪。”
蕭婉容步子不停,卻沒再接錦書的話頭。
她不會給大夫人作踐清姨娘的機會,離婚期還有十個月?她在十個月內得了侯爺歡心,成了侯爺最爲引以爲傲的女兒不就行了。
有了侯爺撐腰,她不僅能是堂堂正正的侯府小姐,清姨娘也能母憑女貴,牢牢的在侯府立穩腳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