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奇門遁甲對天佑這樣的小白來說簡直就是天書,裡面的文字衝擊着天佑的頭腦,看的時間久了,都有些暈乎乎的感覺。
雖然一個人喜歡一樣東西或者是一門技術,連做夢都想得到或學會,但當你擁有時或去學時,就會疲倦了只感到枯燥,大部分人都是三分鐘熱度,學了幾天感覺很是無聊,沒人指點,也就不了了之了。
在過一段時間,看到別人擁有自己喜歡的東西或者技術,才忽然想起,這是自己一直以來追求的,爲什麼當初沒有努力去學呢?爲什麼當初沒有努力去爭取呢?在失去後才後知後覺,但世上沒有後悔藥。
然而,天佑並不是這樣的人,他把自己關起來,發誓一定要學會,如果《奇門遁甲》上沒有插圖,估計天佑也會放棄。文字看不太懂,那就去看插圖,當然,對誰來說,插圖都比文字來的實在。
歲月如流,時光匆匆,天佑除了每天上廁所,吃飯睡覺外,都在專心潛修奇門遁甲,當然,過程是很枯燥辛苦的。在外人看來這就是瘋了,走火入魔了,但天佑樂在其中。
一句話說的好,當別人說你是瘋子的時候,那也就離成功不遠了。果不其然,終於,天佑領略了奇門遁甲中的境界,雖然不深,但至少入門了。天佑看到,上有飛禽走獸,下有鳥語花香。
如桃花源,又像人間煉獄,天佑不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但時間長了,終究會明白的。這一入門,相對之前狗屁都不懂,現在至少覺得簡單些了。
天佑害怕時間久了,老段出爾反爾,爲了儘快消滅鬼嬰以及老段,連上廁所吃飯時都抱着《奇門遁甲》,就連睡覺也得練習一遍才睡去。
雖然天佑也在無人居,但給林子的感覺是這裡一直都是自己,對於天佑,自從拿到《奇門遁甲》就像變成另一個人似得,給他說十句話,基本都是回一句,這讓林子鬱悶的,時間長了,連林子也變得機械起來了,每天除了忙活店裡的事情,和天佑說話基本都是吃飯啦,時間長了,也就忽略了天佑的存在。
這天,老段來到無人居,想觀察一下天佑沒有沒認真學。雖然林子和老段之前某過一次面,但在林子的腦海裡,此人還是如此陌生。
林子忙上前招呼老段,老段只是點頭笑笑也不說話。林子看他僵硬的表情,滿臉的疲倦,心中以爲他被什麼東西衝着了呢,於是就開始介紹這裡的業務,說他被什麼東西吸了陽氣,如果不趕快治療後果將不堪設想。
老段還是一樣笑笑,這就令林子摸不着頭腦了。這來的是什麼人?不會被那些東西搞傻了吧?按常理來說,來這裡的人一般都是破災請仙的,但這貨也太奇怪了。
看老段不爲所動,林子又繼續編着,“你這是癔病,要不幾天就得去閻王那報道了,你來這裡就是找對地方了,我們會盡快幫你解決。”
老段只是伸着頭往裡面看,並不理會林子。在老段眼裡,林子就是神棍,不懂得什麼道術,所以也沒有必要聽他胡扯。
其實,老段這次來,就是爲了看天佑最後一眼。這些天,他思來想去也想明白了,人生最大的價值不是有多少錢,而是在於做過什麼事,爲社會奉獻了多少。所以也就覺悟了,老段脫下了鬼嬰身上的紅衣服,教它做好事,而自己也不會去用道法幫助它,當然也不會去用道法封印他的實力。
由於之前鬼嬰做過的壞事太多了,被老段解封以後,也就如同籠子裡的飛鳥瞬間解脫了,雖然也會去做好事,但與之前做的壞事想比,一切還是太過渺茫了。
老段會法,所以儘管鬼嬰之前做過多麼罪惡的事情,都傷害不了他,這次,老段意識到自己的確很是過份,認爲自己和天佑比起來,的確不配做陰陽先生,於是,也不在用法保護自己,而鬼嬰則一天天吸取着自己的陽氣。
這普通人都能看出自己滿臉倦容,想必也活不了多久了。
書歸正傳,林子看老段似乎在尋找什麼,靈機一動跑到櫃檯拿出一尊很大的佛像說:“客觀眼力果然非同凡響,這是本店鎮店之寶,如能救客觀一命,儘管拿去。”
老段擺擺手說道:“不用了。”說完,轉身離開無人居。這令林子一頭霧水,難道是自己的功力還不夠?看來還得多加練習才行啊。
吃午飯時,林子把今天遇到老段的事給天佑說了一遍。天佑一聽就急了,忙問那人什麼外貌。
“行動很是奇怪,滿臉疲倦,進來也沒說話,只是往這裡面看。”林子撓着頭看向院裡說道,“是不是我嘴皮子功夫還不夠深啊,竟然沒有挽留住客戶。”
聽完林子描述,天佑心中已略知一二,這老段還真夠胡來的,說句糟了,就往外面跑。
林子還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以爲天佑知道那人出了什麼事呢,撓了撓頭,接着吃自己的飯,反正現在自己的任務只是看好店。
跑到街上,天佑連忙攔了一輛出租車,跳上車告訴司機地點,這才長舒一口氣。看着窗外疾馳而過的街景,天佑還是感覺車行駛的速度太慢。當然,要與時間賽跑,誰能追上呢?可是這次,是在於生命賽跑,天佑深知,如果自己去晚一點,估計就再也見不到老段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天佑也對老段產生的親情,害怕失去他,但同時又想消滅他,就是這樣一個矛盾的心理,使天佑飽受自律的折磨。生命是脆弱的,同時也是堅強的,天佑想看到是的堅強的老段,要死也得是自己親手解決,決不允許別人動他動一根寒毛。
天佑心急如焚,讓司機開快一點,但老天往往會捉弄人,不管你如何着急,老天總會給你開個不大不小的玩笑。拐過一條街,發現前方堵車,所有的車似蝸牛般向前蠕動,等了一會還是一樣。天佑徹底爆發了,多想拔出赤炎劍清理掉前方的障礙物。
但還是忍住了,不能因爲一條生命而去消滅那麼多活人,況且人家與自己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的,再說,堵車也不管他們的事。看看這裡的環境,估計步行一個小時左右就能趕到老段家了,天佑跳下車,甩出一百塊錢,順着路向前跑去。
一路小跑,縮短了來老段家的時間,天佑也累得夠嗆,扶着牆壁大口大口喘着粗氣,都怪自己平時不喜歡鍛鍊,要是自己有長跑選手那樣的體力,跑這麼遠估計跟玩似得。
天佑並沒有着急上樓,他知道現在自己這樣上樓也於事無補,所以走到之前去的那家飯店。老闆一看,這是天佑來了,看他累得氣喘吁吁,忙拿出飲料供天佑喝。天佑也不客氣,抓起來就往嘴裡灌,休息了一會,感覺好多了,付了飲料錢準備離開。
這時,老闆拉住了天佑說:“你之前給我講的那些,我還半信半疑,結果剛纔有一個人來這裡吃飯,我才相信,那人似乎被什麼東西吸了陽氣,滿臉疲倦。”
天佑一聽和林子描述的一樣,估計老段現在還活的好好的,於是就問那人的外貌以及什麼時候在這裡吃飯。
老闆回答的外貌基本和老段一致,得知,十分鐘前那人還在這裡吃飯。天佑這才確定老段並沒有那麼着急離開,心中的石頭也安穩落地,又和老闆扯了一會,自己的體力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天佑才離去。
來到老段家門前,天佑敲了敲門,映入眼簾的老段果然是一臉倦容。雖然親眼看到老段還活着,但天佑心中還是異常氣憤,開始數落老段,“你說你!這不胡鬧嗎?要是想死,告訴我一聲,老子一刀劈了你,也不會痛苦。”
聽着天佑的數落,老段眼中流出了眼淚,曾經從來沒有人關心過自己,無論是發燒躺在牀上,還是受傷躺在牀上,都是自己一個人熬過的,雖然和天佑認識的時間不長,雖然自己比天佑大上很多歲,但看着聽着天佑如此爲自己着急,心裡還是暖暖的,這或許就是忘年之交。
眼中流出的眼淚也滿滿的全是感動,老段擦乾眼淚遞上一根菸說道:“我今天上午去你那了,沒用見到你,我以爲再也不會和你相見了,所以就回來等死了。”
天佑狠狠抽了一口煙說道:“你想死可以,但不要讓我知道!”然後也抹了抹眼睛,“不知怎麼,我也拿你當做自己的兄弟,或許是和你對我的幫助有關吧。”
“謝謝你!等我死了之後。”老段拿出一疊錢和一張銀行卡接着說:“這些錢你拿着給我買一副好棺材,這卡里面的錢我也帶不走,你留着用吧。開始我以爲,只要有錢,沒有什麼事做不到,別人也會看得起自己,但後來我才明白,我一直以來都是個失敗者。”
天佑抓起旁邊的一杯水倒在錢上說:“我不會給你買棺材的,如果你想用棺材就好好活下去,我們之間還有一場決鬥,我會親手消滅你,然後風風光光的把你擡進棺材入土爲安。”
聽到天佑這麼說,老段笑了,這輩子老段從來沒有笑的這麼開心過,“謝謝你!”
天佑知道這些都是鬼嬰所爲,只要消滅了鬼嬰,老段的身體就會好起來。於是,天佑站起,走向裡屋,尋找鬼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