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這種傳遞消息的布條,是經過專門的設計的。小小的布條被裹地結結實實,裡面放了火藥,外頭封了蠟封。
若是不明所以的人將這布條挖了出來,而又不知道放在水裡浸溼,就這麼直接打開的話,整個布條會在裡面的火藥接觸到空氣的那一瞬間,突然自燃。
布條上所寫的消息,會隨着這個布條一起燃燒地乾乾淨淨。
安期鶴仔細觀察了蠟封,確定了這個布裹沒有被外人動過之後,浸在水中,之後纔打開,將裡面已經潮溼失效的火藥抖落,細細查看那布條上,用膠質墨水寫滿了的蠅頭小字。
看完了布條,安期鶴的表情突然嚴峻了下來。他將這布條丟給一旁的阿古,轉身走到了苗豆兒面前。
苗豆兒正與自己兒子笑成了一團,見兒子他爹突然到來,還舉着心兒的小手對他打招呼呢。
“怎麼了,京中有什麼事?”
安期鶴抿着脣,伸手將心兒抱了起來,遞給了一旁的小餃子,然後拉起苗豆兒,兩人往外走去。
苗豆兒心裡頓時有些不安。
兩人到了揹人之處,苗豆兒立刻開口詢問。
“難道出了什麼大事?”
安期鶴深深吸了一口氣,擡頭時目光中帶着一絲掙扎:“豆兒,看來我不得不先行離開了。”
苗豆兒心頭一咯噔:“怎麼了?”
“京裡傳來消息,皇上遇刺。”
聽到這句話,苗豆兒伸手便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遇刺?怎麼會這樣!誰幹的?刺客抓到了沒?皇上有沒有事?”
安期鶴搖了搖頭:“皇上無恙,只是受了些輕傷。刺客就是混跡在那羣西域舞女之中的,如今已經逃脫。京中已經在搜尋了,可是這個消息不能傳出去,所以無法大肆封城,情況緊急,我必須立刻趕回去。”
苗豆兒點了點頭:“那你先去吧,千萬要小心!我們隨後便回去。”
安期鶴定定地看了苗豆兒一會兒,然後面上浮出一陣愧疚,他將苗豆兒擁進懷裡,嘆息聲響在苗豆兒的耳邊:“對不起,我又要先走了。”
苗豆兒的頭靠在安期鶴的懷中,輕輕搖了搖頭:“這是你的責任,我明白。只是你爲了我與心兒,可千萬要萬事當心,記得我在家等你,好嗎?”
安期鶴點了點頭,便放開了手,人往驛站那裡走去,似乎是找驛官買一匹馬兒。
苗豆兒頓時覺着一陣空蕩蕩的,她心中無數次想要將安期鶴給抓住,不想讓他離去,可卻怎麼樣都說不出口。
阿古此刻已經整理完畢,他揹着自己的小包裹,跟在了安期鶴的身後。
“阿古,你不用跟我走,你留下來保護他們,我自己去。”安期鶴回頭對阿古說了一句。
屋裡的衆人一個個傻了片刻,怎麼剛纔還有說有笑吃着飯,這會子王爺就要先走?
苗豆兒來不及向衆人解釋,只是匆匆從馬車裡翻出包裹,往裡頭放了好些乾糧肉鋪,還有水袋和換洗衣裳。又往包裹裡塞了好些銀票,這纔將包裹遞給自己的夫君。
“就算事情再緊急,也千萬要記得吃飯。夜深了就別行路了,若是迷路了反而耽誤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