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十月裡,這上京地處中原以北,也確實到了下雪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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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豆兒驚訝地站定腳步,伸出一隻手來,擡頭靜靜望着半空中。
不出片刻,一片小小冰冷的雪花落在了她的睫毛上。苗豆兒眨眨眼睛,那雪花瞬間便融化了。
“呀,果然下雪了。”苗豆兒露出一個笑,然後便繼續往明軒院走去。
這還是今年裡的第一場雪呢!
這雪花漸漸飄得大了些,當苗豆兒走到了淑夫人所住的明軒院前時,她的身上已經悄悄落了層薄薄的雪花。
“夫人,您瞧見了沒?外頭下雪啦!”苗豆兒快走兩步,往屋內走去,一邊嘴裡樂滋滋地說着。一進了屋,暖氣便撲面而來。苗豆兒睫毛上原本落了的雪花漸漸融化,倒顯得她雙眸潮溼,楚楚動人。
淑夫人原本正喝着甜羹,一聽到苗豆兒的聲音,她便將手裡的碗放了下來,臉上露出了笑意。
“是嗎?今年的雪倒是來得挺早。快些進來,暖暖手腳。”
淑夫人差人又端來一碗甜羹,一老一少一邊聊着天,一邊喝着暖和的甜羹,倒是愜意。
自淑夫人那裡回來,大老遠便能看到暖玉閣院子外頭候着個人。
走進了一看,竟然是安期鶴身邊的那位木頭暗衛阿古。
“咦,怎得是你?這都下雪了,你候在這裡做什麼?”苗豆兒還未說話,小餃子倒是先開了口。
阿古彷彿大犬一般迅速抖了抖身子,將身上的落雪抖掉,然後這才衝着苗豆兒行了一禮。
“是將軍讓我給您帶些消息,是昨夜答應您打聽的百味齋的事。”
苗豆兒心想,自家相公效率就是高,不過是過了一夜,自己又喝了碗甜羹的功夫,這消息就打聽來了。
“進來吧,慢慢說。”苗豆兒打頭走了進去,小餃子也匆匆去要了熱水,爲阿古泡了茶水。
“你就不會進院子來等,非得站在那大天井裡,白白挨凍。”小餃子將熱茶送了上去,嘴裡嘀嘀咕咕地念叨。
阿古也沒回答小餃子,只是擡頭衝小餃子露出感激的憨笑,然後坐得正了,便開口朝着苗豆兒說道。
“那百味齋,原本上數三代便是宮中的御廚,後致仕回家開了百味齋。從開了這店開始,便一直是京中第一酒樓。直到六年前,百味齋第四代掌櫃的,接了一單據說是莫太師一個外戚家裡的宴席,結果席中竟然出了醜事……”
阿古說到這裡,聲音頓了一頓,才繼續說道。
“那第四代掌櫃的妻子,原本應該在家待產的,卻不知怎地出現在了那主人家的臥房裡。被人發現之後,自然是名聲毀了。民間流傳,這百味齋第四代掌櫃的頭戴綠帽,將自家媳婦送到了主人家的牀上,這才接來的這單生意。出了這事之後,百味齋關門歇業了半年之久,然後再開門時,那第四代掌櫃的媳婦,連帶着她腹中原本已經七個月大的孩子,已不知去向了。有人猜測是那掌櫃的因事情敗露而惱羞成怒,將其殺害,也有人猜測是那媳婦子自己丑事被人發現,羞愧難當連夜逃出京城。”
苗豆兒聽得愣了愣,她原本還以爲是有什麼旁的緣故,卻不想竟然是這種陰私往事……
怪不得自己想邀請他來自家擺宴當主廚,卻被他惡聲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