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歐陽千然瞳孔皺縮,眼睛死死地盯着下面的中年大夫。
“王爺恕罪,王爺恕罪……”中年大夫一個勁兒的在地下磕頭。
“文琴,去!把皇城所有的大夫都給我請回來!”歐陽千然極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可還是能聽出他聲音裡些微的的顫抖。
“你,滾!”
地上的中年大夫如獲大赦一般,連滾帶爬的出了房間。
“邵若煙!你給本王醒醒!本王還沒讓你死呢!”歐陽千然猩紅着眼眶,緊緊地抓着段小小的手。
聞訊趕來的春草,看到正昏迷在牀上的段小小,一下子撲了上去,根本沒有看到一邊的歐陽千然,“小姐,你怎麼了?小姐,你醒醒啊,我是春草啊!嗚嗚……”
歐陽千然聽到春草的哭聲,更加的覺得心煩意亂,段小小要死了的念頭似乎慢慢的清晰了起來,歐陽千然似乎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般,低低的吼道,“你給我滾出去!”
春草稍微一怔,這纔看到歐陽千然陰沉着臉坐在牀邊,不過,現在的春草不怕他了,段小小都快要死了,她也不想活了,她還怕什麼。
“王爺,我要留下來陪我們家小姐。”雖然不怕,但是春草並沒有什麼過分的話。
“給本王滾!”歐陽千然極力壓制的情緒,宣泄而出,全都發到了春草的身上。
“王爺,你已經把我們家小姐害成這樣了,你還想怎麼樣,春草今天就是死了,也要跟小姐在一起!”春草的語氣很是哀慼,似乎是已經放棄了希望,她剛剛看着全身被汗水浸透的大夫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會有現在這樣的情況。
“來人,把這個丫頭給我拉出去!”歐陽千然對着外面大喊了一聲,兩個小廝模樣的人直接把春草給拖了出去。
“王爺,讓我留下來……”
“王爺,大夫全都請來了!”文琴在門口恭敬的說道。
“還等什麼,讓他們統統給我進來!”
一羣十幾個大夫全都魚貫而入,一個個都是戰戰兢兢的,他們知道一下子叫了這麼多大夫,肯定是病人幾乎已經沒救了,現在又是在王府裡,搞不好,王爺一發怒,他們都是要掉腦袋的。
十幾個大夫輪着次序給段小小診完脈,都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看得歐陽千然的眼睛冒火。
“說!”
歐陽千然只說了一個字,那羣大夫就齊刷刷的跪了下來,嘴裡的話大抵都是一個意思,就是段小小已經要翹辮子了。
歐陽千然臉上的憤怒一點一點的轉爲沉痛的哀傷,他深深的凝視着段小小,無力的擡起右手,對着跪在地上的大夫揮了揮,那一羣大夫便急匆匆的出了房間,沒有片刻的停留。
“煙兒,都是我不好,我這麼做本來是想要救你性命,沒想到卻是害了你!”歐陽千然把段小小的手,放到自己的臉龐,只是輕輕地捂着。
片刻後,歐陽千然輕輕的放下了段小小的手,“煙兒,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歐
陽千然的眼中冒出了一簇堅定的光芒。
“王爺,讓臣妾試試吧,說不定能有辦法。”沈湘君急匆匆的從外面走了進來,跪下來說道。
歐陽千然聽了沈湘君的話,眼神有一絲懷疑,“你?”
“王爺,請讓臣妾一試!如果救不回王妃,臣妾願意以死謝罪!”沈湘君語氣堅定的答道。
“好吧。”
沈湘君得到了歐陽千然的允許,立刻上前查看段小小的情況,仔細檢查了一番之後,像是爲了讓歐陽千然安心一般,說道,“還好,還有救。”
“王爺,請你迴避一下,不然臣妾很容易分心,請王爺恕罪。”沈湘君對歐陽千然福了福身子,恭敬的說道。
“文琴!”歐陽千然對着外面叫了一聲,沒有多說,文琴就已經推着輪椅走了進來。
“要多久?”歐陽千然問道。
“回王爺的話,兩個時辰之內,臣妾定能保證讓王妃清醒。”沈湘君答道。
“那本王就在大廳裡等着。”歐陽千然留下一句話,便坐着輪椅出了房間。
“王爺,您真的放心把王妃一個人留在裡面?”文琴擔憂的問道。
“無礙,她不是。”歐陽千然淡淡的回答。
一個時辰之後,沈湘君一臉欣喜的走了出來,“回稟王爺,王妃已經清醒了。”
歐陽千然並沒有着急進去,而是別有深意的看着沈湘君,意味深長的說,“湘君的醫術可真是了得。”
沈湘君面色沉靜,可眉眼間還是喜悅的表情,回答,“回王爺的話,臣妾幼時曾經隨父親一起學醫,只是略懂皮毛。”
歐陽千然看着沈湘君的表情,竟然看不出一絲的破綻,他不知道是自己想的太多了,還是沈湘君隱藏的太深。
“不錯,那本王先進去看看王妃,湘君今晚就去本王的房間服侍吧。”歐陽千然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嘴角。
歐陽千然的話,段小小在裡面聽的一清二楚,早在牢房的時候,她就已經對歐陽千然恨到髮指,現在而是徹底的死了心,連恨都沒有了。
“煙兒,感覺如何?”歐陽千然冷漠的,算不上關心的話在段小小的耳邊響了起來。
“臣妾好多了。”段小小閉着眼睛,嗓音略顯沙啞的說道。
“那就好,既然沒事了,你就先好好休息。”歐陽千然說完直接離開了房間。
段小小心塞,不是因爲別人,而是因爲自己,“無語問蒼天,惟有淚千行,雖然美男猛如虎,可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段小小連連的搖頭嘆息,看來自己是沒有穿越小說女主角那樣好的命運了。
“小姐!”春草哭着從外面跑了進來,直接撲到了段小小的牀上。
“春草,要不要這麼誇張,我還沒死呢!”段小小一頭黑線,春草這哭聲,比啓靈的哭的還厲害。
“小姐,你知不知道,你差一點就死了!”春草繼續哭。
“那不是還差一點兒呢嘛!等什麼時候一點兒不差了,你再這麼哭都來得及!
”
春草聽了段小小的話破涕爲笑,說道,“小姐,你知不知道,你這在鬼門關走這一圈,可把王爺給急壞了!”
“歐陽千然?”段小小想着歐陽千然剛剛還相邀和沈湘君共度良宵,直接搖了搖頭,“春草,你腦子拉稀了吧,腦細胞都泄沒了,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歐陽千然着急啦!”
“小姐,你怎麼總說些我聽不懂的話,不過,王爺可是把整個皇城的大夫都請來給你看病了!”
春草本就誇張的表情再配上這語氣,還真是讓段小小唏噓,這春草要是到了現代,估計能超范冰冰賽過林心如了。
“春草,你省省吧,就歐陽千然?!那是鐵石心腸,心比石頭還硬,你小姐我全身上下也就一個地方能跟他比硬了。”
段小小對於春草的說法深深的不以爲然,就算他給自己找了大夫,可害的自己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不還是他嘛,這種打哭了給個棗吃的做法,在她這是不管用的,更何況這還不僅僅是打哭了那麼簡單。
“小姐,你說什麼地方比王爺還硬?”春草一臉好奇。
段小小顯然覺得春草的這句話存在歧義,搞的像是她對歐陽千然的老二進行挑戰似得。
“你猜。”段小小故作神秘。
“手?”春草說。
顯然春草跟自己是沒有在一個頻道的,段小小又給她縮小了範圍,“是內部的器官,五臟中的一個。”
“心?”春草又猜。
“錯!”
“那是什麼?”春草不解。
“肝!”
“爲什麼?”
“因爲我他媽肝硬化!”段小小也不理會依然困惑的春草,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窗外,歐陽千然低低的嘆了一口氣,他在這個女人的心裡就那麼狠,那麼差,他要是狠,他早就把她交出去了,而不是做這麼多堵有心人的嘴,他要是狠,他剛剛就不會爲了她,差一點暴露自己的身份,帶她去找自己的師傅了,他要是狠,他就不會爲了她刻意的趕走墨玉,來以防墨玉對她會有什麼傷害。
“小姐,你說的這是什麼意思啊?我一句都聽不明白,不過,剛剛王爺真的是很着急的,我可以保證!”
“春草,你就是太迂腐了,我不跟你廢話了,給我倒杯水吧,嗓子乾的難受,還有,你去跟我弄點吃的,要多弄,什麼山珍海味,魚翅鮑魚的都要,你都不知道,這兩個可是餓死我了!”
段小小也不想跟春草廢話了,她現在就想大吃一頓,恨不得直接把撐死。
“小姐,王爺臨走前吩咐說,您現在只能進食白粥,所以,對不起了,小姐,我現在去廚房裡給你端一碗白粥。”春草無奈的說道。
“什麼!春草,歐陽千然是你主子,還是我是你主子,你到底聽誰的啊!”段小小怒了,這個歐陽千然真是太可惡了,簡直欺人太甚。
“小姐,王爺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他在最後又加了一句,要是你吃了別的東西就要打我一百大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