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夕雪瞬間只覺得腦袋裡如錘重擊,一片木然的空白。
難道,難道阿軒早就知道了真正的慕夕雪已經死了???
他對慕朝雪那麼好那麼寵,不是因爲把慕朝雪當成了“慕夕雪”漸漸的真的愛上她,而是早已經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是慕朝雪,卻還是情不自禁的繼續愛着她,就算真正的“慕夕雪”已經死了,是被這個慕朝雪害死的,他也只是選擇遺忘和無聲的包庇嗎?
再次看向衛幽斂眸沉默的神色,慕夕雪身形不穩的踉蹌的後退一步,面色冷白,牽了牽嘴角,只覺得啼笑皆非。
是真的,君墨軒早知道她死了,但他一直若無其事的跟害死她又冒充她的慕朝雪相愛,疼她寵她,寵的幾乎全國上下都知道了。
太好笑了,真是太好笑了,之前竟然還以爲他只是將自己認錯又無法自控的愛上了慕朝雪而已。
沒想到他卻早知道了,一直將錯就錯呢。
衛幽擡頭看到慕夕雪邊哂笑邊流着的眼淚,搖着頭好笑是有什麼很可笑的事情。
衛幽又看到她跟應離牽着手上,不知爲何,心緒一種翻涌,有一種詭異而又不可能的想法幾欲噴薄而出。
他啓脣正要說什麼,靠在他身上的君墨軒左右擺着腦袋,神情痛苦的呻、吟,好像在盡力掙脫着禁錮。
“殿下!”衛幽低呼。
君墨軒身子輕輕抽動,嘴角溢出一抹血,腦袋一偏軟靠在他懷裡,面色煞白的沒有了動靜。
衛幽又急又怒,他讓人將昏迷不醒的君墨軒扶着,敏捷的起身拔劍,他對着慕夕雪眼神露出濃濃的失望之色。
“殿下成這樣了,你還相信國師的話?你這是在聯合外人一起欺騙傷害殿下,你的心裡難道一點愧疚都沒有?”一向話少的衛幽此時眸子裡充滿了憤怒,冷聲斥責慕夕雪。
慕夕雪冷漠的偏開頭去,反倒是應離歪着嘴哈的冷笑一聲,“外人,對她來說,究竟誰纔是外人?正是你那躺在地上的太子殿下吧。”
衛幽靜了一會兒,“你……和她什麼關係?”
應離傲然的擡了擡臉,不屑的冷哼:“跟你們作對的人,我都會當做友人,你說我們什麼關係?!”
衛幽深深的盯了他片刻,驀地擡手,黑眸驚人,他揚聲:“全部暗衛聽令,將在場除了成王爺之外的人,全部捉拿!”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應離看着黑壓壓的人逼近,也無所畏懼,他眸光堅定而清亮,手指在折狼刀上劃傷,讓自己的血浸染在血晶石上,嘴裡低聲唸了幾句什麼,揚起它朝半空中拋去!
原本小小的血晶石漂浮在半空中,暴漲出一個大了幾百倍的血晶石的虛影,虛影裡似有紅色粘稠的液體急遽竄動着,流動成符文的樣式,迸射的紅光比剛纔要強烈了千百倍,將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包裹在了裡面,衛幽下意識裡要動,卻發現兩雙腿好像全部深陷在溼泥巴之中生了根,根本無法撼動。
靳國的人也信奉巫術,但是懂得人佔比不多,衛幽就不曾涉獵過。
他此時像是被一股奇怪而且又強大的力量給禁錮住了,任由他內力如何高深也一時想不出法子來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