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室內好幾個穿軍服的人,正一臉尷尬的圍着一個年輕人坐在那裡面談着什麼。這正是譚滿鏗趕回軍區後看到的一幕。
剛纔在路上他已經打電話回來跟那些上校說過,脅持他們的年輕人是個大人物,並不是什麼歹徒之類,要他們小心侍候。
那兩個上校被突如其來的事實搞到有點不知所措,身爲上校竟然讓人給輕易的脅持了,這本來就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他們已經打定主意一旦重獲自由後一定要叫這個歹徒好看。只是這會兒譚司令打電話回來又將他們的想法拔亂返正,聽司令的口氣似乎這個來頭還不小。所以儘管心中不情願,但還是要收拾起尷尬的心情反過來招呼他。
“這不是小華嗎?真是稀客,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兒來走走了?要來也提前一點說嘛,好讓我安排車子去接你。來來來,先坐下來喝杯茶再說。”譚滿鏗裝出一副很意外的驚喜狀邊倒茶邊說,拼命的扮作毫不知情的樣子。
只是孫華並不吃這一套,也同樣裝出不認識他的說道:“你是哪位?”
譚滿鏗見他在這麼多人的面前竟然愛理不理的答他,心頭略過一絲不滿,暗道自己好歹也是一方諸候,無論是什麼事你也不應該這樣對我吧。只是攝於對方後面的神秘勢力,所以不敢發作,臉上擠出的那絲笑容比哭還要難看,“小華,是我老譚不對,你就原諒我吧,這不,我一接到消息就立刻趕回來了。”
孫華“哼”了一聲,寒聲道:“你試試不回來看有什麼後果?”冷森森的語氣令到譚滿鏗不寒而悚。只能在旁邊諂媚的笑着,不敢接口。
此刻孫華心中記掛着還在山裡的孫季晨兩人,也就不再在這些事上面造文章了,想到後面的事還可能需要他的幫忙,語氣一轉問道:“譚司令,我這次是爲了一個朋友的事而來,之前在東門發生的那些事我不是請鄔肖任跟你們說不關他的事嗎?怎麼事情過去這麼久了你們還要對他秋後算帳?”
“有這種事?”譚滿鏗疑惑的望了眼旁邊那些上校,之前那個國安局的人打電話來他是知道的,也交待過下面不能再在這件事上做文章,可是,現在又怎麼會出現了個秋後算帳了?他帶着不確定的語氣問道:“是怎麼算帳了?”
孫華沒有放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看樣子他真的不大清楚情況,難道這件事另有隱情?嘴上卻接過他的話說:“他被你們關警備了。”
譚滿鏗還是一臉茫然的望着那些上校,後者也全都是一副不知情的神色。也對,通常這種形式的懲罰只限於團級以下,他們這些算是高層的根本就對這些漠不關心。
“小任!”譚滿鏗高聲的叫着。
很快,他的勤務兵跑了進來,警了禮後在那兒靜待首長的吩咐。
“你給我以最快的速度查出哪個兵被關警備了?是由哪個人下的命令?”此刻譚滿鏗一反剛纔在孫華面前的兢兢業業,頤氣可指的對勤務兵交待着。
說完了轉過頭來裝出一副義正嚴詞的樣子對孫華說:“小華,你放心,在我老譚這裡一定有理你說的,如果是我們軍區裡的問題,我一定不會姑息養奸的。”
既然對方都已經說到這份上,孫華再也不好繃一塊臉,神情稍微緩了緩點點頭沒有說話。
此刻譚滿鏗看到這爺們的氣似乎出了大半,剛纔提着的心終於可以稍稍的放了下來,連忙拉着他坐下,叫其中一個上校沖茶。
“小華呀,呵呵,既然這件事都到了這份上了,你就不用再擔心了。”緊接着話題一轉,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對了,近期有什麼新的產品出來沒?”
還沒等孫華說話緊接着又加了一句,“放心,只要你的產品適合我們的士兵用,我絕對會給一個合理的價錢你。”每年拔下來的軍費總是要用的。
孫華看了他一眼暗忖着,之前的那些特製槍枝,粒子型子彈還有那些反恐裝備都已經賣給他們了,盤算着自己手頭上東西,該挑哪一件給他好呢?好一會終於打定了主意,對着他緩緩的說:“產品當然是有,只是價錢比較昂貴。”
“是什麼東西?多少錢了?”聽到有新產品出現,譚滿鏗雙目一亮,舔了舔舌頭問道。
孫華盯着他的眼睛,彷彿想透過這所謂的靈魂之窗去看穿他的心理一樣,慢慢的說道:“這種產品叫單兵飛行器。”
“單兵飛行器?”譚滿鏗若有所思的重複着這個名字。
“對,顧名思義,這個武器主要功能是可以在空中飛行,雖然沒有飛機的速度,也不能飛得那麼高,但它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用再去佔領什麼制高點,因爲坐在上面本身就已經是居高臨下了,上面裝置了數支粒子型槍支,一分鐘可以射出500發子彈,火力可以說絕對強,有它做掩護基本上可以將敵人打得擡不起頭來。”孫華慢條斯理的將那件武器的一部分功能說出來。
譚滿鏗本身就是一個武器迷,聽到竟然有這種武器雙目的光芒更盛,看着孫華的眼神更熱灸。隨即又想起另一個問題,忙諂笑着問道:“那,那是什麼價錢了?呵呵,小華,你也是中華國人,就支持一下我們的人民軍隊吧,因爲國際上對我們國家的軍費開支盯得很緊,所以每一年拔下來的錢沒多少,所以嘛……”說到最後已經是一副你應該明白吧的意思。
可是孫華並不吃這一套,“那是你的事,之前那些武器我已經是虧本賣給你們,現在我可不再幹這些了,一句話,有錢可以賣給你,沒錢,門兒都沒有。”他強硬的說着。
“小華你……”譚滿鏗猶自想在價錢上爭辨一下,只是此時門口傳來一聲“報告!”打斷了他下面的話。他皺着眉頭望着發聲處。
“報告首長,事情已經查清楚,被關警備的是剛被評上尖刀英雄連的排長孫季晨,下命令的是團長馮舟察。報告完畢!”勤務兵小任大聲的說。
“馮舟察?”一聽到這個名字譚滿鏗怔了怔,而孫華就若有所思的喃喃重複着。
馮舟察是部隊裡的老軍人,已經在這裡度過了二十多個春秋,表現雖不突出倒也中規中矩。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無視自己的存在,私自下命令將那個叫孫季晨的排長關警備了?譚滿鏗納悶着。
而孫華想到的不是他馮舟察這人,而是這個姓,隱約中似乎抓到了重點,大概能猜出孫季晨這次無妄之災的原因。
譚滿鏗看了孫華一眼接着對小任咬牙切齒的說:“小任你立刻帶人去停止馮舟察的一切職務,並且將他逮捕過來,我倒要看看他爲什麼要私下命令。”
此刻他心中對這個馮舟察極度怨恨,如果不是他,這爺們就不會專門跑來軍區,如果不是他,軍區現在就不用天翻地覆,更重要的是令到他對自己印象差了,以後想快人一步從他手上買到先進武器就難了。轉念又一想,看來這個孫季晨和這爺們關係不淺,那以後可以從他身上下手。想到這兒,原來鬱悶的心情豁然開朗。
很快,馮舟察垂頭喪氣的被帶了進來,開始小任捉住他的時候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現在一進來看到今天救走孫季晨的那個人也在其中,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不禁臉如死灰,後悔當初不該聽信侄子的話。誤以爲只是一個排長而已,自己職位高他幾級,就算玩死他也不會有人追究。
孫華也認出這個馮舟察正是今天在那裡指揮士兵向他圍攻的那個,看着他臉上的輪廓有點熟悉,心中大概已經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馮舟察,你好厲害呀!竟然揹着我將尖刀英雄連的孫排長關警備了,你真是無法無天,眼中還有我的存在嗎?”譚滿鏗瞪大眼睛怒不可遏的說道。
馮舟察知道事情到了這地步已經再也沒有辦法挽回了,可憐自己這麼多年在部隊裡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功績到了這一刻什麼也沒有了,正所謂千年道行一朝喪,他心中萬念俱灰,一時間忘記了回答譚滿鏗的問題。
譚滿鏗見猶在那裡發呆,對自己愛理不理,不由得更加怒火中燒,疾言厲聲的說道:“你到底跟孫排長有什麼過節,還不從實招來?別怪我告訴你,黨的宗旨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這時馮舟察回過神來垂頭喪氣的交待着:“我跟孫季晨是沒有任何過節,跟他有過節的是我的堂侄子馮州龍。”
原來,馮州龍在醫院裡養傷,越想事情就越覺得吞不下這口氣,以往玩女人都是一帆風順的,最多就是多花幾個錢,但這次竟然被打成重傷了。於是想方設法進行報復,找人打聽到孫季晨是東州軍區的兵,剛好他有個叫馮舟察的堂叔在那裡當團長,於是跟他聯繫上,希望他能幫忙在部隊了給他小鞋穿。這種事情馮舟察也不是沒做過,雖然這一次要整的是個排長,比以往的義務兵職位也高點,但還是綽綽有餘,所以兩話沒說就答應了下來,跟着就隨便找了個藉口直接叫人將他關進了黑房,而且中途還找些士兵進去歐打了幾次。
他的話證實了孫華的想法,果然又是那個馮州龍在興風作浪,看來他們的太平日子過得太多了,自己應該給他們加點鹽加點醋。他壓抑着心頭的那股厭惡,盤算着怎麼去搞垮雄峰集團。
譚滿鏗湊過頭來低聲問他該怎麼處理。
孫華擺出一臉冷漠的態度對他說:“這是你們自己的事,你自己去衡量該怎麼做吧!”
譚滿鏗聽了心中暗忖,將人捉來了讓你處理偏你又在那扮大方,如果我處理的結果你不滿意到時豈不是又該我倒黴?
想到這裡,他心中那一絲不忍已經蕩然無存,揮了揮手叫人將馮舟察拉下去,說過兩天進行槍決。
馮舟察聽了立刻如一堆爛泥一樣灘在地上,他做夢也想到上了這麼多次山,最終還是碰到老虎,而且一次之後再也沒有回頭的可能。